白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天空才散發(fā)出一丈光芒,下人們便已經(jīng)將紅紅的囍字貼滿了府里的門窗。丫頭們已經(jīng)將東西都準(zhǔn)備好,開始打扮新娘了。
白家大小姐要嫁入王宮當(dāng)太子妃,這可是讓整個京都的人都百感交集的,真心覺得是天作之合的筆筆皆是,恨自己不能嫁給太子的怨女和恨自己不能娶到白家大小姐的癡男也不少。
“二小姐。”丫頭們忙忙碌碌,有的見到白彥祺進(jìn)來都來不及打招呼。
“姐姐?!?p> “阿祺,你怎么起這么早?”梳妝臺前的女子已經(jīng)穿好了華麗的嫁衣,金色的頭冠放在一旁,看著就無比沉重,丫頭在幫她梳理發(fā)髻,紅妝已經(jīng)上臉,果真是人面桃花。
“姐姐,我?guī)阕甙伞!?p> “你又胡說了,魂還在周公那吧?”
“我清醒得很,我們現(xiàn)在沖出去,韶沐、柏庾還有念念、凝姐姐,還有韻漣,純珠,他們都會幫我們攔著旁人的?!?p> 這丫頭,竟然已經(jīng)串通了這么多人。
“不行,我走了,這個家就完了?!?p> “他們還能抄家不成?你明知道他只是為了你的頭銜來的,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不是最向往琴瑟和鳴的生活嗎?你不會甘心就這樣活下去的!”
“我是不甘心,可是,白家世代積累的家業(yè)比我的甘心重要的多?!?p> “你不走?”
白彥祺最恨她所謂的為了白家,她要的只有一個,姐姐幸福,自己快樂,這一點,天塌下來也不可能讓她退步的!白彥祺左右巡視了一圈,好似在找什么東西,一路繞到白婳祎身后。此刻出去的丫頭都沒有再再回來,她也不曾注意到,屋里只剩下她們倆。
白婳祎怎一直以為白彥祺只是會氣得上竄下跳,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捂住她的口鼻一直悶到她眼前昏黑,失去知覺。
阿祺,你要干什么?
你非要為了白家出嫁,那我替你嫁。只是、、、、、、要對不起那個傻子了。
“韶沐!”
喊來了門口放風(fēng)的韶沐,韶沐見狀便轉(zhuǎn)身去將藏在房里的另一件嫁衣拿出來。白彥祺把白婳祎身上的嫁衣穿在了自己身上,給她換上了另一身嫁衣,將她扶到床上蓋上被子,讓丫頭們來給她上妝。
再忙碌的地方也會有一塊極其格格不入的安靜的區(qū)域,再匆忙的人群中也會有一兩個悠哉游哉的閑人,比如白府中的做客的親戚——堂二小姐白念。
白府的步伐在這重大的日子中顯得格外緊湊,作為客人的白念本該和自家姐姐一樣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不添亂就算幫忙了,但白念偏不老實,像這樣容易出錯的日子,她當(dāng)然要四處溜達(dá)溜達(dá),說不定能捕獲什么,比如西廂偏房就有一個充當(dāng)守門人的姨娘。
白念在遠(yuǎn)處觀察了俞氏很久,她現(xiàn)在門口時不時踱步,眉頭緊湊,好像有什么事怕被別人知道,這個地方一向是是非來源之地,既然今日日子這么特別,又讓她白念看見了,不去套套話豈不是太辜負(fù)白彥祺給她的封號了?
“俞姨娘?”
果然俞氏見有人來就心虛得很,好像隨時有無常來索命一般??磥硭遣幌胗腥藖磉@里走動了,屋子里有鬼!
“堂二小姐啊?!?p> “姨娘是知道府中下人不夠,所以特意申請在這里看門嗎?”
“堂二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不敢去打擾大小姐,在這里聽聽邊角罷了?!?p> 白念故意把對里面的好奇放大,見俞氏看見她往屋里望就想盡辦法轉(zhuǎn)移她的視線,她可以確認(rèn)自己的猜想了。
“堂二小姐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伯母讓我來支會一聲,各屋不干活的就不要出來了,免得被下人們沖撞了大家都可憐?!?p> “是,知道了?!?p> “姨娘就是姨娘,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那我先告辭了?!?p> “堂二小姐言重了?!?p> 白念離開后,俞氏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也知道這個堂二小姐是最不好打發(fā)的,隨便三兩句話就能讓人把她想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而不自知,也不知道剛才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俞氏看了看身后兩間房門緊閉的屋子,但愿可以讓這一天安然過去吧。除了屋子里的人,整個白府只有俞氏和白念知道,此時此刻,一間房中的塌上躺著穿戴整齊的男子,房中的木桌上除了擺放整齊的茶具之外,還有一個已經(jīng)被吃空了的碗;而另一間房被上了鎖,屋里坐著一個無可奈何怨氣十足的女子。
“庾皇子,您到底怎么才肯讓我走?小姐還等著我呢?!?p> “放心好了,不會讓你誤了吉時了?!卑讒O祎的貼身丫頭韻漣一直被柏庾用無聊的東西纏著,變相關(guān)在房里,他倒是悠哉游哉,可把韻漣急壞了。
好不容易等到柏庾肯動身出門,他竟然把自己鎖在了屋里!
“庾皇子,您到底要干什么!”
柏庾出去眺望了一會兒,連宮里的花轎已經(jīng)啟程回宮了,他這才過來將韻漣放走。
“好了好了,看你也幫不上我什么,你可以回去搭理你的小姐了?!?p> “大小姐,醒醒。”
白婳祎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身體還是昏昏沉沉的,軟癱得渾身疼痛,丫頭的聲音在她耳中回旋了好久才進(jìn)入她的腦中。
看著眼前喚醒她的純珠,白婳祎有些理不清思緒。
怎么睡著了?難道是做夢嗎?不,不對、、、、、、外面的光已經(jīng)這么亮了,阿祺、、、、、、對,阿祺!
“阿祺呢?”
“二小姐去找庾三皇子了。”
“花轎還沒來?”
“應(yīng)該快了?!?p> 怎么總感覺不太對?
“韻漣呢?”
“韻漣姐姐一直不在,婢子去找找。”
純珠走了沒多久,白婳祎逐漸感覺身子恢復(fù)了許多,這才注意到床頭的焚香。
難怪她會睡這么久,那傻丫頭竟然用迷香延長她醒來的時間。
她為什么要迷暈她?
白婳祎突然想起昨夜這丫頭看見嫁衣的時候說了一句要替她嫁過去來著,她真的敢這么做?!
難道她伙合純珠騙她,帶著韻漣嫁進(jìn)宮了?
白婳祎正起身要去驗證,韻漣便莽莽撞撞跑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