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南門,秀將臺。
這是陳國每次大軍出征,誓師之地。
此刻,旗幟飄揚,七千禁軍,手捧白袍,虎視前方,任憑烈日毒曬。
等待他們的皇帝出現(xiàn)。
莊嚴(yán)威武點將臺上,一行人略有著急不安。
誓師出征,舉國大事,不容半點馬虎。
可眼看吉時將到,皇帝卻遲遲不見身影。
這……怎么能不讓人心急!
身為武夫的林沖,終于忍不住對一旁徐庶說道:“徐怪物,陛下還沒有來,我要不要去接一下?”
徐庶聞言,不自覺摸了摸下巴一撮小胡須。
按理說,如此大事,皇帝不會不重視。
更不可能,出現(xiàn)遲到情況。
難道……飄香樓之事,又發(fā)生了?
他心中一顫,就欲開口,那想一個熟悉的破嗓音搶先響起。
“陛下駕到!”
人未到,聲先至。
九驢拉著龍攆,緩緩出現(xiàn)眾人眼前。
陳國皇帝車駕,標(biāo)配六馬。
可為了配合陳慶之出征,羅翔下令,將所有馬匹征入軍中。
連那些退休老馬,都不放過,只為增加勝算,免得又讓人打上家門。
沒有馬匹,皇帝出行,總不能徒步?
這個難題,自然而然,落到主管皇帝生活起居的趙公公身上。
皇帝身旁無小事。
更何況……這關(guān)乎皇室威顏。
于是乎,趙公公想到這個低調(diào)有不失霸氣的辦法。
增加數(shù)量,形成視覺效果,九又是極數(shù),可顯皇室威言。
他自認為完美代替!
殊不知,羅翔看到第一眼,有股掐死他的沖動。
這……沒有馬,但也不能找九頭傻驢。
難道找八個人抬,不行嗎?
氣歸氣,可要趕去誓師,再換已來不及。
他,只能不情不愿上了車攆。
眾人聞聲,整齊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聽著聲音響起,車內(nèi)羅翔打了一個哈欠,隨手抓起一旁寶劍,掀開窗簾,快速下了馬車。
他為何來遲,那可不是裝叉。
而是……早就忘了還有這事。
自從短視頻小節(jié)目,越來越步上正軌。
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幾乎都沉迷于此。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完全融入這生活,一刻都不想離開皇宮。
此間樂不思蜀!
瞄了一眼火熱太陽,他摸了一把額頭汗水,走上點將臺說道:“平身?!?p> 這鬼天氣,簡直油都要曬出來。
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聞言,眾人齊聲謝恩起身。
他快步來到徐庶身旁,問道:“徐愛卿,可以開始了嗎?”
面對發(fā)問,徐庶沒有回答,而是愣神望著他手中劍。
這……不是陳國帝劍嗎?
陳國帝劍:名師馬保,費盡畢生心血打造而成,可鎮(zhèn)一國氣運。
徐庶心中震驚不已。
皇帝手持帝劍,肯定是要交給陳慶之。
這雖然可助他統(tǒng)帥禁軍,避免出現(xiàn)下不遵令情況。
但……這風(fēng)險,可是不??!
帝劍萬一落在義軍手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見回應(yīng),被曬的心煩氣躁,羅翔不悅說道:“徐愛卿,到底好了沒有,朕可還有急事?!?p> 這啞巴,就不能好好跟他說話。
語氣稍微好點……就蹬鼻子上臉。
真是欠罵!
他內(nèi)心鄙視著。
被驚醒過來,徐庶恭敬說道:“回陛下,一切已安排妥當(dāng),就等陛下發(fā)話?!?p> 聞言,羅翔快步上前,望著整齊禁軍喊道:“兄弟們,此戰(zhàn)過后,朕給你們一人賞個婆娘,好好干?!?p> 嗯?
這……那是一個皇帝出征講的訓(xùn)話?
簡直和市井流氓火拼的口號差不多。
點將臺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所以然。
但禁軍反應(yīng)很快。
“多謝陛下恩賜,我等必奮勇殺敵!”
見士氣不錯,羅翔非常滿意,轉(zhuǎn)身來到陳慶之身旁,將手中寶劍遞去。
他開口說道:“此劍是鎮(zhèn)國之寶,朕現(xiàn)在交給你,希望不要辜負朕的心意?!?p> 帝劍,羅翔不是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只是他根本不在意。
什么鎮(zhèn)壓國運!
他可是受過優(yōu)秀的十二年義務(wù)教育。
怎會相信這些扯蛋鬼話。
放著也是生銹,還不如廢物利用,交給陳慶之,助他快速駕馭禁軍。
陳慶之聞言,愣在當(dāng)場。
雙手捧著帝劍,猶如千萬斤重。
先是高官厚祿,美女豪宅,此刻,連鎮(zhèn)國之寶……
如此天恩,他,想不到用什么回報。
唯有用命相搏,不負期待。
他熱淚盈眶,叩拜道:“陛下放心,臣,誓滅安祿。”
嗯。
看來效果不錯。
該說已經(jīng)說了,留下也是曬油,還不如趕回去……繼續(xù)欣賞大長腿!
羅翔微笑說道:“好,那朕等你凱旋?!?p> 話說完,不待回答,他轉(zhuǎn)身三步兩步奔向車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陳慶之還期待下文,等待皇帝多交代一些。
那想……這就沒了。
他好奇向徐庶問道:“宰相大人,陛下是什么意思?”
徐庶本也是疑惑,可剛剛對話,他明悟了一些。
此戰(zhàn)關(guān)鍵,禁軍、陳慶之,缺一不可。
帝劍,就是兩者契機,能暫時讓他們同心協(xié)力。
聯(lián)合兩者,還需滿足兩者。
禁軍,長年軍旅,生死一線之間。
為了能讓他們保持巔峰狀態(tài)。
所以陳國以往挑選禁軍,皆是選擇沒有成家之人。
眾所皆知,家,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心魔顧慮。
而一群單身漢子,他們最想得到什么?
顯然……是一個洗衣做飯生娃等等等等的女人。
皇帝許諾,可謂正中他們下懷。
而不多交代陳慶之,那更明顯。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越級盲目指揮,往往敗多勝少。
皇帝之所以不多說,可能出于這個考慮。
至于帝劍,那自然是彌補不足的威望。
徐庶將猜測全部說出。
陳慶之聽后,淚灑當(dāng)場。
他朝龍攆離去方向跪下,畢恭畢敬,叩了三個響頭。
皇帝如此信任,一個人抗下所有壓力。
他無以回報,唯有拿戰(zhàn)果證明。
這……三個響頭,是他的決心。
他站起高舉帝劍,喊道:“天恩浩蕩,唯有滅賊相報,眾將士聽令,披袍?!?p> 此刻,陳慶之不只是一個將軍。
更代表皇帝!
目光緊隨帝劍,禁軍快速披上白袍,恢復(fù)待命狀態(tài)。
陳慶之也身披白袍,繼續(xù)喊道:“此白袍,生為死者戴孝,死為己送終,不勝不歸,出發(fā)!”
話音落下,他向徐庶行了一禮,大步流星走下點將臺,率軍浩浩蕩蕩離去。
看著整齊開動的禁軍,徐庶臉上若有所思。
陳慶之已走,皇帝接下來會向那路義軍動手?
張誠?
還是……
嗯?
他微微搖頭,不敢確認皇帝下步動作。
算了……還是盡快將招募的三萬百姓,訓(xùn)練成軍。
免得到時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