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那條手鏈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只見過兩面,但是印象極為深刻的人,他的手腕處也有一條手鏈,紅色的,上面還綴著粉紅色的桃花。
手鏈上的桃花像極了畫展中的花朵。
我跟著助理朝剛才那位畫家離開的方向前去,但是到了拐角處的時候卻被上前來的保安給攔住了,說什么都不肯讓我們過去。
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出來名片,跟他“講明”了來意,說自己是一位他的仰慕者,前來跟他交流一下藝術體會。
保安狐疑地看著我,我便一臉真摯的微笑、很是單純地看著他,這時另外遠處的一個保安在叫他,好像是維持什么秩序需要人手幫忙,說前來的人很多,畫都要掉下來了。
保安看了看我,很為難地說:“你倆現(xiàn)在先在這里站著等我,我去看一下就來,不可以亂跑!沒有允許絕對不可以進去!聽見了嗎?”
我很乖巧地向他點了點頭,說:“嗯,好,我知道了,我等你回來哦?!?p> 我向他很聽話地擺了擺手,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看著他走到了遠處,然后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我了,我便拉起助理就直徑往里面跑。
助理一臉慌張地看著我:“柳小姐?”
“怎么了?”
“為什么要這樣,我們完全就可以說自己是公司派來商量事情的,干嘛這樣偷偷摸摸的,不像……”
我轉頭看向他,問道:“不像什么?”
他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像正人君子?!?p> 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為什么要像正人君子!這樣多刺激!對吧?”
說完我很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發(fā)說:“確實有點刺激?!?p> 我和他一直抓緊往里面走,深怕那個保安再追上來。
這個走廊好深啊,走了五分鐘左右,才在走廊的盡頭看見了一間開著的辦公室。
要不是穿了高跟鞋,我肯定還會拉著助理跑,但是腳太疼了,我跑了一段路就放棄了。
我走到半掩著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問道:“請問王灼畫家是在這里嗎?”
但是沒人回答,我貼近耳朵仔細聽了聽,里面有水流聲,便頓了頓,提高了聲量,說道:“請問,王灼畫家,是在這里嗎?”
水流聲關掉了,我聽見有人走了過來,是皮鞋的聲音。
我給了助理一個顏色,整了整剛才走亂的頭發(fā),站直了身子。
但是當門完全被打開了之后,我愣住了,僵在了原地,當時還是助理反應快表明了身份和來意。
用助理的話來說,我當時在看到那個畫家后魂都沒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門被打開后,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說道:“我是王灼,請問有事嗎?”
我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就愣住了,這是我第一次今天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空靈,就像是才古老的地方穿過了時光的小巷,然后飄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入神地看著他,看著他的濃眉,看著他溫柔的桃花眼,看著他高高的鼻梁,看著他的薄唇,他的嘴角下有一顆痣。
就是那一顆痣讓我覺得他更加迷人。
助理說我當時看他的眼神溫柔地都快能擠出水來了,他還說我的眼神就像很多年沒見過男人一樣,恨不得把王灼吃到肚子里。
到?jīng)]有把他吃到肚子里那么夸張,但是我當時真的覺得好想變成那顆痣,待在他的嘴角下。
這個想法確實很幼稚,我從來沒想到我會這么花癡,汪羽也很美,當初我可是那么矜持,現(xiàn)在怎么這么把持不住了呢?
那個王灼畫家就是我認識的學校里的美術老師,他現(xiàn)在好像快三十歲了吧,平時就在我們學校教美術系的同學。
我坐在他的對面,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問一句老師好,就這樣一直看著他傻笑。
我覺得當時的我在他眼里肯定就是一個花癡加白癡。
因為他也一直看著我笑,但眼神里多了一絲探尋的意味,我沒有叫他老師,他也沒有說自己是在大學里教書,更沒說他見過我。
但是我看他每次眼神飄到我時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就知道他肯定記得我,我畢業(yè)的時候還向他揮手道別呢。
但是助理后來為我解釋說,王灼當時會有這樣的神奇和表現(xiàn)很正常,因為我的花癡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但凡是個男人,在面對自己的崇拜者,都不會直接拒絕和接受,而更多的就是采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或許吧,但不管怎么樣,我承認我確實被他吸引了,特別那一雙桃花眼,那一顆嘴角的痣,讓我移不開眼睛。
全過程都是助理在和王灼溝通,我都沒有認真聽他們在講什么,只是不斷地上下仔細地觀賞王灼,對,就是觀賞。
他穿著很隨意,是休閑裝飾,衣服顏色也不是很亮眼,但是手腕處的正紅色手鏈很是奪目。
手鏈是繩子編的,上面鑲嵌著兩朵盛放的桃花,粉紅色的,很是美麗。
又覺得很是熟悉,好像見過,這種熟悉感自從看了畫展的畫之后就一直圍繞著我的心頭。
特別是那一幅樹和男孩、女孩的畫。
畫是熟悉的,手鏈是熟悉,就連王灼也是熟悉的。
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做夢,自從見了王灼就傻乎乎地盯著人家看,就連旁邊的助理都看不下去了,時不時地用胳膊肘子碰碰我,我才回過神來,收斂了一下自己狂熱的眼神。
王灼答應了為我們作畫,其實他們是怎么交流的,王灼是怎么答應的,我都沒有聽到,不管了,答應了就好,答應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突然為公司感到一陣憂慮,像我這樣花癡的人,下次如果遇到一位特別帥氣的男客戶來談合同,我豈不是要把持不住了?!
我們談好之后,王灼送我們出來走廊,說道:“小周,那我們就談好了,盡快給你們畫稿?!?p> 小周就是我的助理,他向王灼笑著點了點頭。
王灼又很溫柔地看著我,對我笑著說:“柳姑娘,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脫口而出:“你的手鏈能借我戴兩天嗎?”
我說完,我愣了。
他們倆也愣了。
我為什么要借他的手鏈。。。
我自己都沒搞懂自己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難不成腦子留在了那個辦公室嗎?
真是的,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