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外,不遠(yuǎn)方,兩行侍衛(wèi)分別舉著一面旗幟,一柄銅斧。
令旗呈白色,竿頭以牦牛尾為飾,高高掛著;另一旁的銅斧閃現(xiàn)著古色的光芒,平刃無鋒,像是十分沉重。
此二物正是白旄與黃鉞,乃是象征戰(zhàn)爭、殺戮的御賜之物,得此二者,便可放手進(jìn)攻其它諸侯,名正言順,無容置喙了。
李元望去,只見得二物頭頂隱隱有征伐之氣盤旋,帶著強烈的殺氣,其上竟是攜帶著大商的戰(zhàn)爭運勢。
氣運本為虛無之物,然而這兩者的氣運卻隱約有些成型。
李元的法力精進(jìn)許多,感觸更加細(xì)膩,比起之前,已可看出氣運之云凝出的形狀,各人又有各人的不同之處。
除白旄黃鉞之外,此處便只有比干和黃飛虎的頭上有氣運成型,比干頭頂是一顆七竅心,黃飛虎處卻是一只神牛。
這大概也與他們的特殊之處有所關(guān)聯(lián)。
“陛下特賜予李元將軍白旄黃鉞,使之得專征戰(zhàn),討伐叛賊,除暴安良,平定動亂。望李元將軍速速啟程,為國立功!”
李元走去,左手接過黃鉞,右手拿過白旄,行了一禮,算作謝過。
而就在李元拿到白旄黃鉞的瞬間,他頭上的氣運猛地一漲,云頭聚攏,風(fēng)卷氣至,籠罩在一起,似乎要形成一個什么形狀的東西。
“這紂王倒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李元從北海征戰(zhàn)回來,功勞不小,他的氣運本就有所提升,而這時拿到白旄黃鉞這等一國的征伐象征之物,頭上的氣運更是暴漲起來。
“氣運凝形,聚而不散!”
李元持著白旄黃鉞,暗暗動用法力,用出凝聚氣運的道法,將頭頂?shù)臍膺\隱隱捏成了一個獨足無角、肚子鼓鼓的怪牛形狀。
吼!
這怪牛似乎在朝著王宮的方向努力地咆哮!
這氣運聚成的形狀正是夔牛的樣子;以坐騎之身代氣運之形,倒也是常有之事。
“哈哈哈,氣運成型,修行之速何止快了三十倍?我修行一年,便抵得上別人修行三十年,這才應(yīng)了我做大將軍的好處!”
李元運轉(zhuǎn)功力,覺察靈力,一呼一吸,又覺大喜不已。
想要提高修行速度,往往只有尋一洞天福地,靈氣充裕之處,然而也未必趕得上李元如今這樣的迅猛。
《龍虎氣運術(shù)》中將氣運劃分三等,他已是到了其中的氣運第二等的巔峰,再要進(jìn)一步,便是氣運一等,能夠?qū)膺\上應(yīng)天星,因時而動;那個時候,他的一舉一動便都能對整個商朝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了。
雖然李元身上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然而一旁除了姜子牙以外,卻無人察覺;比干與黃飛虎二人又叮囑了李元許多,最后才與他告辭。
“李將軍,此去一別,請多珍重。日后再見,望你功成而歸!”
比干鄭重施禮,隨后準(zhǔn)備退去。
黃飛虎又書信一封,教李元好生保管,說是到了三山關(guān)上也許用得上。
李元再三謝過,又與姜子牙對視一眼,最后跨上夔牛,往南方去了。
·······
三山關(guān)。
三山關(guān)恰如其名,依山傍水,三山環(huán)繞,關(guān)卡之畔,有三座大山阻住,分別擋住東、西、北,唯獨開了一道南面。
關(guān)卡易守難攻,由南至北,不可翻山越嶺,便非要過三山此關(guān)不可,確為兵家防御的至險要之地。
關(guān)外的南面便是南伯侯的大軍。
大軍在此安營扎寨,已有兩年之久,然而還是未能突破一點點的防備。
鄧九公的姓名對于他們來說,幾乎成了不可戰(zhàn)勝的代名詞。
好在鄧九公只有一關(guān)之兵力,面對南方的兩百路諸侯,無法組織大規(guī)模的反攻,否則說不定他們早已落敗,也未可知。
這一日,本已到了黃昏日暮,月上柳梢的時候,天邊卻有一只蒼青色的夔牛飛來,時不時地發(fā)出兩聲興奮的吼聲。
落霞孤鶩長空墜,幾片野云天際飛的靜謐登時被打破。
三山關(guān)守關(guān)的兵士立刻防范起來,點燃了火把,將關(guān)卡照得通亮。
“是不是有狼群襲來?”
“不會吧,我聽這聲音不像是狼的?!?p> 有的兵士正開始議論,然而一只怪物從天而降,已落在他們的面前。
夔牛仍在嘶吼,李元坐在夔牛之上,對著兵士們道:“我乃是天子新派來的協(xié)助鄧九公總兵反攻南伯侯之人,請諸位做個通報可好?”
兵士聞言,不敢怠慢,馬上跑了進(jìn)去。
不過多時,有一位大將已走了出來,面色莊重,頷下微須,虎背熊腰,臂膊有力,一看便是沉著穩(wěn)重之人。
李元再觀其氣,頭頂一片紅色云霧凝聚,自在上面保佑,他的氣運雖不及比干、黃飛虎,然而卻也十分難得。
“閣下便是三山關(guān)鄧總兵么?”
“是也,你就是朝歌的上將軍李元?”
鄧九公尚未除去甲胄,持著一柄大刀,輕作了個禮。
李元道:“想不到俗人之名,竟也有幸傳到此處,實在難得?!?p> 鄧九公道:“不敢,請進(jìn)。我明日要與南伯侯鄂順一戰(zhàn),正要李將軍助力?!?p> 他讓身將李元請入營中,夔牛被一旁的兵士牽走去了。
走過一陣,來到正營中,正營中卻還不止鄧九公一人。
兩旁還坐著兩人,一人乃是身形精健,手臂極長,腰間掛著一環(huán)流星飛錘,儀表堂堂,頗有英姿。
另外一人卻居然是一女子,長得花容月貌,眉目動人,十分美麗,又帶有一股巾幗颯爽的氣范,卻是別有風(fēng)味。
鄧九公介紹道:“這是吾麾下大將太鸞,另一位是小女,名喚鄧嬋玉,自幼跟我行軍,也頗有些武藝,快來見過李元將軍!”
兩人齊齊對著李元施禮,李元將白旄黃鉞放在一旁,也還了個禮。
鄧嬋玉年齡不大,一雙大眼睛卻緊緊盯著李元手中的白旄和黃鉞,好奇地問道:“李將軍,這可是天子御賜的征伐之器么?”
李元道:“正是!”
鄧嬋玉很是羨慕地道:“李將軍年紀(jì)與我也就相仿,卻居然得了這等信任,真是叫人欽佩!”
李元修行的歲月不短,然而顯得卻不太老;在他服用仙顏荀草之后,更是一副俊朗少年,美不勝看的模樣,也難免教人會誤會年紀(jì)。
鄧九公輕輕呵斥道:“李將軍為我大商立下大功,武藝高強,自然得以信任,又豈是你能隨意比擬的?”
鄧嬋玉有些不服氣,卻不主動表露出來,然而太鸞卻像是為了討好鄧嬋玉一般,搶著說道:“我和嬋玉的武功本來不比任何人差,有什么不能比擬的?”
李元道:“我的武功確實不算太高?!?p> 太鸞接著道:“那不如我們就在外面比個高下!正好明日要與南伯侯一戰(zhàn),也免得你貿(mào)然上場,落了我們的威風(fēng)!”
他摩拳擦掌,時不時地看看鄧嬋玉,顯得很有興致地要去打敗李元,似乎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在鄧嬋玉面前出出風(fēng)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