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見,姑娘不奉陪了!
謝小放提著婚紗鬼鬼祟祟地從飯店后門偷偷跑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口,大拇指使勁擦過鼻子,“哼,周末,你自己結(jié)婚去吧,敢騙我,姑娘不奉陪了!”
謝小放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跟周末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起玩,一起搗蛋,一起被院長媽媽抓住然后挨罰,有一個歡歡樂樂的童年。周末對謝小放千依百順,經(jīng)常被謝小放慫恿去廚房摸吃的,然后在被做飯的阿姨抓到后堅決不供出謝小放這個同伙。長大后不知周末哪根筋沒搭對竟然對自己的感情變了味道,他竟然說喜歡她,搞錯了吧!她看周末就跟看路邊的小狗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的男女情愛。慶幸的是在周末多次告白被謝小放無情地拒絕之后也就沒再提了。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生活工作上學上班,一直到她二十四歲。
就在一年前,周末體檢的時候被查出來肝癌晚期,最多活不過兩年。院長媽媽找到謝小放,跟她說周末最后的愿望就是和她結(jié)婚,出于對周末的同情,謝小放最終同意和周末結(jié)婚。
本來謝小放想著周末時日無多,對他的病情自己也很難過,為了完成他的心愿,跟他結(jié)婚差不多也就是走個形式,自己也算對得起他。誰知周末非得拉著她辦了結(jié)婚證,裝修了新房,拍了結(jié)婚照,訂了婚宴酒店,買了一切的結(jié)婚用品。說是要堂堂正正地跟謝小放結(jié)婚做夫妻。
謝小放在院長媽媽的勸解下,為了讓周末認為自己是真心跟他結(jié)婚,而不是為了成全他,同情他,對周末的所有提議都照單全收??粗苣┻@半年來過得很開心,謝小放也漸漸地接受自己要和他結(jié)婚的事實,并且覺得自己能陪周末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也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漸漸地對周末生出了一些除了友誼之外的情感。
可是。
就在兩人結(jié)婚的今天!
謝小放在新郎換衣間聽到周末和來喝喜酒的主治醫(yī)師的對話,得知原來他肝癌晚期的診斷報告竟然是假的,假的!
謝小放人生中最不能出現(xiàn)的詞條就是欺騙!
謝小放就像是一只小野貓,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被惹到才會亮出尖利的爪子,并且狠狠地撓你!
拎著婚紗走出酒店后門,左右看看沒有人,踩著高跟鞋就跑。
“周末你大爺?shù)模∠胗眠@招騙我跟你結(jié)婚!不要臉!”謝小放邊走邊罵,自己出來的倉促,沒換衣服也沒拿包,連手機都沒拿,只有手里一直拿著的捧花被他從酒店里帶了出來。謝小放就這么一直走一直走,被無數(shù)的路人行注目禮的感受一點都不好!
直到走到解放公園,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坐在涼亭下歇息。把捧花放在一邊,鞋子脫了揉揉走得酸痛的腳,想著待會兒怎么回孤兒院。
突然,從轉(zhuǎn)角處又跑出來一位新娘,慌慌張張地跑進涼亭。
“……”
“……”
兩位新娘子相顧無言,上下打量著對方。
謝小放雙眼放光,自己是做服裝設(shè)計的,這位新娘的婚紗一看就是高定!脖子上戴著鉆石項鏈,連頭紗上都鑲嵌著點點碎鉆。新娘子長得也漂亮,一頭波浪長發(fā)掩映在白色頭紗之下,一雙杏眼中透著機靈,精致的妝容,姣好的身材,即使走得倉促也不乏姿態(tài)。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姑娘!
白慕蘇看到同樣穿著婚紗的謝小放也是一愣,她跑了很長時間,實在是跑不動了,提著裙擺走進涼亭,坐在謝小放身邊,同樣打量著這位新娘。雖然穿著廉價的婚紗,但是卻并沒有俗氣,看不出來長度的頭發(fā)被盤成發(fā)髻妥帖地盤在腦后,發(fā)髻上垂著純白的頭紗,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一看就是個鬼精靈。櫻桃小嘴微微地撅著,似乎心里有些不滿。白慕蘇一下就喜歡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姑娘。
“那個……”謝小放率先開口,試探著問道:“這位,姐姐,你今天也是結(jié)婚嗎?”
白慕蘇點點頭,“是的,你呢,結(jié)婚的日子怎么在這里?”
“唉,別提了!”謝小放嘆口氣,順手整理一下婚紗,“我剛才發(fā)現(xiàn)我老公讓我跟他結(jié)婚其實是騙我,一氣之下我就跑出來了,我最恨別人騙我了!”
“哦!”白慕蘇點點頭,謝小放側(cè)頭看著她,“姐姐你呢?你也是逃婚?”
“是??!”白慕蘇抬頭看天,眼里算是倔強,“我父母給我安排的婚事,我不喜歡,還非得逼我結(jié)婚,還把我關(guān)了起來,我就在結(jié)婚這天撬開窗戶逃了出來。”
謝小放對白慕蘇伸出手“同是天涯淪落人,姐姐,我叫謝小放,你的名字是什么?”
白慕蘇看著謝小放那雙柔嫩白皙的手,欣然握上去,“我叫白慕蘇!”
“白慕蘇?”謝小放細細念著她的名字,羨慕地道:“真是好聽的名字!”
白慕蘇又打量了一遍謝小放,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小姑娘,笑著說:“小放,我們交換捧花吧,就當萍水相逢的禮物!”
“好??!”謝小放開心地把自己身邊的捧花遞過去,“給!”
白慕蘇和謝小放交換了捧花,又聊了會天,兩位新娘子又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白慕蘇向機場大巴的方向走去,她不能留在國內(nèi),以何家的勢利,找到她不是難事,只有去國外,才能躲過去。
謝小放往孤兒院的方向走,她沒有地方可去,只有回孤兒院,雖然她知道大家發(fā)現(xiàn)她跑了之后肯定會在孤兒院等她,但是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謝小放慢慢地走在大街上,繼續(xù)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心里又開始惱火,周末,你這個混蛋,待會兒到孤兒院,姑奶奶絕對扒了你的皮!不打到你不認識爹媽我就跟你姓!哦,忘了你也是孤兒,沒有爹媽!
突然,從身后開過來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下來一群黑衣人,把謝小放架著就塞進了車里。謝小放這小身板怎么能敵得過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掙扎也是徒勞,只有被帶走的份。
“喂,你們是什么人?”被架著坐在車里,謝小放惱火地問道,心想難不成是周末雇來的人?
誰知不僅沒人回答她,那些戴著眼鏡的男人們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只聽到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按著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道:“老板,人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