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握著拳頭,強(qiáng)力壓住那股激動,他低頭看著全回民,“消息屬實?”
“主子放心,絕對沒有問題,屬下從天都開始查,他們在那里的幾年資金來源并不明確,倘若僅是李伊在宋府所賺,根本不足以生活那么久,要知道除了房子,他還有好幾個侍衛(wèi),況且,他們除了第一年,其他時間都在天都學(xué)府度過,但是據(jù)宋滄海所說,他們喝的茶皆是上好,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承擔(dān)的。”
“繼續(xù)查,務(wù)必探清他的底細(xì)?!?p> “是!”
“另外,”他頓了頓,“看看三層樓的資金都是從哪來的,還有記得小七嗎?”
“主子的意思是……”
“下去吧!”
趙肅看著桌上的茶葉起起伏伏,突然低聲笑了一聲,三層樓!李耳!他要將這些絆腳石全部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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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說開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又恢復(fù)了如常,不刻意疏遠(yuǎn),也不刻意躲避,李伊覺得自己那些偽裝也甚是無趣,擾了日常的生活作息不說,心里還總是不舒服。當(dāng)她素面朝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時,看他心疼之余的那一絲驚訝,不由得覺得好笑,之前那點不快也在他的吻中漸漸化作云煙,消失在天地之間。
林蔚剛受完生稞的折磨,身體雖然虛弱,但他還是強(qiáng)行站了起來,“侯爺那邊什么動靜。”
“要不你出去看看?!崩疃Γp眼微瞇,靠在椅子上一臉愜意。
“告訴你一個消息!”
“說吧!”
“琉國本質(zhì)和璃國是一個樣子,侯爺想造反。”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皇帝平庸無能,太子又是無所事事,能成事的,只有侯爺和二皇子?!?p> 李耳抬眼看著他,帶著一絲不屑,“可以說點有用的嗎?”
“……”林蔚咬著牙,“但二皇子不是親生的。”他知道李耳既然給他灌了生稞,若熬過去,自己或許能活,這一次,他要為自己保命。見他果然感興趣,林蔚繼續(xù)說,“這個侯爺也知道?!?p> “算是有點用?!?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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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樓里,紅紗繚繞,笑語晏晏,江嵐流連其中,不知歸去。一曲點絳唇還在耳邊縈繞,時不時激起他往昔的記憶。他看了眼周圍的美人,揮了揮手,除了蓮姬,眾人皆退到了五米之外。
“主子的信!”
“上面怎么說?”
“你的身份被賈維識破了?!?p> “噢?那得注意了。”江嵐放下手中的茶盞,眼里劃過一抹笑意,伸手?jǐn)堖^蓮姬的腰肢,“我若是有什么生命威脅,你可別為我守身噢?!?p> “呵!”蓮姬輕笑,一把推開他,“你是死是活我不管,只是那筆資產(chǎn)給我留著就行!”
“真是狠心。”
“還是好好想想你的婚事吧,太子早已妻妾成群,可是你呢,天天在我這流連,倘若主子知道了,不得好好說道說道?!?p> “那你別鬧了,跟我回去?!?p> “再玩玩,這花魁當(dāng)?shù)米栽??!?p> “倘若不是我護(hù)著你,你真覺得自己隨便唱唱曲便能賺錢?!?p> “你覺得呢?”蓮姬冷笑,彎腰半靠在他身上,手順著他的后頸漸漸往下,低聲道,“還是乖些,我呢,想干啥就干啥?!?p> “你!”
“乖,回家就娶你?!?p> 江嵐笑了笑,反客為主,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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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這段日子過得愜意,雖然被抓,但自己該招的全招了,心里正琢磨著莫非把自己忘了,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段逸會過來放他走。
他一把從地上坐了起來,“你們要干什么?”
“聾了嗎?趕緊滾?!倍我輶吡怂谎郏稚夏笾牡哆煤芫o,“主子仁慈,放你走?!?p> “小的謝主子大恩?!标悩饭蛟诘厣希箘趴牧巳齻€響頭,心里卻暗自好笑,自己果然聰明,以后遠(yuǎn)走天涯,帶著太子給的金銀,娶幾房美妾,豈不妙哉?見人家不理自己,他也不多說什么,撒腿就往外面跑。出來的時候有些刺眼,他微瞇著眼睛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外面是死一般得寧靜,雖是密林叢生,卻悄無聲息,連鳥叫都沒有。心下一緊,這里是哪里?怎么不是之前探查到的牢房,雖然自己是被打暈帶到這里,但是……
一時間整不出思路,他回頭看了眼破舊的牢房,才發(fā)現(xiàn)一個紫衣女子正靠在墻上,他往前走了幾步,猛地瞪大眼睛,聲音有些顫抖,“丁潤?”
“陳樂,救我!”女子的嘴唇發(fā)白,整個人虛弱極了。
“好,我?guī)阋黄鹱?。”雖然自己當(dāng)初是利用她偷了衣服,但這樣乖巧的女孩確實有些舍不得,陳樂看了一眼她,“朝東邊走吧,最好能找到有水的地方?!?p> “好!”丁潤順著他的手漸漸站了起來,雖有人攙扶,但長時間的行程,還是倒下了。
陳樂瞅了一眼她,低聲道,“還可以嗎?”
“不行,太累了。”
“這里什么情況也不清楚,咱們最好快些走出這個鬼地方。”
“可是我實在走不動了?!?p> “算了,我扶你?!标悩范紫律碜虞p輕撩起她額前的發(fā),另一只手卻悄悄拔了簪子,直對著她的后頸。他做的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丁潤嘴角的冷笑。
“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實,沒想到你會這般待我?”
“什么?”
“去死吧!”
丁潤看著鮮血順著刀往下滴落,眼里的冰霜愈加冷冽。許久,她拔出了刀子,笑得猖狂。
段逸站在樹梢之上,問,“為何非要借丁潤的手殺他?”
“主子說,解她心頭恨,得一利器。”
“她有什么用?”
“有美一人,名曰春華?!?p> “噢?春華宮那位?可笑可笑!”
“走吧!”十三嘆了口氣,飛身離去。
“你傷還沒好,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