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今日鉛華歸寧我也是備了禮來,聽聞林正夫一到春日身子總會出些病,所以我與鉛華專門帶了根補(bǔ)身的靈芝過來?!?p> 林輕愿很明顯愣了愣,看著門口家仆拿著一盒子進(jìn)來,他的病的確到春日會犯,只是這除了他的專診大夫和貼身小侍知曉,并無他人知曉,就連妻主也從不知他的病癥。
“多謝四殿下,只是……四殿下怎么會知曉臣夫有春日里犯的病的?這事兒可沒什么人知道,鉛華或許也不知道。”
容羽一驚,不免看向了云鉛華,奇怪,她明明是從云鉛華的記憶里看到的。
“這……”容羽想了想,說道,“我無意間從一個大夫那聽來的?!?p> “哪個大夫???”
云絡(luò)塵聽著皺了皺眉,“輕愿,別問那么多了,既然是四殿下和鉛華的心意,你便收下吧?!?p> 林輕愿立刻噤了聲,笑著收下了禮。
看著他收了下去,容羽便心計(jì)滿滿地起身,對著云絡(luò)塵笑道,“雖然只準(zhǔn)備了這靈芝送給林正夫也未給云大人準(zhǔn)備,不過相信云大人也不會介意,”
“您也知曉娶了鉛華可是下了四王府所有的銀子,現(xiàn)下四王府有些難過日子,膳食也只能買得起蘿卜白菜,”
“我也實(shí)在不忍心鉛華與我過這種日子,相信你們二位也不想看到他過這種苦日子。”
云絡(luò)塵抬起頭有些好奇地聽著她說,插空問道,“四殿下此話何意?”
“那不跟云大人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了,聽聞云大人手下有好幾間鋪?zhàn)樱恢揽煞褓浻枰欢???p> “云府財(cái)力雄厚,您別覺著我在與您開玩笑,此事我也可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全京城一間間珠寶閣都在云府名下,贈送一兩間鋪?zhàn)樱瑢υ聘苍斐刹涣耸裁从绊??!?p> 云鉛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認(rèn)真的赫連竺,她在跟他母親要鋪?zhàn)??這就是她昨日所說的正經(jīng)生意?
而云絡(luò)塵有些被赫連竺的天真逗笑了,也是認(rèn)真地說,“四殿下,這些鋪?zhàn)佣际浅寄贻p時打拼出來的,一般不贈送給外人。”
“臣斗膽勸誡,四殿下正值好年紀(jì),該用自己的力氣去養(yǎng)活鉛華,而不是來向臣討要這現(xiàn)成之物?!?p> 容羽眼角一彎,“云大人言重了,其實(shí)您不必把我此舉認(rèn)為討要,當(dāng)做禮尚往來不是更好?”
云鉛華驚了驚,這不是已經(jīng)是光明正大地要銀子嗎,這靈芝也是她拿自己的嫁妝買的,明白著都可以說是云府出的銀子,又何來禮尚往來。
再者,歸寧送禮,又有誰家會回禮。
“云大人,您也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等以后賺了銀子我會拿銀子來真正買下你的鋪?zhàn)??!?p> 云絡(luò)塵聽著赫連竺的話不禁有些無語,她可知這兩間珠寶閣的價錢,只怕她這輩子都買不起。
“不麻煩四殿下了看管臣的鋪?zhàn)恿?,這些東西進(jìn)進(jìn)出出的活兒總歸還是費(fèi)精力,四殿下只要和鉛華好好過日子享清福便可?!?p> 容羽眉頭輕輕皺了皺,云絡(luò)塵之意還是不愿送了,看她表情是看不起自己啊,
“云大人,本王說到做到,此生我定把這賬給還清,絕對不會讓你少一分錢,云大人何不信我一回呢?”
她微笑著慢慢走近,以一步之遙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云絡(luò)塵。
云絡(luò)塵臉色微變,撐著桌面慢慢地站了起來,與赫連竺平視,
奇怪,這些話倒不像是陛下會教赫連竺說的。
……午時三刻。
幾人皆若有所思地用完膳后便通通回了自個兒屋子,容羽則跟著云鉛華來到了他的閨房,還好她機(jī)靈緊緊跟著,險(xiǎn)先被那屏兒關(guān)在門外。
“四殿下,我家公子要歇息了,煩您莫要來打擾他?!?p> “哼~”容羽直接繞過了張開雙臂的屏兒,徑直走進(jìn)云鉛華的閨房,屏兒瞬間黑了臉。
而此刻,剛解開面紗綁帶的云鉛華聽到赫連竺直接闖入的聲音又默默系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她,“四殿下,臣侍要歇息了。”
容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歇吧?!?p> 云鉛華無奈地皺起眉頭,“您在此,我如何歇息?”
“你睡著,我便看著你睡,放心,我絕不會打擾你。”
“我不習(xí)慣有人看著我歇息,四殿下還是出門去吧?!痹沏U華有些忿忿地說道。
看著他一雙不悅的眸子,容羽也是無奈地轉(zhuǎn)身出門,他不想看到自己,那她也不必留在那兒惹人嫌。
剛會用膳之時,云鉛華因?yàn)樽约旱木壒蔬t遲不愿摘下面紗用膳,也是云絡(luò)塵的命令才讓他摘下了面紗。
不過,云絡(luò)塵那打量的眸子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特別是當(dāng)面對鉛華那長著胎記的臉時,更是注意自己的反應(yīng)。
幸好自己之前見過,否則定會被嚇一跳。
云鉛華見她二話不說出去了心中似乎更加不舒服,便情不自禁地抬腳跟了出去,然一出去,只見她坐在自己的屋檐門口,彎著腰似乎在玩著什么。
容羽此刻撫摸著一只小麻雀的腦袋,而神思卻不知飄去了哪兒,一雙無神的眼睛淡淡地看著這春暖花開的院子。
云鉛華小心翼翼地走近去瞧了瞧,被那只安順的小麻雀震驚了一下,麻雀通常可是十分害怕人,這只怎么那么乖地呆在那兒任她撫摸?
他將眼神移到赫連竺身上,只見她皺著眉頭似乎心事重重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便默默嘆了口氣。
現(xiàn)在知道不該向他母親討要鋪?zhàn)恿耍瑑砷g珠寶鋪?zhàn)拥膬r錢如果她僅靠俸祿和鋪?zhàn)邮粘?,怕是她這輩子都買不起的,
更何況鋪?zhàn)舆€需要進(jìn)些名貴珠飾,光成本便是她短時間內(nèi)負(fù)擔(dān)不起的。
小麻雀似乎是看到了云鉛華的身影,嘩啦一聲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順便也拉回了容羽的神思。
她抬頭看到云鉛華,眉頭一挑,“你……不歇了?”
云鉛華見她又笑了有些無奈,明明有心事,還能強(qiáng)顏歡笑,
“其實(shí)……我的嫁妝,你不用還的?!?p> “我母親的鋪?zhàn)幽氵€是還給她吧,在用膳時聽母親話中的意思,你是無法經(jīng)營的,更別說往后買下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