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六子相聚
“看看,看看,還是你家夫君明事理,兄弟啊,你家婆娘欠禮儀啊。”夏柯向益王抱怨道。
“什么夫君啊,你別瞎說!”雖依依與益王早已情投意合,但并未成親,又怎好稱呼夫君,聽夏柯這么說,依依趕緊打斷。轉(zhuǎn)而向益王望去,卻沒想兩人恰巧同時向?qū)Ψ酵?,剎那間,四目相對,兩人都羞紅了臉,趕忙移開對視的目光。
而一旁的夏柯見兩人這樣,倒也明白了,邊吃邊笑了起來。
“趕緊吃,笑什么笑!”見夏柯識破了益王和自己,依依把劍往桌子上一拍,怒目盯著夏柯喊道。
夏柯趕忙壓低了笑聲,湊到益王旁邊,低聲說:“兄弟,同情你!”
“還不快吃!”見夏柯在益王耳邊嘀咕著什么,依依催促喊道。
“吃,吃。”夏柯只好停下嘀咕,趕緊吃了起來。
“對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去那千山中,我們可以一起同行啊。”幾天沒好好吃飯,酒足飯飽后,夏柯想著自己在千山停留多日,是為了尋找忘招書的,而兩位救命恩人亦是來尋找忘招書的,便向益王依依提議。
“喂,這位公子,你可是真會找同伴,我們二人都有武功在身,和我們一起,你這是找了兩個護衛(wèi)啊,陪你同行啊!”依依聽夏柯提議要和他們一同前行,說道。
“這位小姐,話可不能這么說啊,我雖不會武功,但論用藥使毒,不能說是宗師,但一般人卻絕不是我的對手,除非絕頂高手,否則光靠用藥使毒,他人便近不了我的身。此次進山,天下各派云集,身邊多了我一個夏柯,不敢說必能和他人爭奪中得到忘招書,但至少可保二位平安?!毕目抡f道。
益王聽了,確是這番道理,天下各派云集,皆為了重出江湖的武學(xué)絕學(xué),恐怕免不了沖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依依,我看他說的有道理,不如我們就一同前往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我說你章子炎,你怎么就這么信他啊,你跟他才認識多久啊。”依依看著章子炎生氣地說道。
聽了依依這話,沒等益王說話,夏柯趕忙為自己說道:“這位小姐,我只是提議我們可以一同前行,沒說一定要一同前行,如果不方便,當然我們可以不同行。另外,我要說明的是,夏某人雖然不才,但也是個正直的人,方才路上打擾,也實在是不得已。得二位相助,如今只想著能否回報二位,并無其他心思?!?p> 聽了夏柯的話,依依也沒多理,轉(zhuǎn)身先走了,但同時也向益王點了下頭,以示可以同行。
“行了,我們也走吧?!币嫱鯇ο目抡f道。
“這位小姐是同意了?”夏柯忙問。
益王邊點頭便向外走,夏柯也趕忙跟了出來,邊走邊在益王身邊嘟囔著,教導(dǎo)益王要在家做主,不能全由依依一個人做主,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三人在街上走著,看前方有一群人聚集,似乎在看墻上新貼出的告示,什么消息能吸引如此多的人聚集議論,三人也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卻原來是千山派新發(fā)出的告示。
見那告示上寫著:聞天下英才聚集千山,我千山派成立百年,有幸為國盡力,愿盡己之力,為天下培養(yǎng)少年英才,今日特發(fā)此告示,為尋十個天下少年門派,互通交流,愿盡本派之力,助其成長發(fā)展。
“千山派要招收天下少年門派?”看了告示,眾人紛紛都是這個疑問。
益王三人也覺得奇怪,在此時點,發(fā)出這樣的告示,真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很明顯,天下各派聚集千山皆是為了重出江湖的忘招書,而忘招書似乎在千山中,此刻千山派不是關(guān)門拒之,反而是要請人進去,這說不通?!币酪揽戳四歉媸疽苫?。
“又或者忘招書不在千山派,千山派此行為也只是一次正常的與各派的交流?!蹦侨绻袝鴽]在千山派呢,益王想著。
“不管在或者不在,有一點可以明確,千山派要與天下各派交流,特要招收十個少年門派,千山派乃天下的幾個大派之一,能夠有機會進入,受其點化一二,已然是我等少年的幸運?!毕目码m也有疑惑,但千山派乃天下幾大門派之一,有此機會,倒也不必多想些什么,還是先進入千山派看看,便對益王和依依這樣說道。
益王和依依聽了夏柯的話,倒也覺得有道理,可那告示說了,是招收天下少年門派,他們幾個人哪是什么門派。
“告示上說要招收天下少年門派,我們不是啊。”益王發(fā)問。
“何為少年門派,其一便需要門派中人為少年,其二便是門派成立時間短。這其一我們已然皆是少年,自然符合;這其二,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成立一個少年門派啊?!毕目蚂`機一動說道。
聽了夏柯的話,益王和依依轉(zhuǎn)頭對視,深表無奈,真是服了這個夏柯。
三人做好打算后,便動身往百閣崖去了。
“你是誰?”益王一行進山走至一處溪流附近,見到三人,只見其中一個男子手持佩劍,將劍放在對面那位公子肩上,那男子身旁還有一位女子,三人皆是少年模樣,那男子怒目向那位公子質(zhì)問道。
“你好,我是途徑此地,打算前往百閣崖的。”那位公子款款道來,神色倒并不見緊張。
“方才為什么離我妹妹那么近?!蹦悄凶永^續(xù)質(zhì)問道。
“方才我口渴,見到此處溪水清澈,便想取些水來。碰巧遇到這位姑娘,我們聊了幾句,這位姑娘取好水后起身,腳底滑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要倒,我便幫忙扶了一下,僅此而已?!蹦枪永^續(xù)面容淡定地說道。
“你還碰她了,真是找死!”聽了那位公子這樣說,那男子似乎更加生氣了,放在那位公子肩上的劍,用力地上下晃了一下,重重地落在了那位公子的肩上,不過倒也似乎并沒有進一步行動的打算,似乎只是為了威懾一下。
“是這樣的,剛才幸好是這位公子相助,否則我可能就要掉到水里了,怕是要受了風(fēng)寒,病上幾日?!边@時,一直站在那位男子身旁的姑娘開口說道,雖然很明顯能感覺到,那位姑娘是在幫那位公子解釋,但那位姑娘呆萌的樣子,倒也似乎并不緊張,好似知道他的兄長并不會真的對那位公子動手。
“你看,確實是這樣的。”那位公子又開口了,神色依舊淡定,并無半分緊張之態(tài)。
“行了,你可以走了?!蹦悄凶诱f道,雖仍然聲音洪亮,但言語之間可以聽出少了之前的那種憤怒,說著便收了佩劍,似乎本就沒有傷害那位公子的意思。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可那男子收了劍之后,那位公子仍未離開,依舊站在那里。
“你怎么還不走!”那男子見那公子依舊站在那里便問道。
“你還沒有向我道歉?!蹦枪右琅f面容淡定地說著。
聽到這里,益王一行三人倒是一臉茫然,夏柯說道:“這位公子是腦子壞掉了嗎?人家都放他走了,他還不走,還要人家跟他道歉?”夏柯一臉茫然地看向益王依依。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要我跟你道歉!”見那位公子要自己向他道歉,那男子亦是一臉茫然。
“當然,方才你因陌生男子與你家妹妹走近,不知緣由便認為我心懷不軌,遷怒于我,這我理解,如此守護自家妹妹,我敬你是個好兄長;但此刻誤會既已解開,對于方才你對我的舉動,你自然應(yīng)該向我道歉,如此,方為君子之道?!蹦俏还由駪B(tài)自若,款款道來。
“不是,這人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睕]等那男子回應(yīng),夏柯這邊倒是先嘀咕道,益王依依亦是依舊一臉茫然。
“我說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道歉不可能,你快走吧?!蹦悄凶诱f道。
“不然,夏侯飽讀圣賢書,自然知道禮儀規(guī)矩,方才你做錯了,你自然應(yīng)該道歉,否則于禮不合?!蹦俏还用嫒菀琅f淡定地表達著他的觀點。
“從沒見到你這般迂腐的人,簡直是一派胡言!你快走吧,我不會道歉?!蹦悄凶颖荒俏还右恢辈蛔兊牡?,加上充滿書生氣的觀點所激怒,并不準備道歉。
“我剛才所說自然不是一派胡言,你說是嗎這位姑娘?”那位公子轉(zhuǎn)而向那位姑娘問道。
那位呆萌的姑娘一直在聽著那位公子表達著觀點,認為他說的很對。
“你說的對?!蹦俏还媚镎f道。
聽身旁自己的妹妹這么說,那男子一時有些尷尬自亂。
“你看,我說的觀點并無問題,禮儀是要從細微點滴處做起,不能因為這世間的很多人未曾這樣做,自己便不做。說到底,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夠遵從禮儀,那么這位兄弟便不會有此一問了?!蹦俏还右琅f面色從容地說道。
“你說的對。”沒等那男子回應(yīng),那位呆萌的姑娘便向那公子點頭說對,兩人對視微微一笑。
“行了,你可以走了?!甭犃四俏还右环?,那男子心中似乎也有所認同,但可能應(yīng)該是礙于面子,仍舊并未道歉,只是話語已經(jīng)柔和了很多。
“好,我就當你道歉了?!蹦俏还拥挂矝]有繼續(xù)糾纏,依舊面容淡定。
見這三人的一番對話終于結(jié)束,益王一行三人也走了過去。
“我說你可是真的太能說了,要是我,早聽煩走了?!弊呓?,聽了半天的夏柯對那位公子說。
“我只是在說出我的觀點,讀圣賢書不能只是停留在書中,身為讀書人,自然有責(zé)任身體力行,在生活中去傳播正確的東西。”那公子依舊面容淡定。
“萍水相逢,見公子侃侃而談,想必博學(xué)多識。”方才看了半天,益王對這位公子從容淡定地傳達著自己的觀點印象深刻,便說道。
經(jīng)過了解,原來這位公子確是自幼便博覽群書,師從文壇宗師。
“剛看你使劍的身手,功力不凡,不知師從何門何派?”雖未曾交手,但單從身法來看,這位男子的武功定是不凡,但似乎又看不出是何門何派,依依好奇,便向這位男子問道。
原來這位男子和他旁邊的這位姑娘是兄妹,因戰(zhàn)事,早年父母便已去世,這位男子自幼便帶著妹妹四處謀生,走過天下很多地方,武功乃是自己摸索,未跟隨什么名師大派學(xué)過。
只有依依和那位姑娘是女孩子,兩人很自然地湊到一起,閑談起來,言談間了解到那位姑娘喜歡云游四海,兄長便依他,多年來行走在天下各個地方。
“相逢即是有緣,我叫夏柯,不知你們都叫什么?”夏柯到溪水邊洗了把臉,取了些水來,便喝著便走過來問道。
“我叫夏侯子陽。”那位公子說道。
“我叫夏冰?!蹦悄凶诱f道。
“那你呢?這位姑娘,你叫什么?”夏柯走近那位姑娘笑著問道。
“退后!”沒等那位姑娘回答,好熟悉的畫面,夏冰飛快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沒等大家反映過來,劍已重重地落在了夏柯的肩上,夏柯雖然用藥使毒是個高手,但武功確是很平常,自是沒能躲過。
“我說這位大哥,你這又是干什么,不是,咱們倆有仇嗎,你拿劍針對我干什么?”夏柯滿臉不解又無奈。
“你離我妹妹近了,退后!”夏冰淡定地說道,夏柯無奈。
“我叫夏靈兒”那位姑娘答道。
雖無奈于夏冰的舉動,但聽到靈兒姑娘的回答,夏柯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你好,靈兒姑娘,我叫夏柯,夏天的夏,南柯一夢的柯。”夏柯聽了靈兒名字,心里高興,上前要再仔細地介紹下自己。
“不許向前!”卻忘記了夏冰的劍還放在自己的肩上,見夏柯要上前,夏冰的劍上下一抖動,重重地打在了夏柯的肩上,該是有點重,夏柯疼地叫了一下。
“你這人,真是太不可愛了,怎么靈兒姑娘這么可愛,竟會有你這般野蠻的兄長啊?!毕目卤г沟馈?p> “總之你就是不能靠近!”夏冰依舊淡定。
夏柯也只能無奈,但看到靈兒姑娘,馬上又露出了笑容。
“你好,靈兒姑娘,方才見你恐要落水,一時情急,唐突了,在下夏侯子陽,還請見諒。”知道靈兒的名字之后,夏侯子陽向靈兒致歉。
“沒事的,剛才幸虧有你,還沒好好謝過公子?!膘`兒心底里感激夏侯子陽的出手相助,笑著謝過,夏侯子陽微低了一下頭,以笑還禮。
此刻夏冰的劍還在夏柯的肩上,夏柯退后一步,推走了肩上的劍。
“我說夏冰,這個老夏也對靈兒姑娘笑了,你怎么不拿劍嚇他,光嚇我?。 币娤暮钭雨栆矊`兒笑了,卻沒事,怎么單單就針對自己。
“他沒上前靠近我妹妹,所以我沒針對他,他若是上前,我照樣劍指他?!毕谋琅f淡定地說道。
沒等夏柯回應(yīng),夏侯子陽又說道:“你還有一處錯誤,我叫夏侯子陽,是姓夏侯,不是姓夏,若是按你的習(xí)慣,也應(yīng)該是要叫我老夏侯,而不是老夏,所以,你叫錯了。”
沒等夏柯反應(yīng)過來,大家都被夏侯子陽逗笑了,待反應(yīng)過來,夏柯也無奈地跟著笑了起來。
“行吧行吧,都是我的錯,老夏侯就老夏侯。”說著無奈地拍了拍夏侯子陽的肩膀。
說說笑笑間,益王和依依也都介紹了自己,就這樣,在千山腳下的一處溪水旁,六個少年相識了。
“你們也是準備去往千山派的百閣崖嗎?”依依問道。
“聽聞忘招書重現(xiàn)江湖,又趕上千山派要招收天下少年門派,我雖是讀書人,但我渴望博學(xué)多識,忘招書是傳說中的武學(xué)絕學(xué),今日既可能重出江湖,夏侯亦想了解一下上乘武學(xué)知識,而且千山派乃天下大派之一,若是能得其指點,想必對武學(xué)知識的研究能更上一層樓。”夏侯子陽說道。
“我自幼癡迷武學(xué),奈何一直未能有大師指點,今聽聞忘招書可能重出江湖,便來了,若是能見上一見,再得千山派大師指點,想來武功必會進步不少。”夏冰說道。
那你呢,依依拉著靈兒的手問道。
“我沒來過千山,不知道這邊風(fēng)景怎樣,有什么好玩的,想來看看,我便跟著兄長來了?!膘`兒呆萌可愛地說道。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都是要去千山派的百閣崖,而千山派此次又是要招收天下少年門派,索性六人商量一番后便決定六人一起組成一個少年門派。
有了門派,報名的時候總要有個名字吧,叫什么好呢?自己的名字自己沒機會起,好不容易有機會給自己的門派起名字了,大家都很積極,大家你一個想法,我一個想法的,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滿意的名字。
最后,索性大家達成一致,那就叫“無名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