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魏玨感慨道。
“的確是很慘,羅老爺家中三代單傳,在小兒子前面生了兩個閨女,這個兒子是他夫人拼了自己的性命生下的,生下這個兒子后她身體江河日下,自此臥床不起十幾年。羅老爺來認尸的時候,當場就暈過去了,據(jù)說他回到府中,第二日夫人就病故了,一定是聽了這個消息悲痛欲絕,一命嗚呼。原本羅家的油米鋪分店,覆蓋了整個煙州城,可以說城中超過八成人都是吃著羅家的油米成長起來的。出事之后,羅老爺再無心照管生意,第三日就關了所有的鋪頭,又過了三日,開始賤賣自己的存貨,說要把貨都換成錢,將全部身家作為重金懸賞兇手?!?p> “這是……瘋了?”
邱發(fā)小點點頭,“家破人亡,哪里還有理智,原本他的大女兒來年就要出閣嫁到珩陽的一戶大人家里去了,可是出事之后,他逼著女兒把嫁妝拿出來做酬金,女兒一氣之下連夜奔赴珩陽,直接住到了未來夫家去了,據(jù)說夫家傳話來說沒有嫁妝只能從妾了,女兒差點投江自盡,還好夫婿心疼她,撿回來一條命?!?p>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當真是家破人亡了。”
“正是,這事過了沒幾日,接二連三又出了好幾樁命案,都是受害人的爹娘夜半來報官,隔了一兩日就在望夫橋邊發(fā)現(xiàn)尸首,前前后后已經(jīng)十二樁命案,死的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一時之間煙州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原來如此,這個兇犯犯下命案累累,委實兇殘暴戾,毫無人性。”
“還很狡猾,我們已經(jīng)將各案卷宗串聯(lián)起來,可是卻沒能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犯案以來已近大半月,兇犯一點線索都沒有,唉,州牧大人的壓力可不小啊,連帶著我們這些當差的也沒好日子過?!?p> 邱發(fā)小事無巨細,可惜他只詳述了第一個案件,其他案件只是匆匆?guī)н^,魏玨也不便細問,只好再想別的法子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的細節(jié)。
魏玨將羅老爺家的事件同我們詳細說了說,大家都覺得脊背發(fā)麻,想來那日我們立在望夫橋邊半天,怪不得官差一直遠遠的盯著我們,原來這十二樁命案的尸首都是在橋邊被發(fā)現(xiàn)的,我們四人全無所知,此刻想來,倒是生出幾分敬畏之心。
“我聽說羅老爺家小兒子的屋子仍是當時的布局,為了配合官府的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都沒有移動過任何物品,我在書上看過,倘若我們想知道更多關于案件的信息,還是應當去現(xiàn)場看一看?!蔽韩k說。
“我也覺得應當去現(xiàn)場看看,當局者迷,說不定我們能查到什么不一樣的線索。”
“可是官府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進去的吧。”阿肆說。
“那是自然,不若趁著天黑我們摸進去看看。”
“好!”他們?nèi)艘恢峦猓D過臉來看著我。
“我就不去了吧?!?p> “為何?難道師叔不想為冤魂伸張正義嗎?”靜啟問道。
“不是,可我們又不是光明正大,人多不見的好啊?!?p> “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