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驚現(xiàn)修真者
就在那到光柱消散的剎那,李默就察覺到別墅里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機。
所以,他阻止了鄭紅袖,單槍匹馬沖了進來。
越接近別墅,他感應(yīng)到的那股殺機就越清晰,但他絲毫沒有減速,就那么直愣愣地沖到了別墅客廳外,一腳踹開了客廳大門。
未知的危險就像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打草驚蛇便是打破僵局的最好辦法。
果然,就在他踹開客廳大門的剎那,一股強大的殺機便朝他席卷而來,狂暴如海嘯。
李默看似莽撞,實則早已成竹在胸,就在踹開客廳大門的同時,便腳步一頓,抬起早已蓄勢待發(fā)的雙掌,全力擊向了那席卷而來的殺機。
“嘭嘭嘭嘭……”
兩股強大無匹的力道頓時碰撞在一起,沉悶的炸裂聲在空氣中響起,好似爆竹般此起彼伏。
“啪啪啪……”
“嘩啦……嘩啦……嘩啦……”
窗戶、吊燈、電視、茶幾……紛紛炸開,玻璃碎片四濺。
“噔噔!”
李默被那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連退兩步,才在客廳外臺階的邊緣處穩(wěn)住了身形,體內(nèi)靈力一陣翻涌,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自從獲得七絕傳承以來,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
“該死的螻蟻!”
幾乎就在李默剛穩(wěn)住身形的同時,已經(jīng)一片昏暗的客廳里陡然響起了一個驚怒交加的咆哮聲,“本尊要殺了你!本尊要你神魂俱滅……”
咆哮聲中,一個瘦長的灰色人影自光線昏暗的客廳中沖了出來,直撲李默,氣勢洶洶,殺意滔天。
李默沒有搭話,揮起雙拳便迎了上去,徑直砸向了那灰色人影揮來的雙拳。
“嘭……”
四拳交擊,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沉悶,好似平地一聲炸雷。
“噗……噗……”
四拳一觸即分,李默和那灰色人影卻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嘭……”
灰色人影徑直撞在了客廳大門右側(cè)的墻壁上,整個身子都陷進了墻壁里,裂痕如蛛網(wǎng)般在周圍的大理石墻面上蔓延開來,那灰色人影也露出了真容,卻是一個身著灰袍、面容俊朗的青年,只是此刻,他那俊朗的臉龐已因驚怒變得猙獰可怖了。
“噔噔噔噔……”
而李默被震飛到庭院里,連退四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腳步過處,大理石地板已經(jīng)盡數(shù)化作了碎片。
“李大哥……”
正在此時,鄭紅袖也已趕到,一聲驚呼就要上前來攙扶李默。
“沒事!”
李默一抬胳膊擋住了鄭紅袖的手,再次邁開腳步,緩緩向前逼近,死死地盯著面容猙獰的灰袍青年,神情肅殺,“你是誰?為何會要來這里?”
先前那道從天而降的白色光柱,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自然能猜到這灰袍青年肯定與那白色光柱有關(guān)系。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預(yù)示著這個世界可能會迎來一場空前的浩劫。
因為,在他獲得的七絕傳承中也有這樣的景象,那是空間傳送陣法啟動時才會出現(xiàn)的景象!
“嘿嘿……”
灰袍青年也在死死地盯著李默,沒有回答李默的問題,只是冷笑,“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呢!在這靈氣枯竭的低階位面,竟然還有你這樣的高手……不錯!非常不錯!”
話音剛落,他已從那墻壁中掙了出來,化作了一道灰色閃電,再次撲向了李默,殺意勃發(fā),“受死吧!”
“嘭……”
李默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也不廢話,身形一動,悍然揮拳迎了上去,頓時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炸開。
“噗噗……”
兩人再次口噴鮮血,倒飛而出。
“嘭……”
灰袍青年再一次陷入了墻壁之中,這一次是客廳大門左側(cè)的墻壁,依舊是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
“噔噔噔噔……”
李默依舊只退了四步,剛一穩(wěn)住身形便猛地躥了出去,如鬼魅般撲到了正要從墻壁之中掙脫出來的灰袍青年面前,揮拳便砸。
“嘭……”
第一拳正中那灰袍青年的臉龐,砸得鮮血迸濺。
“嘭……”
不待那灰袍青年慘叫出聲,第二拳已接踵而至,依舊砸在了他的臉龐上,那張神色猙獰的臉龐已然皮開肉綻了。
“啊……”
直到此時,那灰袍青年才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嚎。
“呼……”
李默的第三拳堪堪停在了灰袍青年的鼻尖前,隨即化拳為爪,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奮力一拉,將依舊慘嚎不止的灰袍青年從墻壁上拽了出來。
“呃……”
被李默拽出墻壁,灰袍青年不禁嚎聲一滯,隨即卻放聲大笑起來,“你怕了!你怕了……”
“閉嘴!”
李默一聲暴喝,恰似晴空一聲霹靂響。
李默確實有些怕了。
卻不是怕眼前這灰袍青年,他完全有把握廢了這灰袍青年。
可是,廢了這灰袍青年之后呢?
既然已經(jīng)有一個修真者闖入了這個世界,那么,遲早就會有更多的修真者闖入這個世界,到那時……他不敢想象那時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一副混亂景象!
“你……”
李默含怒一聲暴喝,灰袍青年被震得渾身一顫,臉色頓時變得難堪起來,眼中好似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
看出了灰袍青年的忌憚,李默頓時心中一松,神色卻越發(fā)地冷厲了,“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不管你是誰,犯了錯就得認(rèn)罰,殺了人就得償命!”
“規(guī)矩?”
聞言,灰袍青年突然眼神一厲,忿忿地瞪著李默,血肉模糊的臉龐上盡是猙獰之色,“你確實很強,卻還沒有強大到有資格給本尊立規(guī)矩……”
話音未落,灰袍青年的身上突然爆出了一團耀眼的白光。
不好!
李默只覺手中一空,心中一驚,體內(nèi)的靈力狂涌而出,但那耀眼的白光已然消散一空。
“噗噗……”
外放的靈力盡數(shù)落空,打在了破碎不堪的大理石墻面上,煙塵四濺。
李默怔在了當(dāng)場,神色陰沉,好似雕塑一般。
“李……李大哥……”
良久,怔立庭院之中俏臉煞白的鄭紅袖喃喃地開了口,聲音隱約有些顫抖,“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出身隱門,所見所聞的奇人異事自然要比常人更多,卻也被這個伴隨著異相而來又伴隨著異相而去的不速之客嚇倒了。
這人分明已經(jīng)受了極重的傷,可是,卻依舊來去無宗,這樣的本事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武學(xué)的范疇。
“紅袖,”
聞言,李默緩緩轉(zhuǎn)身望向了鄭紅袖,一臉凝重之色,“今夜之事,不可輕易向外人透露……當(dāng)然,你可以告訴你的同門,讓他們遇到了此人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最好能立刻通知我……”
灰袍青年就這么從李默的眼皮底下溜掉了,李默知道他應(yīng)該是啟動了空間陣法才得以溜走的,可是,卻不知道他是回到了他原來的世界,還是逃到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李默相信:如果灰袍青年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就不會再輕易地過來了,畢竟,這個世界在他口中只是一個“靈氣匱乏的低階位面”。
可是,萬一他只是逃到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里……會不會掀起一番血雨腥風(fēng)?
所以,他只能讓隱門中人多加留意,如果遇到灰袍青年就盡快通知他。
“嗯,”
鄭紅袖見過灰袍青年的實力,自然明白事態(tài)嚴(yán)峻,連忙答應(yīng)一聲,便匆匆地朝李默跑來,“你大哥,你的傷……”
“都是小傷,”
李默輕輕一擺手,轉(zhuǎn)身就朝客廳里去了,“先救人……”
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一盞亮著的燈了,還好,二樓過道里透出了些許微弱的燈光下來,借著微弱的燈光,李默看到了滿地的玻璃碴子中有個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癱倒在地上,雙目緊閉,沒了聲息。
“吳姐,”
緊跟著進來的鄭紅袖連忙沖了過去,伸出纖纖玉手一探那女人的鼻息,頓時松了口氣,抬頭沖李默說了聲“吳姐只是昏倒了”,便要去抱起吳姐。
“我來吧!”
李默快步走了過去,一伸手抓住了吳姐的手腕,運起蓮生訣,將靈力緩緩地渡了過去。
“呃……”
隨即,吳姐一聲低吟,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著李默,一臉茫然之色,“你……你是誰?我這是……”
“吳姐,”
一旁的鄭紅袖連忙笑著打斷了吳姐,“你已經(jīng)沒事了……還記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剛剛……”
吳姐一怔,皺起了眉頭,神色有些恍惚,“剛剛……我給夫人喂了完藥,就坐著電梯下了樓,走到這里……然后,好像地震了……”
說著,吳姐突然瞥見了滿地的玻璃碴子,頓時就驚慌地爬了起來,“天吶,真地地震了!快,快去看看夫人……”
說著,吳姐直奔轉(zhuǎn)角處的玻璃電梯而去,鄭紅袖連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走樓梯吧!”
說著,鄭紅袖扶著吳姐便匆匆地朝樓梯去了。
見狀,李默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匆匆地上了樓,直奔鄭夫人的臥室而去。
寬大的臥室裝修典雅,一個中年美婦靜靜地躺在大床之上,裹著薄被,面色蠟黃,似已沉睡,卻依舊面有痛苦之色……正是鄭夫人。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見狀鄭夫人安然無恙,吳姐這才松了一口氣,滿臉虔誠地低聲喃喃著。
鄭紅袖沒有說話,松開了吳姐的胳膊,徑直走到了床頭,雙膝一曲,慢慢地跪了下去,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地摩挲著那張蠟黃的睡臉,神色黯然。
“紅袖,”
李默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拉起了鄭紅袖,沖她微微一笑,“沒事,我這就幫阿姨治病……”
“呃……”
鄭紅袖一怔,連忙打斷了李默,“李大哥,你剛剛受了傷,要不……改天吧?!?p> “放心,”
李默輕輕地輕輕地拍了拍鄭紅袖的肩膀,“阿姨病得不重。”
只要病人還沒到天人五衰的地步,對于他來說,都算是“病得不重”。
“你的傷……”
鄭紅袖自然希望李默立刻治好自己的母親,可是,她剛剛分明看到李默被打得吐了血??!
李默擺了擺手,阻止了鄭紅袖的話,徑直伸手握住了鄭夫人的手腕,運起蓮生訣,將靈力慢慢渡了過去。
七絕天尊自然精于醫(yī)道,自然還有很多治病的手段,可是,既然用蓮生訣治病救人屢試不爽,李默自然也就不想再花心思去鉆研七絕傳承中的其他醫(yī)學(xué)了。
見李默如此堅持,鄭紅袖沒有再阻止,拉起吳姐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臥室。
“小姐,”
出了臥室,下了樓,吳姐終于忍不住擔(dān)憂地望向了鄭紅袖,“這人是不是騙子?。糠蛉说牟♂t(yī)院都沒有辦法了,他兩手空空地就敢來給夫人治?。俊?p> “吳姐,”
鄭紅袖心事重重地望了吳姐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我們先把客廳里收拾一下……”
鄭紅袖雖然深知李默不是一般人,但,同樣心中沒底。
要知道,鄭夫人得的可是胰腺癌晚期,要不然醫(yī)院也不會直接說無能為力了。
而李默……正如吳姐所說,“兩手空空就敢來治病”,任誰看了也不敢相信他真能治好??!
可是,鄭紅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心事重重地鄭紅袖和吳嫂拿出掃把和簸箕便開始收拾起了客廳里的玻璃碴子。
她雖出身富貴,但自幼生活在玉妙庵中,如打掃衛(wèi)生、洗衣做飯這些事都是親力親為,此時干起來倒是一點兒也不比吳姐生疏。
“小姐,”
就在兩人剛清掃完客廳里的玻璃碴子,鄭七便帶著張芮生進來了,滿臉的緊張之色,“你沒受傷吧?”
“沒有,”
鄭紅袖勉強一笑,將手里的掃把遞給了鄭七,“七叔,你和吳姐把外面收拾一下,我上樓看看我媽怎么樣了?!?p> 樓上半晌沒有動靜,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了。
“外面……”
鄭七連忙接過了掃把,臉色卻是一白,“外面怎么會變成那樣了?還有剛剛到爆炸聲究竟怎么回事?”
“對啊!”
同樣臉色發(fā)白的張芮生連忙附和了一句,“這里面沒有異味,不應(yīng)該是火藥或者瓦斯爆啊!而且,外面墻上……好像有人被打進墻壁里去了……”
“沒事的!”
鄭紅袖有些不耐地打斷了張芮生,一轉(zhuǎn)身就要往樓梯口走去,卻見李默已經(jīng)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雖然臉色有些疲憊,但面帶笑容,不禁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阿姨已經(jīng)睡著了,”
不待鄭紅袖開口,李默便輕聲地開了口,“她病剛好,身體還有些虛弱,讓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應(yīng)該就可以下床了。”
“真……真的?”
鄭紅袖一怔,猛地抓住了李默的胳膊,滿臉雀躍,卻紅了眼眶,“我媽真地好了?”
“嗯,阿姨的病已經(jīng)好了。”
李默笑容和煦地望著鄭紅袖,“這是好事,不許哭哦!”
“嗯……”
鄭紅袖連忙點頭,但淚珠兒還是難以自己地滑落了出來,“李大哥……”
“好了,”
李默不禁慌了,下意識地就抬手去替鄭紅袖擦起了眼淚,“咱說好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