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三大公子齊聚頭
唐菁菁突然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會同時遇到汪三炮和秦玄策,她情愿一個人呆在家里。
她聽過許多有關(guān)神州四大公子的傳聞,在那些傳聞中,汪三炮渾起來六親不認、不死不休,而秦玄策又是那種笑里藏刀、殺人不見血的主兒,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家伙都喜歡楚佳人啊!
如今,他們碰到了一起,天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呢?
真到那個時候,他們神仙打架,自己這些小鬼兒豈能不遭殃?
晦氣!
真是晦氣!
今天出門怎么就忘記了看黃歷呢?
感覺到了唐菁菁的緊張,唐秋韻扭過頭沖她微微一笑,輕聲安慰著,“我們只是來吃頓飯,沒事的?!?p> “就是??!”
唐菁菁神色一松,“我們只是來吃頓飯??!”
說罷,唐菁菁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一行人進了一摟大門,徑直走向了樓梯。
汪三炮當(dāng)先而行,啞叔緊隨其后,再后面是硬著頭皮跟上去的李默。
此刻,他也滿心懊悔。
早知道這肥胖青年就是汪三炮,在璞玉記時,他怎么也不會多那句嘴??!
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害死人??!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調(diào)頭就走。
他娘的,愛誰誰,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可是,唐秋韻和唐菁菁就跟在后面,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小姨子,老子一個大男人,又怎么能在她們面前認慫?
于是,李默只得硬著頭皮跟在汪三炮和啞叔身后,徑直走上了樓梯,走上了二樓。
二樓依舊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大廳中央擺著一張紅木餐桌,靠墻放著一張矮幾,矮幾旁,一個身著旗袍的女子正在神情專注地煮著茶,不遠處,一架古琴擺在小軒窗下,一個身材瘦削臉色蠟黃的青年靜靜地坐在古琴旁,笑容和煦地望著樓梯口,想來就是西州秦玄策了。
“咦?”
當(dāng)先而行的汪三炮一掃大廳,目光落在了秦玄策身上,“癆病鬼?你上去還行,不像傳聞中的那般氣息奄奄??!”
“呵呵……”
秦玄策笑容不減,“怎么?讓你失望了?”
“怎么會失望呢?”
汪三炮呵呵一笑,徑直走向了餐桌,“這樣最好!如果你真是個氣息奄奄的癆病鬼,三爺還不一定忍心下手呢!”
說著,汪三炮已經(jīng)到了桌邊,拉出一把紅木大椅,一屁股坐了下去,抬手沖李默招了招手,示意李默也過去座下。
“見過秦少!”
李默稍一猶豫,卻先沖秦玄策拱了拱手,“久仰秦少大名,今日打擾了!”
“來者是客!”
秦玄策笑呵呵地一望李默,“秦某向來好客,李默兄弟請落座!”
秦玄策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怔。
“你們……認識?”
汪三炮皺了皺眉,狐疑地望著秦玄策,“不會這么巧吧?”
唐秋韻和唐菁菁卻狐疑地望向了李默。
李默一臉茫然之色,心下卻震驚不已。
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秦玄策,可是,這秦玄策卻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認識!”
迎著汪三炮的目光,秦玄策神色坦然,“不過,李默兄弟應(yīng)該不認識我。”
“你查過李默兄弟?”
汪三炮恍然,隨即警惕了起來,“你又憋著什么壞水?”
以秦玄策的能力,要調(diào)查中海唐家的一個上門女婿自然不難,可是,他為什么要調(diào)查一個籍籍無名的上門女婿呢?
“李默兄弟別誤會?!?p> 秦玄策沒有理會汪三炮的質(zhì)問,扭頭望向了面無表情的李默,展顏一笑,“前日,李默兄弟仗義出手,救下的正是秦某的一位故人……”
秦玄策點到即止,李默卻已恍然,頓時心中一松。
“原來是這樣?。 ?p> 汪三炮也呵呵地笑了,“我這小兄弟就是個熱心腸!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也不會在煙雨樓。”
確實,如果李默在璞玉記沒有出手相助,他汪三炮根本不會多看李默一眼,更不會請他到煙雨樓來飲酒賞湖光。
唐菁菁知道李默救紅袖的事,聽說他還救過其他人,倒也不覺意外。
倒是唐秋韻望向了李默,俏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張了張櫻桃小嘴,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好了,”
這時,秦玄策笑呵呵地站了起來,一望唐秋韻和唐菁菁,“秋韻小姐、菁菁小姐,也請落座!”
“多謝秦公子!”
唐秋韻回過神來,連忙沖秦玄策微微一笑,拉著唐菁菁,跟在李默身后走向了餐桌。
“上茶!”
秦玄策沖那煮茶的女子吩咐了一聲,也笑呵呵地走到了餐桌旁,“秦某還有一位神交已久的故人未至,各位先品品茶?!?p> 說罷,他也拉開一把紅木大椅,試試然坐了下來。
那旗袍女子為眾人一一奉上了茶水,又悄然退到了一旁。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眾人都端起了面前的茶盞,輕啜淺吸起來。
“嗯……”
還是汪三炮忍不住先開了口,“秦玄策,你說的那位神交已久的故人該不會是龍浩然吧?”
“正是!”
秦玄策淡然一笑,“我與龍兄神交已久,只是一直無緣相見,此次得空前來中海,自然要見上一見!”
“你娘嘞!”
汪三炮卻搖頭苦笑,“還真是他??!”
自古神州便有“王不見王”一說,因為,只要不見面,那么他們都是一方霸主,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一旦見了面,諸王必然就會顯出高下之分。
四大公子雖然不敢自詡為王,卻也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這么多年來從未碰過面,不成想,今日一下子就在煙雨樓上聚齊了三位……
尷尬!
太他娘的尷尬了!
“龍大哥也要來?”
李默卻不明白其中的尷尬,聽說龍浩然要來,頓時精神一振,暗自松了口氣。
他不明白“王不見王”的規(guī)矩,卻知道“三國鼎立”的典故,有了龍浩然的加入,三方互相制衡,便會少一些針尖對麥芒的沖突,這頓飯可以吃得輕松些了!
“噔……噔……噔……”
李默話音剛落,樓梯便再次被人踩響,一個魁梧大漢大步流星地走了上來,正是龍浩然。
“龍兄,”
見狀,秦玄策連忙起身,笑容熱情地迎了上去,“歡迎!歡迎……有失遠迎??!”
“秦兄太客氣了……”
龍浩然爽朗一笑,卻瞥見李默也站了起來,不禁一愣,“小兄弟,你也在這里?”
“小弟也是剛剛才到?!?p> 李默連忙拖出一把紅木大椅,“龍大哥,過來坐。”
“好!”
龍浩然爽朗一笑,望向了秦玄策,“不想秦兄與我這小兄弟認識,真是緣分吶!”
“對!都是緣分吶!”
秦玄策呵呵一笑,連忙一伸手,“龍兄,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
龍浩然說罷,大步流星朝餐桌旁走去,落了座,笑呵呵地一望唐秋韻姐妹,“秋韻和菁菁也在??!”
他和唐秋韻姐妹雖然談不上熟識,卻也有些交集,自然是認得的。
“龍大哥好?!?p> 兩女顯然也對龍浩然影響極好,連忙笑著打了招呼。
“好!好……”
龍浩然沖兩女點點頭,又望向了正在打量著自己的汪三炮,“這位兄弟是……”
“龍兄,”
汪三炮笑呵呵地打斷了龍浩然,起身朝龍浩然伸出手來,“小弟姓汪,小字三炮!”
“原來是汪兄??!”
龍浩然一愣,連忙起身握住了汪三炮的手,“幸會!幸會啊……”
“幸會!”
汪三炮開懷一笑,意氣風(fēng)發(fā),“今日,我們?nèi)擞行引R聚這煙雨樓,自當(dāng)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對對對!”
龍浩然連忙附和,“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
秦玄策一聲大贊,回頭沖樓下一吆喝,“上菜!”
不多時,身著旗袍的服務(wù)員魚貫而上,將酒菜擺上了餐桌,大小十八道菜將碩大的餐桌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倒酒!”
見菜已上齊,汪三炮對侍立在身后的旗袍女子一擺手,“都滿上!”
餐桌上六人,每人身后侍立著一位身材高挑、樣貌清麗的旗袍女子,聞言,紛紛拿起酒壺開始斟酒。
“秦玄策,”
見酒斟滿,汪三炮一望秦玄策,“今日你做東,本少也就不搶你的風(fēng)頭了,你先說兩句!”
“有緣才能相聚……”
秦玄策沒有理會汪三炮,笑容熱情地一掃眾人,“今日,我等有幸相聚于此,這第一杯應(yīng)當(dāng)敬緣分……干!”
“干!干……”
眾人紛紛舉杯,“叮叮叮?!?p> 隨即,仰頭舉杯,一飲而盡。
“滿上!”
眾人剛落座,汪三炮又是一聲吩咐,“都滿上!”
幾個旗袍女子連忙又開始倒酒。
就這樣,杯來盞往,不多時,唐秋韻和唐菁菁已不勝酒力,敗下陣來,只剩四個男人還在繼續(xù)暢飲。
又是三五背酒下肚,四支酒壺便已空了,汪三炮一時醉眼朦朧卻還在喊著,“滿……滿上!都滿上……”
“對……對!對……”
秦玄策和龍浩然同樣喝得面鼾耳熱。
李默卻越喝越清晰,竟無半點醉意,眼見三人已經(jīng)喝得有些過量了,忍不住拳著,“汪大哥,龍大哥和秦大哥都有傷在身,確實不宜再喝了……”
“有傷?”
汪三炮一怔,酒意清醒了兩三分,有些狐疑地望著李默,依舊醉眼朦朧,“李……默兄弟,你是在唬哥哥嗎?秦玄策確……確實有病?!?p> 說著,他一指龍浩然,“可是,龍兄……龍兄中氣十足,你說他也有傷在身?”
“嗯,”
李默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龍大哥確實有傷在身,而且秦大哥……”
“我不信!”
汪三炮打斷了李默,醉態(tài)可鞠地大叫了一聲,“啞叔,你過來……看一看……”
聞言,靜靜地坐在矮幾旁的啞叔站起身來,徑直走到汪三炮身旁,望著龍浩然仔細打量了一陣,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
見啞叔搖頭,汪三炮得意地一望李默,“龍兄這么精……精神,哪像有傷……有傷在身的人?”
“汪兄,”
龍浩然卻呵呵一笑,“小……小兄弟說得沒……沒錯?!?p> “呃……”
汪三炮一滯,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啞叔,卻見啞叔突然神色一變,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
隨即,他就看到啞叔輕輕地點了點頭,但,啞叔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李默身上,那目光之中滿是警惕之色。
“怎么了!”
汪三炮有些不悅,“你總盯著李默兄……兄弟看什么!他是我兄……兄弟!”
啞叔好似剛回過神來,沖李默一抱拳,然后轉(zhuǎn)身,又徑直回到矮幾旁坐下了。
“李默兄弟,”
汪三炮沖李默歉意一笑,“我這啞叔……”
“噗……”
可是,汪三炮話還沒說完,一直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語的秦玄策卻突然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秦玄策!”
汪三炮一個激靈,酒意頓時消了大半,連忙一伸手,扶住了正要往餐桌下面滑去的秦玄策。
“秦兄!”
龍浩然也是一驚,騰地站起身來,跑了過去,搖著秦玄策的手臂,“秦兄你……”
“咳……”
秦玄策又咳出了一口鮮血,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沒……沒事,老……老毛病了……”
“少爺!”
這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隨從“噔噔噔”地沖了上來,一聲驚叫,跑了過來,慌忙就從秦玄策的衣兜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例黑色的藥丸就準備往秦玄策口里喂。
“慢!”
一旁的李默正握著秦玄策的手腕,準備用靈氣緩解他的痛苦,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那粒藥丸,不禁神色一變,連忙喝止,“藥丸有毒……”
“胡說!”
那隨從臉色一白,連忙辯解,“這回生丸,我們家少爺已經(jīng)吃了快五年了……”
“秦安,”
秦玄策輕輕地打斷了那隨從,望著李默苦澀一笑,“沒……沒錯!這藥丸確實有毒……”
說著,秦玄策緩了緩,“不過,它能救命?!?p> 眾人愕然。
那叫秦安的隨從也是渾身一抖,但看到秦玄策已是奄奄一息,也只得硬著頭皮將藥丸遞向了秦玄策的嘴邊,只是那手在止不住地顫抖。
任誰也不會想到,秦玄策竟然是靠服食毒藥在維持生命。
“等一下!”
李默再次喝止了秦安,神色肅然,“我有辦法……可以治好你們家少爺……”
“李默!”
唐秋韻一驚,連忙打斷了李默,“你在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