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文鵬起床后打開收音機。妻子已經準備好了他每天早上都會喝的小米粥。收音機里播放著萊河新聞。他起身坐在床頭,雙手托著床板,目光落在了掛在門口的掛衣服架子上。看著妻子給他熨過的警服。文鵬已經從警13年了,在河州街道派出所任所長也有五年的時間了。37歲的他自從退伍后分別在刑偵大隊和派出所擔任警員他每天都沒日沒夜。家里有一個15歲的閨女叫文婷婷。最近五個月接連發(fā)生三起重大殺人案,所有休假干警全部到崗。省局下了命令要求市局一個月之內抓到兇手。今天是任務下發(fā)的第二天。文鵬今天要趕去所里開會。刑警大隊的朋友給他打電話電話鈴響起?!吧┳?,文哥在嗎?”
文鵬的妻子拿著電話對著正在衛(wèi)生間洗漱的文鵬“你的電話”
“誰打過來的這大早上的我正在刷牙呢!你讓他稍微等我一下”
“好像是周博,他挺著急的你快點兒啊,小米粥熟了,閨女今天回來你去完所里早點回來”
“好,小婷放假了嗎?怎么沒跟我說”
“你每天就知道忙工作,也不關心閨女,再說今天是星期天她回家不正常嗎?”
“你看我忙的,都不知道今天星期天了,那我下午開完會早點回來”文鵬刷完牙,用毛巾擦了擦手,推開衛(wèi)生間門,走出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的門是那種老式木門,中間有四塊玻璃因為年久失修已經發(fā)黃了。
“這門該換了,那天被鎖在里面還頂拆門”
“你天天忙工作我一個女人能給你換門嗎?”文鵬的妻子李曼說
“喂周博啊,什么事這么著急”
“文哥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我在市局了、今天到你們所里希望你們派兩名干警協(xié)助我們巡查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的情況”
“怎么今天過來,我這下午閨女回來,本來還打算陪她們娘兒兩逛個街”
“不行啊文哥,現(xiàn)在市局下了死命令了,我們這壓力太大了,兩起命案都發(fā)生在你們轄區(qū),我們市刑警隊開會布置任務了”
“前幾起有結果了嗎?”
“還沒結果,沒有目擊證人,現(xiàn)場的指紋采集涉及到了很多人,但通過排查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有一位受害者是夜場工作,衣服上采集到了部分指紋重疊嚴重無法辯識”
“那受害者家庭工作地點走訪結果呢?”
“說來話長,等下午到所里我在當面和你細說吧,我說的事你幫忙安排一下”
“好的你們幾點過來”
“10點左右吧,等尋訪完后下午到所里開會,把你的好茶給我準備一點兒”
“我那有什么好茶,有茶葉渣你喝不喝”
“文哥你別逗了,瞅你摳搜的樣兒等我一會兒到了再說”
文鵬掛掉電話。拿起桌子上的舊報紙,轉頭跟媳婦兒說:“這報紙都多久了還放在這兒,不扔掉?!?p> “我也想扔了,他爺爺不讓后院里那么多報紙都是這半年來攢下的”
“這能值幾個錢”文鵬拿起報紙,報紙的一角被拿來墊家里的油瓶,上面沾滿了油污,已經有點發(fā)黑了。報紙上的內容依稀可見前幾個月的新聞。上面貼著前兩名受害者照片和身份證號。和萊河市公安局對提供線索的目擊者或證人給予重賞的內容。文鵬看了看報紙,都快過去半年了還沒抓到嫌疑人,現(xiàn)在又有一名受害者都是在我轄區(qū)附近。說明嫌疑人還是沒有離開萊河市。真是多事之秋。文鵬放下手中的報紙。對著妻子說:“爸最近身體不好,我昨天看他喘氣喘的厲害,你一會兒等婷婷回來給孩子做完飯給爸去買點藥,老爺子一說花錢就舍不得,硬挺著那哪行”
“我看爸的身體還行啊”文鵬的妻子說
“那是因為他不活動,他稍微動動就喘的厲害”
“行,一會兒閨女回來我給她做了飯吃完我就出去給爸買藥”
文鵬看了看妻子耳朵側面有幾根白頭發(fā)“我每天忙工作,這個家就靠你了,你辛苦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帶你和閨女出去旅游幾天”
“兩口子怎么突然跟我說這么見外的話,你整天忙我理解,但你也要多問問婷婷的情況,她今年中考你都在外地辦案,婷婷還說怎么總見不到爸爸,我也沒說什么。只能說你忙,我也不想對孩子搬出你那套大道理,為了身邊人的安全你要盡職盡責你們在我這里沒有那么多大道理,我只希望你也能把精力多投入到這個家里一點,前年你說你去辦案,后來王凱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醫(yī)院,當時我嚇得差點暈過去,我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到了醫(yī)院我才知道你抓毒販被人從后背捅了一刀,多危險,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們娘兩怎么辦,帶著一個老爺子”
“我知道,但這不是工作嗎?我們工作內容要高度保密,我也不能告訴你我去干什么了,一個是怕你擔心,二是怕隔墻有耳我從這個家走出去,我就要為人民負責?!?p> “好了,好了,你別跟我說那些大道理。這些我都懂,所以我也支持你,我從沒有阻攔你對不對?快去洗個手吃飯,不是上午還要開會嗎?”
“是啊現(xiàn)在案子沒破整個所里都很緊張,案子又發(fā)生在我的轄區(qū),這不是一會兒市刑警隊過來走訪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情況,周博給我打電話讓我派人協(xié)助么?!?p> “有進展嗎?前幾個案子都很久了吧”
“是啊,前段時間在另一個區(qū)發(fā)生的另外一起案件初步認定和德南路附近的一起命案是同一個犯罪嫌疑人所為,這不是又一起在陽坡鎮(zhèn)那片拆遷區(qū),受害者都是18-25周歲的年輕女性,你和閨女要是出去就注意點兒”
“噢,快吃飯吧一會兒飯都涼了?!?p> 文鵬把帶有靠腰的木頭凳子往后拉了拉,端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敖裉煸趺礇]有油條”
“賣油條的那家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沒開門,他們家之前一年365天都沒關過門”文鵬的妻子說
“可能是家里有事吧,再說這才關了一天,給我拿點兒腌的那個蘿卜”
“我看那樣子是要一直關下去了,那個蘿卜好吃吧?回頭我在給你腌點,這回泡椒放的有點兒少”
“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我看他也挺賺錢,每天早上吃飯的人很多,有時候還頂排隊”
“那就不知道了,你趕緊吃,吃完我收拾收拾出去給孩子買點兒皮皮蝦,中午給婷婷蒸著吃,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我看夠嗆了,周博給我打電話還說走訪完開會,要是實在沒時間我就所里吃一口就行了”
“好的那我就不給你準備飯了”
文鵬吃完飯收拾了一下穿上警服走出了家門,推著自己的自行車擺在了大院門口用手拍了拍座上的灰塵,跨上了自行車往所里的方向走去。
所里大家都在忙著受理案件,有報警的群眾和等待辦理戶籍的民眾在大廳里排著長隊。文鵬把自行車放在派出所大院里的自行車棚。走進到大廳門口時碰到了迎面走來的王凱。
“師父剛剛有一個穿著西服打領帶的人找你,說是你同學。我說你還沒來,他就走了。”
“他沒說叫什么?”
“我問他了,他沒說,只說回來在找你”
王凱跟著文鵬走進所長辦公室“師父聽說今天市局下來人調查我們轄區(qū)的那兩起案件”
“是,一會兒你帶個人,陪市局刑警隊的同志去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做個尋訪,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文鵬說
“好的”王凱轉身走出了所長辦公室。
文鵬把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脫掉了警帽。坐到椅子上,目光如炬,回憶著那天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案發(fā)現(xiàn)場在一個無人居住破舊的土坯房子里,一個路人因為內急在土坯房里解決。因為沒有燈光,借著月亮的余光他腳踩住了什么東西覺得軟棉棉的,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塑料袋,他用腳一踢整好將袋子踢到了光線明亮的地方,他定睛一看是一只人手。路人嚇的一屁股坐在土房子上因為年久失修掉落的堅硬土塊上,疼的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連滾帶爬的跑到附近的公用電話廳報警。十分鐘后文鵬帶著所里的警員趕到了現(xiàn)場。警員拉起警戒線,文鵬走進土坯房。房頂已經破損嚴重,有幾根木頭沿著房梁被下雨沖的因為沒有支撐點,有一端已經掉落了。警員在現(xiàn)場支起燈光?!巴鮿P法醫(yī)什么時候到”文鵬大聲的喊著在外面維持秩序的王凱。
王凱跑著走進土坯房外面的院子,說:“師父我給刑偵那邊打過電話,他們說派人過來讓我們等等,維持好現(xiàn)場秩序不要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要怎么做還用他們教,這幫兔崽子,這不是第一現(xiàn)場,現(xiàn)場除了一只手什么都沒有,只是能在這個地方拋尸說明兇手對附近比較熟悉,這里已經屬于待拆區(qū)。而且沿路過來的時候沒有路燈,周圍沒有人,又有這么長一段土路,但為什么只有一只手呢?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的尸塊”
“已經派人對周圍進行排查,目前為止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尸塊”王凱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