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至清宮偏殿一角
鶯燕見宮人們都走了開去,只剩下英公公在一旁服侍皇上,便從暗門悄悄地溜到殿內(nèi)。
“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告。”
“說?!?p> 鶯燕敏感地向周圍看去,再次確認沒有外人后,才開口說道:“大師說他找尋到命定之人了?!?p> “什么人?”皇上沒有聽過這個說法,自然是聽不懂鶯燕口中的命定之人為何物。
鶯燕站起來,將袖口里的信封拿出來呈在皇上面前,說道:“大師說,您看過這個就明白了?!?p> 皇上疑惑地將信封打開來,只見偌大的紙上只寫了八個字。
“命定之人,轉(zhuǎn)暗為明?!被噬险罩埳系膬?nèi)容讀了出來,卻只領(lǐng)悟了一絲,只好假裝懂了一樣同鶯燕說道,“是七王爺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嗎?”
“那日襲白衣者,就為命定之人。”
“什么!”
皇上一想到邵應(yīng)絕將她帶了回去,就感覺到了許些不安。他的眼中漸漸透露了狠意,手不覺地收緊起來,筆上面的墨汁也漸漸地在紙上渲染開來。
“看來,此人留不得。”說著,皇上便將面前的紙揉成團扔了出去,上面還能隱約看見“天下”二字。
鶯燕見皇上理解錯了,慌忙阻攔道:“皇上不可!大師說此人也為您的命定之人!”
“哦?”聽到這個消息,皇上有些意外,他又拿起毛筆,似乎是想再寫些什么,“這么說,此女子用的好,便是能讓朕贏了這棋局?”
皇上會意一笑,眼里充滿了陰毒的韻味,在紙上瀟瀟灑灑地寫下了“利”字。
“如若···此棋為死棋,立馬殺了?!?p> “是!皇上!”
“你們繼續(xù)盯著七王爺,一有動靜就向朕來稟報,朕要親自弄死他?!被噬峡粗埳系淖?,又想到了當日壽誕之時落魄的模樣,他這次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施棋者的位子,絕對不能再出錯了。
這時,有一個穿著正裝的女子躲在暗處不停地抖著,她聽到了他們所有的談?wù)?,她不敢逃,也不敢出聲,只能震驚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他居然為了自己的目的,要殺了她的兒子!
“誰?”鶯燕察覺到殿內(nèi)有人,立即提起了警惕之心。
女子見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像一只被驚嚇到的兔子,立馬向反方向逃去,不過她這么一逃,正好給了鶯燕發(fā)現(xiàn)她的機會。
“?。∧惴砰_本宮!”
女子被鶯燕一把拖到了皇上面前后,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下的正是皇后娘娘。
“娘娘,恕屬下冒昧了?!?p> 皇上一看是皇后,才松了氣,揮手示意鶯燕可以退下了。
等鶯燕走后,皇上才看向了趴在地上的皇后,一臉帶有威脅之意,對皇后說道:“皇后,你剛才都聽到了什么?”
“臣妾···臣妾聽到···聽到皇上在議···”皇后本來是膽怯得說不利索,可是突然的,她眼中出現(xiàn)了堅定之意,“皇上您說要殺了絕兒!”
皇上驚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感覺突然好像不認識她了一般。
“皇后!你再說一遍!”皇上怒急而吼。
“臣妾絕不會讓您殺了絕兒!”不知道為什么,皇后的眼中越來越堅定。
她這次不能再懦弱了,自己的兒子,她就是拼了命都會去保護!
“皇上放心,臣妾是不會說出去的,臣妾會用自己的方法來阻止您?!闭f完,皇后習慣性地向皇上行禮,然后像是堅定了自己的內(nèi)心一般,走了出去。
皇上看著皇后的背影,危險的氣息越來越重,居然連自己的皇后都向著邵應(yīng)絕。
“看來,這個皇后···也是留不得了?!?p> 皇后回宮后,即刻書信一封,派心腹送到父親家。
皇后靜下心自己想了想,覺得還是將此事密信父親才能更好地保護她的兒子。
現(xiàn)在也只有父親好信任了。
茶樓內(nèi)
伙計訝異地看著攔住他路的人,本能地捂著自己的腰,想著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什么不屬于我的東西?我聽不懂!”伙計虛心地喊著,他明明藏得很好的。
邵應(yīng)絕邪魅一笑,指了指伙計的腰間,黑衣之下好像還藏著什么東西。
“不給?”邵應(yīng)絕見伙計遲遲不肯將東西交出,只好動真格的了。
只見劍出鞘的一瞬間,伙計的臉上突然多了一道血口子,不深不淺,剛好可以將人嚇到腿軟。
“我給過你機會。”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給你?!被镉嬕娺@個公子比剛才的小娘子還要厲害,當即跪在邵應(yīng)絕面前求饒。
在她那還可以逃走,在他手里估計連命都要沒了。
邵應(yīng)絕接過伙計拿出來的玉佩觀察了一下,看到整塊玉通透無暇,又配著金穗子,一看便是大戶人家之物,絕不會是這么一個江湖大盜所能擁有的。
“說,從哪里偷的?”
“就···就在這個茶樓里···里面。”伙計經(jīng)過剛才的一下,瞬間老實起來,一句謊話都不敢說出口。
長世在一旁聽是茶樓里的人,便張口大喊道:“有人丟東西了嗎?”
“有人丟東西了嗎?有沒有人丟東西了?”
大家伙因為見識過他們的武功,沒有一個人趕出來認領(lǐng)。
長世繼續(xù)喊了幾遍,還是沒有人理她,于是長世便猜測人已經(jīng)走了。
“公子,這玉佩的主人可能······”
“是我的是我的!”
就當長世想要匯報的時候,有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從樓中傳來,眾人都隨之而轉(zhuǎn)。
只見一個小女孩小碎步地從茶樓里跑下來。
她雖然面帶紫紗,卻也擋不住她的靈巧可愛。小小的身子像是豆蔻年華,讓人猜不出她的年紀。一雙大眼印在她的小臉之上,靈澈動人,配著隱約可見的小鼻小嘴,夸張卻不違和。
“多謝這位公子為小女找回玉佩?!庇螣熃舆^玉佩,就拿出帕子小心地擦拭著,“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了?!?p> “不謝,舉手之勞。”邵應(yīng)絕看她很是愛惜的樣子,就確認了她就是這玉佩的主人。
將玉佩還回去后,邵應(yīng)絕禮貌地辭別,這大概是從小就培養(yǎng)出來的君子之儀。
游煙看著眼前的公子,開始雙手握著玉佩,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感覺,就像是小女孩遇到心儀之人的感覺。
“公子?!庇螣熃凶×苏郎蕚湟叩纳蹜?yīng)絕,略有些羞澀地問道,“我,我能不能問你的名字?”
邵應(yīng)絕見小女孩問了,不說就走掉有失禮儀,當他在想名字的時候,正好看見楮泯從后院走了出來,便張口說道:“楮泯?!?p> “公子,該上路了?!辫€以為是王爺在叫他,應(yīng)聲上前說道,“再晚天黑就到不了原石鎮(zhèn)了。”
“知道了。”邵應(yīng)絕本來想走,可是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長世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要走的意思,“長離,該走了?!?p> 他嘗試叫了一聲,長世還是呆呆的,邵應(yīng)絕看她這個樣子,像是在思考一般。
就她這個傻腦子能思考出什么東西來?
“哎!走了?!边@次,邵應(yīng)絕直接拍長世的肩膀讓她回神。
被這么一拍,長世的思路瞬間被打斷,她正在思考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姑娘般,可是就是記不起來了。
“···來了?!?p> 長世跟著上了馬車,可是還是感覺她這張面孔十分的熟悉。
“長一,你見過她沒?”腦中無果,長世開始問同她一起長大的長一,有可能長一想起來了。
“我不認識她呀?!?p> 長一一句話馬上就打破了長世的想法。
“···那是我記錯了?”
長世有一個絕癥,越想不起來的東西她越要想出來,只要想不出,就渾身難受。
所以長世這一路上,都在和自己的腦子做決斗。
游煙旁邊的侍女見小姐這樣一臉幸福地看著他們的馬車,都有些不好意思提醒小姐注意形象。
“柳葉,你說楮公子這是要去哪呀?”
柳葉將小姐扶到座位上說道:“奴剛才聽見天黑之前到,想來是不遠的原石鎮(zhèn)?!?p> “好,那我們下一站就去原石鎮(zhèn)?!?p> 馬車在樹林里面孤獨地行走著,趕路的人不少,但是沒有多少人是同他們一樣走小路的。
因為小路一到晚上,就會有野獸出沒。
邵應(yīng)絕往外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太陽已在半山之中,馬上就不會再寄予人們光芒了。
“楮泯,還有多久?!鄙蹜?yīng)絕感覺天馬上要黑下去,就問了問楮泯路程。
楮泯躍上枝頭,看了看離他們不遠處的小鎮(zhèn),確定情況后才回到馬車上。
“公子,還有將近半個時辰的樣子?!?p> 長世感覺思緒有些混亂,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后也打算往窗外瞧瞧,靜靜腦子。
可就在她打開簾子的時候,她看到了令她驚異的一幕。
失了魂魄的鬼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了般,集體朝著他們趕往的方向走去,即使太陽還未完全落透,它們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長世驚得馬上丟了簾子,自己是妖,當然是不怕這些東西的,但是還是不看為好,免得毛骨悚然的。
“公子,你有沒有看到外面有什么東西?”長世問道,她想知道這些東西是只有她能看到,還是王爺也能看到。
“樹?!?p> 聽到邵應(yīng)絕的回答,長世可以確認了,這些絕對不是人為的。
看來原石鎮(zhèn),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