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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純平妖志

第二十七章 怨念萌動

太純平妖志 賤名無聞 3119 2020-07-27 07:20:00

  玉桂山算不得一座險峻的山峰,頗為低矮,坡度也極其平緩,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平緩的坡度,導致了玉桂山覆蓋面積卻是頗廣,想要以一人之力迅速地搜索完玉桂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饒是姚阡陌修為深厚,卻無能為力——更何況,姚阡陌雖然修為深厚,但是他的感知卻與修為不成正比,用青霜的話來說就是,姚阡陌的感知是遲鈍得幾近于無,要不是因為有她在,姚阡陌和一個瞎子聾子也差不多。

  有時候青霜會懷疑姚阡陌是不是因為他自己感知太差,需要一個幫手,所以才留了自己一命,甚至還與自己簽了血契——如果姚阡陌沒有這個必要的話,當初姚阡陌只怕就將她連她的肉身一并打殺了,哪里還有現(xiàn)在。

  姚阡陌戴著面具,掛著木劍,披著斗篷,沿著平緩的山麓迅速地上行,而青霜也在以自己最大的可能搜尋著山林間哪怕是一丁點的可疑之處,他們行進的速度很快,早就將那些搜山的平妖士甩在了身后,所以也不會擔心與其他平妖士撞個正著。

  還沒有到半夜,姚阡陌就已經(jīng)登頂了玉桂山,他上山的這條路沿途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詭異之處,也沒有青霜最為敏感的怨念,所以幾乎是毫無停滯地成功登頂。

  姚阡陌爬上了山頂最高的一棵樹,他站在樹木頂端的樹枝之上,看著被夜色籠罩,沐浴在朦朧月光之中的茂密山林,也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現(xiàn)在也沒有看出來這座玉桂山有什么古怪,少純府到底是察覺到了什么?

  姚阡陌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公子,要不然從北麓下山看看?”青霜問道,他們是從南麓上山,自然是從北麓下山搜索的范圍最大。

  姚阡陌搖了搖頭:“順利的話,現(xiàn)在搜山的隊伍差不多也該到山腰了,現(xiàn)在下山的話很容易與他們搜山的隊伍撞上,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那怎么辦嘛?”

  “要不然,你再幫我當個餌?”姚阡陌笑著說道,鬼胎雖然肉體為活物,但是終究魂魄衰朽,本質(zhì)還是鬼物,而青霜的怨念之精純,其誘惑力對于尋常鬼物來說是難以抵擋的,用來當誘惑鬼胎的誘餌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呵。”青霜冷笑一聲。

  “別這么小氣嘛,最后收來的怨念陰氣還不是會補充給你?”

  青霜輕輕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情愿,卻還是從姚阡陌的身后浮現(xiàn)而出,一身血衣頓時散發(fā)出一股濃烈得讓人皺眉的血腥味,更有一股股萬分精純的怨念從她的體內(nèi)緩緩滲透而出,翻涌著,垂落在大地之上。

  那一刻,幾乎整個在玉桂山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絲的陰冷,哪怕是轉(zhuǎn)瞬即逝,但是卻也無法簡單地歸結(jié)于錯覺。

  “鬼胎現(xiàn)身了?!币幻碇兏剖椒b的中年男人猛地抬起了頭,他有些驚詫,他原本以為只是尋找鬼胎就要耗費相當?shù)牧猓瑓s沒有想到那鬼胎竟然如此沉不住氣,主動現(xiàn)身了——這還是那只陰險狡詐的鬼胎嗎?

  還是說,它已經(jīng)布置好了陷阱,正等著人們主動撞上去?

  那男人沉吟片刻,大聲喊道:“所有人,跟著我前進,彼此之間相互照應著,不要掉隊,有任何異常,都要在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幾乎是在同時,所有知曉此次行動內(nèi)情的人物都開始行動了起來,他們聚集著自己率領(lǐng)的隊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他們都無比清楚他們這次要面對的到底是一個多么強大的敵人。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大家,這次行動肯定是要死人的,而且死的人不會很少?!标愃衫淅涞乜粗趫鏊械纳蠋?,很是平靜地說道,“在半個月前,我們曾經(jīng)有一支隊伍進山,這支隊伍以我們沙州少純府的配置來說,已經(jīng)是精銳,一共兩名上師,十三名法師,二十一名主師,最后的結(jié)果是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陣亡。”

  當陳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帳篷中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殺傷力就已經(jīng)表明,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絕對不容小覷。

  “金州少純府呢,就沒有有力的支援嗎?”終于還是有人忍不住問道,如果沒有更高修為的平妖士參戰(zhàn),單靠上師率領(lǐng)隊伍,哪怕取勝,那必然也是用性命換來的勝利。

  “很遺憾,我們的支援不會太早現(xiàn)身,那只鬼胎很狡猾,太早露面,那只鬼胎也不會出現(xiàn)?!标愃苫卮鸬溃八运械膫鰬?zhàn)功記錄都會翻倍,我大煌太純府,絕不會寒了諸位的心?!?p>  “如果還有州外人士,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陳松接著環(huán)視過了一圈,“不過現(xiàn)在退出的代價諸位心里也很清楚,我不會再贅述。”

  外州人士在游歷之地接了游歷之地的征調(diào)令后再退出,那將會在個人的功勛記錄中扣除狠狠一大筆,從此以后的供奉也會有所削減,如果是宗門出身的話,還將會牽連宗門。

  在一陣沉默之中,沒有人說話。

  “既然無人退出,那我就接著說了。”陳松繼續(xù)說了下去,“本次行動,上師帶隊,法師和主師跟從,下三師沒有資格參戰(zhàn),只能留在山下負責接應后勤。沙州少純府所有府士都會參戰(zhàn),至少滯留山下的平妖士,在少純府士全部陣亡前不會出現(xiàn)大面積的傷亡;而府士之中所有善戰(zhàn)者也會一并上山參戰(zhàn),我的承諾就是,如果需要撤退,那斷后的一定是我們?!?p>  “所以我也希望諸位銘記諸位的職責,一旦發(fā)現(xiàn)那只鬼胎,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拖住,我們所有隊伍也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前往支援。逡巡不進者,臨戰(zhàn)退縮者,見死不救者,一律秋后算賬,陳某修為不高,但是這一點,一定說到做到?!?p>  少純府的態(tài)度很堅決,留給平妖士的余地也自然就很少,他們沒有太多的選擇,要不然就是拼死在此血戰(zhàn),運氣好能夠活下來,換取大筆戰(zhàn)功,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戰(zhàn)死,至少能夠留給自家宗門一些余蔭庇護——而其他的選擇,結(jié)果都不會好,這是太純府建立以來,用許多事實證明過的。

  太純府建立之初,有一個名列大正的門派,面對著太純府的征調(diào)令據(jù)不接令,太純府當時毫無反應,修者紛紛認為原來太純府不過欺軟怕硬。然而就在太純府將那樁天大的麻煩事解決之后,竟然是由為太純府培養(yǎng)太純府士的門派太玄門出面,血腥攻山,硬生生地將那大正門派打得是連門都不敢出。

  太玄門攻山雖然不曾滅其門,但是卻打壓了該門派氣焰,其后五十年,煌朝大軍封鎖該門派山門,斷絕其余外界所有聯(lián)系,一旦有該門派之人露頭,便有一位坐鎮(zhèn)此處的太師將其打回山中,使其徹底與世隔絕。

  在這五十年里,該門派因此而分裂,互相攻伐,一撥人離山投誠,換得茍延殘喘,而困守山中那撥人也在五十年后徹底崩潰,土崩瓦解,這個門派最終煙消云散,就連茍延殘喘的那一撥分支也在二百多年后徹底消失。

  除此之外,個人、門派的例子枚不勝舉,但是每一個例子都在告訴后人,煌朝和太純府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樣的——既然選擇了入列太純府名錄之中,在責任面前,就沒有任何人退縮的余地。

  所以在瞬間,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

  “陳松,鬼胎現(xiàn)身了?”山腳下,陳松的帳篷里,一個弓著背,蹲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抬起了頭,他的左眼一片渾濁,臉龐上布滿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疤痕,就像是被無數(shù)只野獸撕裂過了一樣的,猙獰可怖。而他的聲音則更是難聽到了極致,就好像是咽喉吞下了一塊火炭一樣的,讓人一聽都不禁毛骨悚然。

  “可能是?!标愃纱鸬?,方才那一股強烈的怨念出現(xiàn)所造成的靈氣的擾動是可以感知的。

  那男人“嘿然”冷笑了一聲,他微微抬手,他的影子里驀地浮現(xiàn)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寫滿了貪婪與渴望。

  “去吧,磨牙?!蹦悄腥颂蛄颂蜃齑剑请p血紅色的眼睛隨之便消失在了男人的影子里。

  陳松籠著手,沒有說話。

  “能釣出來嗎?”反倒是那男人問道。

  “你應該期望我們不要遇到正主?!标愃深?。

  男人扭了扭脖子,咬著他那根早已被咬得鮮血淋漓的大拇指說道:“元昭。”

  又是一道虛影從男人的后背之中站起了身,那是一個渾身鳥羽,用雙翼取代了雙臂的人影,一個溫和沉厚的男聲從那鳥人口中發(fā)出:“主人,請吩咐?!?p>  “盯好了,也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你的下場?!?p>  “遵命?!痹押笸艘徊?,身形一轉(zhuǎn),雙翼張開,整個人倏然化身成為了一只飛鳥,撲棱著翅膀便從帳篷之中飛躍而出,消失在了夜色里。

  “天白?!蹦悄腥擞趾傲艘宦暎@一次他的影子里傳來了一陣風呼嘯的聲音。

  “做好準備,我知道你渴望人的血肉,這一次,你能吃得很飽?!蹦腥苏f著,嘴角咧到了耳根,發(fā)出了一陣沙啞的狂笑。

  陳松則半瞇著眼,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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