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頷首,不好勉強,將菜單遞回店小二,“那就把店內(nèi)的招牌菜都上一下吧!另外,再添一份清蒸鱸魚?!?p> 祁言聽了忍不住抬眸,她愛吃魚?
云追眸光微動,這是……特意給他點的?自從他做了一次鯽魚湯給她,她似乎就認定了他愛吃魚,以至于往后每天桌上的菜必定會有一道魚,似乎都成了一種習慣。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拿了菜單,匆匆下了樓。
歸云樓作為玉州城中最大的酒樓,雖然平日里客人絡繹不絕,但也不影響其經(jīng)營的效率。不過隨便聊了幾句天的功夫,菜就已經(jīng)上呈了上來。
“小二,勞煩給拿一壺上一壺百花蜜水來。祁兄要喝些什么?”云梓轉(zhuǎn)頭看向祁言問道。
“可有桃花釀?”祁言問。
“有的,有的!正是今年的新釀呢!”店小二聽到有人問他,熱情的介紹道。
“那就來一壺桃花釀吧!”祁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從容說道。
“就這些嗎?”
“就這些!”祁言笑容溫潤如初。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店小二和云梓詫異的目光。
店小二的確有些驚詫,他在這兒干了三年了,見過的客人海了去了,還從未見過男子點桃花釀來喝的。桃花釀的度數(shù)低,原以為他是點給那女子的,竟是自己要喝的。男子也并非都是有著好酒量的,但是大多是為了要面子,怕被他人瞧見了恥笑,強撐著也要點了別的酒喝。
這位公子,倒也是個真性情的。店小二心底油然生出了幾分敬佩來。
云梓則是驚詫祁言竟然也愛喝桃花釀。她也曾拉著冰羽,花盈,紅裳,還有左晴等人一起喝桃花釀,她們雖是女子,竟然也嫌棄這酒不夠辛辣痛快,喝起來像果汁似的,每次請她們喝,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在努力隱藏臉上的勉強之色。時間久了,她也就不想去強求了,浪費酒還折騰人。
但想著無人作陪,云追還小,喝不得酒,今日本想著就陪云追一起喝蜜水了。見祁言竟然開口點名要了桃花釀,云梓霎時有了一種知己恨晚的感覺,唇邊的笑容漸深,“等等,再添一壺桃花釀吧!”
云梓說完,看向祁言,正撞上祁言含笑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
云追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只覺得分外刺眼,別過頭假裝去看窗外的夜色,心情沉郁到了極點。
“怎么?有什么問題?”云梓看著一動不動的店小二,疑惑的問道。
“哦!好的客官,一壺百花蜜水,一壺桃花釀,我這就去!”店小二被這么一問,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里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轉(zhuǎn)身就又要跑出了門。
“等下,別走,又添了一壺桃花釀的!”云梓無奈的又重復了一遍,這家的店小二怎么呆呆的呢,好吧,她承認也有些好笑和可愛。
“好嘞!兩壺桃花釀,一壺百花蜜水,客官您稍等!”店小二這會兒已經(jīng)找回了魂兒,連說話的語調(diào)都恢復了平時的樣子。說完就格外手腳麻利的跑了出去,跑的匆忙,也不忙順手帶上了雅間的梨花木門。
云梓看著店小二匆忙笨拙的身影,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阿梓是不是很詫異我為什么會點桃花釀?”祁言問。
云梓輕笑“傳聞玉扇公子頗為自傲,從不在意世俗看法如何,凡事只管隨心而為,原來也是會在意他人的想法的么?”
“世人夸大的話你也信,我又不是仙人,怎能免俗,做到無欲無求呢!”祁言捏著折扇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有些無奈的笑道。
“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愛酒者是以酒味是否辛辣來評判一壇酒的好壞的。有些人愛花釀的清甜凜冽,有些人愛燒酒的辛辣爽快,兩種不同的酒,怎能拿來互相比較,用同一個標準一概而論呢?”云梓看向祁言,語調(diào)平緩的敘述著。
祁言一愣,他愛喝桃花酒,也從來不屑加以隱瞞。也有不少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寬慰他,讓他不必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卻從未有人在他眼前如此理直氣壯的辯駁,說用辛辣程度來衡量酒的好壞的標準本來就不合理。
“我還從未見過這般言論。阿梓不僅見解獨到,而且還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逼钛該嵴拼笮Γ壑行蕾p的意味更濃。
“多謝祁兄夸贊!”云梓從容一笑,坦然接受了祁言的贊賞。
“當當當!”門口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店小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客官,您的酒水!”隨著,店小二端著托盤進了雅間。
祁言伸手接過酒水,給云梓斟上一杯酒,將百花蜜水遞給了云追,笑容淡淡的,云追忽然感覺受到了鄙視和侮辱,咬了咬牙,“阿姐,我也想喝酒?!?p> “這……你呀!你才八歲,哪有八歲的孩子就喝酒的!”云梓笑了,輕輕彈了一下云追的額頭,取笑道。
“阿姐!我從未喝過酒,嘗嘗也不行么?”云追被拒絕后看起來有些低落,懨懨地垂下了頭,看向她低聲問道。
云梓向來受不住云追的的請求,心軟了下來,拿了他的杯子,給他倒上,還不忘了提醒“只許喝一杯哦!”
“好!謝謝阿姐”云追甜甜的笑著應了。舉起酒杯和他們碰杯,一飲而下,目光挑釁的的看了祁言一眼。咦?對面怎么有兩個祁言?三個?“咚!”云追剛坐下吃了塊清蒸鱸魚,眼前一花,還未反應過來,頭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了桌子上。在昏睡過去的前一秒,云追的心中只有悔恨,悔恨自己怎么這么蠢!不顧及實際情況,逞一時之快,這下好了,丟人丟大了!
突然的聲音把云梓和祁言都嚇了一跳,齊齊的看向趴在桌子上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小家伙。云梓先反應過來,把人半攬在懷里檢查有沒有磕傷。一看就更加驚嚇了,小家伙白皙飽滿的額頭竟然已經(jīng)滲出了紅紅的血絲。
云梓這時莫名有些慶幸她當時覺得圓形更具美感,特意挑了圓桌的雅間,若是磕到了棱角,恐怕比現(xiàn)在還要嚴重的多。
綠波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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