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的名字!”女孩強調(diào)了一遍。
撓了撓頭,楊鵬這才想起,相處了這么多天,兩人連互相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回答道:“楊……,楊鵬?!?p> 不知怎的,他感覺自己的名字特別的陌生,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有種很別扭的感覺。
女孩思索了一下,在山壁上寫了“楊朋”,然后指著問道:“是這個嗎?”
“哦,是大鵬鳥的鵬。”楊鵬看了看,糾正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楊鵬疑惑。
女孩笑而不語,在后面加了四個大字“到此一游”。
楊鵬看了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向女孩伸出手去:“初次見面,你好,我叫楊鵬?!?p> 女孩打掉楊鵬伸過來的手,很開心的說道:“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套我的名字而已。哈哈?!?p> 楊鵬頓時不淡定了,只得尷尬的說道:“哈哈,怎么會呢?真的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你看,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的名字是不是……?”
“就不告訴你?!迸⒙N起嘴角顯得非常開心。
“那就不要怪我了?!睏铢i拿過女孩手里的木炭,在“楊鵬”和“到此一游”中間畫了一個對勾,補充道“和他的朋友”。所以整個連起來就是“楊鵬,和他的朋友,到此一游?!?p> “哼,等以后要是真的有后人摩拜,可就沒有你的名字了?!睏铢i不服氣的對女孩說道。
“嘿!把自己當救世主了是吧,誰愛稀罕誰稀罕去,反正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迸男χ蚯白呷ィ唤o楊鵬繼續(xù)套她話的機會。
郁悶的站在原地,楊鵬看了看寫的有些七扭八歪的那一行字,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將自己的名字涂掉。
“哎,你等等我呀?!睏铢i向女孩追去。
石壁上只留下一個箭頭和“楊鵬,和他的朋友,到此一游”默默的見證這一切。
…………
從清晨一直走到中午,天氣從清晨的清涼變成中午的悶熱。
指著又一處服務站的巨大牌子,楊鵬說道:“要不要去看一下?”
“但愿這次沒有生人巢穴吧。”女孩說道。
今天中午的陽光似乎格外毒辣,他們兩個需要一個能夠避過熾熱陽光的地方,雖然現(xiàn)在到處都是樹木,但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林子里避暑是要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找到進入服務站的路,兩人沿著這條道路向服務站里走去。然而在他們剛進入服務站,就看到服務站的水泥地面上有一個非常顯眼標記。
這是一個用紅色油漆涂就的箭頭,仿佛在指引著道路一般,箭頭指向出服務站的路。
看著這個明顯是人為故意畫在這里的紅色箭頭。楊鵬臉上露出喜色,女孩兒確實警惕的看著服務站的幾棟建筑。
“有人!”楊鵬興奮的都要快喊出來了。
女孩卻是很冷靜的觀察了一會這個標記說道:“不一定,這個箭頭上面已經(jīng)有了細微的裂紋,這個標記肯定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p> “而且……”女孩看著箭頭的方向抬頭看過去:“這個箭頭指著咱們來時的路,似乎更像是……某人想要告訴我們他前進的路線?!?p> “咱們要去找“他”嗎?”楊鵬聽了女孩的分析,腦子似乎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先去服務站里看看吧,如果這人在這里曾經(jīng)生活過的話,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的?!迸⒌哪抗饪聪蚍照纠锏慕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之前遇到過的那個服務站相比,這個服務站里建筑門口的植物似乎被人清理過一般,要比之前楊鵬見到的少一些。
推開玻璃推拉門,楊鵬和女孩相視一眼走了進去。玻璃推拉門推起來很輕松,這也證明自己確實有人曾經(jīng)待過。不同于上一個服務站所碰見的臟亂,這個服務站里面就整潔了很多。而且這里明顯被人改造過,四周的柜臺已經(jīng)不知被挪去了何處。在一個墻角處有一張大沙發(fā),上面有一個明顯的凹痕,似乎是有人長期壓在這里所導致的,應該就是“那人”的床。
諾大的屋子里因為柜臺不知被挪去何處的原因顯得非??諘?。但是在屋子的中央,卻擺放了一張辦公桌,顯得非常的顯眼。
走到這張桌子的旁邊,楊鵬用手指摸了一下,一層灰塵便出現(xiàn)在楊鵬的手指上。在桌子中央有一張被膠布全部粘在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似乎是前主人為了使得紙條上的信息能夠存留更長時間。
心情有些激動,但楊鵬還是沒有立馬去讀,而是叫來了女孩。
將紙條上面的灰塵一吹,塑料膠布反射著點點光亮,展示出了它對時間超強的抵抗能力。
“你好:幸存者”
只是看到這第一句話,楊鵬和女孩便抬頭相視一眼,女孩眼中是疑惑,楊鵬眼中則是興奮,兩人又迫不及待的向下看去。
“說實話,我并不知道還有沒有除我之外的幸存者。不過,我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我是在高速路上幸存的,然后便找到了這個服務站。出于對突然發(fā)生的未知事件的恐懼,我在這里待了半年,不過我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我要出發(fā)了,你們可以順著我留下的紅色箭頭追隨我的腳步?;蛟S某一天我們能夠相見,或許……可以為我收尸。”
“對了,二樓的東西……”
“我覺得我已經(jīng)瘋了,但能在這個世上活下來的,又有誰?是正常的呢?”
“齊海,留”
看完這段話,楊鵬覺得有點窒息。而“那人”也就是“齊?!彼f的二樓,則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女孩看了一眼楊鵬,二話不說就向二樓走去。楊鵬都是抬起頭,看著房間內(nèi)的家具,想象的那個人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不過讓楊鵬看到疑惑的是,這些家具的擺放并沒有不特殊,那么“齊?!彼f的“瘋狂”
到底指什么?
不一會兒的功夫,女孩便從樓上下來了,只不過她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說不準是憤怒還是厭惡還是同情。
猶豫再三,女孩似乎狠下心似的對楊鵬說道:“你還是上來看看吧?!?p> 楊鵬看著女孩難看的臉色,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呀?”
女孩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帶路走上樓梯,楊鵬在后面跟著。然而,在走到一間房間的門口時,女孩似乎又有所掙扎,轉(zhuǎn)頭攔住了楊鵬:“還是……走吧,沒必要看的?!?p> 看著女孩有些難看的臉色,楊鵬半開玩笑的說道:“能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些恐怖的事情嗎?那種東西我見多了?!闭f完,扒拉開女孩攔在他面前有些無力的手,走進了房間。
大腦像是被撞擊了一般,楊鵬的瞳孔瞬間收縮,眼睛里所看到的視覺圖像和鼻子里聞到的氣味信息瞬間進入大腦,癱瘓了楊鵬的意識。淚水不由自主的從他的眼眶流下,胃部的痙攣感使他仿佛遭到重擊一般蜷縮在了地上,身體的本能迫使他用雙手在地面上拼命的扒拉著,想讓他逃離這個房間。
女孩走進來,嘆息一聲,急忙攙扶著楊鵬走了出去,走出房間之前將房門給狠狠閉上。
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仿佛一個溺水的人剛剛爬上岸一般,楊鵬跪在地面上,雙手撐著地,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滲下,掉在布滿一層灰塵的的地板上。仿佛經(jīng)歷了什么恐怖事件一般,他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過了好大一會兒,楊鵬似乎緩過勁兒來,抬起全是汗珠的額頭看像女孩,眼睛里盡是不可置信之色。張了張嘴,楊鵬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然而下一刻,胃部的翻騰感迫使他重又低下頭,發(fā)出嘔吐的聲音。剛開始吐出來的只有酸水,后來是一些粘稠的液體,直到楊鵬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胃才好受了一點。
就這么嘴里流出莫名的粘液和地板上連成一條絲線,保持這個姿勢,楊鵬仿佛雕塑一般。
帶到楊鵬意識重新清醒,他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女孩在一直的撫摸著他的背部來緩解他的不適。心中涌起一股感動,楊鵬擦了擦嘴角,慢慢的站起身來。
“我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