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心將消息看完,點開穆流光的頭像,“幫我個忙。”
穆流光:【咋啦】
許攸心:【我房間里有個黑色的小行李箱,你幫我拿過來】
穆流光:【很急?】
許攸心:【明早要用】
穆流光:【行,下午給你送過去?!?p> 許攸心退出聊天框,看到群里又多了幾條消息,決定明天在星月餐廳碰面。
莫子衿放下手機(jī),看向許攸心,“我下午要去一趟學(xué)校,可能會晚點回來,晚餐我就不陪你吃了?!?p> “嗯。我能照顧好自己。”
“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嗯?!?p> ……
莫子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客廳里傳來電視的聲音,許攸心躺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抵著額頭撐著扶手上,閉著眼睛,睫毛又長又卷。
“睡著了。”
莫子衿的手剛放在許攸心的肩膀上,她就迷迷糊糊醒過來了。
“你回來了?”
莫子衿索性坐在許攸心的旁邊,“嗯,是在等我?!?p> 許攸心下巴抬了抬,“看電視呢?!?p> 莫子衿嘴角扯了扯,“哦,閉著眼睛看?”
許攸心:“……為了……催眠?!?p> 莫子衿笑出聲,嘴巴是真硬,轉(zhuǎn)了個話題,“下午有沒有不舒服?”
許攸心搖搖頭,“沒?!?p> “那你接著看電視吧,我去洗澡。”
許攸心坐了一會,關(guān)了電視,起身回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十二點,許攸心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往門外走去。
“咚咚咚……”莫子衿剛躺下,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時間點,許攸心?
可他怎么突然找我了?
難道她身體不舒服嗎?
莫子衿瞬間跑下床,光著腳打開門,正準(zhǔn)備開口,先聽到許攸心的聲音,手里捧著一個盒子,“生日快樂?!?p> 此時他才回過神來,許攸心是在掐點給他過生日。
莫子衿眉眼上揚(yáng),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謝謝?!?p> “看看。”
莫子衿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雙鞋子,很眼熟,是當(dāng)初被許攸心弄臟的那雙鞋子。
不……應(yīng)該說……許攸心找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送給他。
“我很喜歡?!?p> 許攸心聽到這話,臉上多了一抹笑,“嗯?!?p> 這鞋子是她在M國的時候,偶然的一次機(jī)會遇到的,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莫子衿,花了高價把他買了下來。
到手了以后,才意識到這鞋可能沒有機(jī)會送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也還是把它裝進(jìn)了箱子里。
有了期待,就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
“我……回房……”
許攸心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手腕猛然被握住,一股力道將她拉了回去,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唇上多了一抹溫度。
背抵上柔軟的床被,修長的手指越過衣服,觸到微涼的肌膚上,她猛然清醒,用力推開莫子衿,不小心拉到手臂上的傷,皺了皺眉頭。
兩人之間拉開距離,許攸心說道:“我生理期來了。”
莫子衿莫名笑出聲,“想什么呢?你還受著傷?我有那么禽/獸?”
許攸心一下子尷尬得想原地找個洞占進(jìn)去,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是吧。
猛然把他推開,莫子衿像一團(tuán)棉花似的,倒在床上,“我要休息了?!?p> 許攸心剛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么,停住腳步,“明天,我想帶個朋友過去。”
莫子衿一只手撐著后腦勺,看到許攸心的背影,還有那嫩紅的耳朵,笑著道,“嗯。”
翌日。
星月餐廳。
莫子衿跟許攸心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
一推開門,五顏六色的彩帶從天而降,落在兩人的頭上。
“生日快樂!”
“來來來,快進(jìn)來,怎么樣?我讓人布置的還不錯吧。”徐嘉禾揚(yáng)手轉(zhuǎn)了一圈,得意道。
“挺好的。”許攸心由衷道。各式各樣的氣球綁在一起,彩帶將它們連在一起,熒光燈將上面的文字映出來,正好是,莫子衿,生日快樂。
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
莫子衿見許攸心一臉滿意的模樣,拍了拍徐嘉禾的肩膀,“謝了,兄弟?!?p> 徐嘉禾被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揉揉頭發(fā),“嘿嘿,小意思?!?p> “我去,你倆真在一起了?!笔Y文斌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他人都要裂開了。
誰來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
“哈哈哈,我贏了,紅包紅包。”陸睿拍了拍蔣文斌的胸膛,笑道。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蔣文斌轉(zhuǎn)過頭看向陸睿,怪不得他剛才一進(jìn)來就說,在下面看到莫子衿跟許攸心手牽手進(jìn)來。
穆流光跟徐嘉禾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卻沒有跟他打賭,所以,他被他們?nèi)齻€坑了。
“我靠,莫子衿,你也太不厚道了,都追到人了,竟然不告訴我。虧我之前還怕你被半路劫殺,跟你透消息來著,太過分了。”吳新文震驚道。
“呀,兄弟,你給莫哥當(dāng)僚機(jī)了?”徐嘉禾攬住吳新文的肩膀道。
許攸心這才看到吳新文也在,不過也對,徐嘉禾也是帝大,都是校友,認(rèn)識也正常。
陸睿領(lǐng)了到手的紅包,腦子一激靈,笑瞇瞇道,“蔣文斌,你再給我發(fā)個紅包,我再告訴你個八卦。”
“哪還有八卦,我信你個嘚。”
“我剛剛騙你了?是你要跟我賭的吧。真的,你再信我一回?!?p> 蔣文斌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機(jī),剛輸入金額,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其實這個八卦就是,心兒是我妹妹?!?p> 穆流光一說完,蔣文斌瞬間就呆住了,不動了。
“穆流光,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毀我財路?!标戭C腿粨湎蚰铝鞴?,推在沙發(fā)上,一只腿跪在他的身側(cè),雙手佯裝掐住他的脖子。
穆流光幾乎是下意識反抗,將陸睿反壓在沙發(fā)上,笑道,“聽說你在部隊練了一段時間,不行呀。”
“廢話,老子練多久,你練多久,好意思嗎?”
“我去,你倆也太不把我們當(dāng)人了吧,這眾目睽睽之下,能不能收斂點?!毙旒魏唐鸷宓?。
吳新文看著門口站著一個人,一身橙色及膝裙子,手里似乎拿了一個蛋糕,“唉,這門口的小美女是誰呀?”
穆流光看過去,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蘇星玥按著心兒給她得地址過來了,沒想到門剛好是開著的,更沒想到他跟穆流光的再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一幕。
他似乎比以前更帥了,褪去了青少年的稚氣,五官鋒利,顯得更加成熟穩(wěn)重。
“蘇星玥,我朋友?!痹S攸心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正好看到穆流光瞬間從沙發(fā)上蹦起來。
“心兒,你的傷怎么樣?”
“沒事了?!?p> 莫子衿微微點頭,“你好?!?p> “你好,聽說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蹦玉茖⒌案饨舆^來,聽到蘇星玥對許攸心道,“是你最喜歡的芒果慕斯,我還特地多加了芒果?!?p> “你這朋友,看著有點眼熟呀?!毙旒魏棠笾掳退伎嫉溃腿灰慌氖?,“我想起來,你就當(dāng)年那個……”
徐嘉禾還沒有說完,就背穆流光踢了一腳,“我靠,誰他媽踢我?!?p> “你們兩個這么多年一直都有聯(lián)系嗎?”蔣文斌是從一個八卦落進(jìn)另一個八卦,疑惑道。
“沒有,我們是去年在M國遇到的,才有了聯(lián)系起來了。”蘇星玥笑道。
蔣文斌點點頭,“那挺好的,異國他鄉(xiāng)能遇到老同學(xué),是件值得開心的事?!?p> 蘇星玥笑道:“是呀?!?p> “來來來,關(guān)燈,唱生日歌咯?!?p> “蠟燭好像不夠?!标戭?shù)了數(shù),道:“還真不夠了,缺五根。”
蘇星玥道:“餐廳里應(yīng)該有帶數(shù)據(jù)的蠟燭,我們可以讓他們拿?!?p> “真的?你怎么知道?”徐嘉禾問。
蘇星玥頓了頓,道:“我……我聽說的?!?p> “我去叫他們拿?!蹦铝鞴庠捳f說完,人就跑出去。
果然如蘇星玥所說的,沒幾分鐘,穆流光就拿了蠟燭回來。
“來來來,點蠟燭,唱生日歌?!?p> “莫哥,許愿呀?!?p> “祝你生日快樂!”
許攸心的手指被穿過,五指緊扣,燭火的微光落在莫子衿的臉側(cè),輪廓分明,鼻子高挺,細(xì)長的睫毛下長著一雙漆黑的眸子,誠心滿滿。
她向來只信事在人為,像這種許愿她只覺得可笑,想要的東西不去努力,竟然相信莫須有的神佛,此刻卻有些好奇,是什么愿望,讓他這么在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過于炙熱,男生對上她的眼睛,黝黑的眸子眼底滿眼真誠,心底彌漫的情愫越發(fā)濃了。
她終于知道什么是一物降一物了。
莫子衿唯一一次認(rèn)真許愿是在十八歲生日那一年,雖然遲到了五年,可終歸是實現(xiàn)了。
往后的愿望都只有一個,愿我所愛之人,歲歲年年,平安喜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