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誤傷北夏二殿下
眾侍衛(wèi)將百姓攔在了場外,慕容懷琬與慕容懷偲,并肩而立,看著他們打斗。
慕容念予,在一旁給她打氣,高喊道“楊家主,必勝!楊家主,必勝!”
在附近的游玩的百姓,被打斗聲吸引過來了,不一會便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二弟,你這是撿了塊寶呀!”
這人眼神里溢滿柔情,不用細(xì)想便知這人是愛她的,他心里有幾分確定這人是當(dāng)年的她,可是至于他們之間這些年發(fā)還生了何事,他便猜不透了。
他打心里是羨慕嫉妒他這位弟弟的,為什么他的運(yùn)氣如此好,民間走一趟就能遇上楊家的當(dāng)家家主。
她雖是寶,可是他卻不能握在手中,又怎樣呢?其中滋味誰又能懂呢?他到希望她平凡一些,這樣他便可以握住她了,可惜她不是。
他嘆息一聲“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寶貝,總是讓人心癢癢的?!?p> 這些年這人為她沉淪,愛而不得,想必也是苦不堪言的。他雖不能與他感同身受,但是還是知道其中苦楚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爭必其然,順其自然。’三弟,看開一些?!?p> 他可不是圣人,怎么可能看得開呢?苦澀一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p> 忽然飛鏢飛過的聲音,從左耳旁傳來。
這飛鏢是飛向她的,嚇得慕容懷琬大驚失色,大喊道“安兒,小心?!?p> 無暇分心的她,此時(shí)被他一叫,亂了方寸,為了躲開飛鏢,手腳慌亂之時(shí),未收住劍,至刺到二殿下的右胸的位置。
劍沒入肌肉,她似乎聽到了刺骨的聲音。
此間變換太快了,她嚇得臉色煞白,腦子一片空白,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一時(shí)之間不知所措。
慕容懷琬嚇得魂飛魄散,道“快!快!傳太醫(yī)過來?!?p> 慕容懷偲而后對侍從道“封鎖這里,務(wù)必將兇手找出來?!?p> 鮮紅的血從二殿下的胸口冒出來,他捂住胸口,道“傷得不深,你不必如此擔(dān)憂。”
這人明明受傷了還安慰她,她當(dāng)真是不知如何說他,扶住了他,道“終究還是我失手傷了你,必會于心不安的。你少說話,等大夫過來便是?!?p> 他的屬下握住了他胸前的劍,道“主子,屬下給您拔劍吧!”
慕容懷琬遞給他的屬下一個(gè)瓷器白玉瓶,道“這是上好的創(chuàng)傷膏,你先往他傷口上撒點(diǎn),止血吧!”
話落,握住了她的手,道“有我在,你別怕!”
“如今緊要之事,是給二殿下療傷?!彼挠杏嗉拢?p> 慕容念予也握上了她的手,道“楊家主,別怕!”
這兩父子,此時(shí)的話,安撫了她躁動的心,她蹲下了撫上他的臉,道“嗯!我不怕!”
慕容懷琬,指了指遠(yuǎn)處的院落,道“將你的主子,扶到那屋子里去?!?p> 她見他的屬下要將他抱起,“他有傷在身,不易移動,還是去尋個(gè)擔(dān)架過來吧!”
明月覺得言之有理,點(diǎn)點(diǎn)頭,道“屬下去找擔(dān)架過來?!?p> 不一會眾人將二殿下放在了擔(dān)架上,抬著他往竹屋走去。
兩人并肩而立,緊跟其后,“安兒,方才那飛鏢雖是沖著你來的,可是它直擊的位置卻不是要害,難道幕后之人的用意,是為了你分心以此重傷二殿下?”
若她不躲閃,興許只會擊中她的手臂,因此她覺得他說的并無可能,臉上無波無瀾,道“此事無憑無據(jù),不好妄下斷論。興許是他失手了也不無可能,不管如何幕后之人皆是沖著我來的,或者說是沖著楊家來的。”她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懷疑是他的父皇搞的,可是她又不能直說。
他心中也覺得他父皇極有可疑,道“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p> 她與他的糾葛,來龍去脈,她從朝云口中理清了,也知兩人為何到了此種地步。這一幕終究還是重演了,此次她依舊是不信任他的。
她避而不談,道“此事事關(guān)兩國的交邦,不容小覷,不能掉以輕心,才是?!?p> 他若有所思,道“嗯!”
她繼續(xù)道“小心為上,切不能讓二殿下有事?!?p> 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會派太醫(yī)守著他,直至他痊愈為止的。”
二殿下,躺在床上,太醫(yī)給他包扎傷口,對他的侍從,道“為便于包扎,請將殿下微微抬起?!?p> 慕容懷琬等人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道“太醫(yī),二殿下的傷勢可有大礙?”
他繼續(xù)給他包扎著傷口,頭也未抬,道“啟稟王爺,暫時(shí)并無性命之憂,只是傷了筋骨得將養(yǎng)一些時(shí)日,方可痊愈?!?p> 得知情況尚可,慕容懷琬暗舒一口氣,道“給二殿下用最好的藥,如若有難處,只管跟本王提便是。”
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臣遵命!”
楊兮安見太醫(yī)已經(jīng)未他,包扎得差不多了,道“二殿下,未免打擾您靜養(yǎng),我們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探望您!”
他揮了揮手,道“嗯!楊家主今日之事,實(shí)屬意外,您不必介懷。你若有事,自行離開便是,恕本殿下不能遠(yuǎn)送?!?p> 兩人走出屋子后,清風(fēng)將飛鏢遞了過來,道“主子,此飛鏢無毒,樣子,材質(zhì)平凡無奇,靠它只怕追尋不到真兇的身份?!?p> 慕容懷琬接過飛鏢端詳了一下,只見飛鏢材質(zhì)一般,做工粗糙,樣式亦是普普通通,也覺得清風(fēng)言之有理,道“可有將真兇抓獲?”
清風(fēng)畢恭畢敬道“當(dāng)時(shí)圍觀的百姓甚多,場面有些混亂,眾人您推我擠的,無暇顧及其他,故而也不好指證真兇。屬下將在場人員排查了一盤,抓了幾個(gè)練家子,只是他們都矢口否認(rèn),故而,要等屬下嚴(yán)刑拷問方可確定真兇是誰!”
慕容懷琬將飛鏢遞給他,道“嗯!如有情況即刻來報(bào)!”
話落,望向了低頭沉思的,她,道“你是秘密入京的吧?知道你入京的人應(yīng)該少之又少才是,可是你一入京城,便有人處處針對你,你不覺得奇怪嗎?”
她斂眉沉思了一番,道“嗯!我覺得你言之有理,我一入京就發(fā)生了滅門之事,來了個(gè)栽贓陷害,接著又是今日之事,興許幕后之人,欲借著我們楊家,謀劃什么事吧?”
他劍眉攏緊,道“可是與你入京,所辦之事有關(guān)?”
這人不說她為何入京,可是他也能猜出一二了,不過是為了儲位罷了。
她低眉沉思一番,將最近的事在腦子過了一遍,覺得他言之有理,可是她不能讓他知曉此行目的的。道“興許吧!”
他握上了她的手,道“安兒,京城對你來說是龍?zhí)痘⒀?,你不能久留,若你?dāng)真是報(bào)恩,我可以代勞的。”
他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不知他是否有心問鼎天下,若有,那他們必是會兵戎相見的,因此她告誡自己要遠(yuǎn)離他,莫要陷入他的柔情里,不然不利于日后行事。
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羞澀道“唯有親力親為方能顯示誠意,此事便不勞燕王費(fèi)心了?!?p> 這人的冷漠猶如一把刀刺進(jìn)他的胸膛,疼得他無以復(fù)加,他道“我今生所求之事,不過是與你相守而已。除此之外,他們要的東西,我都可以拱手相讓。我不管你所圖之事是什么,只要不觸犯此事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p> 這人話說得太滿,太天花亂墜了吧!
他以為她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那么容易哄騙嗎?她冷笑一聲,道“若我要?dú)⒛愀富誓???p> 他一時(shí)咂舌,舌頭如打結(jié)了一樣動撣不得。
她苦笑道“感動天,感動地的誓言,當(dāng)真是感人肺腑,可是終究是空話罷了?!?p> 這人當(dāng)真是會為難他,笑得苦澀,道“若你能讓念予殺了我,那我便允你殺了父皇?!?p> “念予,是絕不會殺父王的?!蹦饺菽钣枳ブ氖?,搖晃著頭,道
她見他心生惶恐,不由得心疼起來,凝眉訓(xùn)斥道“你能不能注意言辭,這是大人的恩怨,你何必牽扯到孩子,你嚇著他了。”
而后將慕容念予抱在懷里,抱著拍著他的背,道“你父王是開玩笑的,你別當(dāng)真?!倍髮λ?,道“皇家與楊家,終究是水火不相容的,你終究得面對此番抉擇。”
他握住了她的肩膀,道“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皇家與楊家重修于好,我便不必面對此番抉擇了?!?p> 她苦笑一下,道“你覺得可能嗎?不管是楊家,或者皇家,都不會放下手中的權(quán)力的?!?p> 他鄭重的點(diǎn)頭,道“安兒,你話不能說太滿,我相信必有那一日的?!?p> 她冷笑,搖搖頭道“這是至死方休的逐鹿,除非一方死,不然絕不會有那一日的?!?p> 他捏緊了她的肩膀,道“安兒,一定能的?!?p> 她眸光暗淡,道“這個(gè)死結(jié),我是無法解開的,我期待聰明絕頂?shù)难嗤醯钕?,能解開此結(jié)?!?p> 這人當(dāng)真是言不驚人,死不休,她那笑容,刺痛了他的心與眼,讓他誠惶誠恐。若他能解開此結(jié),他也不和為此煩惱了。
慕容懷偲迎面而來,笑得燦爛,道“楊家主,本王已備了些薄酒,給您壓壓驚,你看?”
她如今心事重重,無心于他虛與委蛇了,果斷拒絕道“今日打斗一番,甚是勞累,身子有些不適,望您海涵。改日,在與您暢飲一番,如何?”
慕容懷偲見這兩人一臉不悅,想著他們定是發(fā)生了不愉快之事,那他便不能火上澆油了,面帶笑容,道“好!那么我們擇日再聚?!?p> 黃公公大汗淋漓,走了過來,朝他們行禮,之后,道“燕王,陛下召您即刻入宮。”
他頷首,對楊兮安,道“你帶念予回楊府吧!若有事只管到燕王府來尋我便是?!?p> 話落摸了摸慕容念予的頭,道“要聽楊家主的話,知道嗎?”
她不咸不淡,道“嗯!”
慕容念予點(diǎn)點(diǎn)頭,道“父王,放心,兒臣會乖乖的?!?p> 御書房內(nèi)皇帝坐在案桌前,慕容懷琬站立如青松般,佇立在桌前。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皇帝奮筆疾書,頭也不抬,道
“幕后之人其心當(dāng)誅,必是為了調(diào)撥兩國關(guān)系而來的?!彼m懷疑是他動的手,可是他不能直接問他的,只能旁敲側(cè)擊了。
皇帝也覺得他言之有理,將筆放置在了筆架上,接過宦官給他的手絹,擦了擦手,道“朕也覺得這事,是一個(gè)局,只怕這是個(gè)開始。若有人借題發(fā)揮,只怕會引發(fā)兩個(gè)戰(zhàn)爭,不得不慎重對待?!?p> 他見皇帝一臉憂愁,覺得必不是他所為,那他也放寬心了。
他不可置否,皇帝與他是不謀而合了,凝眉,道“如今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看不出端倪,兒臣也不好妄加斷論?!?p> 他不可置否,道“此事便有你主事吧!務(wù)必盡快揪出幕后真兇才是!”
他行禮,道“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