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這么冷,兩人自也不可能在院子里一直站著。
“小桃,你去廚房看看,給母妃做些可口的點心吧?!鼻貚谷羝^吩咐道。
“是?!毙√铱戳艘谎坼E_鴻,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澹臺鴻清楚若若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主動開口道:“現(xiàn)在暖房里的花開的正好,你還一直沒有看過,我現(xiàn)在領(lǐng)你過去看看?”
“好啊。”秦嵐若笑著應道。
之前她也有聽母妃提過暖房,不過那時她有事,便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去瞧過。
不過,看著四面都是窗子的像是亭子,但卻比亭子大上兩三倍的房子,秦嵐若好奇的問了一嘴,“這么大的暖房,就算是每天燒著最便宜的木炭,花費的銀子也不是少數(shù)吧?”
澹臺鴻笑了笑,無奈道:“若若你不愧是做生意的,第一時間就想到錢上面了。”
“先進去說吧。”
澹臺鴻說罷,護衛(wèi)侯軻就幫他們打開了門,為了保證里面的溫度,這里的門要比一般的房門還有厚重許多,就是為了關(guān)得嚴實些,不讓外面的冷風吹進去。
兩人進去后,侯軻立馬就把門關(guān)上了。
一進來,秦嵐若就感覺暖風拂面,雖然這里面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卻也不會熱上太多,就好像是春天剛到的那種溫度。
秦嵐若看著那一盆盆千姿百態(tài),開得正嬌艷的花,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澹臺鴻解了披風掛在一旁,到一個像是爐子的地方拎了壺水。這是下人早就燒好的熱水,放在這里一天都不會涼,而且溫度泡綠茶剛剛好。
秦嵐若解了斗篷,就看到自家大哥拎著壺水到暖房中央的一個紅木桌子旁。
紅木桌子不小,上面不僅有不少泡茶用的器具,還有一副棋盤。
澹臺鴻熟練的找出為數(shù)不多的龍井,自顧自的泡起茶來。
秦嵐若坐到他對面,好奇的看著,泡茶她也會,也看過別人弄過,但大哥是她見過唯一的一個,能把繁瑣的步驟做得這么賞心悅目的。
“好了,嘗嘗!”澹臺鴻說著將一杯茶盞放到了秦嵐若的面前。
秦嵐若端起,輕啜一口,眼睛一亮,贊不絕口道:“沒想到大哥竟如此精于茶道,這龍井是我喝過最好喝的?!?p> 澹臺鴻臉可不會被她的甜言蜜語弄昏了頭,失笑道:“我聽父王說,秦丞相可是茶道高手,怎么,你沒喝過秦丞相的茶嗎?”
秦嵐若搖了搖頭,道:“爹爹每日忙于政事,白天能見到就是不易了,哪還有時間一起喝茶?!?p> “這倒是?!卞E_鴻心想,那皇帝折騰成那樣,大唐的發(fā)展還不曾落下,秦丞相可是居功至偉。
隨即,秦嵐若不知道想到什么,輕笑一聲,“不過,爹爹倒是喝過我泡的茶。大哥你猜,爹爹是怎么評價的?”
澹臺鴻想著若若也不想是個不懂茶的,而且秦家又是將大家閨秀培養(yǎng),試探的吐出兩個字,“尚可?”
秦嵐若微微一笑,笑不露齒,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展露無遺,但吐出的話卻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這東西,喂牛牛都不喝!”
澹臺鴻:“……”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秦嵐若靜靜的喝了口茶,笑著看著自家大哥。
“咳咳……”澹臺鴻拳抵嘴唇輕咳了兩聲道:“牛本來就不喝茶嘛。”
秦嵐若“噗哧”一笑,“大哥,你這笑話真冷?!?p> 澹臺鴻:“……”
“好了,不逗大哥你了?!鼻貚谷魮u了搖頭,放下手里的茶盞,“大哥可是還對我之前的話耿耿于懷?”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是什么理由能讓三哥這么“費盡心機”的給他們湊在一起談談。
澹臺鴻搖頭,“耿耿于懷倒談不上,只是覺得自己不配當你的大哥,什么都幫不上你?!?p> 秦嵐若嘆了口氣,她很清楚,離王府每個人都像是欠了她很多一般,總是想方設法的補償她。
她很想叫他們不要這樣了,但也明白這話一旦出口,他們會難過,或是更加的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
“大哥,你們并不欠我什么,當年那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雖然我離開了離王府,但現(xiàn)在我有這么多人疼我,只會更開心?!?p> 聽到這話,澹臺鴻的臉色緩了緩,“你覺得開心就好。”
“所以,你們也不用覺得欠我什么,總是想要幫我這幫我那,我已經(jīng)長大了?!鼻貚谷粜χ馈?p> 但說著,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而且有些事情,你們也插不了手,皇帝現(xiàn)在的疑心病很重,而且他看似遠在京城,但其實他對離王府盯得很緊,只要你們有什么異常的舉動,他肯定是要出手的?!?p> 澹臺鴻記得,之前若若也提過一嘴,不由得皺眉問道:“還是因為你之前提到過的那道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圣旨?”
秦嵐若點頭,“我不知父王有沒有跟你們提過,當今皇帝的皇位來得并不正當,所以自然是怕別人把他拉下去?!?p> 澹臺鴻眉毛緊擰,“父王從未跟我們提過這些?!?p> 秦嵐若回想了一下她回離王府以來的所見所聞,隱隱有些猜測,詫異的挑眉,“或許連父王自己也不清楚,他當初為什么被趕出京城?”
“這個,應該不至于吧,不過,每次父王想起這事得時候,總是一臉傷心的看著京城的放向?!卞E_鴻遲疑道,父王的心思也是著實難猜。
秦嵐若忍不住歪了歪頭,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已經(jīng)對各地藩王起了戒心,只要外患平了,估計他就會下了決心來解決藩王的問題了。”
澹臺鴻點頭,“之前我跟父王也說過這個問題,但父王的意思是,朝中良將甚少,皇帝完全信任的幾乎沒有。所以,皇帝勢必不敢對藩王采取激烈的手段,以免引起各地藩王的反彈?!?p> 秦嵐若笑了笑,“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手底下不是多了兩員大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