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并沒有想象中來得那么慢,時間也就是在這不知不覺間溜走,鬧鐘的存在很好地幫助了施晴。
但這對森晝來說很是無聊,施晴希望他能像許多記憶中的異界生物一樣,對人類世界某些事物產(chǎn)生興趣。
但比起游戲、動漫之類的蜜糖,森晝更喜歡現(xiàn)實的蜜糖,能吃的一切都會轉(zhuǎn)化為進化的動力,施晴也很無語,自己的契約妖獸只懂得吃,但想想也是,要是森晝當(dāng)個喜歡娛樂的小祖宗,指不定鬧出許多矛盾。
還是吃好,能吃是福。夜班對施晴來說并沒那么難熬,無懼睡眠的體質(zhì)加上里面吵吵鬧鬧的音樂,恐怕只有疲勞到思考無力的情況才會倒下吧。
來到夜場,管理人員便眉開眼笑地拉著他,吩咐了一些事宜。
施晴他們兩人一組,沒有保安服,待在角落或來回巡游,見到破壞秩序的行為便上前制止,除此之外,和普通的來夜場的年輕人并無不同。
同組的保安本名不可考,但別人都叫他阿全,自己跟著叫作罷。
至于后輩對前輩一口一個“全哥”啥的,要是沒有噩夢空間的磨礪,委曲求全之下,施晴一定會這么做。
反正自己是探夢者,這份工作也丟不掉。
反正只要混混工資就行了。
阿全也沒對此多說什么,熱情地招呼起來,他不是探夢者,也不知道噩夢空間的事,但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從管事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一些情況。
說不定......又是一個借著打工來夜場玩的富家公子。
施晴并沒有音樂鑒賞的天賦,只能用最樸素的話來形容。
很吵。
但就是這吵鬧的聲音,和著酒精,從耳朵鉆入,麻痹著所有人的大腦,眼前盡是花花綠綠一片糜爛,不可否認(rèn),人的精神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會有所不同,而這,恰恰是符闌他們的目的。
過了一個小時,施晴也是艱難地胡思亂想了一個小時,竭力保持自己不融入人群。
胡思亂想到一點:為什么沒有人來找我。
夜場不應(yīng)該男的女的都很開放嗎?沒有保安服,起碼應(yīng)該有個嬌滴滴的妹子誤認(rèn),然后自己堅定的告訴她實情。
我是有多久沒和女人講過話了。
符闌?不,那不算。一定是我“小透明”的能力發(fā)動了,一定是,不然在夜場,自己怎么可能沒人注意!
這些念頭有助于施晴保持清醒,殊不知,在這片土地上,沒有陷入混亂的人,是不會被其他人接納的。
“施晴,施晴。”
是阿全的聲音,他特地拍了拍施晴引起注意。
順著他的手看去,是幾米外的一桌,上面齊齊擺著幾十瓶酒,真不知道怎么喝得下。
沙發(fā)上坐著男男女女,但其中一名女子顯然是發(fā)起了酒瘋,左手一瓶空罐,右手搖搖晃晃地搭在一名男子肩頭,身體搖晃著但依稀可看出隨著音樂節(jié)拍跳動。
一場糾紛,看樣子是女子主動,因為她掄起酒瓶猛然往男子頭上砸去,男人沒注意到這一切,還沉浸在音樂聲中。
施晴武者體質(zhì)在此體現(xiàn),快速走去,將男子頭撇向一邊,躲開女子酒瓶。
男子不滿地看向施晴,隨后注意到了后方女子,她再次兇狠地?fù)]著酒瓶朝他打來。
本來就不是對手,何況還有酒精阻攔,施晴不費吹灰之力扼住女子手腕,一用力,酒瓶落下。
施晴另一只手卻早早等候著,托住瓶口,再快速拋起,酒瓶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完好的落在施晴手上。
沙發(fā)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而后很快回過神來,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對女子的譴責(zé),而是對施晴那一招拍手叫好,醉醺醺的表情格外滑稽。
將酒瓶輕輕放到桌上,不著痕跡地抹了把手。
要說心里承受能力,森晝破口而出,吃生肉......經(jīng)歷了這些的施晴不應(yīng)對酒漬與口水惡心,但承受能力是一回事,感受能力又是一回事,他就是覺得惡心。
還沒裝完,那女子又突然發(fā)難,一頭頂向男子,本不計較的他也著實一驚,但施晴怎會讓他受傷,側(cè)身鎖住她的肩膀,女子的頭離男子就差一點,若是沒穿衣服,說不定還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秀發(fā)輕撫。
女人丟了面子,也沒多糾纏下去,罵罵咧咧地離去了,臨走前還深深地看了施晴一眼。
哈!
連路都走不穩(wěn)不會還想著報復(fù)吧?怕不是第二天就忘了!
婉拒了剩下幾人的熱情邀請,離開沙發(fā),施晴才想到一件事。
雖說剛剛的糾紛無頭無尾,也才十秒左右,但阿全去哪了?
原來的位置,阿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剛剛那是符家的人誒,你這樣讓她很丟臉啊?!?p> 施晴有些懵,就算自己不出手,她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很丟臉了吧。
阿全而后想到了什么,放下心來,自嘲道:“沒事,你估計不怕,只有像我這種靠保安吃飯的人才會想這想那。”
施晴以為阿全說的是他學(xué)生的身份,阿全看到施晴默認(rèn)也以為他是哪個商業(yè)巨子或高官的孩子。
把施晴當(dāng)成一個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阿全科普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施晴的臉色愈發(fā)難看,那鬧事女子名為符檸,正處在浪蕩的年齡,但有一點不同。
她報復(fù)心極強,當(dāng)然,對于長輩或同地位的人來說,那只是稚氣未脫、活潑可愛,還有就是,剛剛沙發(fā)上那一桌都是“上流”年輕人。
而阿全也是想讓施晴認(rèn)識認(rèn)識,不要惹他們,內(nèi)部糾紛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誰知道恰好符檸掄著酒瓶。誰知道音樂聲這么大,后面的話聽都聽不到。
“哈,哈,沒事,她肯定會忘了的......”施晴強顏歡笑道,就算是探夢者,也不愿與這些階級的人產(chǎn)生麻煩。
阿全善意地笑著,隨口道:“就算她不記得,其他人也會說起,和這樣美麗的女人認(rèn)識,你還不開心?”
施晴沒說什么,要是他真是富家公子,也沒什么,說不定這還是一場邂逅。
可他不是,至于美麗的女人?有錢無形中把她的價值抬高一階,而長相方面,只要過得去,在夜場,都會成為一顆顆明珠。
似乎看出施晴的憂慮,阿全在認(rèn)為他能解決的基礎(chǔ)上安慰道:“那些公子哥也沒那么小氣,只要符檸不主動提起或暗示,沒人會讓她出糗,再過個幾天,他們所有人都忘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