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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改革家

第013章 路 嚇死人的路

戰(zhàn)國改革家 奔叔 2541 2020-07-04 21:00:00

  在日正中天的時候,去如廁的趙雍,提著袍子,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一撅的一撅的的跑了回來,一面跑一面大吼大叫:“老師,路,路?!?p>  趙興就笑了:“經(jīng)過快兩個月的深山歷練,怎么連只鹿都怕,那是可以當寵物養(yǎng)的?!?p>  “是,小路,真的是小路?!?p>  “小鹿啊,什么,小路?”

  這樣的消息立刻讓兩個人突然緊張起來。

  久在無人的深山,一直和鳥獸為伴,猛的想著能見到人,反倒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因為陌生竟然生出了緊張和小小的恐懼。他們實在不敢確定,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將是什么人,是一個隱居的老者,還是一個貪玩的孩童,或者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獵人兼職強盜?當然,若是一個美女——算了,一個美女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的。

  將要面對人的世界,必須做足充分的準備。

  兩個人放下背架,開始輕裝,以便應(yīng)付可能出現(xiàn)的戰(zhàn)斗。戰(zhàn)國,是中國人最好戰(zhàn)的時代,一言不合血濺五步,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了。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按照人話說,燕趙男兒都是莽漢,打架斗毆,在他們看來是本職工作。

  即將面對容易沖動的人,必須做好輕裝,做好隨時打一架的準備。

  為了攀爬的繩子,必須丟棄;為了抓拿而做的鉤子也必須丟掉,那個晚上需要睡在樹上的吊床,也不能再帶。但那個輕巧的灶卻需要帶著,不管到哪里,吃飯的家伙是不能沒有的。

  然后將趙雍的裙裾變成的褲子松開,再次讓它恢復貴族的樣子,這很有用,也很有必要。

  然后,趙興不舍的將已經(jīng)沒有了燃氣的打火機,小心的埋葬。不但這個,就連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反正所有代表著現(xiàn)代的東西,都必須在能購買到這個年代衣衫的地方,換成這個時代的東西。徹底掩藏自己不是這個時代人的痕跡,否則將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在這個年代,人可杰出突出,但絕對不可異類。就還是比如魯班他爹,就因為造出了一個能在天上飛三日三夜而不落的大鳥,結(jié)果被當成了妖人,讓大家一起合力,理直氣壯架上了柴堆,燒了。還有伽利略,達芬奇,還有那誰誰誰,太過異類,結(jié)局都很慘。

  對于這樣的結(jié)局,趙興是有感悟的??v觀史書,當然,趙興所謂的史書是指網(wǎng)站的歷史類穿越文得知,穿越者沒有十萬,也有二十萬。但真看真歷史,有穿越者影子的就這么魯班他爹和王莽一個半,那么剩下的都去了哪里?

  正是因為太過異類,被當?shù)氐娜税凑昭踅o當劈柴燒了。所以啊,穿越有風險,執(zhí)行要謹慎。

  所以,自己可以突出,但絕對不可異類,堅決讓自己像個趙人中的趙人真正的基因傳導者。

  將已經(jīng)長長的頭發(fā),讓趙雍按照現(xiàn)在人的發(fā)式幫著挽起來,用一根荊條別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兩個人握緊寶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互相對望一樣,以從來沒有這么緊張的心情加油鼓氣:“我們走吧,我們再回兇險無比的人的世界?!?p>  小路淹沒在荒草之中,曲曲折折的,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塊田地,在上面生長著茂密的谷。谷已經(jīng)抽穗灌漿,沉甸甸的穗子已經(jīng)開始下垂。按照這個長勢,趙興判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金秋八月(古代的月份,以后下同)

  趙雍緊張的對還在觀察著谷長勢的趙興催促:“老師,不要在乎這些細節(jié),我們趕緊的找人?!?p>  趙興也感覺應(yīng)該是這樣,因為只要遇見了人,這些莊稼也就不再是自己需要關(guān)心的了。因為自己一入市井,最低也是一個士的身份了,以后就是貴族了,貴族是不必再關(guān)心五谷的,那很掉份。

  站起身,提起寶劍剛要邁步,他們看到了人,看到一個本來很和藹,但看到兩個人提劍戒備的樣子反倒變得很敵意的人。

  一個麻布中衣農(nóng)人,就是上下兩節(jié)的衣服的人,將肩膀上的耒,也就是分叉的鍬放下,當做武器,警惕的詢問:“客,何來?”

  意思就是客人從什么地方來。

  這可不是作者不知道戰(zhàn)國古人怎么說話,其實這是深入骨髓中的雅,現(xiàn)在的人要是這么說,那就是裝。

  而隨著人們越來越膚淺,就成了現(xiàn)在人的浮夸顯唄的語言方式。唯一保留這種說話方式的就只有一個人,日本天皇。當然,他們不這么稱呼,他們叫這種說話方式為鶴音,說出來,就和踩了脖子的雞一個調(diào),那叫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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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樣的裝束打扮,趙興和趙雍放心了,收起了劍,趙雍上前拱手:“我們在山中迷路多日,這才誤打誤撞的來到了您的地方,打擾您了,對不起?!?p>  語音恢復到他原先的那種高貴優(yōu)雅而舒緩,聽了,就讓人戒心盡去,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聽到這樣的語音,那個農(nóng)人趕緊丟掉手中的鍬,恭敬的再次施禮:“遠來便是離難的人,看兩位器宇不凡,一定是貴人,若是不嫌棄,不妨到我的家中歇歇腳喝口水?!?p>  古人好客,而且淳樸熱心,一見兩個人的樣子,立刻就熱情的邀請兩個人去他家做客休息。

  一面謙虛的婉拒,一面跟著主人走,而且還打聽了一下晚飯的內(nèi)容。

  順著主人的引領(lǐng),曲曲折折的,便來到了一座獨立的院子里。

  這里沒有其他的人家,只有這一戶,已經(jīng)長滿青苔的木頭籬笆,一座夯土打造,鋪著厚厚茅草的房子,因為北方,為了保暖,開著不大的窗戶,窗戶當然沒有玻璃什么的,只是幾根木柱。在木柱上面,卷著一小捆草席,這是晚上擋風用的。

  那個農(nóng)人推開籬笆門,對著屋子里喊:“家里的,來了客人了?!?p>  在這孤獨的地方,能有客來,無論如何都是一件讓人相當歡喜的事情。

  隨著聲音,屋子里一陣響動停住,然后一個荊釵布裙的女子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丫髻孩童,見到了來人,女子斂身為禮,口稱見過客人,孩子則一溜煙的跑回屋子,躲在門后,咬著指頭新奇的打量兩個人。

  進了屋子,昏暗的可以,但好在這是下午,陽光從不大的窗洞里斜射進來,照在屋子里,朦朦朧朧的,還能看清物件,不至于直接撞門框上。

  屋子沒有內(nèi)外間,也就沒有門框,三間左右吧,就是一個通透。西面是一張古老的織機,看上面,一匹白布已經(jīng)即將結(jié)束,這很合乎現(xiàn)在的生活,男耕女織。

  然后就在中間,沒有北方的炕,平整的地上鋪著一張草席,已經(jīng)摩挲的起毛落屑了,趙興和趙雍就是被讓到這張席子上坐的。

  趙雍是真正的跪坐,那么的自然得體,而且很舒服的樣子。而趙興是錯開趙雍半肩,這表示他已經(jīng)承認趙雍是公子,不再如深山里,抬手就打,劈頭就罵的野孩子了。但對于跪坐,他實在不習慣這種坐姿,于是他就盤膝而坐,兩手搭在了膝蓋上左顧右盼。這個動作在這個時代實在是不雅,趙雍看了他一眼,只能苦笑搖頭,將這是老師放蕩不羈的隱士風度里了。

  對坐之后,先詢問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主人家姓什么等等。

  按照這個主人的說法,這里是代郡。

  好吧,自己兩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竟然從上谷邊界轉(zhuǎn)到了代郡了,可是不近,但離上都晉陽倒是不遠了。

  不管怎么說,離家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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