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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竹馬鄒衍

蜜里調(diào)油的青蔥時光7(2)

致我的竹馬鄒衍 Bragi兔 6181 2020-09-26 17:01:34

  秋分后,夏算是完全消了蹤跡,隨著夜?jié)u長日漸短,氣溫也變得適宜。

  國慶作為下半年除了寒假之外最長的節(jié)慶,一直以來深受著國民大眾的喜愛,人們不僅可以做一些平常沒時間做的事,還能利用這段時間把親友聚集起來。一些大型喜事就喜歡在國慶舉行,而結(jié)婚算是這類喜事里最多的一個。

  農(nóng)歷九月初六,也就是月歷牌上的十月一號,姚路遠(yuǎn)單身多年的父親,迎來了自己第二段婚姻。

  要娶的是個中年婦人,長相平凡,身材臃腫,離異還帶著一個孩子,這是他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的,比之從前的那個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但貴在人忠厚老實,是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于是姚剛和人吃了幾次飯就定下了。

  找先生算了良辰吉日,隔月就請媒人下了聘禮。

  這一出,起先給嚇了對方一跳,因為這一般只有頭婚的人才做,二婚人家最多請幾個重要親友吃飯就了不得了,大多只會和別人知會一聲,沒必要辦的隆重,而且人女方也沒要求他這么做,但姚剛卻對她說,“你是要陪我一輩子的人,當(dāng)然要操辦的隆重一點,讓別人知道你,也知道是我娶了你。”

  這句話雖算不上什么情話,觀之不夠浪漫,談之也不夠深情,但把這個一輩子不怎么受重視的婦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感動了一把。

  婚宴的地點定在西城的一家酒樓,酒店不算廬州豪華,但因臨著淝河而建,在國慶這種結(jié)婚的高峰期挺難定,最后還是托鄒衍爸爸認(rèn)識人才定上的。

  婚宴的時間定在晚上,算是間接附和了傳統(tǒng)昏禮的習(xí)俗,這對不算新婚夫婦的“新人”站在燈火明亮的大門口,與對面的一對年輕夫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接受來賓“金玉良緣,白頭到老”的祝福。

  華麗的燈光淡淡地布滿大廳,到處都貼滿了喜慶的裝飾,客人們穿梭般來往交談,小孩們抓著裝飾氣球到處跑,好了一派熱鬧景象。

  夏侃侃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因為夏邦國要在門口與人寒暄,她就拉著六歲的夏晗先去找位子坐。

  整個大廳到的人挺多的,粗略的看,約摸有六七十人之?dāng)?shù),可惜人雖多,夏侃侃認(rèn)識的卻沒幾個,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還是她最近一直避之不及的人。

  鄒衍正拿著一本書在看,在這紛雜吵鬧的環(huán)境里,他整個人像是被割裂出的一樣,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線。

  看著這情景,夏侃侃腳步定在原地,這種婚宴帶著書的人實屬罕見,即使表面上別人贊你好學(xué),私底下也不知如何編排,說你做作裝個“狀元樣子”,說你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什么場合該做什么。

  反正沒個好話,自然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別人也保不齊拿什么眼神看你。

  夏侃侃正猶豫著看其他桌,看看有沒有其他認(rèn)識的人,沒曾想夏晗卻突然掙開她的手,清明爽亮的喊了一聲,“鄒衍哥哥。”

  這一聲喊的又大又突然,夏侃侃還來不及反應(yīng),鄒衍已經(jīng)抬起頭看到她了,合上書,微笑地看著二人,“你們來了?”

  夏晗立馬跑過去,仰頭甜甜的笑,“鄒衍哥哥,你也在這里,太好了?!?p>  鄒衍摸了摸夏晗的腦袋,把他抱在旁邊的空位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

  夏侃侃翻了一個白眼,不情不愿的走過去,在夏晗另一邊的空位坐下來。

  他這個弟弟自打懂事之后,一遇到鄒衍就撒手沒,成天追在后面哥哥長,哥哥短的,最初她還是挺不爽的,畢竟自己的弟弟不黏自己黏著一個“外人“,她幼小的心靈還是接受不了的,就硬是逼著鄒衍不給來她家玩。

  結(jié)果不僅沒促成弟弟更黏著自己,反而夏晗下次看見鄒衍更黏他,最高峰的時候,鄒衍在夏晗沒睡著之前根本回不了家。

  夏侃侃起初以為,鄒衍身上可能有什么東西,吸引住夏晗的興趣了,所以她花費了不少功夫去找,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們一家四口去逛超市,回去時夏邦國要去拿停車券,他們?nèi)齻€坐在一家冷飲店里等,中途對面來了一個年輕女子,坐在他們對面,本來陌生人沒什么交集,夏晗卻在這時突然哇哇大叫,還張開手要掙脫李惠琴。

  李惠琴以為他餓了,就拿了奶瓶給他,沒想到被夏晗一巴掌打掉,后夏侃侃又找了個垃圾桶給他把尿,結(jié)果夏晗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看著對面的年輕女子,拼命晃動的一雙蘿卜胳膊。

  女子先是一愣,愣了半天朝他象征性的伸了手,哪曾想夏晗竟接了,抱上之后還立馬不哭了,讓一旁的夏侃侃和李惠琴一臉的尷尬。

  從那以后,夏侃侃也算明白了夏晗,這小子是前世忘喝孟婆湯,今生來做一只顏值狗的。

  次數(shù)多了之后,夏侃侃也不再執(zhí)著,嘆了一口氣,看著鄒衍,“你來的挺早。”

  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的書,“《怪談》?外國書?”

  “嗯,日本的,有點類似于蒲松齡的《聊齋》?!编u衍把書推給夏侃侃。

  夏侃侃不愛看書,象征意義上翻了翻就推回去了,扭頭看了看周圍,“林阿姨他們嘞?怎么沒看見他們?nèi)???p>  “我媽今晚上班來不了,我爸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應(yīng)該是去談生意了。”鄒衍說,邊說邊從圓桌上拿下果盤,挑了一個奶油糖剝了糖衣,遞進(jìn)夏晗嘴里。

  夏晗吃了糖,笑得更開心了,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挑了一個果糖,遞給鄒衍讓剝。

  鄒衍也沒猶豫,接過之后又給剝開,只是遞給他的時候停了一下,看著夏晗的眼睛說,“等下還要吃飯,你不能再吃了,這是最后一個知不知道?”

  夏晗聽了這話有些喪氣,但與鄒衍對視了一眼后,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兄友弟恭的畫面,夏侃侃頓時服氣,覺得夏晗喜歡鄒衍,可能也不全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聞著淡淡的水果糖香,夏侃侃也拿了一個吃,不過她沒看糖衣,就直接剝開塞進(jìn)嘴里,等到一股過分清涼涌入鼻腔,她才知道自己吃了個薄荷味的。

  刺的她眼淚差點掉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婚宴預(yù)熱也差不多了,適當(dāng)要走入正題。

  一般這個點也不確定,但當(dāng)你看見空位都被人群塞滿,差不多這個點就快到了?;槎Y的一切進(jìn)行的很順利,不過臨到關(guān)頭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新郎的兒子不見了。

  應(yīng)該不能說不見,好像姚路遠(yuǎn)壓根就沒有來過,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電話也打不通,家里也沒人,姚剛找了很多地方,依舊是沒有兒子的身影。

  手機(jī)上只有一則短信——爸,我有事,不能來了。

  本來安排的壓軸致辭,現(xiàn)在不得不臨時換人,姚剛不知道兒子為什么突然離開,他結(jié)婚是和兒子共同商議過的,也是得到過鼎立支持后才相親的,不可能是他不喜歡繼母不愿參加。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

  懷揣著滿肚子的困惑,姚剛實在猜不出原因,但婚禮還要照常舉行,畢竟主角不是姚路遠(yuǎn),他在與不在并無影響,只是自此之后,姚剛的心里有了疙瘩……

  這次酒桌定的挺多,小孩子們有幸不用和爸媽擠在一起,雖然被安排在最靠后的那桌,大家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來賓有大人,青年,小孩,他們臉上呈著燦爛的笑容,燈光被拉著暗下來,氣氛逐漸走向高漲,不知那里突然傳來一個童音——新郎來了,瞬間來賓們的眼光灑落在大門。

  喜樂,彩花,誓言,賀詞。

  婚宴上,這對中年夫妻嬌羞的像二十歲的小年輕,主持人在說誓言詞的時候,姚剛緊張的差點說錯話,惹得一幫人在底下大笑。

  夏邦國更是起哄的頭領(lǐng),站在底下,要姚剛先來個深情告白,姚剛羞赧卻并不慫氣,抓過主持人的話筒,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一大段。

  夏侃侃坐在底下看,笑得前仰后合。

  他們這桌坐了很多小孩,看見臺上的情景他們并無反應(yīng),一個個都著埋頭,或是吃涼菜或是喝飲料,左鄰右舍只有夏侃侃一個人看得起勁。

  鄒衍則在為夏晗夾菜,夏晗也不挑食,鄒衍夾什么他吃什么,倒了半杯雪碧放在旁邊,也不想別的孩子一樣拼命使勁的喝,眼里嘴里都是鄒衍夾的菜。

  婚禮的最后一步就是喝交杯酒,夏侃侃看著他們端著酒杯喝紅酒,突然也想嘗嘗那紅酒是什么滋味,正巧他們的桌上也擺了一個開過蓋的——這瓶酒是被飯店服務(wù)員打開的,雖然他一早知道這桌坐的都是小孩,但為了賺那一點酒水錢也算“盡了全力”。

  夏侃侃看著桌上那瓶酒,掃了眼周圍的那些夾菜的人,等著圓盤轉(zhuǎn)到自己這邊后,伸手一把拿過紅酒,然后戳了戳鄒衍的胳膊,小聲說,“鄒衍,嘗一下這個紅酒?”

  鄒衍驚訝地看著她,“你瘋了,你多大啊,喝什么酒?”

  “喝酒怎么了,就嘗一次也沒什么,”夏侃侃聳了聳肩,“怎么?你一個男的還怕喝酒?”

  “誰說我不敢,我就怕你不敢,”鄒衍不服氣的回她,“喝了回家挨你媽的揍?!?p>  “怕什么,你不是說,我不說,誰知道?”夏侃侃無所謂道。

  鄒衍指了指夏晗。

  夏侃侃立馬看向夏晗,指著年僅六歲的小孩子鼻子問,“你敢說嗎?”

  夏晗縮著腦袋,趕忙搖了搖頭。

  “看吧,沒事的?!?p>  夏侃侃得意一笑,拿過鄒衍的酒杯,給兩人倒了大半杯雪碧,又拿著一個干凈的勺子,罩著杯子淋了一些紅酒進(jìn)去,紅酒一點一點沒進(jìn)雪碧里,樣子別說還挺好看。

  夏侃侃滿意的點頭,自顧欣賞了一會兒,把酒杯遞給了鄒衍。

  鄒衍看著酒杯,沒有立馬去接,而是蹙著眉問,“哪兒學(xué)的?”

  “網(wǎng)上看的……你看我技術(shù)不錯吧?!毕馁┵┑靡獾膿P了揚下巴。

  兩個人背著家長偷喝酒,雖然這兌飲料的度數(sh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架不住一杯一杯的往里灌,腦袋很快就暈乎乎的了。

  把夏晗送給李惠琴,夏侃侃覺得里面悶熱,就拉著鄒衍出去透氣。

  已是深秋之尾,外面路邊的葉子枯黃一片,風(fēng)一吹就簌簌地往下掉,兩人并肩走在淝河邊上,正值婚宴舉行的高峰期,一朵朵怒放的煙火,在漆黑的天空里如夢如幻的亮滅。

  秋夜的微風(fēng)拂過臉龐,夏侃侃感到微微起了醉意,她側(cè)頭看向身旁的鄒衍,煙火的亮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勾勒出一個立體的輪廓。

  這么多年鄒衍好像沒變過,一如既往,正如她第一次見他的感覺,像某種聰明卻溫馴的動物,雖然很聰明,但讓人記住的卻是他的溫馴。

  ……大概像一只兔子。

  夏侃侃心里想的認(rèn)真,眼睛一時忘記收回去了,鄒衍察覺到了目光,轉(zhuǎn)身納罕的看著她,“怎么了嗎?”

  “沒事,”夏侃侃頓感尷尬,反應(yīng)過了后被剛剛的自己羞死,但她又不能實話實說,慌忙用笑來掩飾,為了順理成章還插了旁的話題。

  “我剛剛在想,為什么人和人都一樣,你為什么比我聰明?!?p>  鄒衍滿面含笑,“你也很聰明啊,老師不是說你進(jìn)步很大。”

  “那還不是因為你逼的,”夏侃侃看著他,癟著嘴抱怨,“你天天拉著我背書,我還能倒退不成?”

  “那是幫你進(jìn)步,”鄒衍說,“對了,下次你別老往廁所跑了。”

  夏侃侃嘆氣,“我也不想去廁所,正常人哪有喜歡去廁所的?”

  “你是……不喜歡我督促你?”鄒衍的臉色立馬暗淡下去,速度跟火箭似的,快的驚人,“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后就不管你背書了。”

  “你不是吧,這樣就生氣了?”夏侃侃扭頭看鄒衍。

  “我沒有?!编u衍昂頭否認(rèn),在夜色里,他這樣倒像要給老天臉色看。

  “你就是生氣了,我還不知道嘛,”夏侃侃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喜歡你監(jiān)督我,我只是感覺有些迷茫?!?p>  “迷茫?”鄒衍詫異的看回她,沒說話,等著她繼續(xù)說。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我身邊管我,我在想,如果以后我們沒坐在一起,那我的學(xué)習(xí)會不會一落千丈,我沒有你那么自覺,沒人監(jiān)督肯定會下去。”夏侃侃說。

  這是實情,夏侃侃一點兒也不夸張,這些年如果不是鄒衍盯著,她的成績不可能名列前茅,夏侃侃的性子屬于比較懶的,吃苦受累的事情,她一般能不為難自己就不為難自己。

  假如她這次借著鄒衍的監(jiān)督考上廬州中學(xué),那之后如果鄒衍不和她在一個班,她隨時可能會被打入原形,到時候跟不上別人的進(jìn)度,難為了別人也難為了自己。

  鄒衍默然。

  “到時候連累老師還連累同學(xué),我不就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吊車尾’了……”

  鄒衍微妙地盯著她,“不會的,我會一直監(jiān)督你?!?p>  夏侃侃沒察覺這細(xì)微的變化,“我媽說廬州中學(xué)分班是岔開分的,到時候我們不一定是一個班。”

  “但重點班就一個,只要我們都在重點班,不就一個班了。”

  夏侃侃被這話說的一愣,盯著鄒衍認(rèn)真的表情看了一會兒,忽然仰頭大笑,“一千多個考生,考進(jìn)去都費勁,你還要我考進(jìn)重點班,你還是殺了我算了?”

  “你要對我有點信心?!编u衍說。

  “我是對自己沒信心,”夏侃侃搖了搖頭,“我怕我還沒考就猝死了?!?p>  鄒衍看著她,“你這么怕死?”

  夏侃侃忍不住笑了,拍了拍自己,“我的命金貴,我媽說懷我的時候難產(chǎn),我得時刻珍惜生命?!?p>  “那你注定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编u衍看夏侃侃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頗有當(dāng)年諸葛亮扶持阿斗的無力感。

  夏侃侃覺得好笑,當(dāng)即回懟,“碌碌無為有什么不好,這個世界上碌碌無為的又不止我一個,而且沒有這些‘碌碌無為’的人維持社會,哪有這個社會的和諧安定?并不是每一個人非得擠進(jìn)金字塔頂端才行?!?p>  “你說的對,這個社會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站在上面,但是這不是你偷懶不努力的借口,要人人都是你這個想法,那我們干脆回到原始時代,靠著打野維持維持溫飽,干嘛還追求什么物質(zhì)生活,還有你也別夏天吹空調(diào),冬天用電毯了,反正只要能夠維持溫飽這些不算最要緊的。”

  “我說不過你?!毕馁┵┡e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手勢。

  鄒衍看著她繼續(xù),“不是你說不過我,而是你的理由站不住腳,人既然活在這世界就應(yīng)該去拼一把,反正又不吃虧,這樣也不枉費這一輩子,我知道你不是個甘于一輩子平凡的人,是不是?”

  “你就喜歡激將法?!毕馁┵┑伤?p>  鄒衍湊近她,淡淡的笑了,“所以,你到底怎么決定?”

  他知道,她這個眼神一出,結(jié)局就基本定了,但他還是要問她。

  “我能怎么選?”夏侃侃幽怨的看著鄒衍,扶額長嘆了一口氣,“真服了你了?!?p>  “這證明你骨子里有進(jìn)步的基因,我只要一說你就松懈不了,”鄒衍眼角眉梢皆揚著笑意,低頭看了眼手表說,“走吧,不早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夏侃侃點頭,于是兩人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路行一半的時候,夏侃侃看見前面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大馬路上看見人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一直盯著一個方向,還是夏侃侃他們酒店的大門,這就讓夏侃侃覺得奇怪了。

  正常人哪有站在門口,一直看卻不進(jìn)去的?

  指著前方,夏侃侃說,“你看那邊。”

  順著夏侃侃手指的方向,鄒衍也看見了路燈下的人。

  而那人聽到聲音后,側(cè)身看向這邊,轉(zhuǎn)身的那一瞬夏侃侃想看清他的臉,卻發(fā)現(xiàn)他戴著一個口罩,把臉完全擋住,他看見他們走過來,立馬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那個背影,夏侃侃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那人身材高大,雖然一身風(fēng)衣遮住了所有特征,但憑借那個身形,和一個人特別相似,但她不敢千真萬確的篤定是他。

  看著身旁的鄒衍,夏侃侃不確定的說,“那個人有點像姚路遠(yuǎn)?”

  鄒衍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不會是他,要是他的話他不會在這里,今天他爸爸結(jié)婚,他怎么可能站在外面?”

  夏侃侃覺得有理,沒再多想,和鄒衍一前一后回了酒店。

  秋風(fēng)簌簌地吹過,卷起一片片落葉,飄揚,飛舞……最后落入黑暗消散不見,這里的一切又回歸到了平靜,仿佛剛剛的一切皆不曾經(jīng)歷過,但停了片刻后又覺得不是,有些事一旦發(fā)生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午夜時分。

  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半夜鄒衍突然肚子疼,爬起來去找?guī)鶗r,他連燈都等不及去開,可當(dāng)他慌慌張張坐上后,耗了半天又什么也沒拉出來。他無奈只好從廁所里出來,不料推門的那一瞬間,一陣?yán)滹L(fēng)迎面刮來,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尋風(fēng)望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陽臺的門開著。已入深秋,午夜的氣溫已經(jīng)不再適宜。

  鄒衍走過去正要關(guān)門,鄒濤的聲音從陽臺傳了出來,他的聲音不怎么大,是壓著嗓子說的,但午夜周圍都很安靜,想要聽見他說什么也很容易。

  鄒濤午夜打電話算不上稀奇,鄒濤他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哪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很多時候緊急事情要處理,可管不了你是白天還是半夜。

  不過平常鄒濤都在客廳里,這次天這么冷他站在外面,讓鄒衍覺得有些奇怪。

  猶豫了幾秒,想要不要叫爸爸進(jìn)來,外面鄒濤的聲音又傳進(jìn)來了,“都這么久了,你怎么還不放過我,你到底還要怎樣?我都搬來廬州了,當(dāng)初說好斷就斷干凈,那也是你答應(yīng)過的。”

  鄒衍聽得出他聲音不像平時那么和氣,一時間腳步頓在原地不知道該進(jìn)該退。

  “那你當(dāng)初怎么不打掉她,你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把她生下來,那你怎么就不考慮她以后的未來呢?”鄒濤的聲音有些生氣,但好像聽了電話里的聲音后,語氣又緩下來了。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透著無奈,“你不要哭了,我最受不了你這樣鬧了,好好好你放心,我會給你定期打錢……我沒說你貪圖我的錢,也沒人說你貪圖我的錢……那也是我孩子,我給錢是應(yīng)該的……不行!你不能到廬州來,你不能讓衍衍和舒婷知道你和我在聯(lián)系……”

  站在屋里愣了半天之后,鄒衍慢慢走回自己房間,后面的話他最終沒勇氣繼續(xù)聽。

  關(guān)門,上床。

  躺在床上,鄒衍發(fā)現(xiàn)眼睛怎么也閉不上,身體就像懸浮在空中一樣,好像一點點的往下墜,又好像一點一點往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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