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妖王不愧是占據了一座山頭的妖王,一身妖力雄厚無比,更兼其力大無窮,實力相當不凡。
若非牛頭馬面重塑了身軀,又有陰差官衣和勾魂索在身,只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如此,牛頭馬面也戰(zhàn)的相當艱難。
山峰平臺上妖氣滾滾,山石四處亂濺。牛頭馬面揮舞勾魂索,鎖鏈嘩嘩作響,濃濃死氣彌漫而出。
白猿妖王只覺得鎖鏈每一次作響,自己的神魂都欲要離體而出,暗暗心驚。
“這是什么異寶?竟能針對神魂!”
然而牛頭馬面終究還不適應新的功法,發(fā)揮不出勾魂索全部的威力,在白猿妖王摸清了其套路之后,漸漸地落入了下風。
就在這時,馬面耳朵微微一動,本有些焦躁的心瞬間平復了下來。
城隍到了!
他向牛頭使了個眼色,兩人邊戰(zhàn)邊退,漸漸地升向空中。白猿妖王以為他們要遁走,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攻勢更加猛烈。
就在三人漸漸遠離山峰之時,
突然,
馬面硬拼著挨了白猿妖王一拳,將一道法訣打到了他的身上。
一口鮮血噴出,馬面捂著胸口后退,眼中卻露出快意之色。
猿王心中突生警兆,大呼不妙,正要后退時,便感覺天色猛地一暗。
一抬頭,卻見上空黑云翻卷,煞氣漫天,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座高大巍峨的關隘。
城門上方銘刻著鬼門關三個大字。
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青年站在門樓上面帶微笑的看過來。
正是姬長陵。
方才他感應到牛頭馬面遇到了危險,便趕了過來。
見白猿妖王戰(zhàn)力不俗,又不至于強到讓自己無法應對,突然就產生了引其進入地府,試一試地府對敵能力的想法。
若是可以的話,自己今后便有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敵手段。
“小子,你是什么人!”
白猿妖王眼中滿是戒備,喝道:“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便是你口中走了狗屎運的厲鬼,現任澤山城隍?!?p> 姬長陵道:
“你不是要來問問我今年準備給你幾道人族生魂嗎?如你所愿,此處是鬼門關,走進這座大門,找到我便告訴你?!?p> “裝神弄鬼!”
白猿妖王厲色一閃,股蕩起妖力,向著鬼門關撲了過來,大喝道:
“看爺爺砸碎了你這狗屁的鬼門關!”
他的雙拳便是他最兇猛的武器,一雙鐵拳威力無窮,便是鐵石也抵擋不住這一拳之威。
妖氣滾滾,勁風呼嘯,磨盤大的鐵拳狠狠地砸在了“鬼門關”三個大字上。
卻不想,鬼門關不僅未如他想的那般應聲而碎,反而其上有一股力量反彈回來,將他打飛了出去。
白猿妖王重新落回地面,蹬蹬蹬連退數步。
門樓上,姬長陵輕笑一聲,身形緩緩消散,只留下一句話在此處回蕩:“有本事便進門來尋我。”
白猿臉上不由一陣青白交替,幸而有毛發(fā)遮掩,旁人也難以看清。
一陣隆隆聲響起,鬼門關厚重的大門無風自開。
他張目望去,卻見門內昏暗無比,只能看到有一條隱隱約約的崎嶇小路。
白猿心中莫名一悸,只覺得門內有大恐怖。
有心轉身退走,卻又拉不下臉。畢竟都在澤山境內,自己這一退,臉都沒了。
然而今日這情形著實詭異,貿然前往只怕中了那城隍的詭計。
待他終于克服心中羞恥,決定退走時,卻發(fā)現身后一片濃郁灰霧,卻是根本就沒有退路了。
白猿臉色一連數變,片刻后一咬牙,大踏步向城門走去。
管他詭計多端,爺爺我一力降十會!
待他走進門內,身后一聲巨響,鬼門關大門轟然關閉。
這片天地仿佛突然就變了。
“這是什么鬼地方?”
白猿王驚異不定地看著前方,在他面前只有一條土黃色崎嶇小路,路兩旁開著奇異美麗的花朵。
再遠處則是一片昏暗,隱藏在濃濃的黑霧之中。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自己怕是被坑了。
“城隍,爺爺我進來了!有本事你出來!”
一連喊了數聲,前方黑霧突然一陣蠕動,凝成了姬長陵的身影。
“我就在小路的盡頭等你?!?p> “裝神弄鬼!”
他狠狠一拳打出,濃郁妖力狂涌而出,將前方身影打散,重新化為了飄蕩的黑霧。
“這條路有古怪?!?p> 白猿盯著黃泉路,試探著一拳砸出,土黃色的小路轟的一聲被打出一個大坑。
然而,不過片刻功夫,小路又恢復了原樣。
“想騙爺爺我,你還嫩著呢!我偏不走這條路!”
白猿心里冷笑,將目光投向路旁邊載種著花朵的黑色地面。
又是一拳轟出,黑色泥土連帶著殘枝爛葉四濺,等待了片刻,未見絲毫異樣。
他自信一笑:“這里應該沒有問題。”
隨便選了一邊便邁步走去。
“真是,怎么這么急著作死呢。”
躲在暗中觀察的姬長陵心里嘆息。
彼岸花詭異無比,如今他自己都沒有搞明白,不敢隨便觸碰。
這白猿倒是膽大。
若是他走黃泉路的話,其實有很大幾率能走出來,畢竟他并非陰魂。
只是他好死不死的非要去招惹彼岸花……
……
白猿高達三丈,腳掌巨大,一腳便將五六株彼岸花踩到了腳下,他毫不在意,邁開大步便向里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必然踩倒數株。
隨著他漸漸深入,花田里竟隱約被趟出了一條路。
白猿只關注著前方,卻沒發(fā)現,周圍的彼岸花漸漸地開的越發(fā)嬌艷,緩緩地搖曳了起來。
而他走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只只清晰的血腳印,卻又很快的被黑色的地面吸收干凈。
白猿對此一無所覺。
走著走著,白猿突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四周,他發(fā)現自己迷路了。
身邊盡是詭異的花朵,周圍飄蕩著霧氣,遠處則是一片昏暗。
那巨大的關隘和土黃色的小路則早已不見了蹤跡。
自己明明是順著小路的方向走的,距離路邊十余丈,什么時候偏離了方向的呢?
他滿是不解。
腦海中隱隱地有些昏沉,心中涌上了一股疲憊感。
耳邊似乎一直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話,卻無論如何都聽不清。
他繼續(xù)向前走著,越來越疲憊,意識越來越混沌。
白猿意識到有些不對,然而不可阻擋的疲憊感卻迅速將這一絲清醒淹沒。
他下意識邁動腳步繼續(xù)向前走,然而腳步還未落下,便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隨著它的倒下,彼岸花瘋狂地搖曳了起來,黑色泥土中突然鉆出無數根須,將白猿巨大的身軀纏繞。
眼看這妖王便要變成花肥,一道身穿黑色道袍的青年出現在白猿身邊,呵斥道:“退下!”
密密麻麻的根須猶豫掙扎了片刻,才不甘地縮回了地面。
一株株彼岸花搖曳著,似乎在委屈地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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