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楚安來到花園,一處紫藤蘿花架下。
我蹲身下去,掀開她膝頭的薄巾,開始為她拍打雙腿活血。
不知何時,一道高大的陰影遮擋住斑駁的陽光。
“哥!”
楚安驚喜的聲音響起。
我一抬頭,看到居然是雞仔回來了。
他一身西裝革履,鐵塔似的身材,配上一張大反派的臉,那種文質(zhì)彬彬+殺氣騰騰的矛盾氣質(zhì),使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吸睛。
“雞仔?”
“老方,我來吧?!?p> 我笑著讓開位置。
“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楚安紅著眼眶,淚水洶涌而出。
雞仔突然離開她已經(jīng)十天有余。
我剛來第一天她哭鬧了一陣,接下來的日子都壓抑著自己的擔憂,不給我?guī)砺闊?p> 真是個乖巧的讓人心疼的姑娘!
但我剛這樣想,就被打臉了。
楚安哭了一通發(fā)泄完情緒,一改最初的親昵依戀,突然嫌棄道:“哥,讓方大哥來吧,你手勁太大了!”
雞仔呼吸一窒,氣得直嘬牙花子。
確實,以他那簸箕似的大手,做這種精細的活確實難為……
他無奈讓開位置,輕輕剮蹭了楚安的鼻子一下,揶揄道:“養(yǎng)了18年不如人家養(yǎng)了幾天,哎,女大不中留??!”
楚安蒼白的臉上居然也有了絲絲血色,卻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笑著接替了工作,隨口問道:“京城的事情怎么樣了?”
雞仔在走廊邊坐下,四顧無人,才解釋道:“禮沒送成,是建設方面一個不大不小的領(lǐng)導。
我前腳剛走,后腳他就被抓了。
我在那多留了幾天查了查,但是京城水太深了,我只查到可能和公安方面有關(guān)?!?p> 公安的頂頭單位?
江廳?
回想起上次丁一和江廳打電話,解除雞仔通緝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我心底有了明悟。
“這是丁一出手了?!?p> “丁一?他能量這么大?”
雞仔也有些訝然,但想了想,他卻有些鄭重的勸道:“老方,京城水太深了。派系林立,沒點背景不好搞?!?p> 物品笑著點點頭。
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
事在人為。
半年前我還是個小保安,如今卻能暗中籌劃,和蓉城頂尖的大人物合作,甚至對弈。
所謂天命,不過莫須有的自我束縛。
我命由我……咳咳,想多了。
總之,宋語冰教會我一個道理。
人,就是奇跡本身。
兔子蹬鷹,羚羊角豹,不親自試試,一切未來都是薛定諤的貓。
“郭圖山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了。給他打個招呼,以后就留在我身邊吧?!?p> 雞仔點點頭。
有些事,譬如雞仔掌握著郭圖山太多秘密,嘴巴最好嚴一些之類的,我沒有交代他。
道上的事情,他比我懂得多。
胡亂置喙,反倒惹人生笑。
留雞仔在醫(yī)院和妹妹敘舊,我馬不停蹄又趕去王蕾那里。
等了好幾天,王蕾才終于有了休班。
我選了最好的餐廳,點了最好的酒菜,拿出最誠摯的態(tài)度,請她吃午餐。
沈杰的事情,若是沒有王蕾暗中出力,絕不會如此順風順水。
但王蕾的性格,就算做了,也不會拿出來跟我邀功炫耀。
桌上,我端起紅酒杯:“王蕾,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幫了我很多,一些事我知道,還有一些你沒告訴我。這份情誼,我暫時沒法還,只能記在心里。
這一杯,我敬你。”
“敬我們的友誼?!?p> 王蕾和我碰碰杯,俏臉有些紅撲撲道:“方哥,叫我蕾蕾吧。”
“額,好,蕾蕾……”
吃完飯陪王蕾逛街買了點衣服,我把她送回家,又去工地和公司轉(zhuǎn)悠了一圈。
一天下來忙得腳不沾地,我終于體會到了做老板的辛苦。
晚上回到家,一進門,我就被嚇了一跳。
郭清綰正穿著我的大褲衩+小胸衣,和宋語冰大呼小叫地打電動,連我回來都沒人發(fā)覺。
而且廚房里沒有煙火氣,看起來晚飯都忘記做了……
果然,三個人一起過什么的,是我太天真了!
悄無聲息退出家門,我決定出去躲躲。
宋語冰肯定知道郭清綰的來意,現(xiàn)在回去,肯定會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左右不是人。
嗯,女人的事情交給女人去解決吧!
咳咳,興許郭清綰還真有點鬼蜮伎倆搞定了宋語冰呢?
但上哪過夜去?
住賓館也太虧了!
葛天大張都不用想,都是有夜生活的人。
李澤雞仔更是居無定所,尋思了半天,也就只能去公司對付兩天了……
但鉆進車里,剛給宋語冰報備了一下,劉爽的短訊就發(fā)了過來。
“方哥,方便來一下嗎?”
“好,馬上到?!?p> 想到劉爽,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穿著性感清涼的樣子,我心跳忍不住快了幾拍。
我驅(qū)車風風火火直奔金竹小區(qū)。
3單元802.
“方哥?”
劉爽開了門,神色凄惶,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嗚地一聲就撲進我懷里。
她這是被人欺負了?
一股無名怒火自我心頭躥起,我眼神都變得有些暴戾起來。
對于劉爽,我心底始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兩次差點失身,也是在劉爽這豐腴性感的美嬌娘身上。
如果說對宋語冰我是因情生欲,對劉爽,卻恰恰是反過來的。
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捫心自問,若是劉爽有難,需要我挺身而出,我會怎么做?
雖然有些對不起宋語冰,但我覺得,我肯定會不計一切保護劉爽。
“寶兒,誰欺負你了?你前夫嗎?我這就去整死他!”
“不要!”
看著我殺氣沖霄的目光,劉爽目光感動,卻連忙阻止。
“喲,動不動就整死這個打死那個的,好大的殺氣???”
一個陰陽怪氣的嗓音響起。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還有兩個客人。
一個中年男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
留著精悍的平頭,穿著黑色背心,肩膀上紋著一只青色狼頭紋身,正一臉桀驁抽著煙,神色不善地打量著我。
讓我意外的是,他濃眉大眼的模樣,居然和劉爽有幾分相似。
還一個染著紅頭發(fā),濃妝艷抹看不出真容的女人,攬著男人的胳膊,一臉的尖酸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