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沒了?”
吳嬸顯然還不知道,一臉的納悶。
“她死了,下午六點的時候從樓上掉下來了?!?p> 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大哭。
吳嬸吃驚的看著我,半晌才說道:“我走的時候看到你媳婦沈月坐著個白車走了,還以為她帶你女兒玩去了,這……這咋就沒了?!?p> 我猛地抬起了頭,沈月不是說她去門口買菜了嗎,不過是幾百米的道,還用得著坐車,想到剛才那輛白車,我不禁手腳冰涼……
我撒腿就往前方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今天說什么也得把沈月找出來。
可是榕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又不知道沈月去了哪,想找人談何容易,折騰了到了半夜,我也沒找到沈月,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當晚沈月都沒有回來,我給她認識的朋友都打了電話,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想起那輛價值不菲的白車,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沈月很可能已經(jīng)背叛了我。
悲痛與憤怒不斷在心里交織,我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如果她真的因為和男人出去害死我女兒,我絕對饒不了她。
第二天一早,我強打精神通知親朋好友,給我女兒張羅喪事,直到中午,沈月才從一臉冰冷的從外邊走進來。
我顧不得還有鄰居在場,一把拽住了她。
“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沈月冷冷甩開了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管的著嗎,誰讓你給我媽打電話的?”
我忍著火道:“孩子沒了,難道不應(yīng)該告訴她姥姥嗎?”
“我媽都多大歲數(shù)了,能受得起這個嗎?”
她恨恨的瞪著我,旋即又冷笑道:“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告訴了你媽,她正在來的路上呢?!?p> “沈月,我媽和你媽能一樣嗎,你媽身體好,我媽她……”
話還沒說完,丈母娘就連哭帶嚎的跑了進來,一到跟前就抽了我一個嘴巴。
“方長青,你是怎么看的孩子,都是你把蕊蕊害死的,我要你給我外孫女賠命,你怎么不替她死了呢。”
一個老太太打的能有多疼,可我卻偏偏沒有壓住火,抬手就把她搡到了一邊。
“你怎么不問問是誰看的孩子,還騙我出去買菜了,沈月,你特么到底上了誰的車,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沈月伸手扶住了她媽,尖叫著喊道:“方長青,你還長能耐了,居然敢打我媽,像你這種一個月兩千都不到的窩囊廢,憑什么質(zhì)問我。”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也掛不住臉了,沖著她吼道:“窩囊廢不是你自己找的嗎,早干什么去了?”
“你特么還沒完了?!?p> 小舅子沈杰從外邊跑了進來,不由分說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也不甘示弱,照著他的肩膀砸了一拳,但是很快就被左鄰右舍給拉開了。
我氣的額迸青筋,猛地推開了拽著我的人,咬牙切齒的罵道:“媽的,我今天就沒完了,沈月害死了我女兒,她也別想好了?!?p> “媽的,你再說一句?!?p> 沈杰立馬就沖了過來,丈母娘和沈月也一起撓向了我,我身體素質(zhì)雖然不錯,可也架不住三個人打,沒兩下子臉上就被撓出了好幾道血口。
“別打了,你們這樣孩子能安心嗎?”
吳嬸沖過來攔著,大伙趕緊把我拽到了她家。
一進屋吳嬸就說道:“長青啊,你也太沉不住氣了,有什么事也得等孩子的事過了再說。”
旋即又懊惱的說道:“唉,都怪嬸子嘴欠,你說這事弄的。”
我雙眼冒火的說道:“別說了吳嬸,昨天我都看到了,就算你不說我早晚也會知道,開車那個肯定是個男的?!?p> 吳嬸嘆了口氣道。
“不管咋說,你想開點就得了?!?p> 我怎么可能想得開,這已經(jīng)不單是被綠了,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就這么沒了。
大伙勸我的檔口,沈月來找我了。
“方長青,你趕緊給我滾回來,孩子的事你不出頭啊?!?p> 我咬了咬牙,真的很想暴揍她一頓,但是我忍住了,吳嬸說的對,天大的賬也得等孩子事了了再算,況且我媽也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我回屋的時候,丈母娘和小舅子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朋友,我聯(lián)系飯店定了桌,就把沈月叫到了小屋。
“給我拿點錢,一會好交飯店?!?p> 沈月把臉扭到了一邊,干脆利落的說道:“沒有?!?p> 我差點被她的話噎過去,從結(jié)婚那天開始,我就把錢都交給她,只留二百塊錢抽煙,咋就沒有了呢。
“我不想再跟你吵,你趕緊把錢給我,有啥事咱們以后再說?!?p> 沈月再次爆發(fā)了,她指著我的鼻尖說道:“孩子已經(jīng)沒了,我跟你還有什么以后,等辦完了蕊蕊的喪禮,你立馬就給我滾,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個窩囊廢?!?p> “你什么意思?不想過了?”
我咬著牙,還得壓著聲音。
沈月根本不管那些,大聲喊道:“沒錯,我早就不想跟你過了,一個月兩千塊錢的工資,你能養(yǎng)的起誰,我當初嫁你真是腦袋進了水了。”
“你……”
我張嘴要罵,卻聽外屋響起了一陣壓抑的哭聲。
我趕緊跑了出去,竟然真的是我媽。
“長青啊,小月說蕊蕊沒了,這事是真的嗎?”
我伸手抱住了我媽搖搖欲墜的身體,點頭的同時,眼淚也掉了下來。
“是沒了。”
我媽聽完大叫了一聲蕊蕊,就兩眼一番,昏了過去。
“媽,媽。”
我使勁的掐著我媽的人中,她卻一直都不睜眼,不知誰說了一句趕緊送醫(yī)院吧,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時隔十幾個小時,我再次出現(xiàn)在了急救室的門口,搶救的還是那個大夫,人卻換成了我媽。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讓我猶如油鍋上的螞蟻,倍感煎熬。
不知在地上轉(zhuǎn)了多少圈,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
“大夫,我媽怎么樣了?”
大夫看了我一眼道:“好好勸勸吧,別讓老太太太激動了,一身的病,想治都不知道從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