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來找花眠姑娘”折扇輕掩口鼻,用著不大不小的音量說道,
老鴇臉色一變,尖酸刻薄的嘴臉立馬顯露“我們這的頭牌豈是你想見就見的?”說完就伸出了手,
珞璃兒心底了然掏出腰間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一錠銀子放到她手心,
老鴇顛了顛手中的銀子眼皮一翻,隨即一道尖銳的聲音襲向珞璃兒的耳膜
“哎呦?。课覀冞@的頭牌平時見一面也要還幾千兩,你這拿一兩銀子來糊弄叫花子呢?”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開始議論紛紛,老鴇見這樣還不夠,便開始招呼四周的人“大家快來評評理,這公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卻還想白嫖我們家的頭牌!...”
聽著她說出的話,珞璃兒感覺這老鴇還真是極品一枚,從她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就說了一句話,現(xiàn)在更是向外大聲聲張,考驗他臉皮呢?
估計臉皮薄得早就給她銀兩托她閉嘴了,但他珞璃兒又豈是那么好拿捏的輩,別說現(xiàn)在荷包扁扁的,就算是有銀兩也斷然不會給她的,能丟給一兩銀子已經(jīng)是她莫大的榮幸了,
樓下吵得熱鬧非凡,樓上屋里坐著的花眠聽到了聲響“知畫?”
一婢女模樣的女子推門而入“姑娘有何吩咐?”
“去樓下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是”
花眠手腕微動落下最后一個字,起身推開窗大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突然瞳孔猛地一驟,“那...那是....”她不可思議的撫了撫眼睛,再次望去的時候恢復(fù)了常態(tài)“逝者已去...花眠你想什么呢?”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
婢女知畫下了樓才發(fā)現(xiàn)是昨晚那個公子來了,連忙擠進(jìn)人堆中,拉住老鴇就說“王媽媽,快停下來,都是誤會?。俊?p> 老鴇一回頭認(rèn)出了她是花眠身旁的婢女“怎么了,知畫?”
“哎呀!王媽媽,這是花姑娘的貴客!就是昨天晚上月老河那個吹笛的公子!”知畫附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老鴇聽完后臉上立馬變得五顏六色的,珞璃兒就那樣扇著扇子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們,
“哎呀~公子,老身先頭多有不敬,還望公子多多包涵,既然是花姑娘的貴客,那么就請上樓一敘”老鴇一臉獻(xiàn)媚的表情,殊不知這樣更是讓人作嘔,
珞璃兒眼見著她就要貼自己身上了,立馬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退,“王媽媽不必自責(zé)”你這哪是賠禮道歉,簡直就是變了一種方式惡心爺!
老鴇一甩帕,一股子濃郁的香氣直接襲向她,“王媽媽用的香水還真是極品啊”像是好幾種香精混合到一起,刺鼻得很,
“那王媽媽先忙,我就先帶這位公子上去了,公子請隨我來”知畫說完就領(lǐng)著她走了,
“都散了散了!”老鴇在后面招呼著,
“王媽媽,這花眠的架子也太大了,一個小小的婢女都開始在您面前甩臉子了”旁邊鉆出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酸酸的說道,
穿了還不如不穿,幾塊布料勉強遮住隱蔽地方,頭發(fā)微微有點凌亂,
老鴇瞪了她一眼“那能怎么樣,誰叫人家能給我賺錢呢?你呢,今天伺候幾個了?快該干活干活去”
“切~”女子輕聲說了一聲便扭著水蛇腰向著門口走去,
“真是賤妮子一個”老鴇看著她背影碎了一嘴也走開了。
...
“還真是對不住公子了,讓公子在下面蒙羞..”知畫一邊走一邊歉意地說著,
珞璃兒擺了擺手“害,沒事,像這種免費出名的機會可不好得啊,我還想多來幾次”
知畫聽到這話不免被逗樂了“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好了我們到了,我家姑娘就在屋里,公子請進(jìn)”
兩人走到一處房門處,知畫推開房門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
屋里窗邊的花眠聽到身后的聲響并未回頭,以為是婢女回來了便問道“知畫,樓下發(fā)生了何事?”
半晌都沒人回復(fù),她不免有點詫異,一轉(zhuǎn)身堪堪撞進(jìn)珞璃兒懷里,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昨日的公子,
“公子來了,請坐”
兩人落了坐后,都未說話,一絲尷尬蔓延其中,
“花...”“公子...”兩人齊齊開口,對方一時有點傻眼,隨后低笑了出聲,
“花姑娘先說”珞璃兒伸手示意著,
花眠倒了一杯茶推向他“昨日一見甚是匆忙,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唔,花眠姑娘喚我顏清便可”
“那顏清也直接叫我花眠就好,不用加上姑娘”
珞璃兒微微一笑“花眠似乎有心結(jié)?為何不出這青樓呢?”
花眠眼神逐漸移向別處,透露著三分迷離,三分懷念,四分后悔。最后櫻唇薄起,緩緩道出:“算是對逝者曾經(jīng)立下承諾的履行吧”
回憶的閘門瞬間開起,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似乎就發(fā)生在昨日,
“年少時有一白衣少年曾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后來他為了我去邊關(guān)廝殺,我卻...”眼淚順著她的眼角無聲的滴落,
“你卻背叛了他?”珞璃兒一時沒忍住說了出來,
花眠急忙搖了搖頭,眼淚流的更兇了“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當(dāng)年皇帝在他出征后暗地里找到了我,說他是未來的君主的人選,皇后之位絕不能交給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
跟我說,若是我為他著想,想讓他少吃點苦頭的話就趁早離開他,但他的性格我們都十分的了解,我要是遠(yuǎn)離京城遠(yuǎn)走他鄉(xiāng),他一定會尋遍天涯海角,還不如...”
“不如讓他心死,是么?”珞璃兒瞇了瞇眼,看不出喜怒,
“恩”花眠點了點頭,低頭拭了下眼角的淚珠“本以為戰(zhàn)事穩(wěn)定了,就打算趕在他回京前完婚,誰知大婚之日得知他...他已經(jīng)...永遠(yuǎn)回不來了..”
珞璃兒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美人掉著眼淚,即使年過二十好幾,她還是那么的惹人憐愛,他們年輕的時候關(guān)系一定很好吧...
“花眠莫哭了,一哭就不好看了,你相信我么?”
哭泣的某人一臉驚愕的抬頭看著他,眼角還有殘淚,微張嘴巴:“???”
“花眠,你相信我么?”珞璃兒又重復(fù)了一遍,眼里流露出的神情莫名給予她一種安穩(wěn),
“相信!”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還不及一天,但她感覺顏清整個人給他人的感覺就是不自覺的信任他,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事情都不用擔(dān)心了,
珞璃兒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好”她一定讓她見到離殤,哪怕打暈了綁過來!
花眠一臉霧水,摸不著頭腦。
“你就等著就行了,我的茶呢?還有制方~”回歸一臉痞子的模樣,某人挑了挑眉,只需要這一個表情,小姑娘追三條街都足矣了,
花眠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不僅開口說道:“顏清這番討喜,以后一定能遇到一個到白頭的女子”
“那就借你吉言嘍~”
...
某家酒樓
“找我何事?”大皇子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對面的人說道,同這樣的人他還真的是無話可說,多一秒都不想見到他!
離殤淺笑了聲“大哥不要生氣了,三兒會抽時間回去看望看望父皇的”想了半夜,終于決定來個了斷了...
大皇子立馬坐直了身體“你說的可是真的?”說起來,也是好久沒聽他叫過大哥了,三皇子還在世的時候就屬他跟自己關(guān)系最為親近,
以前他也來過幾次,只是向自己闡明了他的身份,卻是未喚一聲大哥,不知不覺眼見有些濕潤,似乎當(dāng)年那個總愛粘著他的老三又回來了!
看到離殤準(zhǔn)確無誤的點了點頭后,他直接站起來就是一個熊抱,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
離殤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大哥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來!喝酒!今天不醉不歸!”大皇子舉起酒杯一飲而下“哈!好酒,真是好酒!”以前也沒少喝這酒,但只有今天的味道才純正!
...
客棧里
眾人自從吃完早飯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像是幾尊雕像立在那里,過往的人紛紛都看向他們,
“啊,你們也真坐得住”澤暢最先開口說道,
一聽這話眾人立馬泄了氣,該趴桌子的趴桌子,向后仰的向后仰,“這誰坐的住??!”
“咱...是不是應(yīng)該上那里風(fēng)一陣子去?”墨白突然心血來潮說出了一句話,眾人一聽都來了興趣,
挽風(fēng)輕咳了一下“那個,這樣好么,萬一主子回來了有什么事吩咐..恰好咱們不在..”
“哎呀,老大!咱剛來人界,主子能有什么事兒啊,走吧~”澤暢跟墨白難得意見達(dá)成一致,架著挽風(fēng)就往門口走,顯得某人異常弱小無力,
...
知琴館
“知畫,昨晚的那公子現(xiàn)在在你家主子那里么?”一身小廝模樣的人正在跟知畫交談,
“在啊,怎么了?”
小廝看起來也就十四五的模樣,手忙腳亂的比劃著“二皇子叫我來請那公子去一趟皇宮,我去客棧走了一圈都不見人,便上這里來碰碰運氣,結(jié)果還真在這”
“哦,那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進(jìn)去稟告一聲”
“好”小廝好奇的順著敞開的門口向內(nèi)張望著,都說這花眠姑娘生的極美,昨晚那公子又俊俏無雙,也許兩人有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