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丁寅成循著聲音找過去,還未踏進(jìn)屋子里,外邊就有了動靜。
“官差來啦!”
外邊瞬間亂成一團(tuán),屋子里的那些人聽到了動靜,立馬就扯著衣服往外跑,男男女女慌得沒了人樣。
這正好是個機(jī)會,丁寅成抬腳踹了進(jìn)去,屋子里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除了地上的一張羊皮,跟吊在房頂上的煤燈,屋子里空蕩蕩。
何文詠并不在這間屋子里,丁寅成抬腳進(jìn)來,想要查找出方才聲音的源頭,卻不想身后的門吱呀一聲自己關(guān)上了,頭頂?shù)臒粢蚕缌恕?p> “救命啊——不要啊——”
何文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在這空曠的屋子里,這個聲音顯得格外的驚悚,丁寅成忍著發(fā)麻的頭皮,大膽的往聲音在的位置摸索過去。
原來是羊皮底下放著個小盒子,聲音就是從盒子里發(fā)出來的,他的手一碰到盒子,這個聲音立馬就沒有了,抱著盒子稍等片刻,里面立馬又重新喊叫了起來。
“誰?”
黑暗里有一個莫名的壓迫感,丁寅成望著頭頂,方才吊著的油燈附近,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氣息。
“你想救他嗎?”
那是個女子的聲音,屋子里彌漫著一股花草的清香,丁寅成怕有詐,屏著呼吸問她:
“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曼娘?!?p> 女子說著,屋子里的燈又亮了,她的身形已經(jīng)到了窗邊,一身黑衣,黑透了的眸子正望著丁寅成: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下毒的,畢竟,我們兩個也算是老朋友了?!?p> 曼娘說罷,翻窗逃離,丁寅成緊隨其后,兩個人繞過官差的追捕,進(jìn)到了一條巷子里,曼娘始終跟他隔著一段距離。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后,他們周圍已經(jīng)是破舊坍塌的院子,這地方,正是他下午來過的花月樓。
“跟緊些!”
曼娘停在一座危樓前朝他招手,丁寅成跟了過去,這才發(fā)覺,那危樓里頭竟然有一個地洞,曼娘頭也不回的跳了進(jìn)去,丁寅成思考再三,還是一咬牙,跟著跳了進(jìn)去。
洞口到落地有兩三米的距離,腳踩到洞底后,往前走都是相互糾纏的密道,曼娘在前頭左拐右繞,走了好久,才把他帶到了一處地底的密室。
這里的裝潢可以稱得上金碧輝煌,金磚跟紅瓦,楠木的桌椅,青銅做的千樹燈,把這洞中的景致照的如同白晝。
曼娘是把他帶到了像是議事廳的地方,在盡頭處是一整面雕龍附鳳的壁畫,壁畫前是鋪著虎皮,雕刻成龍形的椅子,兩邊則是兩張放在白虎屏風(fēng)前的桌子。
在他進(jìn)去之前,這三張椅子上已經(jīng)坐了三個人。
中間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他有著異域的容貌,身上卻穿著中原的衣裳,衣裳通體金色。在袖子跟胸口處繡了金龍。
左邊坐著的是一名女子,異域著裝,金發(fā)碧眼,紅色的面紗隱沒在金色的大波浪后,另一邊坐著的是一個少年,通身黑衣,眼神陰郁的望著他。
“主子,我把人帶來了?!?p> 曼娘在屋子中央停了下來,跪拜在了老者面前,老者點頭,示意她退下。
屋子里就只剩下丁寅成一個人了。
“你就是東升教的教主?”
看他們的打扮,丁寅成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可以這么說,這是我的兩個護(hù)法,格若兒跟阿義?!?p> 格若兒顧盼生姿的朝他點了點頭,一雙眸子肆無忌憚的將他從頭到腳的看了個遍。
阿義卻沒有什么表情,一副與己無關(guān)的模樣坐在一旁。
“文詠呢?”
丁寅成沒有心思認(rèn)識他們這些人,他更在意的是何文詠的下落。
“他很好,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他的?!?p> 格若兒站了起來,她像貓兒一樣信步到丁寅成面前,一抬手就抓住丁寅成胸前的衣裳,笑的瞇起來了眼睛:
“倒是你,我的哥哥呀,你馬上就會有麻煩了?!?p> “姑娘真會攀關(guān)系,只可惜,家父只有我這一個兒子?!?p> 丁寅成抓住她的手,將她甩到了一旁,格若兒也不惱,依舊笑瞇瞇的:
“只可惜,你跟我是同一個母親,哥哥,我們可是同用過一個娘胎呢,只不過,你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罷了!”
“我是來找人的,不想知道你們這個教有什么故事,也不想與這里頭的人有什么瓜葛?!?p> 丁寅成自然是不信的,楊恬當(dāng)年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大夫都說了,以后不能再生育,他家里后頭有的弟弟妹妹,全都是府里的小妾生的。
那些孩子,在這次劫難中,都是遭了迫害,還沒有等他去找,就已經(jīng)沒了性命。
“話別說的這么絕嘛!”
格若兒依舊是熱著心腸,好言好語的同他講話,一旁阿義不耐煩了,他甩了一個匕首下來:
“我還有事,能不能不要在這里浪費(fèi)我的時間?”
杜若兒看向了教主,教主沉思片刻,吩咐杜若兒:
“來者是客,你好好招待,等他明白了以后,再把他帶來見我。”
杜若兒領(lǐng)命,拉著丁寅成就要往外走,丁寅成卻不樂意,他甩開杜若兒的手就要往教主面前闖,阿義嗖的一下沖過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很快,丁寅成就落了下風(fēng),阿義把他摔在地上,腳毫不猶豫的踩在了他的胸脯上,看著他冷笑著:
“自不量力?!?p> 這四個字險些讓丁寅成吐血,好在教主及時呵斥了阿義,阿義松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孩子脾氣,讓丁公子見笑了?!?p> 教主走過來,伸手要來拉他,丁寅成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為了何文詠,他還是握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你們把我?guī)У竭@里,究竟是想怎么樣?”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我的左護(hù)法會把真相告訴你的,該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p> 教主笑瞇瞇的,一副慈祥的面孔,可丁寅成知道,他絕非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你到底是誰?”
丁寅成沉著的望著他,教主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那里,同他講道:
“外人都喊我申正,你可以叫我申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