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大人,你……你聽我解釋?!?p> 何卿卿惶恐的跪在那里,想要去拽吳莘的袖子,可身上衣衫零落,根本無法騰開手。
一個月前的那筆買賣,她是知道的,那件事兒,并不是丁伯伯與父親先開口的,而是族長的親信找過來,他說最近在集市上遇到一伙人,想要買馬,族里的馬都是各自家里養(yǎng)著的。
去年,馬發(fā)情的時候,一群母馬失蹤了幾個月,就在族里以為它們是被野獸吃掉時,又自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各個肚子里都有了崽。
這窩崽,到今年這個時候,剛好成形,模樣跟身板都個頂個的好,每每有人拉去集市賣,都是爭前恐后的搶手貨。
馬好不愁買家,自然就有人打聽起來頭,想出高價,把這批馬駒都買走。那名親信找過來時就表明,想通過父親,找丁伯伯來幫忙,替族里人一起,跟商販要一個好價錢。
丁伯伯在閩城做買賣,口才奇好,很會討價還價,跟他合作買賣,穩(wěn)賺不賠,也是因為這一點,親信才會找上門來托關(guān)系。
父親也不是聽風(fēng)就是雨的人,他自己也在族里打聽了一番,從村頭到村尾,問了每一家,直到確定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這才聯(lián)系了丁伯伯。
“丁伯伯尋了四五個賣家,價格都告訴了大家,最后選的這個,也不是丁伯伯跟父親的意思,是大家一起選的?!?p> 那日來牽馬的那伙人,仔細(xì)回想,衣著確實與他們不同,可他們說是要馬匹去跑商,他們只是老實本分的粗人,只管買賣的價格,哪里會去深究這些?
何卿卿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她是沒想到,出事的時候,族里人卻把這事兒都推到了他們身上。
“你說是他們冤枉了你?”
吳莘耐心的等她哭累了,不再抽泣了,這才開口問。
何卿卿點頭,吳莘起身,若有所思的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那好,我姑且信了,你們家是不知情的,但是丁牟一家——”
吳莘說著,回頭看向了何卿卿,半是威脅,半是蠱惑的說著:
“這事兒都是丁牟一個人算計的,對不對?”
“不是的,不是的,丁伯伯不是那樣的人!”
何卿卿搖頭,她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可是所有人都這么說啊,不是你們家,就是他們家,亦或是,你們兩家聯(lián)合欺騙了他們。丫頭,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說,這事兒到底是誰的錯?”
自然是大家的錯,何卿卿險些脫口而出,吳莘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沖她搖了搖頭:
“想清楚了,你的父母,你的弟妹,他們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里?!?p> 吳莘的暗示,昭然若揭,若是此時,她把罪過都推給丁牟,那他們家就能保全,若是說錯了,他們一家,就會跟著遭殃。
何卿卿頓時就啞巴了,她整個人像是被雷電辟中了一般,半條命都沒了,整個人直接都癱軟了。
推卸責(zé)任,固然是能保全家人,可這么多年,丁叔叔家與他們家,早就融合在了一起,難分難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