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不要不理我
“他確實想死。”
身后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聶祁要氣瘋了,他一進來就看到純子貼在別人耳邊,手還摸著別人的胳膊,他要原地爆炸了。
聽到聲音,純子動作微頓,松開手底下的人,轉(zhuǎn)身就走。
聶祁淡淡得嗤了一聲,掀起眼皮,目光幽深地掃了眼小跟班。
“手機。”
跟班抖著手送上來,聶祁把號碼存到了自己手機里,然后把跟班的給刪了。
“滾!”
不耐煩地把手機丟給他,掃了眼不遠(yuǎn)處的尹華,暗含警告。
尹華一看見聶祁,屁滾尿流地就閃人了。
聶家到底是個什么勢力,普通人沒什么概念,但是尹家作為在京都生活了幾代的當(dāng)?shù)厝?,怎么可能不清楚?p> 只是他不知道,這聶家的小少爺這是要干什么?
聶祁轉(zhuǎn)回視線,盯著前面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咬了咬牙,抬步追上去。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躲到什么時候。
聶祁跑得快,半分鐘就追上了。
抬手?jǐn)r住純子,垂著眼睫,受傷地盯住她。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
苦澀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落,一雙眼睛里隱隱約約的濕漉漉。
“哇哦!”
離得近的一些學(xué)生瞬間露出八卦的表情,拿出手機欲記錄下這個大新聞。
“這是什么世紀(jì)大新聞啊,求細(xì)節(jié)?。 ?p> 數(shù)十部手機舉起,錄像功能打開,幾百雙眼睛盯著。
純子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周圍的聲音迅速小了下去,但是手機還舉著。
她皺眉,這要是鬧開了,她還怎么報仇。
純子目光微閃,移開視線,說了句:“抱歉,我不認(rèn)識你?!?p> 腳步不停,繞過人徑直走開。
聶祁咬牙,雙目微沉。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了。
他站在純子身后,看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背影,幽幽得吐了幾個字:“喂,撩完我,不負(fù)責(zé)的嗎?”
微微挑眉,勾著一絲壞笑。
“靠,這是啥劇情??!”周圍人的引論聲更大。
純子停住,回身將視線移向聶祁,少年插著兜,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幼稚。
純子轉(zhuǎn)過去繼續(xù)走。
身后的人藏好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掃了眼四周的人,舔了舔嘴角沖著純子喊:“我,喜,歡……”
你字還沒說出口,純子一把閃過,拉住聶祁摔進了旁邊樓道里。
“誒?怎么跑了?追??!”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群同學(xué)舉著手機就追了上去。
純子拉著聶祁上樓,看見一個房間,動作流暢地開門,推人,關(guān)門。
“嘭”的一聲,兩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二樓雜貨間——
剛帶上門還沒轉(zhuǎn)身,純子就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溫?zé)岬捏w溫襲來,頓時渾身僵硬。
拳頭捏緊放開反復(fù)了數(shù)次,終于在少年悶悶的聲音里放松下來。
“我找了你好久的。”
從州城到京都,從現(xiàn)實到網(wǎng)絡(luò)……
聶祁得寸進尺地把臉靠近到純子脖頸間,吸吸鼻子,輕輕蹭著。
純子咬牙,忍得辛苦。
終于是沒忍住,動作粗暴地拉開聶祁的手,一把拎著人領(lǐng)子就往墻上抵。
“你故意的?!?p> 故意引這么多人來圍觀。
純子的眼神攝人。
聶祁舔了舔嘴角,心虛地把視線移到天花板上。
“誰叫你……你躲我?!?p> 憑他的技術(shù),怎么可能真找不到人,可他就是翻遍華國一個多月,也沒找著人。
要不是偶然遇見,他怎么猜得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我不認(rèn)識你。”
純子側(cè)頭,煩悶地開口。
“你騙人。”
聶祁倏的轉(zhuǎn)過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委屈地盯著純子。
“……”
純子深呼吸幾次,丟掉聶祁,轉(zhuǎn)過身冷淡道:“我有事,沒工夫理你,而且你,很麻煩?!?p> 認(rèn)識聶祁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京都,和他有過多接觸的話,會很不好隱藏身份。
“那等你不忙的時候,我偷摸摸找你?!?p> “你不要不理我?!?p> “不要躲著我?!?p> “不要說不認(rèn)識我?!?p> 聶祁從側(cè)面探頭,鉆到純子眼皮底下,眨巴下眼睛。
純子剛要拒絕,聶祁又緊跟了兩句。
“不然我就公開追你?!?p> “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種。”
純子:“……”
聶祁小心地掃了一眼一臉郁結(jié)的純子,抿了抿唇,試探道:“那我現(xiàn)在……發(fā)個微博?”
“你敢!”
純子一把拎住聶祁的衣領(lǐng),目光攝人。
“那,那等你稍微有時間的時候,也理一下我好不好嘛?!?p> 聶祁把手附在純子的手上,神色落寞:“我好怕再也找不到你了啊……”
眼底帶著些許小心,一眨不眨地盯著純子,像是遺落孤漠的流星,空寂而凄美。
純子的嘴微張,心底無措,她撇開目光,微微蹙眉。
雖然她猜到那個一直冒充鄰居給她送禮的人是聶祁,但是她以為只要不理他,他就會消停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這么一出。
純子沉默著,沒有說話。
聶祁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鼐彤?dāng)成是默認(rèn)了。
他壓抑住要揚起的嘴角,使勁抿住,不被純子發(fā)現(xiàn)。
純子煩躁地掃了眼“小人得志”的聶祁,毫不客氣地推開,人毫無防備地撞在了墻邊的拖把上。
“嘶~”
聶祁吃痛地吸了口冷氣,鼓著嘴眼巴巴地看著純子。
純子瞥了眼沒理他,感覺門外的人不在了,拉開雜貨間的門就跑了出去。
人走了,聶祁一改吃痛的表情,抵著墻,內(nèi)心的喜悅從胸腔里溢出,低頭抵住唇,悶悶地笑出聲。
啊,純子果然最吃這招了呀。
校門口,一身西裝的聶祿筆直恭敬地站在車門外,看到自家爺出來,立即打開車門。
“祁爺,房子已經(jīng)徹底裝修好了,就在梧桐花園,離這里10分鐘的車程。”
應(yīng)祁爺要求,其中一間改裝成了解剖室,里面各色各樣的刀具應(yīng)有盡有。
“派專人打掃?!?p> 房子早就買了,只是之前一直空著,現(xiàn)在人終于被他找到了,他就不信沒機會送出去。
聶祿目光微閃,點頭表示明白,隨即示意司機開車。
京都有傳,梧桐一面墻,三環(huán)一套房。
倒不是說房價有多貴,而是梧桐花園作為A大周邊最繁華的小區(qū),其內(nèi)匯聚的全是國家級頂級人才。
每一位都是能讓學(xué)術(shù)界抖三抖的巨匠,其中自然也不乏犯罪心理界的大牛。
嗯,在這樣一個小區(qū)里,祁爺改了間解剖室……
頂風(fēng)作案嗎?
聶祿不懂,不明白,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