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幽暗的人影,倏然出現(xiàn)在了17008號總統(tǒng)套房。
走廊里,明亮的燈光被調(diào)的帶了幾分晦暗不清。
男人高大的身影挺拔而修長,身材健碩,肩寬腰窄,一雙修長的腿筆直,感覺很有力量。
他西裝革履的,容貌絕美,輪廓深邃,眉眼間,帶著幾分凌厲,那白皙的肌膚,白里透紅,唇紅齒白的,像是矜貴的貴公子。
他握住門把的手,格外的漂亮好看,宛如藝術(shù)家的手一般。
那雙漂亮的手,撬開了那間房間門,不,應(yīng)該是光明正大的拿著鑰匙走了進(jìn)去。
男人進(jìn)入房間,直到凌晨四點左右,指尖微抬,壓低帽沿,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第二天清晨。
晨曦的陽光透過紗窗,折射在女人柔美白皙的臉龐上,泛起一層淡淡的,薄薄的銀光。
床上的人掀開眼眸,總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有些餛飩。
昨天晚上,她似乎被鬼壓床了,還被一只狗舔了幾下?
江茗柔皺眉。
任由她怎么掙扎著想醒過來,都沒辦法睜開眼,她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壓著她,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覺,自己的腰,像是要被人給掐斷了一般,但沒過多久,那股重力感就憑空消失了。
只是在夢中感覺到痛,撩開衣角,纖細(xì)的腰肢,卻又什么痕跡都沒有。
她意識餛飩,沉睡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抱了一個火爐,熱的她心煩意亂的。
江茗柔舒了一口氣,渾身都是疲憊的,額頭上還冒著晶瑩的汗,身上也是黏糊糊的。
她抬眼,空調(diào)是人體的正常適應(yīng)溫度,26度。
江茗柔皺了皺眉,睡了一晚上,感覺越發(fā)的沒睡好,以前,倒是從未如此過。
伯爵不管是設(shè)施還是內(nèi)部的裝修風(fēng)格,都特別符合江茗柔的口味。
平時因為工作的原因,忙,她為了節(jié)約時間,到一個地方,就入住一個酒店。
不是買不起別墅,江茗柔,不喜歡那種空蕩蕩的,沒有人煙味的地方。
太安錦,太空曠了,過分的安靜讓人害怕,會讓她的心,莫名的覺的忌憚恐慌。
那種感覺,她不太喜歡。
而伯爵的設(shè)計,很合她的口味。
伯爵頂樓總共有兩間,其中一間總統(tǒng)套房,被江茗柔長期定了下來,這里,幾乎成她的家。
江茗柔洗漱過后,就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出門。
剛打開房間門,江茗柔就看見許辛可憐兮兮的蹲在她的門口。
“許辛?”
許辛蹲在地上,聽到聲音,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江茗柔:“姐姐?!?p> 江茗柔盯著他的脖子看,皺眉:“你脖子怎么回事?”
許辛一說這個,就來氣!
“被狗咬了!”他咬牙切齒的捏緊了拳頭!
江茗柔盯著他的傷口看,上面貼了一張創(chuàng)可貼,但,怎么都感覺不像被狗咬的。
倒像是什么利器所傷。
江茗柔沒過多問:“記的去醫(yī)院打狂犬疫苗?!?p> “必須的!昨天晚上,那只瘋狗,好好沒把俺嚇?biāo)溃 ?p> “姐姐,姐姐,一起吃飯嘛?”許辛從地上竄了起來,支棱著紅紅的耳朵,湊到江茗柔的身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嗯。”
江茗柔走到前面,看著那道柔美纖細(xì)的背影,許辛揉了揉脖子,笑嘻嘻的,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去。
早飯早已經(jīng)被人布置好,幾位老總親自派人宴請招待。
餐桌上。
許辛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江茗柔的身邊,他笑著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那杯雞尾酒放在了江茗柔面前。
“姐姐,嘗嘗,這味道很不錯,很適合女孩子,不容易醉。”
“嗯。”
江茗柔沒什么表情的一飲而盡。
江南回來的時候,看見江茗柔桌前是一杯沾染了綠色液體的“果汁”,他也就沒當(dāng)回事。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江茗柔的情緒就不太對勁了,那眼神目光幽幽的能發(fā)光,直勾勾的盯著許辛看。
被這么一個大美人盯著看,實在是有一些羞澀。
好難為情呀。
許辛小臉蛋一紅:“總裁姐姐,你這么看著人家干嘛?”
“怪讓人害羞的?!?p> 結(jié)果,剛等他話音落下來,江茗柔直接一拳頭給他打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的許辛:“???!”
“砰”的一聲,許辛就倒在了地上。
江南頓時大驚失色。
他連忙跑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聞了聞,臉色微變:“誰給我家家主喝的酒?”
“許辛?!睂γ胬峡傊钢S辛顫巍巍的說。
江南頓時頭痛欲裂,他自己想跑都不成了!
“你們都趕緊出去!快!”
包廂里面的人連忙跑了出去,倏然,江茗柔就把視線鎖到了江南身上,江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一步步的倒退,江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家主,家主,是我??!江南?。 ?p> 江茗柔抬起拳頭,以凌厲的招式就朝著江南打了過去!
江南:今天完犢子了……
江南步步緊逼,把江南的臉打的鼻青臉腫的,江南的身手盡管不錯,但對付江茗柔凌厲的招式,他還是有些吃力的。
為了掩人耳目,江南一邊跑一邊打,打算將江茗柔引進(jìn)一處小胡同中去。
“江煙!江雨!快來支援??!”
“江南,怎么了?”
“家主碰酒了!”
江煙:“臥槽?”
江雨:“臥槽??”
江煙,江雨:“江南,你撐??!”
“趕緊的!!”江南把江茗柔引進(jìn)京城的某個小胡同中,這里人少,倆人打起來,倒也無傷大雅。
倒是江南,被逼進(jìn)死角中,心拔涼拔涼的,額間全是汗水。
他的右眼被揍成了熊貓眼,可能是為了對稱,江茗柔朝著他沖了過去,江南一陣駭然,緊接著,他的左眼也被揍成了熊貓眼。
得……
對稱了。
江南心里面苦啊,他家家主只要一喝酒,就會狀態(tài)百出,還特么的有強(qiáng)迫癥!!
江南氣喘吁吁的倒退了好幾步,猛然一個沖刺,踩著墻壁準(zhǔn)備沖出小胡同,結(jié)果挨了一拳,差點沒直接倒下去。
他爬起來,撒腿就跑?。?p> “我特么頂不住了!你們趕緊過來!!”
“江南!別慫?。 ?p> 江南邊狂奔邊怒吼著:“死江雨,你怎么不來?”
“來了,來了,我們來了??!”話筒里面是車鳴的聲音。
身后,江茗柔也跟了上來,江南頓時不敢打電話了,拼了命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狂奔?。?p> 然而,等他跑出十米遠(yuǎn),他回頭去看他家家主,左右掃了一眼。
“家主?”
人呢?
江南不敢掉以輕心,他躲進(jìn)一個小角落里,咽了咽口水,眼神驚恐的到處亂瞄,甚至還時不時的往身后瞟。
江南的身后,其實,就是一堵墻!!
沒辦法啊,喝完酒的江茗柔,這太恐怖了!
她那速度,比鬼還快,能瞬間出現(xiàn)在你身后,江南都被搞出心里陰影來了。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
江茗柔還沒來。
十五分鐘過去了,江雨和江煙都來了。
江茗柔不見了?。?!
“江南,家主呢?”
江南懵了:“好像……不見了……”
江雨愣了:“怎么可能?”
江煙:“家主不是盯著你打嗎?”
“怎么可能會丟呢?!!”
江南頂著一雙熊貓眼,頓時也是一臉焦躁:“先別爭執(zhí)了,找家主要緊!”
“別讓她出什么意外了?!?p> 江南,江煙,江雨分頭行動,立馬到處去找人。
……
傅慎年剛下車,走進(jìn)胡同不到十米左右,他給傅青使去了一個眼神,傅青會意,跟傅慎年在岔路口分開了。
傅慎年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跟在他身后,傅青突然沖另一個胡同里沖出來,直接將人堵在中間。
那女人,掩耳盜鈴一般躲在了一根電線桿后面。
傅青嘴角微微抽搐,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點什么問題。
傅慎年眸色漆黑,那么大一個人躲在電線桿后面,他是眼睛有多瞎,才看不見?
“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蹤我們家主?”
傅青冷笑一聲:“不想活了是吧?”
居然還派個女間諜出來?
敵人,是沒男人了嘛?
傅青臉上全是一股悍匪之氣,但他怎么感覺……這背影,似曾相識?
傅青上前,一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凌厲的問:“說!!誰派你來的??!”
傅慎年的眼神也有些微微錯愕,眼睫微微一掀:“江茗柔?”
傅青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在那一瞬間,江茗柔轉(zhuǎn)身,直接把傅青一手劈暈了過去!
傅青瞪大了眼睛,脖子一痛,眼前一黑,頓時,什么都看不知道了。
江茗柔捏緊拳頭,用一種憤怒哀怨的眼神看著對面的人。
傅慎年看了一眼暈倒的傅青,他的手指比劃著:家主!快跑!!
然后,就真的徹底暈了過去。
傅慎年:“……”
傅慎年雙手抱臂,痞里痞氣的微抬眼眸,看著江茗柔說道:“江家主,你跟著我做什么?”
江茗柔不吭聲,只是一雙幽幽的眼睛直盯著他看。
“江茗柔?”
傅慎年又叫了一聲。
明顯江茗柔有些不在狀態(tài),傅慎年想起上回在叢林那次,一瞬間了然。
江茗柔,只怕……又不正常了。
“你要跟著我?”
江茗柔點頭。
傅慎年頓時低低笑出了聲。
清醒的江茗柔,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米遠(yuǎn),變成小傻子之后,倒是變的粘人了。
“把他扶著,跟我走。”傅慎年命令了一聲。
江茗柔沒動。
他嘆了口氣,自認(rèn)倒霉的走過去,把傅青給提了起來。
江茗柔楞在原地,她垂眸,看著背對自己的男人,眼睛突然一亮,雙手不聽使喚地直接從墻上扣出了一塊磚頭……
傅慎年聽到了石頭倒地的聲音,心中有股不詳?shù)念A(yù)感。
等到傅慎年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江茗柔砸暈了。
磚塊碎了一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江茗柔眼尾發(fā)紅,逐漸的,漆黑的瞳仁轉(zhuǎn)變成了紫色。
她全身都在顫抖,除了害怕之外心里面還詭異的升起一絲絲興奮。
江茗柔輕巧地把傅慎年拖回自己家,拿上鑰匙鎖好房門,直接把人拖到了她的床上。
她就蹲在床前,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打轉(zhuǎn),目光幽幽地泛著詭異的光芒,會讓人覺得特別的駭然和驚恐。
傅慎年的腦袋被砸出了血,額頭上還鼓起個大包。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茗柔幾巴掌把他給拍醒了。
傅慎年臉上有幾個紅色的巴掌印,臉火辣辣的,他頓時火冒三丈!
“江茗柔!你是不是想死?”
“你敢打我?”
“我弄不死你!!”
“江茗柔!給我松綁?。 备瞪髂瓯晃寤ù蠼壍慕壴诖采?,頓時臉都青了!
“唔唔,不要,不要,茗柔不要?!苯岫自诖差^,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里掛著淚水,她猛的搖了搖頭,小臉倔犟的看著他:“講故事,要聽故事。”
傅慎年頓時氣的差點直升天!
媽的!
就為了這?
跟蹤他!偷襲他?
還用的著把他用磚塊敲暈?五花大綁?
傅慎年的臉青了又綠了:“你這是綁架!”
“是犯法!懂不懂?”
“你這是非法囚禁??!”
他掙扎了幾下,也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么手法綁的,他居然掙不開!
傅慎年氣的額頭青筋直跳:“信不信我去警察局告你?”
江茗柔臉上的笑容褪掉了,她面無表情的,拿起床頭那塊紅色的轉(zhuǎn)頭,居高臨下的直視著他,冷冷開口:“那我就打死你?!?p> 那聲音,冰冷又絕情,毫無一絲溫度。
傅慎年:“……”
傅慎年又掙扎了一下,手腕都勒紅了,他一口氣憋在胸口,氣勢洶洶的問:“要聽什么故事?”
江茗柔眼尾泛紅,委屈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zhuǎn)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兇我?”
傅慎年:“……”讓他死吧,就現(xiàn)在!!
江茗柔手握磚頭,很認(rèn)真的開口:“那我還是打死你算了?!?p> 傅慎年此時此刻,無比煩躁的想殺人??!
這輩子,他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陰溝里翻船了……
“那……你想聽什么故事?”他
江茗柔委屈的眼淚掉了下來:“你一點也不溫柔?!?p> 傅慎年:“……”這種情況,我能溫柔的下來,你是我祖宗?。?p> 江茗柔再次拿起了那塊紅色磚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還是打死算了?!?p> 這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天氣預(yù)報還快!
他一口血哽在心頭差點沒氣死。
傅慎年忍耐的極限都到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嗯,寶貝,那你想聽什么故事呢?”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小提琴一般帶著一股低音炮,溫柔至極,感覺能讓人沉淪其中。
她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亮亮的,露出了那宛如兒童一般純潔無瑕的笑容。
很干凈,很純粹。
她丟掉了手里的磚頭,努力的點了點腦袋瓜,像回答老師問題的小朋友,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小奶音:“嗯!茗柔要聽小豬佩奇!”
茗柔……要聽小豬……佩奇?
真是……幼稚的要死……
這樣的江茗柔,是傅慎年從未見過的。
在他印象中,她總是一副高冷范,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永遠(yuǎn)穿著一身黑色系的衣服,行事作風(fēng),雷厲風(fēng)行,宛如一個女強(qiáng)人。
簡直就是個冰冷的木美人,美雖美,卻沒有鮮活的氣息。
現(xiàn)在,變得跟個三歲變態(tài)的孩子一樣。
傅慎年眼眸暗了暗,眸底的光開始流逝,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面前這單純?nèi)绾⑼?,變態(tài)去惡魔一般的人。
他心弦仿佛被什么東西給輕輕的挑撥了一下。
“江茗柔,你到底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的?”他低聲的呢喃著,卻也知道,面前這人,轉(zhuǎn)頭就會把今天的事情給忘記了。
就像之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略有些不甘。
不能只有他記的。
“茗柔要聽小豬佩奇?!彼粷M的偏頭,瞪了他一眼。
男人勾唇一笑,覺的好笑,又好氣!
這一幕,他多想錄下來。
不知道,江大小姐親眼目睹之后,會不會羞恥的一頭跳進(jìn)黃河?
只怕是,黃河的水也洗不干凈了。
半妖云墨
傅慎年:潛入老婆房間了。 江茗柔:磚頭很好用,要是粉紅色的,就更好了。 今天加更~寶,記的投票哇~你一票我一票,明天就送大大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