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杜寧川內(nèi)心是有些急躁的。
為什么急躁?是因為他怕自己暴露嗎?
不!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眾人懷疑了,所以他并沒有察覺到這個方面的不對勁。
他之所以暴躁,是因為自己的一無所得??戳诉@么久的書籍,對時空一道上的領(lǐng)悟依然不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里了,他只知道自己只有四年的時間。
四年后,他就要離開這里了。
所以他為現(xiàn)在的毫無進(jìn)步而感到急躁,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所以他先回到了皇城。
憑借自己五皇子的身份進(jìn)入皇城中,卻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道神魂掃過自己。
杜寧川心下一動,他知道這是白極帝國皇上的神魂在探查皇城。他的神魂境界比對方高,自然輕松就發(fā)現(xiàn)了對方在觀察自己。
出于好奇,他也神魂探查了皇上所在的位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發(fā)現(xiàn)了皇上所在的宮殿正有許多大臣在那里,自己的“二哥”“三哥”等皇子們也都在。
我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會議嗎?
杜寧川暗自猜測。失神了一下,再看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二皇子出了皇宮,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杜寧川是剛進(jìn)的皇城大門,所以他正處于皇城門口的不遠(yuǎn)處。
見二皇子急匆匆地趕來,杜寧川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向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二皇子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
二皇子此時氣息有些不穩(wěn),明顯是剛才用了最快的趕路速度跑得有些累了。
畢竟皇城占地數(shù)十里,又有那么多的彎道,對方這么快趕來。怕是有什么急事啊。
杜寧川現(xiàn)在的不祥預(yù)感越加重了,只是表面依然鎮(zhèn)定:“二哥,你怎么來了。哎喲,剛才跑得這么快啊,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
說著,便象征性的笑了笑。
二皇子只是冷笑,道:“父皇召見你,你跟我來一趟?!?p> 說著,便轉(zhuǎn)身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杜寧川則是跟在背后。
見杜寧川跟了上來,二皇子暗自詫異杜寧川會這么聽話。
是聽見父皇在召見他,不敢不去吧。
二皇子想道。
杜寧川看二皇子對待自己的語氣如此,心下也有了一些猜測。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杜寧川選擇先靜觀其變,等到時再說吧。他可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如果真的有麻煩,他杜寧川經(jīng)歷過眾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人又豈會懼怕?
······
待來到皇上所在的宮殿之中,大臣們早已等待多時,一個個的都沉默不語。沒有出聲。
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用來形容此時的平靜卻是再好不過了。
二皇子和杜寧川一起來到皇上面前,二皇子對皇上行禮:“稟父皇,人已帶到。”
杜寧川也在二皇子身后象征性的行了一禮,眼角余光督了一眼旁邊被兩個武士押著的黑衣人以及眾多臉色不一的大臣們,腦子飛快的運轉(zhuǎn)起來。
根據(jù)五皇子原有的記憶,杜寧川不難猜出那黑衣人應(yīng)該是黑沉帝國派來的奸細(xì)。
五皇子雖然年少,但像這種黑沉帝國派來的黑衣人還是見過兩三次的。杜寧川從他們的氣息上就能判斷出不像是白極帝國的人。
白極帝國和黑沉帝國,終究是相斗太多年了。
慢慢的雙方的修煉道路都開始有些偏差了,其氣息對于杜寧川這種有著成就圓滿神魂修為的人而言當(dāng)然好辨認(rèn)。
至于大臣們的臉色嘛,有同情的,有擔(dān)憂的,有冷漠的,但更多是質(zhì)疑和憤怒的。
他們的臉色雖然互不相同,但杜寧川可以看出他們的臉色都是朝著杜寧川擺的。
杜寧川只是思索了一瞬,便有了無數(shù)猜測。但他并沒有找到百分百的結(jié)論。不過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柏浮,你可知罪?”
這時,坐在上方的皇上突兀出聲。其聲音猶如桑木般蒼老,但卻帶著強大的威壓。
這些威壓大都是沖著杜寧川來的,但站在一旁的二皇子也感到了不俗的壓迫力。不禁暗暗感嘆自己父皇的手段。
而杜寧川就更是壓力山大了,甚至于自己的腿都在發(fā)軟。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杜寧川現(xiàn)在這具肉身和皇上的境界差了足足一個大境界。
面對皇上的施壓,當(dāng)然不好受。
杜寧川強壓住心中深處本能的恐懼:“兒臣不知您說的是什么。”
“哦?”
皇上威嚴(yán)的聲音再次傳來:“那么上次你和柏忌打的時候,所使的化神意境,為什么沒有時空一道的影子?這在朕的白極帝國歷史上是從未有過的!朕問你,朕以前教你的時空一道奧妙。你都學(xué)到哪兒去了?”
“當(dāng)然,如果你有什么辯解也可以說出來。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會使用屬于時空之道的化神意境的話。那么,你還是去蹲大牢吧?!?p> 皇上淡漠的說著,可在他眼底卻仍然隱藏著些許希冀。
不到最后時刻,他還是對自己的五兒子帶有一分希望啊。
畢竟一個天才的出現(xiàn)真的太難得了,如果杜寧川真的就是自己的五皇子,不是其他人的話。那他做夢都得笑醒??!
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眼前這個“兒子”是被掉包過的。
“呃?”
杜寧川臉色一凝。
讓自己使出屬于時空一道的化神意境?
杜寧川當(dāng)然可以使出來!杜寧川的異界劍不就是時空一道的嘛!
可問題是上次的時候杜寧川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暴露過飄雪劍了?,F(xiàn)在他又使出另一種化神意境,雖然可以證明杜寧川會化神意境。但飄雪劍和異界劍完全是兩碼事?。?p> 異界劍有時空一道的奧妙,且其奧妙十分高深??勺约菏钩霾皇秋h雪劍的化神意境并不能證明什么。
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的飄雪劍是屬于時空一道的!不然也是說不通!
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對方還是會懷疑。而且會因為自己使用了另一種化神意境而更加的懷疑他!
因為他的表現(xiàn)和以前的五皇子比起來轉(zhuǎn)變太大了!瞬間崛起,連續(xù)悟出兩種化神意境?其中一種還不是時空一道的?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個人吧?
要不,撕破臉?
可是,杜寧川他敢嗎?
他現(xiàn)在這具肉身,真的能在這么多大臣重重包圍,尤其是皇上在場的情況下逃出生天?
有點懸。
白極帝國崇尚武力,這些大臣都是會武功的。就算自己能不懼他們,可皇上呢?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成就境修士!
自己降臨到這里,如今實力不如以前。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就在杜寧川思慮之時,一旁原本一直看著的二皇子看不下去了。
“思考這么久干什么?我看是說不出話來了吧?知道自己暴露了,想不出理由來圓了是吧?你個冒牌貨,你趕緊說出我五弟的下落。不然我饒不了你!”
二皇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杜寧川表情不變,道。
“還裝!你根本就不是我五弟!看這個?!?p> 二皇子手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玉佩。
“這黑色玉佩是蕭丞相送給我五弟的,我五弟和蕭丞相感情極深。平日里我五弟都是把這個玉佩帶在身上,你卻沒有這玉佩。是我在我五弟房間里找到的。顯然是你在掉包我五弟時我五弟剛好在房間里,雖說被你們抓走了,但玉佩卻留在房間之中。你沒有留意。”
二皇子說到這里,加重了語氣:“沒有玉佩,使用的化神意境又奇奇怪怪的。不用說了,你根本就不是我五弟!快說我五弟究竟在哪里!”
杜寧川心下又是咯噔一跳。
他有五皇子記憶,當(dāng)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暗罵自己不小心,先是暴露了自己的化神意境,又忘了玉佩這一茬。
這時杜寧川身后的大臣們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都跳了出來。
“不要裝了,你根本就不是五殿下。”
“這等冒充五殿下之人,又長得與五殿下如此相像。明顯就是有預(yù)謀的,但越是有預(yù)謀,越是不可饒??!”
“請皇上下令,將此人打入大牢。嚴(yán)刑拷打,找出真正的五殿下的下落!”
一時間朝堂之上盡皆是不利于杜寧川的言論,大臣們的喧嚷聲讓整個宮殿都炸開了鍋。
連剛才那個老者(蕭丞相),也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繼續(xù)為杜寧川說話。
他也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