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笑孤生的傷養(yǎng)好了,曹將軍對此感到十分詫異,明明傷的嚴重到快死了,而笑孤生卻只躺了三天就活蹦亂跳了,他沒有多想,只認為這是笑孤生的體質(zhì)好,白雪城是征兵最后一站,現(xiàn)在他們該上路了。笑孤生用將的身份抵消了白雪城參軍名額,為他們掙到了喘一口氣的機會,至此笑孤生覺得自己與白雪城已經(jīng)兩不相欠了。
寒風刺骨,白雪皚皚,白雪城中一隊又一隊的人出城,踏上征途,白雪城外只留下一個個腳印慢慢被暴雪掩埋,笑孤生換洗之后,穿上軍裝后還真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風度,他在隊伍中默默走著,回頭看了一眼,眼眸閃過一絲異樣,五年前他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下被城里的人所救,五年后他為城里的人出征,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能憑借著感覺來做,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和活下去的理由,白雪城的人救了他,他要用這個方式報恩,這是外界影響的而不是他本來想要做的事,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笑孤生嘆了口氣:如果在戰(zhàn)場上,我能活下去,我又該何去何從?天地之大,何處為家?想到這里他又笑了笑:現(xiàn)在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shù),我就在想以后的事情了,也真是夠了。
“扎營!”一個中年軍人說道,他身上白色的軍衣要比笑孤生等人身上的材料要好一些,他是張伍長,曹將軍將笑孤生安排到他的隊伍里。
隊里的人將馬拖著的車上的東西拿出,老兵熟練的進行各種操作,而新兵則打打下手,不到一會兒,營帳就做好了。
張伍長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先在此地休息,明日再繼續(xù)趕路?!?p> “是”
笑孤生和幾名士兵一起擠在一個小帳篷里,帳篷不大卻要擠下十幾個人,笑孤生蜷著腿躺在中間的位置,他的背下雖然鋪著干草,但是積雪太厚,融化后將干草打濕,讓他后半夜感覺到格外寒冷,外面的風也在刮著,即使被營帳隔了一下也還是能感受到陰風吹過,笑孤生睡在中間都感覺到寒冷,更不要說睡在外圍的老兵了,老兵為了壓住營帳和對于新兵的照顧,主動申請睡在外圍。
次日,丑時,張伍長將眾人叫醒,說道該趕路了,他們必須在十日之內(nèi)抵達邊關(guān),路程遙遠,時間很短,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笑孤生和其他人收著營帳,看著這隱隱能看見一些亮光的天空,又看了看張伍長,笑孤生深刻感受到作為軍人的苦,曾經(jīng)他在山里生活時都沒有這么累,其他的不說,光是那一覺睡到自然醒現(xiàn)在都求不得。
隊伍在這寒冷的黑夜緩緩前進著,留下的腳印因為大雪的緣故快速掩埋……
五日后,眾人已經(jīng)遠離人煙了,他們距離邊關(guān)越來越近了,五日的時間已經(jīng)讓笑孤生習慣了這個生活,隊伍中不允許私自交談,這幾天來笑孤生感受到了曾經(jīng)在白雪城的日子,明明人就在身邊卻又好像跟你隔得很遠……
張伍長:“注意一點,我們已經(jīng)走在了荒嶺中了,雖然是冬天,但是還是可能會碰到野獸?!?p> 又過了兩日,隊伍沒有碰到任何走獸飛鳥,新兵漸漸的放下了戒備,而老兵卻時刻警戒著……
張伍長先是看了看天色,然后看了看隊伍:“今天先休息一下,明日接著趕路,先吃飯吧。”
眾人一聽,立馬整理行李,而后用樹皮墊在地上坐下,笑孤生也跟著坐下,他從行李中拿出一塊干巴巴的餅,餅干只有半個巴掌那么大,這是他今天的食物,他將餅干放入嘴中咀嚼,餅干苦澀苦澀的,沒有什么味道,這是軍人唯一的干糧,吃完以后,笑孤生從地上捧起一捧雪吃,他們沒有帶多少水,因為負擔太重了,沒有水就只能吃雪來解渴,眾人皆是如此,沒有例外。
“嗷嗚~”一個悠長的聲音響起,是狼!老兵立刻掏出武器站在原地警戒,而新兵們則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笑孤生看著這一幕微微搖了搖頭,而后緩緩站起身來,警戒著周圍。
突然,狼群從四面八方涌來,或從山林中,或從平原下,或從山頂上……到處都是狼,笑孤生頭都沒回,直接往后面揮了一拳,后面的那頭狼當場死亡,笑孤生是在仙人山上長大的,成天和那群野獸瞎混,早早的經(jīng)歷了生死,導致笑孤生擁有了野獸的一些性質(zhì),而這就是野獸對于危險來臨時的直覺,他就是靠著這個闖過將關(guān)的,笑孤生這里雖然沒有危險,但是其他人就危險了,那些新兵要么慌慌張張沒找到武器死在狼爪之下,要么找到武器后亂舞,亂舞揮死幾頭就被殺了,要么做了逃兵……而老兵卻組成多人陣,來幾頭殺幾頭,雖有傷亡,但是傷亡數(shù)遠遠比新兵要少得多,張伍長不斷地指揮著新兵,對于老兵不管不問,老兵們看著新兵被殺沒有幫忙,就這樣冷冷地看著。
風凜冽的吹著,雪飄飄地落下,落在地上不知被誰的血染紅,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幾千人的隊伍已經(jīng)死了幾百人,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新兵,狼也死的很多,但是卻沒有人多,新兵還是沒有那股狠勁,沒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覺悟,因此在狼群來的時候都慌亂了,笑孤生雖然強,但是卻也不能照顧到所有人,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救下的人幾十個起步,眾人經(jīng)歷一個時辰的戰(zhàn)斗才停下……
狼群退了,仿佛是知道這群人不好對付,眾人開始收拾戰(zhàn)場,將狼尸清理后放到運送車上,作為食物,而戰(zhàn)友的尸體則用一塊布包上扔到峽谷之下,老兵默默地擦著兵器,新兵則在悲傷中,剛剛還在一起的戰(zhàn)友就死了,這很不真實,可是卻是現(xiàn)實。
張伍長站在高處,對著下面的人吼道:“你們在做什么?為那些廢物悲傷嗎?別天真了!自從你們參軍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就要做好隨時犧牲,隨時面對至親戰(zhàn)友犧牲的覺悟!像那種一面對生死就慌慌張張的不聽指揮的人本來就該死!戰(zhàn)場上不需要那樣的廢物!聽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趕緊給我上路!”
笑孤生靜靜地聽著張伍長說話,他覺得張伍長說的對,戰(zhàn)場上不能亂,越亂越容易死,像這樣怕死的人本就不該來,這樣的人只會在戰(zhàn)場上拖戰(zhàn)友的后腿,搏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后退的話就已經(jīng)提前宣告了死亡,經(jīng)過狼群的洗禮之后,留下的人大多數(shù)應當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想到這里笑孤生有些懷疑這是軍隊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新兵接觸生死,這樣做雖然會死上一些人,但是在提前經(jīng)歷血的歷練過后,會增加新兵在戰(zhàn)場上活下去的幾率,他跟著大部隊緩緩往前走去,雪地上的鮮血已經(jīng)快被掩埋了,漸漸的沒有了痕跡,沒有人會知道哪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戰(zhàn)斗,正如那些戰(zhàn)士一樣,在沙場上死了之后,沒人會記得他是誰,只會留給家人一個噩耗。
軍隊緩緩前進,休息對于他們來說是奢侈的,他們一天只睡一個時辰,從開始到現(xiàn)在因為凍死、累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笑孤生這樣強大體質(zhì)的人也有點吃不消了,但是他們必須盡快趕到邊塞參戰(zhàn),不然邊塞會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