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何望舒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她正一件一件往行李箱里塞。
沈半舟皺了皺眉頭。
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干嘛?”
何望舒扯了扯唇角。
“太亂了,我把它拾起來?!?p> 沈半舟松開了手。
拿著毛巾繼續(xù)擦頭發(fā)。
何望舒就這么看著他。
他毫無察覺。
她有那么一刻。
想吼出聲。
阿舟,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怎么連你也不要我了。
沈半舟照例去了公司。
最近何望舒的行為讓他有些心慌。
他給于淼打了個電話。
于淼是銷售部的。
離他的辦公室很近。
她穿著包臀短裙。
“沈總?”
沈半舟沒心思和她哄鬧。
他揉了揉眉心。
“我們斷了吧?!?p> 于淼滿眼震驚。
“為什么?!”
沈半舟想起何望舒不悲不喜的臉。
“我有妻子?!?p> 于淼還想質(zhì)問。
沈半舟皺著眉頭。
“我們的關(guān)系到此結(jié)束,希望你把嘴守嚴(yán)實(shí)點(diǎn)?!?p> 于淼紅著眼出了辦公室。
她走后。
沈半舟的手機(jī)響起。
“你好,我是沈半舟。”
“您好,何望舒和您是夫妻關(guān)系嗎?是的話麻煩您來一趟中心大樓天臺?!?p> 沈半舟心猛的一跳。
中心大樓...
是最高的大樓。
他狂奔到市中心大樓。
到天臺時一眼看到她單薄的身影。
還有消防員們。
他顫著身子朝她靠近。
何望舒披肩的頭發(fā)被吹起。
露出她整張臉。
“阿舟,你來了?!?p> 沈半舟紅著眼。
“我來了?!?p> 何望舒似乎還很輕松。
“阿舟,你后不后悔呀?!?p> 沈半舟懂了。
她知道他出軌了。
“我后悔。我以后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你下來,下來?!?p> 何望舒俯視著整座城市。
“可是阿舟,有些東西不是你后悔了,就能挽回的。”
她輕聲說。
“如果真的都能挽回,世上的人哪來這么多遺憾呢?”
沈半舟整個人都被恐懼淹沒著。
“望舒,你累了是不是。我?guī)愫煤眯菹?,我好好陪你,我們治病好不好?!?p> 何望舒深深的看著他。
“阿舟,我好難受啊?!?p> 沈半舟眼睛赤紅。
“下來好不好?”
何望舒眼神怔愣,沒有任何聚焦。
她輕輕抬起右手。
粉鉆戒指在陽光下熠熠閃耀。
“阿舟,我活不下去了?!?p> 生活的壓力。
事業(yè)的打擊。
家人的諷刺。
還有你的背叛。
活著可真難。
左手附上右手,輕易的把戒指脫下。
沈半舟顫抖著身子看她動作。
何望舒手慢慢松開。
那戒指落在地上。
就像他的心。
被狠狠砸在地上。
她沒有絲毫猶豫。
張開雙臂向后仰去。
沈半舟猛的睜大雙眼。
身后的救援隊(duì)蜂擁而.上。
“..不會的?!?p> 他聲音像是從喉嚨擠出來。
何望舒死后的第二天。
沈半舟一天一夜沒休息了。
自從看著她跳樓自殺。
又被醫(yī)生告知死訊。
他哽咽著蹲在醫(yī)院哭。
“為什么啊。我的望舒?!?p> 男人的哭聲悲戚。
嘶啞的絕望。
“望舒...”
他的望舒沒了。
就這么,沒了。
毫無征兆的逃離了他。
—
何望舒死后的第三天。
她哥不愿意領(lǐng)她。
沈半舟親手把她帶到火化場。
把她變成了一個小盒子。
把她安葬好。
他回到家。
臥室中央赫然擺著一個箱子。
是那天晚上她收拾的。
上面貼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她娟秀的字。
[阿舟,我的東西都在這個箱子里了,你可以直接扔掉,協(xié)議書我簽好了,戶口本在我哥那里,不過我想著,到時我人都死了,戶口應(yīng)該直接就注銷了,你直接娶她就好,我看到啦,她長得很好看,你們很般配,希望我的阿舟開心幸福。]
紙條底下壓著一份合同。
離婚協(xié)議書。
她已經(jīng)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幾乎要窒息。
望舒。
何望舒。
你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
這個世界就這么讓你厭惡。
他翻遍了整個公寓。
翻到了一張確診單。
他笑了。
笑的諷刺。
眼淚順著眼眶流下。
他一字一句的念給自己聽。
“何望舒,女,二十五歲,確診為重度抑郁癥心理障礙患者?!?p> 沈半舟跪倒在地。
他聲音輕而無望。
“望舒,你怎么不跟阿舟說啊…”
“望舒,你那么難你怎么不說?!?p> “望舒,這世上還有我愛你?!?p> 望舒。
你回來再看看這個世界。
這個令你厭惡骯臟的世界。
你再看看我。
看看我。
—
茶蘼不徐徐
希望每個抑郁癥患者都早日康復(fù) 不要做傷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