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歷1440年,8月的迪亞拉沐浴在火辣的陽光下,但是依舊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
一年一度情人節(jié)就要開始了,這一天無數(shù)單身男女都會參加各種聚會來尋找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除了荷爾蒙躁動的原因之外,很大概率是因為帝國法律中明文規(guī)定,滿二十五周歲未婚者,每年要多付收入百分之五的額外稅金。
雖然很多人···主要是年輕人不太滿意這條法律,但單身狗還想要什么人權(quán)?
冒險者大道,原本那些隨處可見的武器標(biāo)志被鮮紅的羅絲花遮蓋著,讓原本鐵血風(fēng)的街道多了幾分柔和。
很多未婚的女冒險者們也卸下了的往日常穿的鎧甲,換上節(jié)日服裝。
原本在臃腫鎧甲下的佼好的身材讓男人們時不時吹響口哨。
有一些傻大膽上去搭訕,結(jié)果被姑娘們直接過肩摔,最后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灰溜溜的跑掉。
也有些幸運的男女在這一天走遇到生命中的彼此,熱情吻和眾人的歡呼,是對這份幸運最好的回報。
十三歲的伊娃今天沒有去和小伙伴們出去玩,小女孩哼著歌在廚房忙活著。
因為父母都是冒險者,長年都在外奔波著,少女對自己廚藝很有信心。
特別是今天,是情人節(jié)呢!要好好表現(xiàn)才行!
少女緊張兮兮的看著烤爐,直到一股焦香彌漫著整個廚房。
“好燙···”伊娃從烤爐里拿出一盤餅干后,脫下手套用手捏著耳朵。
看著烤盤里的餅干,少女臉上露出傻笑,臉上淡淡的雀斑讓她格外的可愛。
烏瑟爾大哥一定會喜歡的,這可是她的自信之作,少女如此想著,將餅干包好裝進(jìn)準(zhǔn)備好的盒子里。
準(zhǔn)備好的伊娃抱著餅干坐在屋外的臺階上,她幻想著烏瑟爾收到這份蘊(yùn)含著自己心意的禮物后會是什么表情。
會開心?還是會害羞?
情竇初開的少女托著下巴,沉浸在美好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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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迪亞拉陷入狂歡的海洋,在城市中心歌姬們正在唱著洋溢著熱情與甜蜜的歌曲。
上了年紀(jì)的城門官老麥克,聽著那隱約傳來的歌聲有些懷念,想當(dāng)年他也是這些狂歡的年輕人的中的一員。
只不過,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想到今天下午隔壁老約翰的家的傻兒子約自己女兒出去玩,他的心很痛。
當(dāng)年,他岳父沒打死他真是好兄弟!
正在老城門官琢磨著要不要好好教訓(xùn)那個打自己女兒注意的傻小子的時候,城門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就在他帶著手下罵罵咧咧的趕到的時候,卻愣住了。
一個和歡樂氣氛格格不入的人一步一步朝著城門走來,他穿著黑色破爛斗篷,濃郁的血腥味隔著老遠(yuǎn)就能聞到。
這個人無視掉周圍圍觀的人群,就這樣機(jī)械式的一步步走著,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等到這個人走近,老麥克吸了口冷氣,原來那斗篷并不是什么黑色,而是原本灰色的斗篷被鮮血浸染成黑色。
一個衛(wèi)兵想要上去問話,卻被老麥克攔住了。
老麥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指揮衛(wèi)兵們驅(qū)散了圍觀的人群,他們看著那個人消失在一條小巷口。
“隊長,這個人···我們不攔著他么?”被老麥克攔住的衛(wèi)兵有些不明所以。
老麥克的嘆息一聲,做了十幾年的城門官,自然見過不少人。
那個披著斗篷的年輕人手里拽著的兩個代表冒險者身份的金屬鐵片,那應(yīng)該是他同伴留下來的遺物。
在這么一個喜慶的日子里,有兩個冒險者死去了。
冒險者啊···
老麥克有些感慨,冒險者說起來很風(fēng)光,但是其中的危險又有幾個人知道,就連那些強(qiáng)大的職業(yè)者大人,也不知道哪天會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
能帶回死者最后一點遺物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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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瑟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迪亞拉的,他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被一條無形的線牽扯著。
麗薩大姐和尤爾大哥死了···
身上的血腥味在提醒著他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一場不必要的戰(zhàn)斗,一場由自己的自大與狂妄導(dǎo)致的悲劇。
那個該死掉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
“系統(tǒng),你出來啊,我不是穿越者么?應(yīng)該是天命之子才對?。吭趺磿@樣???”
烏瑟爾的蹲在空無一人的巷子口,抱著腦袋低聲嘶吼著,他在問系統(tǒng),也在問自己。
系統(tǒng)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道:“醒醒吧,不要在做夢了,這就是現(xiàn)實,”
烏瑟爾死死握著金屬牌子,鮮血滴在地面上。
什么狗屁穿越者,什么見鬼的天命之子,都是自己一個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幻想,到頭來什么都做不了!
尤爾大哥···那個經(jīng)常耍帥失敗的男人,那個待自己如同兄長一樣的男人不在了。
“你要是死了的話,伊娃大概會很傷心,所以好好活下去吧,替我照顧好她!”
到最后,這個男人也只是留下這樣看起來很帥的傻話。
麗薩大姐也是,平時那么強(qiáng)勢的女人,到最后的關(guān)頭掉什么鏈子啊。
想起麗薩大姐站在尤爾大哥身邊露出的笑容,烏瑟爾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這個平日里強(qiáng)勢的女人到最后選擇站在了丈夫身邊了,她沒有埋怨什么,只是拜托自己照顧好伊娃。
可是···
烏瑟爾抬起頭,看著巷口外坐在臺階上的女孩,溫暖的燈光下,少女臉上帶著他無法直視的笑容。
“兩個混蛋,你們說的容易,可是···可是我要怎么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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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抱著膝蓋,半睡半醒的瞇著眼睛,就在這時腳步聲將她驚醒。
少女孩抬起頭,臉上的笑臉與口中的抱怨定格。
“烏···烏瑟爾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我父親和母親呢?”少女看著渾身是血的烏瑟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她的心頭。
烏瑟爾的低下頭,抿著嘴唇。
“抱歉···都是我的錯···”
女孩呆在原地,她看著烏瑟爾手里染著血的金屬牌,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拽住了。
過了半晌,淚水從少女的眼角滑落,她伸出手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帶著哭腔笑道:“烏瑟爾大哥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
烏瑟爾的沉默打破了伊娃最后一絲幻想。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聲回蕩在這條巷子里,數(shù)十米開外的街道上是歡呼著的游行隊伍。
···
烏瑟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完事情經(jīng)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伊娃家的。
女孩怨恨的目光讓他有些恍惚。
坐在少女坐過的臺階上,烏瑟爾拿起被遺忘的小盒子。
扯開紅色的緞帶,早已冷掉得心形餅干上有少女留下卡片。
“伊娃最喜歡烏瑟爾大哥!”
看著卡片上的字,烏瑟爾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點點將餅干吃掉。
很苦,很咸,是淚水的味道。
哈士奇君
大家七夕快樂,看在主角這么慘的份上收藏打賞來一波呀。 烏瑟爾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