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p> 方曠身形一動,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轟??!”
驚雷炸響,電光連閃。
方曠借著電光看去,只見蘇秀臉上被割了數(shù)刀,脖子上還有一道青紫的勒痕。
敵人摸準他和秦奇不在,突然襲擊,先抓了蘇秀,然后逼蘇璃交出令牌。
蘇璃救人心切,直接將方曠留下的十塊令牌交了出去,但對方貪得無厭,還想要更多。
剩下的五塊令牌,蘇璃她們一人一塊,一旦交出去,便無法拜入血河道。
局面一陷入僵持,蒙面人便開始折磨蘇秀,想逼蘇璃再次就范。
戌正剛過,蘇璃假意要交出令牌,并趁蒙面人靠近之時,悍然動手,試圖搶回蘇秀。
接下來就是方曠趕到,蒙面人撤退。
“厲害,真的厲害!今日不讓你們命喪此處,我方曠便枉為人?!?p> 方曠怒極反笑,轉(zhuǎn)身就要沖進密林。
“不可!方公子,他們?nèi)硕?,追不得?!?p> 蘇璃立即阻止,夜黑風高又是大雨,再加上敵情未明,她不能讓方曠去冒這個險。
“你們等著,我片刻之內(nèi)必取敵首級?!?p> 方曠雙足重踏,身形宛如巨象,猛沖而起,直接在叢林中碾出了一條大道。
這便是他重走長征路時,引赤旗寰宇之志,熔鑄一身武學(xué),創(chuàng)出的身法——「原馳蠟象」。
為首的蒙面人,最先撤離,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方曠只能追殺剩下的三人。
他的速度極快,數(shù)十秒內(nèi),就已經(jīng)趕了上去。
“快,分頭跑!”
一個蒙面人突然喊道。
“遲了!”
方曠面露冷峻,一拳敲斷了此人脊椎。
“啊——”
聽到同伴慘叫,剩下兩人,足下又加了三分勁。
“跑得了么?”
方曠雙拳連揮,太極震勁勃然而發(fā),一道道無形波紋極速擴散,瞬間追上了他們。
“嘭嘭!嘭嘭!”
兩人的膝關(guān)節(jié)傳來四聲爆響,跌倒在了泥濘中。
方曠一手抄一個,將他們提溜到了樹梢。
“說,領(lǐng)頭的是誰?”
“大……大俠饒命,小人愿說?!?p> “首領(lǐng)叫王斗,他眼下有痣,手上有瘡。”
方曠手一松,任由那個求饒的掉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傳來。
樹梢距地面有數(shù)十米高,跌下去必死無疑。
“段大哥,你看這是什么?”
秦奇臉上掛著微笑,突然出現(xiàn)。
方曠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他手上竟然提著一個蒙面人。
“賢弟有心了?!?p> 方曠知道此人定是蒙面人的首領(lǐng),于是他手一松,任由另外一個也跌了下去。
“段大哥你的令牌,物歸原主?!?p> 秦奇一連擲出了十塊令牌。
方曠眼疾手快,先用右手接住了一二三,再用左手拿下了四五六,剩下的七八九十,無處可接,他只好用腳不斷顛著。
秦奇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心中不由暗爽。
“段大哥,你看起來需要一個包袱?!?p> 方曠一瞪眼,喝道:“那你等啥呢?”
……
……
方曠拎著蒙面人回到了營地,秦奇跟在他身后。
“蘇秀,我把罪魁抓回來了,你可以親自報仇。”
說著,他把蒙面人往地上一摜,砸出了一個深坑。
蘇秀的傷勢并無大礙,如今正在埋頭哭泣。
蘇璃上前解開蒙面人的偽裝,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略顯稚嫩,十七八的年輕人。
她看了一眼蘇秀,欲言又止。
蘇秀身子一晃,站了起來。
“方大哥,我不想殺他,但也不想讓他好過?!?p> 方曠微微一笑,道:“好辦?!?p> 說著,他并指一劃,切掉了蒙面人的右臂。
蒙面人是用劍的好手,斷了他的右臂,就等于廢去了他一身武功。
“啊啊——”
蒙面人猛然驚醒,慘叫了起來。
蘇璃聽見慘叫,面露不忍。
方曠感知十分敏銳,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
“蘇姑娘,這個人不值得你同情。他折磨蘇秀的手法很嫻熟,沒有個一二十條性命,是練不出的?!?p> 秦奇在一旁點頭稱是。
“段大哥說的對,這小子一看就是混綠林的老手,打家劫舍的慣犯,死上十次都嫌少?!?p> 方曠一腳踢飛了蒙面人,呵斥道:“滾吧,姑娘家心善,饒你一條命?!?p> 蒙面人從地上爬起,惡狠狠地掃了眾人一眼,捂著斷臂,一頭扎進了密林。
……
……
一切就這么平息了下來。
但方曠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救下了眾人,還替蘇秀報了仇,但和他在墨西哥時一樣,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里,敬畏遠多于愛戴。
這一夜,他是挨著秦奇睡的。
……
……
“方大哥,這個給你?!?p> 蘇秀走到方曠身邊,放下了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然后飛也似逃開了。
“唔,謝謝?!?p> 方曠啃了一口蘋果,繼續(xù)研究狼人留下的秘籍。
這本秘籍喚作《貪狼變》,講的是一種引貪狼星力入體,修煉「武道變化」的神奇法門。
“秦老弟,你是說,在血河道里像貪狼變這種功法,只能算是最下等的?”
秦奇停止把玩「龍虎掛墜」,抬頭看著方曠。
“段大哥,別猶豫了。你我遇到的困境,只有拜入仙魔二道中的大宗門才能解決。這些自私鬼把「上境功法」看得很緊,半點都不可能流露到世俗中去。”
方曠將秘籍收入懷中,果斷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招搖山神貓峰上占個好位置?!?p> 恰在此時,蘇璃走了過來。
“方公子,山上缺水,這個竹筒你拿著?!?p> 方曠接過水筒,看著她的眼睛。
“蘇姑娘,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蘇璃輕笑一聲,看向了三位少女和盲眼少年,。
“小女子不想去搶一甲,我能護著她們拜入宗門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p> 她眼波中的溫柔,不由讓方曠多看了好幾眼。
“蘇姑娘,這些孩子和你是?”
“我是他們的掌院。”
“掌院?”
“我沒說過么?我是桂林城「慈幼院」的掌院。”
“呃,我只知道你是豆腐西施?!?p> 聽到如此不解風情的話,蘇璃不禁笑出了聲。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方曠有些擔心地看著蘇璃。
蘇璃微微欠身,行了一個萬福禮。
“方公子,等試煉結(jié)束,我請你吃豆腐腦好么?”
“一言為定。”
方曠臉上陰霾盡去,陽光燦爛。
“段大哥,該出發(fā)了。”
秦奇在一旁催促,很惹人厭。
“好好,這就來。”
方曠最后看了一眼蘇璃,飛身上了樹梢。
“段大哥,我忘了告訴你,這血河道可不是這么好入的,特別是你這種懷有特殊目的人?!?p> 秦奇眼中閃過一抹淡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