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曉得她這是好一點了,眼眸閃過一絲異樣情緒,卻只將人摟的更緊。
“抱歉,是我大意了。”
涼川搖搖頭,任誰也想不到葉予桉會悄無聲息的進入云府,躲過層層護衛(wèi),光明正大的將自己擄走。不過好在云深來的及時,那些事終是沒有發(fā)生,不然她真的不想活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從云深懷里掙扎著起來,一只手還在死死地揪住云深衣袖:“對了,葉予桉如此輕易把我從云府帶出去,其中原因無二,他應(yīng)該十分熟悉你們云府才是。你要小心,府里可能會有葉予桉的人。”
據(jù)她所知,葉予桉與云深關(guān)系淺淺,雖同是江湖中人,幫派不同所屬地位不一,卻無來往。葉予桉怎么可能會如此熟悉云府的路?
云深還以為她在擔(dān)心什么,沒想到會是這個,當(dāng)下心底柔成一片,伸手揉了揉涼川柔軟的發(fā)絲:“我知道的,一切有我,你不必擔(dān)憂?!?p> 聽到這句話,涼川莫名心安不少,但心底還是余驚未去。
????????云深又哄了她一會兒,柔聲細語的逗她笑,涼川這才漸漸放松了心態(tài)。她不經(jīng)意低頭看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被換了一身,眼前的是一件青藍色的百褶裙,料子柔軟細膩,穿在身上仿佛被一層涼意裹,舒服的很。但領(lǐng)口微大,本不是露鎖骨的衣裳,此刻她卻露出些許鎖骨來,一看便是不合身的。
涼川像是想到什么,一張小臉?biāo)查g紅了,她從云深懷里起來,抓起被褥將自己裹了裹諾諾道:“我……我的衣裳?!?p> 云深曉得她這是誤會了,看著涼川緋紅一片的小臉誘惑可人,眼眸含羞帶怯,秋水盈盈,他便又起了戲弄她的意思。
“涼川姐,我這不該看的都看了,不該做的都做了,你看,您是不是要對我負責(zé)呀?”
涼川瞪大了一雙杏眸:“你看了我,為何還要我對你負責(zé)。”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涼川臉頰紅的更狠了。
她抬頭看著云深一臉戲謔,便曉得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由得又覺得自己多情,臊的更厲害了。
“你這樣子,怕是不曉得多少女子要載到你身上了?!?p> 云深道:“載不載到的,那都是她們自己的事,又不怪我。我只注意,涼川姐是否也載到我的身上了呀?!?p> 他笑著彎了眉眼,一雙狹長的鳳眸蕩著微微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帶了幾分孩子氣,看著她倒像是一個問她要糖而笑臉相迎的孩童。
涼川只以為他是開玩笑了:“別胡說。”
話說間,竹慨煮好小米粥,在屋外敲了門:“主子,粥熬好了?!?p> 涼川立馬正了身子,與云深拉開距離,努力壓下方才的悸動,讓自己臉上的紅暈散去。
竹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進來,看了眼氣氛古怪的二人,將頭低了低,小米粥遞到云深手上。
云深接下,竹慨又道:“長穎跟著趙叔離開了府中,屬下不放心,還請主子同意讓屬下跟著一起?!?p> 趙叔陰險狡詐的,長穎一個弱女子怎么能對抗的了。況且,還是個腦子有坑的。
云深點點頭,同意了“有任何消息,及時向我匯報。”
“是,主子。”
竹慨悄然退下了,關(guān)上門,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復(fù)雜。
云深舀了一小勺子小米粥,放在唇邊吹了吹,隨后遞給涼川:“來,喝點吧。”
云深這種親自喂她吃東西的做法,太過親昵,涼川覺得怪難為情的,便伸手去要那碗小米粥:“我自己來就行?!?p> 云深也不堅持,他知道涼川臉皮子薄,若是爭執(zhí)下去,怕會嚇到她。
淡淡金黃色的小米粥氳開了,熱死吹在涼川臉上,仿佛渡上了一層如煙如霧的朦朧。她本就生的膚若凝脂,面若桃紅,只是因為長久在古鎮(zhèn)待著,免不得被那里的塵土氣息染上幾分黃膚,這兩日被京城的水土養(yǎng)著,已然好了不少。
涼川倒是真的餓了,折騰了這么久,又被葉予桉下了藥,她身子早已虛空無力。
一碗小米粥很快下了腹,云深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彎唇一笑。
原來看涼川吃東西也挺有意思的。
云深接過涼川手里的碗,又遞給她一方白色繡花的帕子。
涼川看著做工精細,繡著牡丹花樣的帕子,驚奇道:“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有女孩子家家才會用的帕子?!?p> 女子未出閣之前所用的帕子一般都是自己繡的,這種很私密的東西任誰都不愿隨意給了他人,或是買了別人繡好的。像花卉單個樣子的,都是及笄之年之后用的,代表著人如花兒,干凈純潔。還有像她這種已經(jīng)嫁為人婦的,帕子上繡的都是一些鴛鴦啊,成群成群開放的花兒。
這帕子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牡丹花,明顯是女子所贈的東西。能把貼身之物贈給云深的,想來二人關(guān)系定是不一般的。
不過,這個帕子她怎么看的有些眼熟。
云深背對著涼川,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單冷意,不過,很快便被他壓下去了。回過頭,笑瞇瞇的對涼川說:“涼川姐,我這青春正茂,有個女子愛慕我的模樣,死皮賴臉要送給我帕子的,可不少嘞?!?p> 涼川一聽他這樣說,手里的帕子再不敢用了,不免對他這種不珍愛她人物品的品行感到不滿:“既然不喜歡,就別要了她的,免得讓別人誤會,芳心暗許?!?p> “放心好了,她不會對我芳心暗許的?!痹粕钚Φ靡荒樈器?,“那是我的姐姐給我的?!?p> 不知怎的,涼川松了一大口氣,瞪了一眼云深,帕子疊好放在云深床邊,她忽的便想起了方才竹慨:“你準(zhǔn)備怎么對付趙叔?”
云府暗衛(wèi)頗多,看似松懈的云府,實則暗藏玄機。葉予桉能夠輕易到云深屋子里,又不動聲色的將他擄走,定是有云府的人和他里應(yīng)外合,才能做的如此輕松。她隱隱已經(jīng)猜到了,那人是趙叔。
她抬頭看了眼破爛了一方的屋檐,心里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