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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白芍

二百一十四 攤牌

青竹白芍 潑墨書狂 4771 2020-10-07 18:18:10

  清秋水和上官子晞聊得很是投機,而且她們都想從對方那里探聽到新的情況。而對于上官清婉的事,清秋水也一字不落的全都說了出來。聽完所有的事情,哪怕是上官子晞也是一陣氣結,“真是太過分了!這無天首衛(wèi)果然不是人,連這種方法都用的出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看著上官子晞的表現,清秋水微微點頭,不過又有些許的疑惑,便問道:“大小姐,世人皆傳你與二小姐的關系不好,甚至一度到了相互仇視的地步,恨不得將對方置于死地而后快。而且這也不是世人以訛傳訛,但是現在看起來大小姐你,似乎很關心自己這個妹妹呀!”聽清秋水如此問,上官子晞流露出了一臉的無奈,“世人說的確實沒錯,曾幾何時也確實如此。但時至今日我逐漸發(fā)現,其實只有我在仇視我妹妹,對于她,我是陰謀陽謀都使過,更是幾度想置其于死地。當時未細想,現在卻突然發(fā)現,她其實從來未對我耍過什么手段,她一直都是在固守著底線,母親交給她多少產業(yè),她就打理多少,沒有說刻意來搶占我的產業(yè)。反倒是我,一味的追著她打,甚至希望她能從這個江湖中消失。如今仔細一想,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面對上官子晞的惆悵,清秋水也是頗有感觸,隨即她問道:“那么大小姐你是后悔啦?”

  然而上官子晞卻搖了搖頭,“并不能說是后悔,我這個人從來不后悔。我現在逐漸關心我妹妹,是因為我追求的是率性而為,但也要讓自己問心無愧。就是說陰謀可以耍,但是傷風敗俗的事絕對不能干。畢竟一個人一生中不可能一點壞事都不做,哪怕是圣人亦是如此。但為什么人還有好壞之分呢?便是因為有些人做事有底線,而有些人那真是壞透了。就好像對于婉兒,我們姐妹之間內斗是一回事,但是被外人欺負那就又另當別論了。真是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姐妹已經都習慣了,我只能允許上官清婉敗在我的手中,別人想要她的命那可不行?!?p>  說到最后,不管是清秋水還是上官子晞自己都是一陣莞爾,笑了一陣,清秋水正色問道:“下一步大小姐準備怎么做?”上官子晞在此刻也收斂起了笑容,理了理自己的綢帶,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說道:“這個事情我會盡快告訴母親的,但是這個事情不能急,要慢慢來,因為一旦走漏風聲,那可就麻煩了。總之母親是被騙了,我必須將真相告知于她。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我還是要思索一番。”清秋水點了點頭,“大小姐你說的對,想法也很不錯,但是霄公子臨走之前就說過,時間已經不多了,很有可能江湖馬上就要亂了?!薄八娴囊蜔o天首衛(wèi)動手了嗎?”上官子晞沉聲問道,清秋水攤了攤雙手,無奈道:“大小姐你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去了自己的行宮,能遇不見無天首衛(wèi)嗎?他這么做,無疑等于是自投羅網啊。無天首衛(wèi)有可能放過他嗎?”上官子晞想了想,有些不得其解的問道:“那霄天宇為什么還要去呢?他不可能在此處犯傻吧?”清秋水無奈地解釋道:“這個霄公子也解釋過,這就像一個膿包,你早晚是要挑破的,不挑破是好不了的。霄公子的意思就是現在時機已然成熟,不如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與其繼續(xù)等待下去,不如和無天首衛(wèi)撕破臉,痛痛快快的面對面打上一架,這便是霄公子想要的?!薄霸瓉砣绱耍蔷碗y怪了。但是他真的拼的過無天首衛(wèi)嗎?是不是還是有些魯莽?”上官子晞明顯還是在忌憚無天首衛(wèi)。

  清秋水拍了拍上官子晞的肩膀,反問道:“大小姐,那你說我們又該如何呢?”上官子晞張了張嘴,然而卻是一陣語塞。清秋水所說的句句在理,與其等無天首衛(wèi)不斷做大,不如給其迎頭一擊,或許還能有所收獲。盡管說潰瘍爛到一定程度才好動刀除去,但是如果遲遲不下刀,那就有可能危及性命了。上官子晞不得不暗贊霄天宇的機智,果然是做出了最好的判斷。

  一見上官子晞的表情變化,清秋水就忍不住微微一笑,顯然上官子晞已經接受了霄天宇這個大膽的計劃?!翱傊覀冞€需要大小姐的鼎力支持,希望大小姐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全當為了二小姐?!鄙瞎僮訒匋c了點頭,又拉過清秋水的手拍了拍,“沒有問題,為了江湖也不能讓無天首衛(wèi)存活于世。放心,我能做的一定做到最好。”“多謝大小姐。”清秋水站起身來,對其行了一個大禮。對于這一禮,上官子晞也沒有推辭,微笑接受了。

  百花坊一方讓清秋水激的風生水起,而得到霄天宇傳信的各方也是蠢蠢欲動。只等霄天宇的命令一觸即發(fā),似乎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已經將目光鎖定在了星州,準確的說是鎖定在了霄天宇的行宮之中。而眾人不知道的是,霄天宇此時已經將刀舉了起來。

  嘩嘩的水聲不斷從身后傳來,但是引不起霄天宇的半點注意。此刻的他正站在家廟之中,手中點燃了幾柱上等清香,分別上在了自己父母以及第一代宗主的靈前,幾縷青煙裊裊而上。霄天宇恭敬的行了一套三拜九叩大禮,行了這樣一套禮,霄天宇并不覺的繁瑣,這些人都是自己的長輩,都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拜這些人的誠意是霄天宇發(fā)自內心的。

  然而這個時候,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少主果然心系各位長輩,這么早就來家廟祭奠了。”一聽到這個沙啞的聲音,霄天宇就感覺有一道邪火直沖信門,但是目前對方這話沒有什么問題,所以霄天宇也不好發(fā)作,只得生硬地說道:“我正在祭祖,所以請你這個下屬不要打擾你的少主?!薄吧僦鞯幕饸馑坪鹾艽笱健!睙o天首衛(wèi)居然又笑了起來。

  霄天宇霍然轉身,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無天首衛(wèi),說句實話,時至今日,霄天宇都不清楚,這無天首衛(wèi)到底是何相貌?他虛幻的就像一個影子,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霄天宇就想知道,這無天首衛(wèi)到底活了多少年?到底是如何擁有這些實力的?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不過現在霄天宇并不在意這些,他注視著無天首衛(wèi),冷聲說道:“你覺得我火氣能小嗎?”“少主不聽屬下勸解,才會有如此痛苦。為何就不能聽屬下的良言相勸呢?”無天首衛(wèi)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此刻,霄天宇已經決定落下那關鍵的一子了,于是說道:“無天首衛(wèi),今日在列祖列宗面前,在無天家廟之中,我們不妨把話說開。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嗎?”聽到霄天宇如此說,無天首衛(wèi)卻是一愣,心中微微一沉,暗道:少主這是何意?難道是想要撕破臉皮?不應該呀,他現在根本不是本座的對手。如果現在撕破臉皮,他連離開這里都不可能,我不妨接下去,看看少主到底怎么想,走哪一步棋?

  想到此處,無天首衛(wèi)背負雙手踏前兩步,直面霄天宇道:“屬下其實不想讓少主怎么樣,只是想讓少主榮登大寶,一統(tǒng)江湖,復興無天,僅此而已。”“那你為什么又要傷害我的親人與朋友?”霄天宇厲聲問道,同時他也踏前一步。無天首衛(wèi)沉聲回答道:“少主,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可信。當年無天之所以走向衰落,就是因為后來幾位宗主,過于相信自己那些所謂的朋友。結果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不是被人暗地里捅刀子?朋友的權利不能過大,否則終有一日你會在暗地里挨上他們的刀子的。”“謬論!”霄天宇猛然打斷了無天首衛(wèi)的話,“你那說的根本不是朋友,而且就算你不再信任朋友。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的朋友,我早就說過,傷害我的親人和我的朋友,俱是我的底線。你傷害了他們,我可能放過你嗎?還有我感覺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的讓我榮登大寶???你似乎就想讓我成為一個木偶,或者說是一個令牌,你打著我的旗號,就可以事出有名。而我呢,不過就是一具空殼罷了?!?p>  無天首衛(wèi)無奈道:“難道這樣不好嗎,少主?到時候一切都不需要少主你操心了。每天擁妻抱子,聲歌過耳,享盡人間福樂不好嗎?”霄天宇發(fā)出了一陣冷笑,“聽起來是很好,甚至這是每個人做夢都想要的生活,但只有體驗了才知道并不美好。過那樣生活的人,最后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很抱歉,這樣的生活我并不奢求,更何況我不想看到你去殺人。我不想看到江湖血染山河,哀鴻遍野。道不同不相為謀。很抱歉,無天首衛(wèi),你這個屬下和我這個少主從來就沒有想到一塊兒去?!?p>  “少主,屬下也還是那句老話,天命不可違,少主,天命不可違!”無天首衛(wèi)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違背天意的不是我,是你!”霄天宇猛地一抖手,伸手就指向了無天首衛(wèi),“無天氣數已盡,你再不承認也沒有用。真正沒有洞察天意的是你,不是我要和你對著干,而是你太不懂得放下了。”“不,無天氣數未盡,如果真是盡了,天又如何允許少主你的存在呢?少主你就是天道態(tài)度的最佳表現?!睙o天首衛(wèi)又上前了兩步,此時他和霄天宇已經離得很近了。

  然而這次輪到霄天宇不為所動了,冷冷一笑,霄天宇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在霄天宇吸進這口氣之時,無天首衛(wèi)的心竟然顫抖了一下,他似乎預感到了某件事情要發(fā)生。無天首衛(wèi)有些緊張了,但緊張的不只是他,還有面前的霄天宇,因為霄天宇決定把那句話說出來?!盁o天首衛(wèi),我霄天宇今日在此鄭重的告訴你,這個無天少主我不會再當了。無天,我也絕不會復興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敢!”陡然無天首衛(wèi)大吼了一聲,震得霄天宇耳膜一陣發(fā)麻,下一刻無天首衛(wèi)幾乎已經貼在了霄天宇的面前,“你怎么敢這么說,你對得起你家各位先祖嗎?”

  盡管離得如此之近,霄天宇依舊看不清無天首衛(wèi)的相貌,甚至感受不到無天首衛(wèi)的呼吸。但霄天宇依舊淡然地回答道:“當然對得起,我相信這是先祖的心里話。其實一個人習武,成為俠者,本身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而一個宗門的創(chuàng)立,更是為了護一方子民,一方天地。本來應該是大賢大德之舉,但是時至今日,已經變味了。包括無天首衛(wèi)你,你空有一身通天徹地的大能,卻只想著如何用其去殺人。這怎么能行?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你的見識真的不如我這個少主。”“你這才是謬論呢,人這一生所做的任何事情,任何努力,都是為了換取回報。去做沒有回報的事情,這種人根本就不存在。少主,你還是醒醒吧?!睙o天首衛(wèi)怒聲說道?!拔铱丛撔训氖悄悖傊以捳f在這里,我從今往后不再是無天少主,我只是霄天宇,一個普通的俠者罷了。你也不必再叫我少主,今日緣盡,就此拜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無天首衛(wèi),我們后會無期?!?p>  霄天宇一拱手,說完后他就想繞過無天首衛(wèi)離開。然而就在霄天宇還沒邁出去兩步,一股滔天巨浪從面前席卷而來。霄天宇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這股氣浪之上。抖然,他連連退后了三步,他的心驟然一沉,果然無天首衛(wèi)出手了。

  叮當的脆響之聲傳來,這個聲音,只有霄天宇聽的到,那是棋子落于棋盤的聲音。這關鍵的一子,徹底落定了,也意味著整盤棋局正式開打了。一陣冰涼透骨的冷笑傳來,這是無天首衛(wèi)發(fā)出的,這個冷笑的威懾力可比霄天宇的大太多了。真有一種讓人寒毛倒豎的感覺。霄天宇盡管心情沉重,但面上神色依舊未變,因為他并不意外,無天首衛(wèi)有如此表現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所以霄天宇的心情其實還是頗為平靜的。

  他看了看無天首衛(wèi),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想如何?”無天首衛(wèi)此刻背負雙手,一股龐大的氣息沖天而起,這種情況以前是從未出現過的。顯然這一次無天首衛(wèi)認真了,也徹底的怒了。“少主,你覺得你有走的可能嗎?這次少主你來到此地,屬下就決定將少主你留下來了。少主,你不可能再走了,天命難違,無天少主你不得不當?!比欢鎏煊顓s笑了,少有的仰天大笑,笑的非常的酣暢淋漓,可以說霄天宇很長時間沒笑的如此痛快了。而霄天宇這樣的大笑之聲,卻讓無天首衛(wèi)心中一突,不知道霄天宇因何發(fā)笑。

  霄天宇大笑了一通,伸手抹掉了眼角處的眼淚,那是笑出來的眼淚。隨即霄天宇的臉色恢復了正常,真的很正常,甚至連嘴角處的微笑都絲毫未變。而且這抹笑容中充滿了自豪和自信?!盁o天首衛(wèi),你留不住我,因為你不會留我。你留下我,那么至尊寶藏,你永遠也找不到。”“你什么意思?”無天首衛(wèi)抖然一驚,他早已是人精中的人精了,瞬間就明白了霄天宇的意思。霄天宇頓時感覺一股氣息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似乎自己身上的一切在此刻都毫無遮掩,但霄天宇表現的依舊毫不在意,甚至佯裝順從的張開了雙臂。為的就是讓無天首衛(wèi)清楚,至尊石不在他的身上。

  砰的一聲悶響,不過一息之后,霄天宇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死死抓住了。這還是無天首衛(wèi)第一次對他動手呢,霄天宇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被提了起來。只聽一個不似人聲的聲音問道:“說,至尊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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