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才沒那么無聊
盡管心中不愿意,但安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起化妝筆刷的那刻她改變了主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白里透紅,十分健康。
雖然害怕邱時南認(rèn)出她來,但他已經(jīng)見過自己素顏的模樣,此時再化丑,有點像欲蓋彌彰。
“不化妝了!”安蕎抿唇,她眼睛有絲發(fā)熱,自從她滿十五歲,容顏逐漸長開,就被安美美奚落打壓。
后來繼母把她叫過去,語重心長說:“我記得你會化妝,不如就把自己化丑吧?!?p> 安蕎對繼父繼母一家人又愛又恨,她還有些憤然,問:“憑什么?”
此話一落,本和藹的繼母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安蕎羸弱的身子被推到墻上貼著,繼母冷冷道:“為你姐姐的一切讓路,就是你該做的?!?p> 彼時,安蕎還未真正明白,為安美美要讓什么路……但自那之后,再也沒有人見過安蕎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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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松來接的安蕎。
因為那天在考核室被暴擊,阮松在車?yán)锿纯嗟鼗貞浝习褰┠甑淖兓趺纯谖毒妥兊媚敲吹筱@了?
安蕎這樣的容貌,放在普通人堆里一眼就能挑出來,因為丑得令人過目不忘啊!
今晚又要把安蕎接別墅去,阮松心想,老板還是第一次帶女人回家過夜,不會吧不會吧,老板對丑女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
那天還百忙里抽時間去給安蕎開后門!
阮松重重嘆了口氣。
叩叩叩。
此時,有人敲車窗。
阮松調(diào)整表情降下窗子,一張秀致的小臉落他眼里,上下一打量,年輕女人穿著短牛仔,露出兩條筆直的白腿。
嘖,漂亮女人半夜獨身在街頭,還敲人車窗。
阮松很正人君子道:“不用謝謝,我潔身自好?!?p> 說罷,車窗立馬升上去。
安蕎尷尬地站在原地,阮助理這是怎么了?
安蕎拿出手機打電話。
鈴鈴鈴,阮松接起,“安小姐啊,我在樓下等你呢?!?p> “我到了,在你車旁?!卑彩w敲了敲窗子。
阮松愣了一下,狐疑地降下車窗,滿頭問號地讓她坐進(jìn)副駕駛。
安蕎看他機械地發(fā)動車子,疑惑:“怎么了阮助理?”
聽見柔柔的女聲,阮松匆匆看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眉間有痣。
好的,阮松知道老板為什么喜歡她了。
他笑笑,“安小姐跟平時不太一樣?!?p> 安蕎挽了挽鬢發(fā),說:“嗯,化妝師嘛,平時不能化漂亮的妝。”
是嗎?阮松想起公司里一個賽一個能臭美的化妝師,說:“不啊,楚直秀就很能顯擺?!?p> “老師厲害?!卑彩w說,“麻煩阮助理這么晚還要來接我。”
窗外景物飛逝,連成一片墨色。
“分內(nèi)的事?!钡絼e墅門口,阮松還是提醒她說,“邱總心情不好,剛跟女伴吵完架?!?p> 安蕎猶豫了下問:“邱總有女朋友了?”
“這倒沒有,老板追穆雅安兩年了,還沒得手。”阮松本來就喜歡安蕎溫柔的樣子,現(xiàn)在看她這么好看,話也多起來,“前不久好像跟一個女人談了三天戀愛就分了。”
安蕎若有所思,老板最近深受感情創(chuàng)傷,所以飯局里才會戲弄她。
阿蕎倒也沒有再討厭他了。
在安蕎進(jìn)門之前,邱時南正站在邱甜甜房里。
小女孩穿著卷邊白色小短褲,奶胖的小腿蹬了一下。
邱時南抄兜對她說:“你媽媽來了,起床迎接她?!?p> 四歲的小奶包翻了個身,把圓鼓鼓的屁股對向他,接著傳來小小的呼嚕聲。
嘶——邱時南剛想給邱甜甜大腦強行開機,傭人就過來道:“少爺,安小姐到了。”
男人只得作罷,一臉疲倦地下樓,在樓梯上,遠(yuǎn)遠(yuǎn)看見安蕎正在客廳探頭探腦。
邱時南在跟前輕咳。
安蕎收回探尋的視線,笑道:“大老板!”
邱時南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白白嫩嫩的,就只是右邊膝蓋上有一道長兩厘米的淡粉色疤痕——他目光忽的一凝!
“老板?”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腿,安蕎臉紅了。
邱時南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大手握住她的小胳膊,拉向沙發(fā),“過來坐?!?p> 安蕎心跳起來,她低頭乖乖坐下,所幸邱時南進(jìn)退有禮,坐下后就坐遠(yuǎn)了點
傭人給上了一杯奶茶,笑著看她,“少爺特意吩咐的?!?p> “謝謝。”安蕎拿起奶茶,紅著臉小聲道謝。
這里的傭人都很聰明,少爺?shù)谝淮螏Щ丶业呐司褪前彩w,還讓她做了小甜甜的“媽媽”,這女人絕對不同凡響。
邱時南沉默了一兒,開口問:“好喝嗎?”
“好喝?!卑彩w沒忘記正事,“甜甜呢?”
“她睡了?!?p> “嗯?”安蕎愣住,不是吧大老板,她白來了?
邱時南忽略她的不滿,而是問:“你這疤……”
“小時候玩滑滑梯磕到的?!彼p描淡寫。
邱時南卻心頭一震,有絲急切問:“在哪里的滑滑梯?”
安蕎像想起什么,她不愿意說,捏著吸管攪拌著奶茶,說:“忘了?!?p> 邱時南看她有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只是大腦痛得厲害,他閉上眼睛捏自己的鼻梁。
客廳陷入寂靜。
安蕎放下奶茶杯,“既然甜甜睡著了,那我就走了。”
她起身,腳尖卻踢到茶幾底下一捧紅玫瑰。
邱時南睜開眸子,“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住下吧?!?p> 安蕎糾結(jié)了一下,總留宿男人家不太好。
“我頭痛,你會按摩嗎?”他忽然問。
安蕎回身看他,臉頰白皙干凈,五官利落有力,那眸色很深,深不見底。
“我會?!卑彩w決定留下,她過去單腿跪在沙發(fā)上,手指按在他出汗微濕的太陽穴上。
安蕎皺起眉,繼父經(jīng)常頭痛,為了討好他,安蕎練就一手好按摩技能。
難道做生意的人都有頭痛病嗎?
“老板要不要去醫(yī)院拿點藥?”安蕎擔(dān)憂道,“疼得冒冷汗,不是小頭痛了?!?p> 邱時南閉著眼,頭痛的確是老毛病了,以往都痛得他輾轉(zhuǎn)難眠,吃藥也不管用,只是剛才女人微涼的指肚按上他的穴位,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像一劑清涼,舒服得他渾身一凜。
“嗯,”邱時南說,“吃藥沒用,都不如你按摩舒服?!?p> 這話撩動她心弦,安蕎咬了下唇,悶悶道:“老板對每個按摩師都這樣說吧?!?p> 男人低低笑起來,“沒有啊,我才沒那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