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誦讀佛法的樣子著實讓陳凡有些驚訝。
雖說不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可每次見到也都會莫名的心里平靜下來,或許這也就是天下為何有這么多一心向佛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黃太絮叨,劫馬刀捂著耳朵嚎叫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一腳朝著他胸口踹去。
別看大黃平時嘻嘻哈哈的,但真遇到事情了反應(yīng)能力絲毫不輸陳凡。
只見他不著急不著慌微微抬手,直接攥住了斬馬刀的腳腕。
根本看不見他是如何用力的,斬馬刀竟然被這么抬了起來。
“施主,貧僧還沒有念完,為何如此著急?”
斬馬刀腿功了得,被強行抬起面色依舊如常,只是眼中閃爍著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好禿驢!沒想到確實有兩下子,今天殺你不屈!”
說著,就見斬馬刀口中低吟兩句,整個身子上下發(fā)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脆響。
渾身肌肉猶如被淬煉過一般開始急速膨脹,硬生生將上衣和褲子撐爆,只留下一條短褲遮羞。
看著斬馬刀身上塊塊堅挺有實的肌肉,在場所有人無不是為大黃捏了把冷汗。
這人的心狠手辣在這里可是出了名的,把他惹怒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可惜這個得道了的高僧。
旁人唏噓不已,可陳凡并不擔(dān)心,當(dāng)初在死人溝主峰頂上,雙手圍住大雄像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吱呀!
背后房門打開,龍兒和劉會長兩個笑吟吟的從里面一同邁步出來。
陳凡看見她們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趕緊別過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二女一左一右將陳凡包圍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樓下大堂里,斬馬刀提起砂鍋大的拳頭朝著大黃面門襲來。
“阿彌陀佛,施主性子為何如此剛烈?”
大黃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著,腳下速度絲毫不見變慢,如入水泥鰍一樣滑溜,輕而易舉躲過。
斬馬刀見他竟然躲過自己這一拳,更是暴怒不止,大喝一聲將體內(nèi)的靈力運轉(zhuǎn)到極致。
“爆裂拳!”
又是一拳轟出,空氣都仿佛被強大的殺氣震碎,噼里啪啦斷裂之聲不絕于耳。
大黃這次反而不躲了,雙手合十道:“既然多說不聽,那就不要怪貧僧動手了?!?p> 陳凡聞言趕緊往前湊了湊,想要看看大黃到底會不會修行功法。
卻沒想到,大黃雙手猛然張開,伸手抓住了斬馬刀的拳頭。
大黃的手和斬馬刀的手一比起來就像是雞崽子一般,可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斬馬刀被鉗制住了。
不光如此,斬馬刀臉上表情瞬間變得痛苦起來,輕微的骨裂聲開始響起。
“阿彌陀佛,施主是否肯放下屠刀?”
“我去你媽的!”
斬馬刀帶著哭腔又是一聲大吼,另一手撿起地上的板斧朝著大黃脖子砍去。
嗖!
就在板斧距離大黃的脖子不過只有半寸的時候,只聽得一聲風(fēng)聲,緊接著這把大斧瞬間碎成數(shù)段摔到地上。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雖不見他動作,卻覺得氣度非凡儀態(tài)萬千,一對眸子漆黑無比,似對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必是什么大家族中的管事之人。
他身后的一人還保持著出鏢的姿勢,大喝道。
“大膽!斬馬刀!管家說過如果再在這里看到你就斷你雙腿!你非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開始勒索出家人!”
斬馬刀聽到這個聲音身子就是一愣,什么也顧不上了掉頭就想跑。
那些食客們估計也都認識這個紫袍男子,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擋住斬馬刀的去路。
斬馬刀再怒目而視,食客們都仿佛有了靠山似的,也不害怕硬生生給瞪了回去。
紫袍男子向前兩步進入客棧,立刻有人搬來椅子。
“斬馬刀,你之前劫持過路客。
我也對你只是警告讓你不要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想到你如今還打起了出家人的主意?!?p> 斬馬刀哪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立刻過去跪倒在男子前面,拼命的磕頭道。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是他先槍我兄弟們的酒壺!”
“笑話!”紫袍男子呵斥一聲打斷他的話:“出家人怎么會搶酒壺……”
“這位施主,斬馬刀施主所說不錯,貧僧確實是找他兄弟,只不過是借酒壺并不是搶?!?p> 聽大黃這么一說,那紫袍男子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真的會有和尚要酒壺。
四周傳來憋笑的聲音,紫袍男子輕咳一聲道:“既然大師是這次經(jīng)事人,那就請您定奪此事?!?p> 斬馬刀聞言趕緊調(diào)轉(zhuǎn)方向,開始朝著大黃使勁磕頭。
“阿彌陀佛,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更何況并沒有鬧出人命,所以……”
大黃雙手合十又朝著紫袍男子微微欠身道:“就將他趕出這里以作懲戒好了。”
“好!果然是大師,說話就是有水平!”
紫袍男子微微側(cè)身,對著身后的人道。
“聽見沒有,如果再在這里看見他不用向上稟告,直接打斷四肢再扔出去!”
身后人齊齊和聲,場面還讓人有些激動。
事情擺平,食客們紛紛圍了過來,在紫袍男子身邊各種寒暄說著什么。
斬馬刀見沒人理自己,趕緊爬起來找個縫隙灰溜溜的逃走。
大黃也沒怎么多做停留起身回了客房,在他剛踏上樓梯的時候,紫袍男子突然道:“大師請留步!”
“施主不必強留,若是有緣自會再見?!?p> 說完就再不停頓的上了二樓推門進房。
紫袍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附耳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后者點點頭立刻出了客棧。
聽著樓下的喧囂吵鬧,陳凡饒有興趣的看向紫袍男子,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境界高低。
也就是說他的境界全然不在自己之下,最少也是個虛神期中期的高手。
“果然挨著唐門,高手如云層出不窮啊?!?p> 陳凡嘟囔兩句,強行拉著還在斗嘴的兩個女的回去房間。
等到房門關(guān)上,紫袍男子才從人群中抬起了頭,眼睛微瞇似乎在想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