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文的父親傳來簡訊。
父親說:“阿文哪!那棵楓香像是習(xí)慣了我,也習(xí)慣了后院,我想這樹是真的住下了!
我很高興,白天也會搬張摺疊椅到那樹下坐坐,雖然沒有大蔭,起碼枝影搖曳,感覺熱鬧些。
天實在冷,出太陽也冷,我都打起哆嗦了,還不想進(jìn)屋去。
日子太平靜了,如果這棵樹會說話,該多好!
這幾天到市集去找那個老人成了我忙碌的理由,我開始向人打聽。
賣甜葡萄酒的酒莊主人J,是從紐約上州來的,他說來這裡參加紅酒比賽,因為獲得了優(yōu)等獎,所以被邀請到市集裡擺攤。J說他和那老人說過話,他說那老人的英語是英國北部的腔,但他好像是從美國蒙大拿州的卡莉斯佩城來的,因為老人的煙斗上刻有Kalispell的字樣,從卡莉斯佩到溫哥華要開八小時以上的車,J說老人並不常來。
我又問賣甜菜根的L,她說老人一定會再來,老人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串門子,說說他的幾名子女,他們好像分住在美國南部幾個不同的州,好像工作上都發(fā)生一些困難,L說老人常帶些植物或種子來變現(xiàn),或許就是為了幫助他的子女。
我又問了種蘋果的K,K說老人是個不可信賴的嬉皮,他曾熱心地說會去K位于溫哥華東南方Summer-land 的農(nóng)場勘查霜害,給些意見,但他從來沒有履行過諾言,還一再承諾著許多事,K說那個糟糕的老人大概一件也做不到。
這裡的人就是這樣,說起閒話來一點也不留情。老人就像個羅生門,誰說的比較真,還真是教人聽不出來。
但我還是相信老人說的,他賣樹,是為了要送一件特別的禮物給太太。
也許我太天真了,這裡的人什么好聽就說什麼,真假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但,我總希望那是真的,他想送什麼禮物給太太,我想知道。就算是很普通的禮物,知道那是什麼,好像對我來說,是種解脫。
早晚要添衣服,妳一著涼就咳不停,不要懶惰,就當(dāng)是為我多穿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