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霧海之下(4)
“……”
“這能怪我嘛,”南安有些委屈,“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人精,我哪是他們的對手?!?p> 南桑輕拍了下南安的后腦勺,嗔怪道:“什么人精,他們幾個加起來的年齡還不夠你的一半?!?p> 南安:“……”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南桑最終在小孩淚眼漣漣的注視下敗下陣來,弱弱地說:“我又沒真怪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吃準了南桑受不了自己委屈兮兮的模樣,一聽前者如是說,南安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笑嘻嘻地摟著南桑的胳膊,轉(zhuǎn)頭訴起了在見到她之前,林疏莫等人是如何“虐待”自己。
“行了行了,”南桑被南安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念得有點頭疼,“這次的附加題會讓他們吃點苦頭的,你就別再念了?!?p> 南安也并非真的想對林疏莫幾人做什么,他之所以不停地纏著南桑是想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在附加題內(nèi)的南桑會損耗巨大的精神力,尤其是在安靜靜止時。
開啟綁定者后臺的副作用令南?,F(xiàn)在身心俱疲,剛消停沒兩秒,她的臉色就差得嚇人,連帶聲音也有幾分虛?。骸鞍舶玻蚁胨X了!”
“好,”南安雙手握住南桑的右手,一改平日稚嫩的嗓音,沉穩(wěn)得讓人安心,“睡吧,我會幫你看著扶桑的?!?p> 南桑這一覺睡得特別長,卻并不安穩(wěn)。
不知道是不是受扶桑系統(tǒng)“影像回溯”的影響,夢里斷斷續(xù)續(xù)反復的出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逆光站在窗前,盡管看不真切臉,可南桑卻能感受到那人放肆的目光,張揚卻又帶著說不清的離愁別緒。
南桑試圖靠近些看清楚是誰,但怎么都走不動,她抬手想去觸碰,其間卻如同隔了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重復多次,突然那人伸手扣住了南桑的手,繾綣地喚了一聲“桑?!?。
這一聲,便讓夢中的南桑感到莫名的難過,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鉗住心臟,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無處掙扎之際,南桑腦海深處傳來了系統(tǒng)扶桑的聲音,雖然機械卻藏著不明意味的生氣。
【系統(tǒng)檢測到綁定者情緒異常,記憶重構(gòu)中】
腦海里系統(tǒng)音停止后不過少頃,南桑醒了。
南安一直守在南桑身邊,見后者終于睡醒,不由得松了口氣:“姐姐,你醒啦!”
“你有聽到扶桑說話嗎?”南桑這一覺睡了近三天,醒來后眼底具是茫然若失。
南安對于她的問題似乎很訝異:“你又聽見扶桑對你說話了?它說什么了?”
“不記得了?!蹦仙u搖頭。
“我沒有檢測到你在睡眠過程中的精神力異常,”南安把手輕輕搭在南桑的額頭,“或許你只是做噩夢了,別想太多。”
對于南安的說法南桑只是“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盯著窗外虛空中的某點,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道:“我大概真的睡了太久了?!?p> 林疏莫三人被肖恩上校帶到了訓練基地,這是古A國時期類似軍營的地方。
訓練基地的士兵均由騎士長統(tǒng)領(lǐng),卻都信奉主,原則上聽命于主祭司。
中古時期是冷兵器時代,大陸上各地勢力分散,戰(zhàn)亂不斷,古A國在當時國力并不突出,卻以驍勇善戰(zhàn)的士兵們而聞名于世,因此古A國鮮少受到外來勢力的侵擾。
可沒有外患并不意味國家內(nèi)部也沒有矛盾,作為中古時期典型的教皇制國家,古A國階級矛盾異常突出。
古A國表面上一派安寧,但以主祭司為統(tǒng)治者的循舊派和以騎士長為統(tǒng)領(lǐng)的舉新派私底下卻是誰也不服誰。
前者堅信這世上存在神明,后者中的不少人卻對這一說法持保守態(tài)度,他們認為統(tǒng)治者們只在乎民眾精神層面的信仰,忽視了作為人最基本的是生存,既專制又過度脫離實際。而這也是導致古A國國力日漸式微的根源。
林疏莫三人來到訓練基地三天,基本摸清楚了附加題目前所處的時代背景,而他們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就是士兵們對古A國統(tǒng)治者們的抱怨。
“高高在上的主祭司和祭司們從來不會關(guān)心祭壇下人們的死活,只在乎他們的主和神明。”
“要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主,那只能存在于騎士長的刀劍里?!?p> “如果主存在,真該讓他和他的信徒們?nèi)ッ造F森林里轉(zhuǎn)一圈?!?p> “不,應(yīng)該讓他們?nèi)シN地才對?!?p> ……
訓練基地每到飯點都是士兵們的禱告時間,不過說白了就是大型吐槽現(xiàn)場。
古A國地處偏僻,土地貧瘠,一年中的氣候大多以寒冷為主,糧食短缺。
這天晚餐時間,士兵們?nèi)耸忠煌朊诐{外加一個硬得快趕上石頭的糙麥面包,按例吐槽完以主祭司為首的那些人后,士兵們才默默地啃起晚餐,林疏莫三人也在其中。
“這玩意兒真TM是人吃的東西?”商陸拿著糙麥面包在搪瓷飯碗邊緣“梆梆”地敲了兩下,搪瓷碗邊緣瞬間掉了一塊。
商陸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把碗舉到林疏莫和席璆面前:“……三哥,七哥你們看看,看看。”
“………”
“認命吧,這個時期的古A國就這條件,”席璆表情略僵地安慰商陸,“有吃的就不錯了。”
“有吃的可也要能吃呀,”商陸拉著個苦瓜臉,“你們看看這兩天我的牙都快啃缺了。”
“七哥,我真的好想吃輕輕做的飯啊,我現(xiàn)在才知道輕輕做的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飯??!”
林疏莫:“……”
商陸一手端碗一手捏著糙麥面包,越說越激動,說的話也越發(fā)離譜。
林疏莫實在聽不下去:“面包太硬就拿米漿泡泡,少說胡話?!?p> “……”商陸被林疏莫這么一訓立馬老實抱著粗麥面包“吭哧吭哧”地啃起來。
啃了沒兩口突然靈光一閃,湊到林疏莫和席璆中間小聲說:“三哥,七哥,我好像猜到附加題的劇情和主線任務(wù)是什么了!”
“?”林疏莫和席璆不明所以地看著商陸,同時問,“是什么?”
“推翻主祭司為首的統(tǒng)治階層啊!”商陸說得一本正經(jīng),“你們想啊,這些士兵都一天三次孜孜不倦地吐槽抱怨,更別說這個國家的其他民眾了。一般來說朝代的更迭,歷史的前進都是客觀規(guī)律,既然當權(quán)者不作為那就自然該換人了?!?p> 商陸的分析不無道理,可席璆卻提出了質(zhì)疑:“據(jù)史料記載,中古時期主祭司領(lǐng)導下的社會雖然動蕩,但權(quán)利始終未曾下移?!?p> 林疏莫聽完倆人的觀點后,看著飯桌上簌簌燃燒的蠟燭,不緊不慢地說:“可是,權(quán)利未曾下移不代表就沒有人反抗,不是嗎?”
岱嶼
又要開始準備考試了?_? 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