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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良人兮

第二十九章

何為良人兮 公子我白 3086 2020-07-20 21:20:00

  謊言留不住愛人。所以白沫走了。

  而現(xiàn)在,周憫盈來了。

  周憫盈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很低啞的聲音,而且聽起來聲音主人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那個聲音說:“周女士您真的了解您的女兒嗎?您知道她結婚了嗎?”

  對方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咳嗽,聲音克制而猛烈,像是命不久矣。

  “你知道她瞞了你多少事嗎?你知道她騙過你多少回嗎?這可是你親生的女兒,你卻對她一無所知,你怎么這么可憐?”

  周憫盈聽電話的時候,覺得對方大概是命不久矣,所以瘋了才給她打騷擾電話,可后來想想又總覺得不安,于是去找家里的戶口本。

  當她發(fā)現(xiàn)戶口本不見了的時候,一陣寒涼爬上她的脊骨,隨后就是暴怒。

  何故,你怎么敢?

  周憫盈去何故原來的住所沒有找到人,就給何故打了電話,開口一句:“你還要不要臉?!”

  何故在電話那頭聽見這一句,心一沉,知道周憫盈是發(fā)現(xiàn)她結婚了。

  周憫盈逼問何故的位置,何故沒辦法,又怕周憫盈鬧起來,于是報了畫室的位置。程橙想陪著她一起去,她拒絕了。

  周憫盈大概是氣瘋了,所以拿著畫室里什么東西,就往何故身上砸。顏料將何故從頭淋到腳,畫筆戳進她眼睛里,畫框的邊角磕到她額頭上……這一切周憫盈都不管,她只顧著教訓她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何故全程沒有還嘴,更沒有還手,最后還是周憫盈打罵的累了,停下來問她:“是不是溫少繾?是不是他?”

  何故不吭聲。

  周憫盈一巴掌扇在何故的臉上,咒罵道:“你個下賤的東西。”

  最后的最后,周憫盈拿一聲不吭的何故沒有辦法,只能不斷的咒罵何故,逼迫何故離婚。而何故始終不肯應她。

  周憫盈走了,去了何故她二姨,也就是周憫盈的妹妹家里。

  周憫盈有這個習慣,無論什么事情都找她妹妹,仿佛她妹妹會為她解決一切。當初,她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將何故扔給她妹妹的。

  畫室有衛(wèi)生間和幾套程橙的干凈衣服,何故在畫室將自己收拾干凈,換上程橙的衣服,準備回小山河的時候,一出門,在畫室對面看見虞念忱。

  那個人的身體本就不好,尤其最近像是就剩一口氣一樣,半死不活的,臉色蒼白的像尸體。

  虞念忱隔著狹窄的街道,沖著何故露齒一笑?;璋档臒艄庀?,何故看著他白森森的牙齒,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那個樣子,變成陰影里的怪物。

  程橙見到何故的時候,被她一身傷嚇得眼淚直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送人去醫(yī)院。

  “你應該帶我去,你應該帶我去!”程橙抱著何故,哭的話都說不清楚,最終只能不斷的重復這一句。

  何故躺在病床上,摸摸程橙的頭發(fā),輕聲說:“我沒事。”

  晚上溫少繾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何故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只說自己要在程橙這兒住幾天,讓溫少繾不要找她。

  “剛結婚就嫌棄我了?”溫少繾調笑著問何故。

  何故笑:“沒有。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這就是已婚婦女了,有點兒……怎么說呢,就讓我最后體驗一下單身的感覺?”

  溫少繾無奈:“好。那你要記得早點回來,你家里可還有個新婚丈夫在等著你呢。”

  “嗯。我知道?!?p>  何故剛掛了電話,眼淚就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其實她想要的也很簡單,只是一份真實的感情,一個安穩(wěn)的家,一個她愛的,也愛她的人。

  誰說惡念這種東西就不能消散呢?誰說它一定會累積呢?

  何故覺得,自己看見溫少繾的時候,是真的只想好好過日子。

  何故在醫(yī)院躺的前兩天,一切都好,除了周憫盈不是打電話過來罵她,問她離婚了沒有。

  可是就在第三天中午,何故在病房里悶得慌,程橙又去給她買牛奶了,所以她就自己找護士借了輪椅,自己跑出去曬太陽。于是就遇見了韓述和簡希憶。

  簡希憶懷孕了,來醫(yī)院確診。他們夫婦也沒想到會遇見何故,前兩天還好好的人,今天就坐上了輪椅,滿身的傷。

  韓述問何故:“這是怎么回事?老三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何故:“他不知道,別告訴他,我瞞著他不容易的?!?p>  簡希憶抱著何故哭:“你怎么會這個樣子,你怎么會這個樣子……”

  何故拍著簡希憶的背安慰她:“我沒事,都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p>  韓述:“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身傷?”

  何故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很丟人,但韓述一直問,她只好含糊著:“就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就被打了?!?p>  “誰家人會這么打自己的女兒?!焙喯浛薜目蓱z,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打的是她。

  何故懇求:“二哥,嫂嫂,別告訴溫少繾這件事,行嗎?”

  韓述鐵青著臉沒有吭聲,簡希憶只顧著哭。

  最后何故好不容易把這兩個人送走了,推著輪椅回到房間,躺回病床上,看著外頭的陽光,覺得自己的世界,其實也不全是謊言,也有真心。

  最近氣溫回暖,病房里又開了空調,溫度很舒服,何故瞇著眼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溫少繾坐在她的床頭,紅著眼看著她。

  溫少繾見何故醒了,俯下身,湊過來輕輕的問她:“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喝點粥?”

  何故覺得自己好像是越來越矯情,怎么溫少繾只是問了她一句,她就那么想哭。

  溫少繾躺下來,抱住何故,拇指輕輕按在她的眼尾處:“你別哭啊,寶貝兒。你睡了一下午,什么都沒吃,我怕你醒來會餓,醫(yī)生又說你要吃的清淡點,最好以五谷雜糧為主,所以我就買了紅豆薏仁粥,不是你最喜歡的香菇滑雞粥……你別哭,寶貝兒,你別哭?!?p>  何故縮進溫少繾的懷里,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說:“老公,好疼?!?p>  溫少繾抱著何故,想用力將她揉進懷里,最好與自己骨血相融,再不分離,所有的苦痛他都為她分擔,又害怕用力的話,何故的傷會疼。

  他摸著何故的小腦袋,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輕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疼,你看我這不是來陪你了,我照顧你,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回家。”

  “別哭了,寶貝兒,”溫少繾的眼角流下淚來,“我心疼?!?p>  等何故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后,溫少繾哄著人吃粥。

  “你再吃一口,就一口?!睖厣倮`舉著勺子,遞到何故的嘴邊,好聲好氣的哄著,“你現(xiàn)在多吃一點,免得晚上肚子餓,好不好?”

  何故勉為其難的張嘴。

  溫少繾就這樣哄著人吃完了一碗粥。何故吃完了才想起來,問溫少繾:“程橙呢?”

  “她回去了。”溫少繾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答話,“我來醫(yī)院的時候碰見她,就讓她回去了。有我照顧你就夠了?!?p>  何故湊過去,問:“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我瞞著你?”

  “嗯?!?p>  溫少繾目無表情,不咸不淡的應著:“生氣了?!?p>  何故笑,伸手去捏捏他的臉:“別生氣嘛,我也是不想你擔心?!?p>  溫少繾握住何故的手:“你以后什么都不許瞞著我,什么都要告訴我,任何時候都要待在我身邊,遇到事情不許找程橙,要找我,我才是你的頭號緊急聯(lián)系人?!?p>  何故乖巧的應一聲:“嗯,知道了?!?p>  溫少繾看見何故這個樣子,突然來了火氣,惡狠狠的攥著她的手,說:“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別再有下次,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還有那個程橙,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居然還幫你瞞著我?!?p>  何故忍笑:“你別這樣說程橙,我讓她幫我瞞著你的。”

  “你還說!”

  何故閉了嘴。

  溫少繾此后沉默了很久,最終把何故摟進懷里,開口問她:“是不是因為我,才被家里人打?”

  何故靠著溫少繾的肩膀,輕輕應一聲:“嗯,媽媽打的。”

  “還有呢?”

  “她要我們離婚,我沒答應?!?p>  溫少繾抱緊了何故,良久說不出話。

  何故在醫(yī)院又躺了兩天,迎來了元宵。

  “我們明天去看電影吧,《謀殺》?!焙喂侍稍诖采希粗鴾厣倮`。

  溫少繾合上手里的書,說:“你的傷還沒好全?!?p>  “可是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焙喂噬斐鍪秩ス醋厣倮`的衣袖,“我們一起去看吧,這說起來還是我們合作的第一部劇呢,我寫的故事,你主演?!?p>  何故勾著溫少繾的衣袖晃了晃:“好不好嘛,明天一起去?”

  溫少繾看著何故那副狗腿的樣子,最終是嘆口氣:“好吧,明天一起去?!?p>  《謀殺》在影院上映了大半個月,熱度依然不減,何故看著這滿場的人,不覺有些莫名其妙。

  “這都多久了,怎么還這么多人來看?”何故拉著溫少繾,小聲嘀咕著。

  溫少繾摸摸她的頭:“姜哥導演,我主演,趙老師做編劇,還是你寫的故事。你說呢?”

  何故笑,沒注意到她身后隔了兩排的位置,有一個人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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