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
邴京一見到溫慍,就熱情地邀請她做到他身旁的空位上,溫慍笑著環(huán)視了一圈,假裝沒有看見邴京的邀請一般坐到了艾琳的身邊。
喝著酒的艾莉瞥了溫慍一眼,又看了看笑容僵在臉上的邴京,暗嘲一聲,“邴京,要說你不懂得看人臉色呢,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邴京一愣,有點難以置信,又覺得奇怪,不服氣道:“你怎么知道?”
艾琳輕笑一聲,伸出一只手摟上溫慍,妙曼的身材緊貼在溫慍身旁,溫慍只要一低頭就能一覽無余。
艾琳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你個呆子。”
溫慍只能尷尬地順著艾琳的話說下去,“抱歉啊,沒講清楚是我的錯。我確實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p> 心道艾琳莫非是看出來她和徐知禮的關系了?
門再次打開了,徐知禮身穿一件修身的長款風衣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大紙袋。
“抱歉來晚了。”徐知禮笑著和眾人打招呼,親切地不像是一個今天剛入職的人。
在場的人無一不向他投去目光,畢竟徐知禮的長相實在太有欺騙性了,如今留著半長的頭發(fā),活脫脫就是一個瀟灑的吟游詩人。
“今天下午公出,順便買了點小東西給大家,不要嫌棄。”
溫慍這才看清徐知禮手上的袋子,竟然印著如今首都最豪華的聯(lián)邦酒店的logo,里面是一個個分裝好的小糕點,精致中透露著滿滿的金錢味。
眾人其實都對這兩位新來的職員很好奇,但畢竟拿人手短,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氣氛又恢復了平時那樣,只有邴京一個人沉著臉盯著面前的酒杯。
徐知禮順勢坐到了溫慍身旁,將袋子里的最后一盒蛋糕遞給她,低聲道:“你的?!?p> 溫慍拿到手上之后就立刻感受到了它與別的蛋糕在重量上的差別,有點差異地抬頭看他,徐知禮只是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溫慍瞬間會意,就不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放在手邊。
別的可能是徐知禮去酒店買的,但是溫慍手里這份,一定是徐知禮親手做的。
陳灝見人都到齊,首先舉杯示意:“來來來,我們先歡迎一下祁萌和希爾頓兩位新成員!”
眾人聞言便一起舉杯,溫慍剛把杯子舉起來,手上就一空,隨即一杯清茶被塞進了手里。
徐知禮端著酒杯笑道:“她有點酒精過敏,出門沒吃抗敏藥,就不喝酒了。”
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邴京的臉色更差了,陳灝也微微驚訝地睜大了眼,只有艾琳像是早就知曉了一般輕笑了一聲,附和道:“那就別喝了,畢竟明天還要工作呢。”
徐知禮這樣的態(tài)度也基本上把溫慍與他之間的關系錘死了,不過溫慍只覺得老臉一紅,曾經(jīng)千杯不醉的她竟然有一天會有人幫她擋酒。
“再過一陣子可就是嘉年華了,你們有打算去哪里旅行嗎?”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話題。
有人長嘆一聲,“能去哪啊,要值班?。 ?p> 溫慍這才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年末了,每年年底的嘉年華就要來了,聯(lián)邦有整整十天的假期,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來一個星際旅游。
“十天假期我要值五天班,能往哪里去,最多就是多喝幾杯酒?!币慌缘陌找舱f道,她看向陳灝和邴京,“我記得你倆好像有假期?有打算去哪里嗎?”
陳灝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筷子,道:“我要回家看看我媽,我很久沒回家了?!?p> 邴京在一旁喝著悶酒,冷笑一聲,“我也申請值班。”
溫慍聞言眨了眨眼,問一旁的徐知禮,“我們有放假嗎?”
“我們也有被安排值班?!毙熘Y答道,“不過假期還是有的,大概有五六天吧?!?p> 說是幾個部門團建,實際上就是自己部門的小聚會罷了,各部本之間基本上個聊個的,不過陳灝貌似和別的同事關系都不錯,艾琳也說陳灝是最近才剛剛調(diào)到檔案室的。
邴京一直在喝悶酒,沒怎么理過人,溫慍猜測他是心情不太好,便也不主動搭話去觸他的霉頭,只是和身旁的艾琳閑聊幾句。
“咱們部門的工作相對來講輕松很多,所以經(jīng)常會有別的部門缺人手來找我們幫忙的情況,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卑蘸攘艘豢诰疲Σ[瞇地看著溫慍身旁的徐知禮,“希爾頓先生剛來就引起了那么大的轟動,以后來找你的人可少不了啊?!?p> 溫慍一愣,略帶疑惑轉(zhuǎn)頭去看徐知禮。
徐知禮舉起酒杯抿了口,干咳了一聲,“當時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噢,是嘛。”艾琳笑笑沒再提這件事,換了個話題,小聲問溫慍,“妹子,和我分享分享,你是怎么釣到這樣的男人的?”
溫慍渾身一僵,她可以確信身旁的徐知禮一定聽到了,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啊哈哈,那確實是我運氣好?!?p> “哦~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過人之處。”
艾琳的笑容頗有深意,溫慍雖然看不太懂,但是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什么好話。
這邊聊得起勁,坐在對面的邴京和陳灝又是另一個氣氛了。
邴京聽陳灝和別的部門的同事聊得開心,對面的艾琳完全不給他插話的機會,每每往溫慍身上掃的時候總是會對上徐知禮那雙略帶寒意的眼,心中煩悶,不由自主地多喝了幾杯,明明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已經(jīng)從微醺變得爛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酒足飯飽,更何況溫慍還心心念念著徐知禮給她的蛋糕,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也都默契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臨走時艾琳無奈地走上前推了推趴在桌上的邴京。
“喂,走了,大家都散了。”
邴京醉醺醺的抬頭,惺忪的眼對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撐著桌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艾琳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邴京已經(jīng)將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讓艾琳皺起了眉。
“喂,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嗯?”邴京神情陰冷的看著艾琳。
艾琳掙脫開邴京的禁錮,冷眼看向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你自己看不懂別人臉色,還想著瘌蛤蟆吃天鵝肉。”
艾琳的話瞬即點燃了邴京的怒火,他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朝艾琳砸去。
艾琳靈活的閃了過去,但是酒杯直直地朝她身后的溫慍飛去。
這突發(fā)的變故讓溫慍躲閃不及,好在徐知禮的反應更快,已經(jīng)伸手將人撈了過來,酒杯砸碎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徐知禮目光一沉,卻看到艾琳的手比他更快。
艾琳將一直插在腦后用來盤頭發(fā)的簪子取下,隨著長發(fā)的落下,鋒利的簪子也已經(jīng)抵上了他的咽喉。
冰冷的觸覺讓邴京瞬間一個激靈,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清醒了?”艾琳收回簪子,“下次記得想清楚再說話,我的簪子可不是每次都能這么精準的停下來?!?p> 周圍的同事還沒全部走光,紛紛圍觀了這精彩的一幕,朝邴京投去了既同情又帶著些不屑的眼光。
“和艾琳動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p> “就是啊,邴京,少喝點酒吧,喝酒誤事啊?!?p> “哈哈哈哈哈就是,說不定什么時候小命都沒咯!”
同事們紛紛調(diào)侃這邴京,一邊往外走去。
溫慍看著呆坐在地上的邴京,內(nèi)心毫無波瀾。與徐知禮轉(zhuǎn)身出門,望見艾琳在不遠處站著,那根銀色的簪子又重新回到了她的發(fā)間。
“她的簪子不簡單?!毙熘Y對此得出結論。
奚落叫的車停在二人面前,溫慍朝艾琳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下便和徐知禮坐進車里,“什么意思?”
“那根簪子是用納米金屬合成的。”徐知禮瞇了瞇眼,“這種金屬一般只會用來打造一些士兵的專屬武器時會用到?!?p> 聯(lián)邦軍隊除了強大的艦隊之外,單兵作戰(zhàn)能力也一直都是他們吹噓的資本。所謂專屬武器,就是除了士兵本人之外,沒有人可以解鎖將武器的力量發(fā)揮出來,但是這種專屬武器的造假極其昂貴,只有少數(shù)的精英才有資格定制。
溫慍沒想到這小小的簪子竟然會是用納米金屬打造的,驚訝地同時又帶著疑惑,想起今天陳灝對她說的話,微微皺了皺眉。
看來這聯(lián)邦情報局果然不簡單,這么個小科室里都是藏龍臥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