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行真和尚飲了此杯以后,心中十分暢快,不禁嘆道。
花衣女子見他并無半點(diǎn)醉意,便微微驚訝,道:“大師好生厲害,飲了一杯之后,居然面不改色。”
行真和尚心中冷哼一聲,道:“此物果然不是凡品,敢煩施主再倒一杯,如何?”
花衣女子不好推托,便再次斟酒滿杯,道:“大師,請!”
行真和尚毫不含糊,一仰頭,一飲而盡。就這樣,行真和尚一連喝了三杯,卻沒有一點(diǎn)醉倒的意思,唬得花衣女子一句話講不出來。
“姐姐,紙和筆拿來了。”兩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進(jìn)來,道。
“好,”花衣女子接過紙筆,放在桌上,道,“大師,請寫方子吧?!闭f著,雙手把筆遞過去。
行真和尚接過筆來,可他剛接過筆,卻發(fā)現(xiàn)那花衣女子一臉奸笑,似乎正要看笑話一般。
行真和尚早有防備,他剛接過筆,那只筆卻突然化作一直七彩的蜈蚣,那蜈蚣一旦出現(xiàn),迅速爬到老和尚手背上,拱起上身,就要狠命咬下。
行真和尚雖然不知道妖精的手段是什么,可心中早有防備,但即便如此,他卻萬沒想到手中的筆竟然是蜈蚣所化,當(dāng)即心中一驚,連忙抽回手來。而那蜈蚣也因咬人不著,而落在了桌子上。
“啪!”一只茶杯,狠狠砸在蜈蚣頭上,那蜈蚣頭雖然被狠命壓住,可尾巴還在動搖不止,左右掙扎。
“大師,這個蜈蚣雖然可惡,可畢竟是生靈,大師繞過它吧!”見到自己的瓊漿玉露被老和尚飲了三大杯,如今又見到自己的毒蜈蚣馬上被壓死,花衣女子連忙求饒。
“除惡務(wù)盡,這個道理,施主不明白嗎?”老和尚一點(diǎn)也不著急,他拿杯子的手,卻仍然狠狠壓住蜈蚣,絲毫不曾松手。
“大師,只收了它的修行便可,何必要它性命!大師開恩!”花衣女子眼見蜈蚣動作趨緩,怕是要不行了。
老和尚笑道:“那好,就依女施主。”說著抬起手,放了那蜈蚣。
老和尚雖然抬起了手,可花衣女子把杯子拿開一看,那蜈蚣卻一動不動,全無一點(diǎn)生機(jī)了。
花衣女子心中怒氣涌上來,剛要發(fā)作,卻突然想起來,白姐姐說過,老和尚功法高超,單打獨(dú)斗是不行的,非得用些手段方可。
“啪”一聲,卻只見懷空晃晃悠悠走了進(jìn)來,他眼神迷離,腳下不穩(wěn),竟是直接撞在了門框上。
“花……花姑娘,花施主,你家的東西可真不錯,不僅好吃,還好喝,我只多喝了一杯,便頭暈眼花了。嘿嘿……”懷空言語輕佻,道。
行真和尚見他如此失態(tài),便搖了搖頭,道:“懷空,你吃飽了,你先出發(fā)吧,為師一會兒就跟上。”
“師父,我是吃飽了,您還沒吃呢?!?p> “為師不餓?!?p> “大師!”花衣女子道,“大師不忙走,眼看天色陰沉,將要下雨了,不如大師與這位小兄弟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出發(fā)不遲?!倍螅D(zhuǎn)身對一邊的女孩兒道:“姐妹們,快給師傅們疊被鋪床,先讓這位小兄弟休息一下?!?p> “好好好。”三個好字,心中喜不自勝,道:“我這個人不挑床,晚上和姐姐們擠一擠就行,就不用麻煩再打掃一個房間了。”
“好呀,來吧?!眱蓚€女孩說著,簇?fù)碇鴳芽杖ネ筇萌チ恕?p> 老和尚一言不發(fā),眼看著她們幾人把懷空帶走了。
“大師,咱們的藥方還沒寫呢,我再去拿一支筆來。”花衣女子道。
“不用麻煩了,貧僧用手寫便是了。”說著,便用右手食指,在那紙上寫起來,但凡落指之處,紙面瞬間變黑,竟如沾墨寫字一般。
而就在老和尚將要寫完的時候,他身后,老太太已然變成了白衣女子,白衣、花衣兩個妖精合力拿出一張網(wǎng)來,趁著老和尚寫字的間隙,一下?lián)淞松先ィ?p> “砰”的一聲,那個寫字的老和尚的身影卻不見了。
“咦?”二妖對望一眼,大驚失色!
“阿彌陀佛,妖孽,你屢次暗算與我,皆功敗垂成,如今還不思悔改,真是其心可誅!”身后,老和尚的聲音傳來。
二妖一聽,忙轉(zhuǎn)回頭去,卻見老和尚在墻角站著呢。
“老和尚,倒真有些本事。”白衣女子惡狠狠地道,“我只問你,前一陣,你有沒有殺過一條青蛇?!”
老和尚笑道:“原來那青蛇與你們是一伙兒的,不錯,貧僧確實(shí)是殺過一條青蛇精,她蠱惑人心,殘殺無辜,貧僧豈能容她。她如今已經(jīng)前去贖罪了,恕罪之后,便可重新做人,不知道比你二人快活多少。”
“老和尚,果然是你!姐姐,咱們快殺了他?!被ㄒ屡蛹钡馈?p> 老和尚也不生氣,道:“你轉(zhuǎn)身看看那張紙,貧僧特為你指明了出路,還不速速認(rèn)罪!”
二妖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那張白紙上,果然有幾個大字已然成型,道是:罪愆盈天,積重難返,轉(zhuǎn)世輪回,重新做人。
“簡直胡說八道,我姐妹二人就沒想過要做好人,姐姐,休要與他多言,咱們姐妹二人一起上,殺了他!”言罷,兩個女子欺身而上,朝著老和尚打了過來。
老和尚怎肯讓她,這一僧二妖三人便打斗起來。只是屋里空間狹小,施展不開,竟把里面的桌椅板凳打了個粉碎。二妖見狀,跳出窗外,來到院子里。
行真和尚不肯饒她,也跳了出來。
二妖齊施妖法,只見兩股白煙,赫然在她們眼前生成,竟如山嵐一般,飄飄蕩蕩,朝著老和尚而來。老和尚知道此煙霧定然有毒,便巧施功法,身前生起一陣無根之風(fēng),竟把那團(tuán)煙霧又吹了回去。
“啊!”二妖被大風(fēng)吹得站立不住,倒向后方。老僧不肯饒她,竟然直追過來,三人又是乒乒乓乓一陣好打。
老僧佛法自然不肖細(xì)說,可這兩個妖精的妖法也極為了得,且她二人自幼便在一起,心意相通,配合巧細(xì),早就不是尋常妖精所能比擬的了。
三人大戰(zhàn)三十合,不分勝負(fù),可終究是佛法精妙,更勝一籌,兩個妖精終于漸漸支持不住,眼看要敗下陣來。
此時,白衣女子看了花衣女子一眼,那花衣女子會意,二人便袖起一陣白煙,消散了,待白煙散去,卻看見二妖往院落后飛去了。
老僧知道她二人何意,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