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梁玥就進(jìn)了宮,去見溫皇后,被推辭身體不適。梁玥未在言其他,轉(zhuǎn)身就去了太后宮里。
“真的去了太后宮里?”溫皇后聽見手下人來報,不確定的又問問,得到肯定回答,溫皇后覺得頭疼。
柳姨被處置,依著梁玥的手段如何查不出背后是是他們母子兩人主使的。依著梁玥舊日的性子,今日一早該去的是云熙帝的宮里,然后將他們母子叫去問罪。
偏巧,梁玥今日不按套路,最先來的是她宮里,而后又去了太后的宮中,莫不非是要借太后的手。
壽康宮
“阿鳶長這么大,就沒離開過云州,”
“你就舍得?”梁玥跟太后談起了,要送阿鳶去遠(yuǎn)游的事情,云州城馬上就會因為皇位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阿鳶身批鳳命,背后又是整個丞相府,這些皇子難保不了要拿阿鳶作筏子,如今溫皇后母子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留在云州,會更加的危險。
“長大了,就該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
“不想她如我一般,這一生都要死死的困在云州城中,”
梁玥幼時就愛看那些游記,向往異域風(fēng)情的塞外,向往煙雨朦朧的江南水鄉(xiāng),向往四季如春的春城,她總想著,自己長大些了,就能親眼去瞧一瞧的。
沒曾想,父皇的暴斃,讓一切都成為了梁玥的奢望,她被迫和母后關(guān)在鳳云宮,每天過上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日子。
好不容易出來,她每日小心翼翼,與梁蕭虛與蛇委,然后一再的被迫出嫁。
如今,她竟然還是要被迫攪進(jìn)太子之位的爭奪中,不能隨心而活。
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要過這樣的生活。
“既然你做了決定,就依你的”聽到梁玥的說的話,太后心中有說不出的傷心,腦海中回想舊時,梁玥也跟阿鳶一般活潑開朗,騎馬射箭,絲毫不遜于男兒,整日宮中都因為有梁玥的存在,充滿了歡聲笑語。
后來,她也再未見過梁玥笑的那般開心的模樣,即使阿鳶出生,梁玥也只是偶爾會掛著淡淡笑容,這些年,為了梁瑜的大業(yè),梁玥確實付出了太多。
雖然太后也不舍得阿鳶離開,但還是同意了,她也不想阿鳶變成第二個梁玥,被困在這些紛爭中,走不掉。
“將這個給她吧,外頭人心難測,山高路遠(yuǎn),她用的上,”太后起身從房中拿出一枚麒麟符,在梁玥不可置否的眼神中,遞到了梁玥的手中。
麒麟符,可以號令先帝最精銳的暗衛(wèi),亦可號令三軍,梁玥一直以為這麒麟符在云熙帝的手中,卻不曾想是在太后的手中,一時間心中五味雜志。
“你我都見過之前為了皇位,天家父子親情格外淡薄,”
“阿瑜,怕自己重蹈先帝的覆轍,放在哀家這里的?!碧笞匀皇强闯隽肆韩h心中所想,出言解釋到。
“如今,云州城要不安寧了,你我又如何料得到,日后能否善終。”
“給阿鳶,甚好,”太后眼神悠長,又憶起了往事,當(dāng)初血流成河,多少后妃宮女身首異處,是太后多年散去的心魔,在多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聽到可憐凄烈的哀求聲,其中又有多少平日里互不對付的后妃姐妹。
可惜,為了一雙兒女,太后只能緊鎖宮門,任由他們苦苦哀求,見死不救。
阿鳶此番離開云州,不過是女兒家游山玩水,沒有誰會想到麒麟符會在阿鳶手中。
“可,,”
“終究是皇家人,有些事情還是躲不過的?!?p> “何況,不過是給了她一件護(hù)身的東西,”太后出言打斷梁玥的話,她知道梁玥想什么,可是身為皇家人,沒有誰真正能夠和這一切撇開。
更何況,麒麟符的暗衛(wèi),是頂尖的,定能夠保證阿鳶無礙。
“母后,阿鳶大了,”
“我想給她定下婚事,絕了那些人的心思,”梁玥接過麒麟符,說起此番前來的另一樁事情,
“噢?誰家的兒郎?”太后來了精神,趕緊詢問,
“宣王世子,霍文淵,”阿鳶和霍文淵算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宣王妃又是自己的好友,她覺得沒有誰能比霍文淵更合適。
“那孩子,不錯,”
“甚好,”太后聽到樂滋滋的,她本來就喜歡霍箐,如今阿鳶能夠嫁到霍家,太后十分歡喜。
“如此,我便去求皇上賜婚了?!绷韩h就知道,母后一定會跟自己一樣,滿意這一樁婚事的。
“去吧,”太后點了點頭,她也得去庫房看看,該送些什么東西給阿鳶和霍文淵,要好好挑挑。
“給長公主請安,給姑姑請安,”剛從壽康宮出來,就遇上而來賢妃和五皇子,瞧著架勢,只怕是故意在這里等著自己的。
“倒是巧,和賢妃遇上了,”梁玥讓兩人起身,開門見山。
“聽聞長公主昨兒替我兒澄清,今日特意前來感謝長公主的?!?p> “不知,能否相邀長公主去宮里坐坐,”賢妃嘗試著邀請梁玥,畢竟昨日,自己的孩子可是幫了梁玥大忙,應(yīng)該不會掃了她面子。
“昨日的事情,本宮記下了,改日,”
“本宮忙著去找皇上,就先失陪了,”宮里這盤棋,急不來,她還是要先去將阿鳶的事情定下,過兩日宣王離開,阿鳶也好跟著趕緊離開這事非之地。
賢妃笑盈盈的和五皇子回了宮,暗處,有個宮人也悄悄的隨著隱去了。
“姑姑未來,母妃為何笑的如此開心,”五皇子不解,他覺得自己這個姑姑,怪難叫人琢磨的,行事從來在意料之外。
“你可曾見過,你姑姑何時客套的說過下次?”賢妃開口,若不是和梁玥打了多年的交道,她也是琢磨不到半分的。
“母妃的意思是說,姑姑下次一定回來?”五皇子細(xì)細(xì)想了一下,舊日姑姑是不理會他們的,也不會說一些客套話,維持面上的情面,她根本不屑同他們這些后妃皇子來往,從來都是直言拒絕,絲毫不留面子。
“不錯”賢妃得意著,心里十分感謝皇后母子,若非他們踩在梁玥的痛腳上,這樣的好機會,哪里輪的到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