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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界后傳前塵憶夢

第十八回·斷言

無界后傳前塵憶夢 薜荔涼子 8154 2024-08-01 03:56:44

  【吊兒郎當半世仙,一句偶然位過天。也曾幻想成名圣,夢醒舊坑未填完】

  眾人圍在圓桌前看著滿桌的文件,窗外時不時傳來細碎的叫喊和熙熙攘攘的腳步。

  趙流天叼著從秦榀水那里要來的藍螢草,看著粗麻紙油印的密麻麻的異域文字【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統(tǒng)計決溟下的戰(zhàn)犯,書無法哪里去了?】

  【這句話你嘀嘀咕咕問了好幾遍了,那家伙沒說一聲便走掉了,誰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者這整個中心城百廢俱興,什么事情都需要有步序的調(diào)整,八面塔也不是安全的所在,事到如今,也就咱們幾個相對靠譜一些】敬攸之吹了吹草冊上的灰,朝桌上一丟,長出一口氣,躺在椅子上。

  【這個事情完全可以交給玄鎮(zhèn)司嘛,我現(xiàn)在只想睡覺】趙流天眼睛快睜不開了,將藍瑩草掐掉一丟,蜷縮一團。

  【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想之前的玄鎮(zhèn)司和廣鏡軒了,只不過,那兩個部門在八面塔廢除好幾千年了,虧你還記得】秦榀水聽趙流天發(fā)著牢騷,放下手中的筆,將自己方才看的文件遞了過去【吶,你看看是不是這兩個人】

  趙流天很不情愿接過文件【我們直接到?jīng)Q溟塔對人頭不比這樣子快??!】說罷,長出一口氣【對,我記得是這個名字,刺藏】

  秦榀水一把將文件又搶了回來【讓你看畫像!名字很有可能是隨口說出來的,怎么會有戰(zhàn)犯傻到將自己的真名說出來】隨即又確認了一眼【啊!看樣子這兩個家伙確實不像多聰明的樣子】

  就在這時,幾位身穿白色長衫的少年模樣的執(zhí)法者捧著一沓一沓厚厚的稿件放到桌上,什么也沒說又走了出去。

  【還有??!我要吐了,之前送來的還沒看完呢!】趙流天狠狠的揉著太陽穴。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如果可以的話,想到八面塔做文職工作,讓你看幾頁紙就哭天喊地的,這難道就是你的覺悟嗎?】敬攸之起身看了眼新送進來的文件,轉(zhuǎn)身走向窗戶【想不到,居高臨下看中心城是這般的景象】

  碧藍的天空,映照在亮雪的白塔上,平整的白石屋舍與黑曜石一般的道路銜接猶如半圓畫布上黑白相間的紙與墨。

  【你居然還有心情看景】趙流天又順來一顆藍螢草叼在嘴上,看著對面那四位特不自在。

  亓官等人隨眾人進入圣光殿之后,便沒了動靜,他們幾個特安靜的翻閱八面塔整理出來的資料,安靜的讓趙流天心里發(fā)毛。

  除了亓官他們,敬攸之在窗口看著白城與黃土之間的氣場,秦榀水盯著飛邊兒羊皮卷格外親切,趙流天則是在椅子上癱軟的坐著,貪婪的吸食那所剩無幾的藍螢草,藍紫色的煙霧順著他的口鼻延伸到胸口的白發(fā)上,空洞無神的眼,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他現(xiàn)在才注意到,亓官幕上看的根本就不是白衣使者拿過來的粗麻紙或羊皮紙,是墻邊書柜中陳列不知多久的卷軸。

  正當他想仔細看清卷軸上寫的是什么的時候,亓官幕上也察覺到了那令人不爽的眼神和氣息。

  眼神一變,猛的瞪向趙流天。

  趙流天沒想到亓官幕上會直接盯過來,當即嚇了一跳,但強裝鎮(zhèn)定,避開亓官幕上的眼,之后又回到卷軸上。

  還沒等趙流天開口,他剛張嘴的那一刻,亓官幕上將卷軸收了起來,直接丟給他。

  隨即做出噤聲的手勢,擺給趙流天看,緊接著,抓起一沓羊皮紙,同方才看卷軸一般的神情,沉默不語。

  趙流天瞥了一眼亓官幕上丟過來的卷軸,碰都沒碰,甚是心累的緊皺眉頭,見周圍的人都沒理他,趙流天咬著牙,三步并兩步,兩下就走出議閣。

  【喂!】敬攸之緩過神的時候,趙流天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由他去吧】秦榀水把羊皮紙放下,看了一眼方才亓官幕上丟過來的卷軸【書無法應該有一堆活等著他】說罷,拿起卷軸慢慢的翻了起來。

  【這不是戰(zhàn)史??!】一旁沉默不語的亓官幕上看著剛拿起的羊皮紙很是好奇。

  眾人聞此也湊向前,各自拿起幾張,掃了大概。

  【這像是某種東西的設計圖,但為什么我看著那么眼熟?】敬攸之看著細小的文字,又看了一眼亓官幕上手中那帶有圖文的內(nèi)容,心生疑惑。

  此刻書無法正在中心城西城廣場觀察龍柱。

  【當下八面塔還剩下多少人?】書無法盯著右側(cè)倒數(shù)第二根損毀的黑曜石柱,又瞄了一眼正對石柱的決溟塔,問身后的諸葛光。

  【七八百人吧,具體數(shù)值還真沒統(tǒng)計。按之前的花名冊大概也就剩下這些了】諸葛光看著四處游走的白衣使者,很是平靜的說到。

  【七八百人沒有一個對這柱子有研究的人嗎?】書無法看了半天,也未發(fā)掘這其中的端倪。

  【關于這黑曜石龍柱的相關資料,我已經(jīng)命人去查了,不過蒼法閣物類繁多,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整理好】說罷,也看了一眼決溟塔【您真的確定,中心城此刻的慘狀不是飲魂鳥所為嗎?】

  【真那么簡單就好了】書無法狠狠的揉著太陽穴【八面塔主要負責龍柱的那個人是不是神隕了?】

  看著書無法堅定的眼神,諸葛光便一五一十的和他詳細的說明了當下八面塔的情況。

  【所以說,那個叫傷星葵的人,是死是活你也不知道?】

  【是的,整個戰(zhàn)場沒有了他的氣息不假,但是花名冊中的印記,沒有褪色半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向您交代這個人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書無法會意點了點頭。

  諸葛光有幾分不解【我很好奇,如果決溟塔有問題為什么不詳細探查決溟,而是將重心盯在這幾根柱子上?】

  【啊,你不說我還忘了,如果這石柱的資料還沒整理好,就先把人撤出來,整個九殿塔除了圣光殿可以隨意進出,其余的最好不要進】書無法說著看了一眼天空【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碧晨和仙法的人應該快趕過來了,等到仙法把石英運過來之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諸葛光一聲明白,叫住了就近的幾個人,吩咐他們到蒼法閣,還沒說完,遠處傳來了趙流天的聲音。

  【喂!書無法,你把我們幾個人安排在那狹小就一個桌子一個柜的房間里,自己卻溜出來閑逛!】趙流天抱著膀,臉仰著天,從在臺階上就吵吵嚷嚷,一直走到書無法身前,嘴上都沒消停。

  書無法看他跟看傻子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吱聲,看著趙流天一步三晃的走過來。

  趙流天可真是不消停,走近了才看清和白衣使者溝通的諸葛光,一下子蹦了起來。

  【嘿!你小子怎么在這里!書無法你也是,看見他怎么不把他綁起來!】說著就露胳膊挽袖子,打算親自把諸葛光繩之以法。

  書無法甚是心累,緊忙把他攔下【看你這般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你放過諸葛光吧,你把他綁了,中心城就沒人了!】

  趙流天見此也不再起哄【怎么?他不是亂臣賊子?】

  【你以為中心城人人都是東方明?先不說這個,你找齊仙法受審關在決溟塔下的十階戰(zhàn)犯了?】書無法直接問重點,最先出來且如此活躍的竟是趙流天,讓他十分好奇。

  【啥仙法受審的十階戰(zhàn)犯?】趙流天直接攤牌,把書無法氣得半死。

  書無法看趙流天一臉蒙,還裝無辜,反問自己,恨不得一記掌風把他呼死算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現(xiàn)在怪只能怪自己沒表達清楚。

  書無法剛想問敬攸之等人在干什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問這話,不過就是給自己心里添堵罷了。

  他長出一口氣,看著一副欠揍模樣的趙流天【你吩咐弟子準備石英來中心城了嗎?】

  【你怎么知道?】趙流天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愣神了,轉(zhuǎn)念又說【誒!我是不是很聰明!看到天空中那怪鳥我就能想起來萬年前的血月之戰(zhàn)】

  看著雙眼放光的趙流天,書無法一臉嫌棄的避開了那幼稚的目光,輕咳兩聲【一般般,這是最基本的職業(yè)道德好不好,你要是沒吩咐的話,才是死罪呢!】

  【這就死罪啊!】趙流天聞言,倒吸一口寒氣,心中慶幸【還好那個時候下了這道指令】

  書無法瞥了他一眼,心想【不用狠話壓你一壓,整個塵世好像沒有約束你的規(guī)則了一樣】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天空【哦!你看,那是不是你家的人】

  趙流天朝正西方看去,果然,在遠處西方的上空懸浮著一塊黑色的斑點。

  【啊,那是斗法派的飛毯,不是,他們搞了多少東西,要用那么大的玩意才能飛過來?】趙流天緊皺眉頭不解道。

  書無法見狀緊忙叫上諸葛光,向后撤了撤【看樣子不像小東西,不知道這塊空地能不能放下】

  【書師兄,非正四地的那幾位,真的老實坐在天字閣?】諸葛光借這個空檔,朝書無法小聲說。

  【哇,這個師兄我好久沒聽到了。確實啊,他們幾個在你們還沒到中心城的時候就坐在天字閣了,有什么問題嗎?】書無法一邊瞄著天上飛的,一邊問諸葛光。

  【他們幾個本就不是消停的主,居然如此安分的坐在那里聽您的擺布,這讓我十分不解】

  【看來你還不明白末法時代對他們幾個的沖擊啊!】

  【這個,確實不太了解】

  【咱就不說多年前中心城與世隔絕吧,就單純的論當下,近五十年。五十年前,我們幾個人在一起論事,詳細的分析了非正四地的情況,并且,對于當下發(fā)生的一切做一個初步的打算。但是,五十年一瞬,滄海桑田,當下的情況比五十年前還要遭!】

  諸葛光沒有搭話,目光也盯在空中那仙法的飛毯。

  【商樂天,實力不才,遇風就倒,雖是鬼族領袖,確是權(quán)貴的棋子,名存實亡,人命危淺。端木司馬,治國不當,壓榨黎民,諸侯并起,企圖篡權(quán)奪命!此番逆脈重生的源頭就是由魔族而起。微生筱,剛愎自用,有勇無謀,聽小人讒言貿(mào)然挑戰(zhàn)杰澹山護法,雖不致死,但筋脈盡斷!當下看與常人毫無二致,實則算半個廢人,沒有三五百年靜修好不了】

  果如趙流天所說,那飛毯體型巨大,幾乎將整個西廣場占下了。

  書無法看著緩緩落地的飛毯,趙流天急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那亓官幕上呢?】諸葛光見書無法停了下來,補充道。

  【幸好有個亓官,不然,那三個地方早就變成萬年前一般的戰(zhàn)場了。巫主雖說十二階沒突破,險些走火入魔,但說她是第二個千機變也不為過】此刻,飛毯已經(jīng)安穩(wěn)著地,看著那小山一般的石英和扯著嗓子在地上蹦的趙流天,書無法急忙補了兩句。

  【這其中的細節(jié)我就不跟你說清,這幾個點不能讓趙流天知道,不管玲瓏塔查到了什么,他不知道是最好的,這是對他好】說罷,便示意諸葛光走了過去。

  趙流天一臉驚恐的看著飛毯上的石英和那四個嬉皮笑臉的弟子。

  【喂!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趙流天一臉鐵青的看著白鈺等人。

  白鈺等緊忙下地行禮【遵掌門旨,吾等將仙法庫存石英全部運來,救中心城于水火!】

  趙流天眉頭一緊【不對??!仙法哪里來那么多石英!】

  【回掌門,天師兄把后院墻拆了】白小白很是平靜的向趙流天稟告著。

  【后院的墻?。?!】趙流天當即就不鎮(zhèn)定了【可…可是妙法殿與翠玉山相隔的后庭?!】

  眾人看趙流天這個反應,心叫不好。

  白小白看著趙流天那夸張的嘴臉也暗道不妙。

  見無人應答,趙流天手不知覺的抖了起來【還不速速應答?。?!】

  【正…是】白小白被嚇了一跳。

  不光白小白,就連書無法也不曾見過此刻狀態(tài)的趙流天。

  見白小白回應,趙流天立刻心血翻滾,頭暈目?!灸銈?!你們!你們好大的膽!】他舉起顫抖的手,無力的指著面前的弟子,面目猙獰,口鼻喘著粗氣,猶如怒火中燒,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一個背氣,倒地不起。

  一連串的對話讓書無法摸不到頭腦,四人見趙流天撲通倒地,當即跪地不起。

  【哎呀,你們現(xiàn)在跪有什么用啊,趕緊給他扶到…】書無法見這一邊倒了一邊就跪了也是惱火,但一著急也亂了手腳。

  【?。≮s快給趙流天扶到萬草堂,諸葛,你也一同前往,現(xiàn)在一堆事兒呢,這家伙想死?沒門!】書無法揮動右手一直甩【快快快!】催促眾人。

  這幾人抬起趙流天,在諸葛光的指引下,往萬草堂飛速前進。

  書無法長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石英,伸出右手,探尋氣息。剛停留半刻,右手如觸電一般,奇痛無比,書無法一個激靈,將手縮了回來,看著手心被靈氣灼燒的印記,眉頭緊鎖,有些凝重的打量著飛毯上的石英【好強大的力量,這些石英究竟是做什么的??!】

  【好家伙,原來在這兒】就在這時,敬攸之拿著一張羊皮紙從大殿走出,滿頭大汗朝書無法奔來。

  【喂,無法!你到哪里去也不講明!這中心城走著跟迷宮一樣,找你啊,差點沒累死】敬攸之走到身前大口喘氣,還未等書無法開口。

  【哦呀!好大一堆石英啊,這飛毯是仙法器具,誒!話說,怎么就你自己,趙流天那小子呢】敬攸之將手放在眉間左右掃視。

  書無法看到敬攸之手中羊皮紙,順手接過,看個仔細,聽敬攸之發(fā)問,很是平淡【那家伙,昏死過去了】

  【什么!】敬攸之當即攤手左右探知,又看向書無法【四周沒有敵意?。∷窃趺磿炦^去的】

  書無法看明紙上內(nèi)容,將羊皮紙對著放進袖口,長出一口氣【這其中細節(jié),等下你問他就好了,話說鎮(zhèn)內(nèi)葉醒了沒?】

  【一直沒看,趙流天現(xiàn)在在哪啊?】敬攸之還是有幾分好奇。

  【他就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許久未眠,喝兩口黃湯就醒了,其他人都還在天字閣嗎?】書無法有幾分不耐煩。

  【他們都是第一次近中心城,沒人帶路誰敢出來??!我都后悔出來找你了】敬攸之朝書無法發(fā)著牢騷。

  【好好好!算我對不住你,都幾千歲了,怎么還像個孩子,走吧,回天字閣,看看鎮(zhèn)內(nèi)葉醒了沒】書無法扶著敬攸之的肩膀,朝大殿走去。

  【誒誒誒!你什么時候這樣神秘了,你這一番操作我看不懂啊】敬攸之忙回頭無奈的看著書無法。

  書無法一副淡然【放心,我會說明的】

  天字閣內(nèi),眾人圍在桌前,翻閱著新送來的羊皮紙。

  秦榀水一邊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一邊點頭驚嘆【這斗陣子真的是人嗎?他好像什么都會??!】

  【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出不來一個這樣的人呢?】亓官幕上甚是惋惜道。

  【切!我就沒看出那什么斗陣子有什么大才!】微生筱一臉不屑。

  亓官幕上聞此,輕哼一聲【至少比你強!】

  換做是別人,微生筱是絕不會忍的,但是亓官幕上他打不過,只好尷尬的撓撓頭【我就是說說罷了】

  【呦,諸位久等了】書無法突然竄了出來,說著寒暄的話,隨敬攸之走進屋子,看著眾人老實安分的坐在這里甚是欣慰。

  秦榀水一臉疑惑看著二人走進來,想要說什么,就被書無法打斷了。

  【誒呀,原來這些東西在這里!】書無法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稿紙,剛準備伸手去拿。

  【喂!趙流天又哪去了!】秦榀水一巴掌按在稿紙之上。

  【哎呀,你們怎么回事啊!他那么大的活人還能丟了不成】書無法一臉無奈,打了下秦榀水的手【現(xiàn)在事老多了,咱們先一件一件解決怎么樣?】他狠狠的揉著太陽穴,拿起桌上的稿件大致掃了幾眼。

  敬攸之從書無法身后走出緩緩坐在秦榀水身旁【趙流天那小子受了點刺激,昏過去了,讓他先緩一緩,對了,鎮(zhèn)內(nèi)葉醒了沒?】

  【就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居然還能因受刺激昏死過去還真就是個奇跡!鎮(zhèn)內(nèi)葉?沒,一直沒看見。話說,我們都不知道鎮(zhèn)內(nèi)城主躺在何處,怎知曉她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

  秦榀水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敬攸之。

  【對??!你把鎮(zhèn)內(nèi)城主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們上哪知道她現(xiàn)在是醒還是沒醒?。 烤簇芍鴷鵁o法道。

  書無法聞言也是狠狠的敲了腦殼【害!你看這事!好吧,是我的不對】剛說完,轉(zhuǎn)念一想【不對,照理說她若是醒了肯定會來的,看樣子還是沒醒】說罷又繼續(xù)看起文件。

  【哎!你怎么回事,翻臉比翻書還快,是你在一直問鎮(zhèn)內(nèi)城主的事好不好!而今我們也幫你梳理,你不去看一眼,一會兒還要問我們】敬攸之頓時瞪大雙眼呵斥。

  【好好好!攸之息怒,攸之息怒!眾人也不必懊惱,是我的錯,我剛才并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你們難道沒有忽略什么么?鎮(zhèn)內(nèi)葉是熟悉中心城的,雖說她昏死過去,但是,她醒過來的時候,一定能認清自己所在之所是什么地方,憑直覺,憑靈力,哪怕憑聲音都可以找到我們,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

  見他話有停頓,敬攸之剛想張嘴。

  【但是!】書無法好像預判了他的發(fā)言一般,又說起話來。

  【剛才也說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很多,單純的因為等人而等人,我想這一天都不會消停的,所以我們幾人先講一下這一次的逆脈重生如何?】書無法說著話,眼睛朝端木司馬瞥去。

  端木司馬心里咯噔一下,書無法說過話之后便沒了動靜,繼續(xù)翻閱桌上的文件,并坐了下來。

  書無法把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攸之和榀水沒有插上話,但是大體的意思也就是這樣,見書無法坐下,他二人也坐了下來,沉默的看著對面。

  整個空間一下子傳來了死一般的寂靜,端木司馬見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也想拿起一頁紙,裝個樣子,卻被亓官幕上攔下。

  【這紙上沒有你要說的內(nèi)容,你所謂的國事,乃天下事!縱使這次不說,你還能隱瞞多久呢?】

  【可是,我對這一次的逆脈重生,真的不了解啊】端木司馬聽過亓官幕上的批判之后,甚是可憐的看著對方的眼睛。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亓官幕上也盯著端木司馬的眼睛,猛的一下冒出陣陣紅光。

  端木司馬見亓官幕上眼冒兇光,不敢吱聲,但內(nèi)心深處不知什么東西在支撐著他倔強的抵抗著此刻死一般的寂靜。

  只見他長出一口氣,眼中閃出堅毅的氣場【我什么都不知道!】

  亓官幕上聞此猛瞪眼,但是,在這個場合,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縱使力可遮天,又能拿他怎么樣呢。放出狠話的她反倒更尷尬。

  書無法在一旁注視著一切,甚是無奈的拿起桌上的藍螢草,眉頭微皺,吐出淡藍色的煙霧。

  【你以為這所謂的逆脈重生是什么秘密?讓你在這里說明已是給足了你面子,還想怎樣?看來魔主覺悟不過如此,是借此滅掉魔族還是…】正在書無法心中盤算如何解決此事時,門外傳來響聲。

  【報!天山,碧晨,關東三軍統(tǒng)帥於門外集結(jié)】中心城白衣使者在門外行禮。

  書無法想的眼眶發(fā)酸,聽到此番話,當即打了個很長的哈欠,甚是乏累的看著一桌稿紙和那四位死氣沉沉的臉,默默的搖了搖頭。

  【天命如此?。 空f罷,站起身來。

  【命三地將領環(huán)中心四周巡視,收集一切靈力殘留。此外,攝魂鳥尸身不能亂動,以法器設靈力場完好封存。再者,命關東碧晨雙使,四塔之主,三星護法以及天山五靈到側(cè)殿等候】

  【接令!】白衣使者轉(zhuǎn)身離去。

  書無法走在窗前,看著窗外,還沒看清外邊的景色。

  就在此時,一聲轟鳴伴隨腳步還是腳步引起的轟鳴已不知曉,造雜的聲響伴隨著一人叫喊甚是混亂。

  【書無法?。?!】這一聲叫喊,震驚四野。

  眾人還未見聲音來源,就已經(jīng)被周圍的顫抖嚇分了神。

  聲音剛傳到書無法耳畔,只聽斷壁梁塌之聲,整個中心城轟然崩塌。

  蒼龍傲雪甚是疲憊的打著哈欠,淚花在眼角周旋,轉(zhuǎn)瞬消失不見,見涼子沉默不語【沒有了?】

  【怎么會!我說的僅僅是滄海一粟】薜荔涼子擺了擺手【只不過,對于塵世,當下的種種便是日?!?p>  【日常?我沒有聽錯吧!創(chuàng)世之主,你把這一系列無章法,無邏輯的只言片語總結(jié)在一起叫做塵世的日常?】

  【吼?看樣子,你想反駁嘍?】薜荔涼子單眉翹起,看著蒼龍傲雪。

  【當然!既然你說這是日常,那我且問你,龍騰虎躍,氣吞萬象。塵世中最基本的東西我都不曾在你敘述中得以顯現(xiàn),你怎么可以跟我將這是日常?】

  【萬年前的盛景你腦中還曾顯現(xiàn)?】薜荔涼子聽她言,失了興致,拿起一旁的筆,瞥了她一眼。

  【何談萬年?我飛升不過片刻,手中長劍未曾沉默半分,你說萬年前?荒謬至極!】

  【那真是遺憾!仙法四代,你所謂的崢嶸已經(jīng)時過夢散,現(xiàn)如今塵世四境瓦解,金龍起舞,鳳麟齊飛已不再見,所有事情都已是過去!】

  【這怎么可能!我閉眼的前一刻,凌空遨游塵世時都是盛景一片!你少拿看不到的空話蒙我!】蒼龍傲雪說完就要起身走開。

  薜荔涼子耐心的聽完,喝了口水,食指豎起。

  一股強大的力量由四方奔涌而來,不待蒼龍傲雪反應,僅一瞬,她倆便換了位置。

  【這是?!喂!涼子殿下,此為何意?該死,這是椅子是什么情況!】蒼龍傲雪甚是不解的看著薜荔涼子,緊鎖眉頭在椅子上掙扎。

  說來也怪,在蒼龍傲雪坐到這地方后,除了能言語,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哈~怪我許久沒看到人,稍稍興奮了些,卻因為講一個故事,耽擱了這般時間】涼子沒有理會蒼龍傲雪,自說自話的搖了搖頭。

  緊接著,看向蒼龍傲雪【你沒必要探究我所言是實是虛,你今天能登上九天涼子閣,就是命中注定。既然你已經(jīng)坐在了我的位置,那我就給你講明最后一件事】

  涼子指向周圍架子上的卷軸。

  【你能登上涼子閣,并且站在我的面前,這就證明著我千百年所寫的一切。我在塵世中的出現(xiàn),包括萬年以前,無論是禍患還是奇跡,均都是,卷軸上所記錄的。反正你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無論是誰,也無法將你解脫,你便安心在這里小憩片刻吧】薜荔涼子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四周的卷軸。

  說完,徑直走出涼子閣。

  蒼龍傲雪心生疑惑,但坐下猶如生根一般,她也放棄了掙扎。轉(zhuǎn)念一想,方才涼子所言,緊忙將眼前的卷軸展開,看個大概。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大為震驚。

  卷中言明蒼龍傲雪自飛升之后如何來此,二人談話不差分毫,而且后面所言,讓蒼龍傲雪后脊發(fā)冷。

  【我喜憂參半,思慮過千,望著庭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我仍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一天,能走出這無邊無止的牢籠。既如此,片刻不等,單腳用力,我一躍而起,只身來在半空,回頭望去,看著慢慢縮小的府邸以及,乖乖,這棵樹已經(jīng)長得這般大了?心頭當即一股暖流涌出,單手用力,一柄長劍隨掌風劃出,單手握緊。但定睛再看,卻又心生不忍,本想將這巨木斬斷,樹下殿宇也便煙消云散,正解我多年苦悶之氣。不過苦悶由心而生,若不是當年趁心頭一時之快,又怎會有今天所生之事。我只好搖頭作罷,踩著長劍,下界去了】

  ……

  這正是【萬字道盡亦無言,逆脈神子均不知。薜荔終將落何處,塵世命途災或安?并非鴿,另安排。前言已敘明江戰(zhàn),后續(xù)更新無常篇】欲知后事,敬請期待《無界·無?!?p>  世事無常,瞬息萬變。

  諸君,二十五年后見。

  前塵憶夢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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