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開學(xué)典禮
第二天一早，林郁所住的正院早早就熱鬧起來了。三個兒媳帶著家里的六只小豆丁，齊刷刷地在廳里等著林郁訓(xùn)話。就連許彥昌和許惟衫都起了個大早，前來看熱鬧。
“祖母早安！”
“哦呦呦！好孩子們早！都別行禮啦，趕快坐下吧?！笨粗矍暗哪搪暷虤獾睾妥约赫f早安的小寶貝們，林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化了。
孩子們在各自母親的安排下，歪七扭八地坐在了準(zhǔn)備好的位置上，林郁看著眼睛都快閉上了的許竹溪，覺得可愛極了。雖然她昨日特意交代了不用孩子們特別早起，就連所謂“開學(xué)典禮”的時間，都沒有安排得很早，但這對于許竹溪、許竹輕和許竹銘這三個才兩周歲的小不點來說，還是有些早了。
“你們知不知道今日我們聚在一起是要干什么呀？”
“祖母祖母！修兒知道！”許竹修一貫是個急脾氣，此刻也不管是不是要獲得長輩的首肯才能說話了，興奮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母親說了，從今日開始，我們兄弟姐妹就要在學(xué)堂里面和各位師傅們學(xué)知識！”
“沒有錯，修兒真棒！那誰能來講一講，我們?yōu)槭裁匆獙W(xué)知識呢？”
“師傅說，學(xué)習(xí)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閱歷，提升自己的能力，讓自己能夠成為更加出色的人?！痹S竹潤想了想平日里師傅教自己的話，起身回應(yīng)道。
“很好，潤兒說的很在理，”林郁揮揮手，示意許竹潤坐下，然后補(bǔ)充道：“學(xué)習(xí)可以讓你們知道更多的事情，學(xué)會更多的本領(lǐng)，成為了不起的大人。但祖母希望你們還要明白的一點是，學(xué)習(xí)能夠讓你們在未來有更多的可能性，能有有更多人生的選擇。”
“祖母，更多的選擇是什么意思??？”六少爺許竹銘坐在座位上，摸著自己的后腦勺發(fā)問。
“怎么說呢……就好比銘兒喜歡糕點，你可以選擇吃桂花糕，也可以選擇吃桃花酥，當(dāng)然也可以選擇吃栗子餅?！?p> “可祖母，銘兒沒吃過栗子餅……”許竹銘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江湖，那眼神似乎在質(zhì)問自己的母親：自己為什么沒吃過栗子餅。
“正是如此?。≌驗殂憙耗銢]吃過栗子餅，所以你吃點心的時候，只能夠在桃花酥和桂花糕之間做選擇，但如果你吃過了栗子餅，你還可以多一個選項?！绷钟粜Σ[瞇地解釋道。
“祖母！”許竹輕此刻叫嚷了起來：“所以學(xué)習(xí)的過程就是讓我們認(rèn)識栗子餅，這樣以后我們就能從這三個里面做選擇了對不對？”
“對！咱們輕兒真的很聰明，祖母舉個例子立刻就明白了！”許竹輕被夸獎了，剛要咧開嘴笑起來，左右看看認(rèn)真聽講的哥哥姐姐們，又用小肉手捂住了嘴。
“另外，學(xué)習(xí)還可以讓你們將來明事理，懂是非，有更多拒絕的能力?！绷钟艨催@幾個孩子都聽得仔細(xì)，忍不住又往深里說了些。
“祖母，這個意思是說……我們長大了之后，可以拒絕母親給找的母老虎了？”許竹溪聽到拒絕兩個字，剛剛的困倦終于被一掃而空。
“你這孩子！”蔣梓蘭聽了這孩子的話哭笑不得，要不是在場的人太多，她真想把許竹溪提起來拍兩下屁股。
“母親……前些日子溪兒太調(diào)皮了，我就騙他說，將來要給他娶個母老虎好好管教他來著……其實就是開個玩笑……”看林郁有些不懂的樣子，蔣梓蘭解釋道。
在場的各位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爆笑出聲，這孩子才剛剛兩周歲，竟然早早體會到了被妻子支配的恐懼，實在是太好笑了。
“溪兒說的對，也不對。祖母覺得學(xué)習(xí)能夠讓你們明白，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能做，這樣當(dāng)這些事情出現(xiàn)的時候，你們不至于被誆騙，也不至于做了后悔的事情?！?p> “那溪兒明白啦！希望老師講到討老婆這一課的時候，祖母也叫我母親來聽聽好不好？”溪兒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著林郁深深鞠了一躬，這般正經(jīng)的樣子，又惹得眾人笑了一場。
林郁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又講了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布置，然后便讓明瓊帶著孩子們到院子里面去開課了。她和許彥昌、許惟衫，就坐在原地喝茶。
“母親還真是偏心，”許惟衫溫潤地笑著，“這些有趣又有用的道理，我們兄弟三人小時候竟從來沒聽過?！?p> 聽到這話，林郁心里咯噔一聲。剛才只顧著和幾個孩子們講清楚學(xué)習(xí)的好處，卻忘記了自己這想法放在這個時代是不是違和……她心虛地看了一眼許惟衫，暗自揣測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
“母親這是什么眼神？”許惟衫表情上沒有什么變化，“現(xiàn)在知道對我們?nèi)值芨械嚼⒕瘟耍俊?p> “惟衫！怎么和你母親說話呢？”許彥昌坐在林郁的側(cè)面，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緊張了，趕忙提醒小兒子不要得寸進(jìn)尺。
“父親真是的，我只是覺得母親也該多關(guān)注關(guān)注我們?nèi)值苈铩遣恢肋@幾個禮拜，大嫂二嫂和梓蘭每天都和我們兄弟幾個說母親多有大智慧，多么聰慧又善良，甚至還背著我們?nèi)顺闪⒘艘粋€什么‘婆母研習(xí)所’，每日研究母親的行為語言呢……”
徐惟衫說到這里，又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看林郁：“雖然這次中毒事件，讓母親失去記憶、性格大變，但我覺得現(xiàn)在的母親也很好，不，更好，我喜歡看您這樣有活力的樣子?！?p> “惟衫……”林郁看著徐惟衫那雙真誠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孩子八成是已經(jīng)看出了些端倪來。這是在變著法子用語言暗示自己，他算是接受了現(xiàn)在的自己嗎？
“侯夫人！”許彥昌正想用什么方式打斷這兩人云里霧里的交流，就見許竹潤的師傅劉咨元走了過來。為了讓他更好的配合林郁制定的學(xué)習(xí)計劃，明瓊特意請了他早晨來參加剛剛的“開學(xué)典禮”。
“請侯夫人受劉某一拜！”眼看著劉咨元就要行禮，徐惟衫趕緊把他給架住了，這可是當(dāng)今圣上的兒時伴讀，太子太傅，前幾年因為身體原因告老還鄉(xiāng)，因為覺得許竹潤是個可塑之才，特被圣上派來教學(xué)的師傅，這個禮林郁可受不起。
“劉師傅您這是做什么，老婦人我可受不起！”林郁也趕忙起身，一副要去攙扶的樣子。
“侯夫人剛才的一番話，觀點別具一格，表述通俗易懂，真是讓老夫非常佩服，老夫覺得受益良多??！”這劉咨元是個十分惜才的，剛才聽到林郁對孩子們講的話，他真的覺得比不少男兒的想法還要更加難得，更加清明，這才前來討教。
“不敢不敢，師傅您請坐，我這是班門弄斧了?！?p> 眼見著面前的兩人你來我往的聊了起來，許彥昌和許惟衫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離開了大廳。臨走時，許惟衫還交代了青芯好生照顧林郁，不要讓她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