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一印證
“你胡說!定然是你的主子命令你編出這樣一個荒唐的故事來構(gòu)陷我!我與你并無任何交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很毒的事情來!”長覺此刻心里是真的怕極了。
旁人都道云昭帝是個賞罰分明,見不得貪官污吏的好皇帝,但只有與他真正相熟的人才知道,他是一個多么心狠手辣的人。能夠短短幾個月就肅清那些有異心的人,同時快速止住朝堂上的不良之風(fēng),靠的都是他的鐵血手段,即便是面對自家人,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是啊,連長公主都說你和這位侍女青翠并無任何交集,為什么她偏偏卻能夠?qū)⒛愕氖虑椋湍闵磉叺男P的名字都一一道明呢?”孟氏在一旁冷哼了一聲,她最見不得這些仗著自己有權(quán)勢就為所欲為的人了。此刻她也是絲毫不管圣上和娘娘的心思,一字一句地將自己的懷疑說得明明白白。
“奴婢絕對沒有說謊!不信的話,陛下大可以派人去長覺長公主府上問一問,是不是有一個叫做福鑫的小廝,也問一問他是不是旁日里欺男霸女慣了的。他平日里在府外行走,總是帶著不少的打手在側(cè),這一點別說是奴婢了,就連長公主府附近的老百姓也必然清清楚楚!”青翠眼見著云昭帝陷入了思緒,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一面跪在地上磕頭一面大聲要求:“奴婢請求陛下召福鑫前來對峙!也好讓奴婢臨死之前能夠見見我的弟弟妹妹!”
云昭帝看著下首額頭都磕破流血的青翠,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從這侍女的振振有詞和長覺的氣急敗壞之中,他已然覺察到了事情的真相。對于這個先皇最寵愛的嫡女,也是最寵愛自己的皇姐,他心里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失望。
別提他心里本就對長覺有些不滿了,現(xiàn)在當(dāng)著這些官員內(nèi)眷的面,他想要維護長覺都不能……再一想到長覺長公主府的下人們或因自己對她的敬愛和容忍,做出不當(dāng)?shù)男袨闉榛适夷ê?,他就恨不得掐死長覺長公主。
“皇弟!我!”長覺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云昭帝的命令打斷了。
“許惟奕!你現(xiàn)在就差人,去長覺長公主府上,看看有沒有這個叫福鑫的人,如果有,立刻捆了來見朕!”
“微臣領(lǐng)命!”許惟奕得令,轉(zhuǎn)身就朝著府外的方向走去。長覺看到云昭帝絲毫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一口氣沒喘勻,差點暈倒在地,還是貞紗扶了她一下,才沒有讓她當(dāng)眾出丑。
皇后南織坐在云昭帝身側(cè),不動聲色地喝著茶,微微瞇著的眼睛卻在悄悄觀察站在一旁的林郁。從一開始,她便覺得這件事情爆發(fā)的太過突然也太過于簡單,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的順理成章。看似是在場的各位憑借聰明才智一步步的抽絲剝繭,但她卻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在林郁的預(yù)料之中。
尤其是她此刻站在一旁略帶委屈卻很平靜的模樣,和之前的性格軟綿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她又聯(lián)想起之前綠芙給自己回話是說許誠侯夫人的變化,心下的疑問越滾越大。但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卻顧不得這些了。
“陛下,您先喝口茶緩一緩,此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會兒等人帶到了自然會真相大白,您若為此氣壞了身子,這犯錯之人又要平白再添上一條罪證,豈不是錯上加錯?”她收了收心思,將手邊的茶遞到云昭帝的面前,輕聲哄著。
云昭帝接過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喝了兩口:“還是你知道心疼朕的身體,不像有的人,只知道生事!哼!”
長覺站在一旁,聽見這話,大氣都不敢出,只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地磚,仿佛那塊磚是林郁,多看兩眼就能夠殺了她一般。
“陛下,臣才剛要出府,就見到府門前這個人叫囂著要入府,他自稱是長公主府上的福鑫,奉長公主的命令回府取甜點給各位貴客吃,還動手打傷了我們府門口的家丁?!?p> “好?。∵@威風(fēng)都耍到許誠侯府門前了?你抬起頭來,給在場的各位說說,你是誰,又是誰給你的膽子?”云昭帝剛剛被南織南織緩和下來的情緒,在福鑫跪倒在地的瞬間,又一次爆發(fā)了。
這句凌厲的發(fā)問,讓下首的福鑫嚇得渾身顫抖,不住地磕頭認(rèn)錯:“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少廢話,陛下現(xiàn)在問你話呢!你趕快如實回答!”李江湖看到男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就覺得惡心的慌,也沒管圣上就在眼前,上前就是一腳,直踹得福鑫吐了一口血出來。
別說在場的各位客人了,就連林郁都為李江湖捏了一把汗……這畢竟是當(dāng)著圣上的面,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李江湖也得吃瓜落。生怕她在做出什么不當(dāng)?shù)呐e動來,她趕忙拼命朝著李江湖擠眉弄眼,看到后者勉強壓住火氣,乖乖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才微不可見地輕吐一口氣,放下心來。
殊不知她這樣的小動作,早就被坐在上首的云昭帝和皇后南織看了個一清二楚。
“奴才、奴才是長覺長公主府上的小廝,名叫福鑫?!?p> “青翠!你認(rèn)認(rèn)看,是不是就是這個人?”許惟奕也懶得和福鑫廢話,直接讓青翠現(xiàn)場指認(rèn)。
跪在地上的青翠聽到許惟奕叫自己的名字,立刻回過頭去看,當(dāng)她看到福鑫的臉時,便掙扎著飛撲了過去,一拳一拳捶打在福鑫的身上:“你個混賬!你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李江湖眼看著兩人就要扭打在一起,趕忙一個箭步上前,從后面拎住了青翠的領(lǐng)子,讓她離開福鑫身邊,順便趁亂又給了福鑫一腳,以解心頭之恨。
“我勸你還是趕快老實交代,究竟把青翠的父母,弟妹綁到哪里去了?”趁著福鑫被打得半死不活思路不清晰,明瓊犀利的追問。
“冤枉??!我根本沒有綁架青翠的父母!而且青翠的母親早就死了我怎么能綁架的了呢?”
“哦?長覺長公主不是說,自己和青翠從無任何交集嗎?怎得你家的小廝連青翠母親早就去世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就在這混亂的當(dāng)口,蔣梓蘭站在一旁擠出一個陰森的笑,直勾勾地盯著長覺長公主。
長覺的嘴張了又合,事已至此,她此前密謀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一一印證,一切都完了,她無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只得哭著跪倒在地。
云昭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林郁,又悄悄看了一眼明瓊、李江湖和蔣梓蘭,忍不住心下嘆氣:同樣是女人,人家的兒媳婦有能力不說,還處處不忘為家里出頭,再看看自己這個糟心的皇姐……唉……人比人真的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