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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化齋

兔子會哭

緣化齋 殘存妖魄 13469 2020-06-24 23:33:39

  齊云,紫菀,木天蓼,郁離四人正坐在店里,傍晚金色的光撒在地上,衍生到了桌子上,竹子做的茶幾上幾個如玉的白瓷杯里銀色的茶葉正緩慢起伏著。

  桌子桌子下面,是一個藍(lán)色的籠子,籠子里有兩只小雪兔,雪兔吃著細(xì)長的小麥草,在兔子的眼睛反光中紫菀正充滿好奇心的看著兩只兔子。

  “妹妹,這著兔子有什么好看,小時候有兔子想吃你,還是哥哥我趕走的,現(xiàn)在你盯著個兔子念念不忘啊。”

  說話的是木天蓼,他彎腰靠近紫菀,可是又怕多靠近一點點就會被嫌棄了。

  “噓!”紫菀做了一個禁聲動作:“我要看兔兔?!?p>  紫菀充滿好奇心的眼睛興致勃勃的看著兔子,飛快跳動的小嘴,兩顆小巧的門牙一點一點的啃著細(xì)長的葉子,嘴邊兩個肉嘟嘟的臉頰,跟著下巴毛茸茸的圍脖一起一動一動的。

  可是一旁木天蓼卻苦著臉,自己居然還不如兩只兔子討妹妹喜歡,這心里是越想越氣,最后起身看著在那安靜喝茶的罪魁禍?zhǔn)?,就是他帶來了兔子,齊云!

  齊云感覺到了殺氣,抬頭與木天蓼充滿幽怨的目光對視,齊云無奈的苦笑,繼續(xù)喝了口茶,吐出一口熱氣后緩緩說到:

  “這兔子,是古董店的趙姑娘給的,托付給我我照顧了?!?p>  木天蓼不管怎樣就是認(rèn)定了齊云是不想妹妹回家,故意用的卑鄙手段將妹妹留住,木天蓼用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口氣說:

  “那你拿出來作甚,又臟又臭自己藏著養(yǎng)起啊,我家妹妹只是一株嫩草,若是被這惡兔咬傷了你難逃干系!”

  一旁的郁離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放下了手中的白瓷杯睜開那和閉著沒什么差別的眼睛,用一種有些審視的目光看著木天蓼道:

  “齊云兄助人為善舉,乃自身之德行,看護(hù)子弟為兄父之責(zé)任,齊云兄籠中飼管并無過失,你看護(hù)不利乃是家事怎么又怪齊云兄一個外人!”

  “好了好了!”木天蓼揮手表示不愿再聽,“我不想聽講這些大道理,總之我要我家妹妹回到家里去,你誘拐孩童致使我兄妹不能相見!”

  “你!”

  “好了,郁離。”齊云安撫住了郁離,這個郁離啊遇到講不了道理的,就容易失態(tài)。

  齊云起身來到紫菀的身邊,坐在地上,看著籠子里兩只雪兔,兩只兔子咬著麥草的兩頭啃著,這草越啃越短,兩兔慢慢的把頭扭向了對方,就短到了只剩一點點長度兩個兔唇幾乎交觸,忽然一雙手捂住了紫菀的眼睛。

  木天蓼松了一口氣的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你干嘛!”紫菀掙脫木天蓼的大手,怒意看著木天蓼。

  “我…我…”木天蓼不知道怎么和紫菀解釋,然后一個眼神盯住齊云,示意他趕緊幫忙。

  齊云無奈的笑笑,無所謂了。

  齊云點了點紫菀的肩頭,紫菀轉(zhuǎn)看向齊云,氣鼓鼓的臉頰還沒下去,齊云差點笑出來。

  “丫頭你看,這兔子是兩只一籠,你可知道是為什么?”齊云指著兔子問。

  “嗯……是不是小哥哥沒錢了,買不起兩個籠子。齊云小哥哥好可憐的說……”紫菀想了想,認(rèn)真的說到,齊云一時語塞。

  看向木天蓼和郁離,他們都肩膀在微微顫抖,郁離拿杯子的手都用力了一些,他們是在笑吧,一定是在笑吧!

  齊云只能耐心的對紫菀說:“這兔子啊…可是一種會因為孤獨而死掉的動物啊?!?p>  紫菀聽完,認(rèn)真的想了想:“孤獨一個人真的很難受呢!”

  郁離卻不信的說:“這是什么歪……”理……

  齊云和木天蓼同時投去一個你再說一句試試的目光,郁離瞬間癟了,這兩人,得罪一個還能平靜下去,同時對上,郁離自知無法講理,只好閉上了嘴巴,無趣的看著他們繼續(xù)說歪理。

  回到這,齊云點點頭對紫菀說:“孤獨是很難受的,也是很可憐的?!?p>  “那…那小妖我來照顧兔兔!我給他們吃不完的蘿卜!”紫菀用一種認(rèn)真的目光看著兔子,似乎是肯定自己的意思,對著兔子點了點頭。

  齊云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又說到:“你若是想養(yǎng)就要留在這了……”

  不理會木天蓼想砍人的殺氣齊云繼續(xù)說:“如果你留在這,你的哥哥就是孤單的一個妖了。”

  紫菀忽然轉(zhuǎn)頭看著齊云。

  齊云看了一眼木天蓼,木天蓼投來感謝的目光,齊云繼續(xù)對紫菀說:“不如這樣,你帶著兔子回到家里去,既保護(hù)了兔子,又不會讓你哥哥因為難受……”

  “不,不會的。”紫菀搶著說,”哥!”

  “欸!”木天蓼滿臉笑容的回答。

  “我們養(yǎng)兔子好嗎!這樣…這樣你和兔兔都不會孤單了!”紫菀撒嬌的對木天蓼說著,木天蓼瞬間心跳不止,整個妖都軟了。

  “好好,哥哥我一定保護(hù)好你和兔子,在妖土,無人能夠們!”木天蓼目光肯定,一股豪氣直沖云霄!

  如果讓其他妖看見,大概會吐槽木天蓼一代樹祖,居然這樣失態(tài)。

  “好誒!”紫菀蹦蹦跳跳的歡呼兩聲,然后又蹲下來拿了麥草去逗弄兔子,木天蓼感謝的看著齊云。

  一直到了紫菀累玩了,木天蓼才抱著紫菀,把兔子護(hù)住放在云上,拜別了齊云和郁離架云回了妖土。

  郁離松了口氣,然后看著齊云說:“你當(dāng)真好算計,甩掉了兔子,送走了樹祖,還騙了那丫頭主動看護(hù)兔子,只怕最后還是天蓼在照看兔子吧,那時就是他狼狽時刻?!?p>  齊云笑而不語,只是喝茶,,郁離無奈的,也繼續(xù)喝茶。

  過了一會,茶水涼了,齊云燒起了新水才繼續(xù)說到:“其實此話并不全是假話?!?p>  郁離覺得奇怪便問:“怎么說?”

  大約是在那康熙年吧,具體的我也記不起了,幾千歲的人了?!饼R云撓撓頭,郁離表示無所謂。

  齊云繼續(xù)說:“那一年,發(fā)了大旱,有一個人,此人叫做玉活因為意外吞了一株長生草在饑荒之中活了下來……

  五年前,緣化齋的隔壁……

  那是一座老舊的居民樓二樓,一聲磕在地上的聲音響聲傳到了樓下,張大娘抬起頭看著樓頂,嘆了口氣覺得又是一個平常的上午,擦了擦手繼續(xù)去做飯了。

  二樓的陽臺前白色的窗簾被風(fēng)吹起,清晨銀色的光撒在黃色的木板上,綠色的盆栽留下棕色的影子,兩個人正糾纏著在地板上。

  景年跪在玉活的身上,雙手掐著玉活的脖子,玉活用手抓著景年的手,腿不停的蹬著,景年咬著牙,眼睛里流下淚水。

  玉活掙扎漸漸的慢了下來,玉活睜開的眼睛沒有了動靜,失去了呼吸的玉活靜靜的躺在那,景年放開了手,玉活卻沒有動靜了。

  “不要死…不要死??!”景年抓著玉活的肩膀搖晃著她,一邊嗚咽一邊喊著:“別死啊…不要死了嗚嗚!”

  漸漸的,景年的喊聲變成了哭聲,玉活靜靜的躺在那,景年松開了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痛苦的讓他窒息。

  “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啊……不要!不要!”景年喊著,哭著,跪在玉活的身邊。

  “玉活……不要丟下我……”景年痛苦的留在原地,可是忽然一股巨大是力推開了景年。

  “哭什么哭!吵死啦!”玉活放下踢人的腳,起身坐在地上,扭了扭脖子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大礙。

  “哈啊,又沒死成。”玉活無奈的準(zhǔn)備起來。

  “嗚嗚!玉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景年上去要抱玉活。

  “喂!你很煩啊,別過來!”玉活抬起一腳頂住了景年的臉。

  兩人在打罵中起了床,玉活到了今年已經(jīng)二百九十八歲了,今天的日常自殺好像是又失敗了。

  “玉活~,太好了!”景年抱住了玉活的腰,親呢的蹭了蹭。

  “走開啦!”玉活不耐煩的說到。

  景年是古董店的店員,每天早上日常協(xié)助玉活自殺或者殺死玉活。

  玉活站在廚房里敲開一顆雞蛋落在黑色的煎鍋上,白色的中間是金黃色。

  景年從后面抱住玉活,輕輕的說著:“玉,雖然死不了的人生確實不好受,但是啊玉,自己去死不是很難受的嗎?不如你就不要死了,和我永遠(yuǎn)都生活在一起吧。”

  玉活邊翻了一個白眼邊說:“你這說的,也搞清楚一下你死了我只剩一個人怎么辦啊。再說了你能不能把房租水電或者伙食費給我繳一下啊白眼狼……”

  景年把頭放在玉活的肩膀上,撒嬌的說著:“不要不要,我還要攢錢結(jié)婚呢!”

  玉活無聊的問了一句:“你和誰結(jié)婚啊?!?p>  景年笑容燦爛的說了一句:“和你啊!”

  “我拒絕!”玉活毫不猶豫。

  “那我想去公園了,你今天不是休息嗎?要不你陪我去一下吧。”景年撒嬌的說著。

  “你腦子進(jìn)水啊,我才不會跟身無分文的家伙一起去公園?!庇窕钪苯泳芙^

  午后,景年和玉活,依舊是來到了公園里,玉活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后還是自己買了兩張票。

  “這邊!”景年揮揮手走在前面,玉活興趣缺缺的跟著,太陽曬的玉活不舒服,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穿著一件露袖裝抹胸裙。

  “小孩子真是精力旺盛呢?!庇窕罡诤竺骖H感無奈。

  “看!這里還有賣冰激凌的!”景年興致盎然的指著。

  玉活無奈在一旁幫忙付錢,一遍吐槽:“明明早上還哭的要死要活,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有興致?!?p>  景年拿過飲料,笑著對玉活說:“因為不開心的東西一瞬間就可以忘記,所以江湖人送外號樂天派小天使!”

  玉活嘴角抽了抽:“這不就是一個蠢蛋而已嗎?”

  但是想著,玉活忽而回憶起來曾經(jīng):“為什么…我的回憶里全都是那些惡夢呢……”

  ……

  大旱摧毀了這個貧窮的村落,無數(shù)的人被饑餓殺死,而玉活卻被埋在土里有活了過來,人們…只說她是怪物。

  “這個人是一個僵尸吧…”

  “姐姐…變成怪物了嗎!”

  “對不起玉活,我們不能收養(yǎng)一個怪物,對不起孩子!”

  “為什么……早知道,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算了……”

  所有知道的人都是一副厭惡的樣子,只是一天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

  看著夏季的天空,聽著眾人遷徙離去的聲音,被父親留在干裂土地上的玉活只能靜靜等待著積雨云的到來。

  哈…

  好累啊…

  ……

  酷暑的風(fēng)吹過街道,樹下是玉活和景年坐在路旁的石椅上,玉活抓住景年的肩膀,捂著難受的胸口。

  “景年,我不管看見什么,聽到什么,能夠記住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請幫我一個忙,殺了我讓我到此為止吧!”

  “喝咖啡嗎?”景年拿起咖啡貼近玉活。

  “你干什么??!”玉活捏住景年的臉,景年疼的差點掉淚。

  “有話好好說嘛!啊痛痛痛!”景年的臉別捏的發(fā)紅。

  “我跟你說了我不喜歡苦味的東西!”玉活暴躁是說著。

  “這個給你?。 本澳昴贸隽艘粔K方糖,玉活終于松開了魔爪。

  景年打開咖啡的蓋子放進(jìn)方糖,一邊放一邊說:“回憶就是一個杯子,如果裝了苦咖啡一定是苦的,但是如果不喜歡的話只要加入牛奶喝方糖就可以變得很甜蜜了呀!”

  景年把咖啡遞給玉活:“就算玉的杯子里全都是純的苦咖啡只要一直制造幸福的記憶的話就可以變成一杯甜甜的牛奶啦!”

  玉活看著景年。

  “傻瓜……”

  兩人繼續(xù)走著。

  “看,前面有一片寵物攤!”景年牽著玉活走在樹蔭之中。

  籠子里全是各種顏色的兔子其中有幾只白色的兔子獨自一個籠子。

  “聽說,兔子是一種會因為孤獨而死掉的動物呢?!本澳昕粗米?,心中高高呼著可愛!

  “哈?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死的這么容易?還真是輕松啊?!庇窕羁粗米記]什么興趣。

  景年抱起一直雪球在懷里逗弄,是肥肥的一只雪團(tuán)子。玉活被景年塞入一只雪團(tuán)子到了懷里,景年笑嘻嘻的,而玉活則面無表情甚至有點緊張,咔嚓一聲,照片出現(xiàn)在了手機上……

  晚上……

  鮮艷的血染紅了整個地板,玉活躺在地上,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插在了玉活的胸口,景年顫顫巍巍的手拔出了水果刀,血液已經(jīng)不再噴射了,是轉(zhuǎn)而緩慢流淌慢慢浸濕了衣物。

  “玉…玉…”

  “快醒醒啊…!”景年抱著玉活的頭,眼睛都淚珠混著血液消失在了黑色的衣物里。

  滴滴答答的眼淚好像止不住了……

  忽然,一股鮮紅的血液噴射出來,滾燙的紅色噴濺到了景年的手臂上。

  “好燙!”景年察覺到了手上的灼燒感,玉活的胸口出現(xiàn)了起伏,慢慢的玉活睜開了眼睛,景年難過的哭泣著,看見玉活睜開了眼睛,景年趕緊開始抹眼睛。

  “喂!別抹眼睛啊,血會抹到眼睛里的!”玉活揉了揉胸口起身說到:“這次又沒死,唉~”

  “喂,你要是不幫我死,我就不要你了?!庇窕羁粗吭谒壬系木澳辏瑓s只是哇的一聲哭了。

  “玉…不要在做這種事了好嗎?求求你了,和我一起活下去吧!”景年抱住玉活害怕失去不敢松手。

  “唉~真拿你沒辦法。”玉活揉著景年的頭發(fā),無奈的說著。

  “哈哈!”景年忽然破涕為笑,抱著玉活親呢的笑了。

  “喂!喂!你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玉活有些無力吐槽下去了。

  最后玉活只能跟著景年一起把血跡洗干凈,然后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動物世界,景年枕著玉活的大腿開心的看著電視里的小狗。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

  “今天你最后殺我一次吧。”玉活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撐著頭說。

  “真的嗎?小玉你要和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了嗎?”景年想到無限的可能,開心的問玉活。

  玉活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說到:“并不是哦,我想到了一個肯定能殺死自己的辦法,你最后幫我一次吧?!?p>  “是…是什么……”景年擔(dān)心的問到。

  玉活思考了一下,說:

  “我先去殯儀館火化了等燒成了灰了在我起死回生之前你幫我混著些飼料撒到海里喂魚吧,最好用鼓風(fēng)機吹的遠(yuǎn)一點會比較碎。一步到位超給力的!

  如果可以我覺得也可以用煙花炸到天上,碎到各地這樣就不會再復(fù)活了吧,超贊是不是!”

  景年低著頭,聽著玉活說的,慢慢的抽泣起來:“為…為什么啊…”

  “我和你說話呢,麻煩看看我好嗎?”玉活托著下巴問景年。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景年猛的站起來,眼睛里流著淚,哭的可憐。

  “也沒什么,主要是在家里一直死不掉,我感覺真的很煩了,怎么樣,這個主意是不是很棒啊?!庇窕钗⑿Φ目粗澳?。

  景年痛苦的問著:“為什么……”

  “你今年就要十九歲了吧?!庇窕詈鋈粏柧澳?。

  景年痛苦的哭著說到:“我可以去多打工啊,我可以交房租水電和伙食費,我還會和你一起做家務(wù),我是認(rèn)真的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但是……我到死了,還是希望你能幸福啊……”玉活托著頭微笑的看著景年。

  “你可以努力工作,賺錢,然后找一個好女人一起結(jié)婚生下小孩,可以去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然后幸福的死去?!?p>  玉活微笑的眼角露出兩滴晶瑩,“這不是要比跟著我這樣的一個怪物要更好的不是嗎?”

  晚上……

  “嘭……”

  彩色的煙花在天空中變成一顆顆的花樹,彩色的光點亮了群星。

  “欸!那邊有什么慶典嗎?”

  “好像是欸,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好??!”

  看熱鬧的人知知道是一場美麗的宴會,而景年,站在海邊的圍欄處,淚水慢慢的被風(fēng)吹散。

  景年無力的走在昏暗的街頭,搖搖晃晃的步子隨身會倒下。

  路邊有一個賣花的小店,一對幸福情侶在呢選購這花朵,景年獨自看著,默默的走進(jìn)了一家酒吧。

  “欸——這邊!”一個帶著眼鏡的肥胖少年帶著眼鏡招呼景年:“這不是景年嗎?一起很少看見了來這種地方??!”

  一群人圍著景年,大家看見了景年的失落都關(guān)心了起來。

  “怎么了啊景年看起來陰沉沉的樣子,以前你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積極樂觀啊,江湖人稱樂天派小天使!”

  “要振作起來啊景年~”

  “老板!來杯生?。 ?p>  景年握著啤酒,陰郁的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幾人推拉著景年一起到了陽臺。

  那個帶眼鏡的肥胖青年舉起酒杯大喊:“為了景年可以可以恢復(fù)精神,干杯!”

  “干杯!”

  “啊哈哈!……”

  景年被眾人擁抱著,他喝著啤酒露出一個笑容,眼角的淚不知是哭是笑……

  “沒事的,你馬上就會振作起來的。”

  “死亡是痛苦的,而活著卻是地獄?!?p>  “景年…與你的相遇讓我度過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段幸福的時光,謝謝你……”

  “再見了景年……”

  一年后……

  “汪!汪汪!”一只黃狗對準(zhǔn)海灘邊光著身子的玉活狂吠。

  一個老婆婆出現(xiàn)在了海灘邊,“姑娘你沒事吧!,你還好嗎?要叫救護(hù)車嗎?”

  玉活揉了揉有些發(fā)懵的頭,詢問老婆婆:“現(xiàn)在是幾年了?”

  “欸?才過一年嗎?”玉活扭了扭脖子,“老婆婆,能借我件衣服嗎?對了,順便…借我點錢?!?p>  下午……

  玉活穿著大衣一個人走在立交橋下,路旁的行人忙忙碌碌,一個人的身影孤獨的行在街道,前面的電車入口。

  “我竟然都做到了這個程度居然都還是死不了。”玉活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呢。

  玉活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走上了電車:“大概他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然后把我忘了吧?!?p>  “我…就是去看望一下而已……”玉活搖了搖頭,我在想什么啊。

  可是…景年的臉卻還是出現(xiàn)在了回憶中……

  景年笑著對玉活說:“因為不開心的東西一瞬間就可以忘記,所以江湖人送外號樂天派小天使!”

  “只是一個笨蛋而已啦……”玉活自顧自的說著。

  玉活下了車,來到了一家咖啡店,曾經(jīng)這里是景年打工的地方,一年了…大概還在吧。

  “打擾了,有人嗎?”玉活出現(xiàn)在咖啡店的門口。

  “請進(jìn)吧?!闭f話的咖啡店的店長,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人。

  “唔…以前有個叫景年的,請問…他現(xiàn)在還在這里工作嗎?”玉活走到了咖啡廳的里面,店長抬頭看了看玉活。

  “啊——景年他啊……”店長停下了擦著高腳杯的手。

  “半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p>  玉活呆呆的看著,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去世了……”

  店長回憶著說到:景年這孩子,以前是很討客人喜歡的,可惜一年前他女朋友去世之后他也病倒了,是心病?!?p>  店長一邊仔細(xì)的擦拭著高腳杯一邊說:“他經(jīng)常一個人哭到了半夜,有一天他攢夠了錢,舉辦了一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婚禮。

  玉活覺得步伐有些沉重,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店長繼續(xù)說著:“最后…他拿著一束花,跳海自殺了…”

  玉活坐在椅子上,失魂的說著:“是…這樣啊……”

  “請問你要點餐嗎?”店長問她。

  玉活看著午后的陽光照在桌子上,那天在公園里,也是這樣的陽光……

  “給我一杯藍(lán)山吧……”玉活想起曾經(jīng)貼在自己臉上的那杯好像也是這種……

  咖啡在被杯子里,陽光穿透玻璃咖啡杯,冰塊在咖啡里漂浮著。

  玉活拿起白瓷杯往咖啡中倒,里面是純白色的牛奶。

  玉活獨自一人坐在陽光下,典雅的咖啡廳里冷清的只剩他一人……

  回憶里,景年拿著一杯咖啡懟在玉活的臉上,一邊笑的沒心沒肺,一邊說:

  “就算玉的杯子里全都是純的苦咖啡只要一直制造幸福的記憶的話就可以變成一杯甜甜的牛奶啦!”

  “笨蛋……居然…死了……”玉活看著眼淚落在桌上……

  咖啡廳里那杯加了牛奶的咖啡原封不動的放在那,斜陽下漸漸拉長了影子,店長嘆息著擦干了滿桌的水漬。

  走在路上,這天…可真會挑時候,選氣氛……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地上,一片積水坑里是高樓的倒影,玉活踩碎了水坑,沒有打傘的孤身走在路邊。

  玉活一邊走,一邊感嘆著:“好大雨啊,就像…遇到景年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雨呢……”

  幾年前……

  嘩啦啦!

  大雨讓整個天空一片昏暗,玉活打開大門,發(fā)現(xiàn)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玉活撐起自己的透明塑料傘,蹲在路旁戳了戳小男孩是臉。

  小男孩痛苦的轉(zhuǎn)過了頭,看見玉活忽然擠出一個堅強的笑容。

  “還活著啊?!庇窕詈闷娴目粗∧泻?。

  小男孩笑著一邊伸出一只手一邊虛弱的說著:“你好啊,我叫做景年,請問…你有沒有牛肉面給我吃啊?”

  “呼嚕呼嚕!”

  景年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整個臉被塞的滿滿的像只倉鼠似的。

  玉活緊張的坐在一旁,有些很不自在的說著:“那個…那個,你還要加飯嗎?”

  “要!”景年嘴里的還沒吞下,拿著碗就給了玉活。

  玉活拿過了碗進(jìn)入廚房開始盛飯,看著景年的樣子,好像真的很餓呢……

  饑餓的確很痛苦呢,能讓父母殺死孩子,能讓丈夫殺死妻子……

  好像痛苦的回憶,又出現(xiàn)了呢……

  “嗚嗚…娘!我餓……”

  “玉,我們已經(jīng)沒有吃的給你了?!?p>  “餓…好餓…好餓啊……”惡魔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回蕩,幼年的玉活被扼住喉嚨,玉活除了哭泣再沒有辦法……

  “父親……”

  不…不要在想起來了!不!

  “那個…姐姐,還有水嗎!”景年的聲音忽然從外面?zhèn)鱽怼?p>  “哈……”玉活捂著頭,睜開眼睛面前的是廚房。

  玉活帶著微笑穿過廚房的門板說到:“有的,你等一下!”

  玉活微笑著,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右手之前捏在刀上已經(jīng)沾滿的鮮血。

  吃過了飯,玉活開始收拾起衣服來了。

  “你爸爸不在家嗎?”玉活問景年。

  “我爸爸啊——雖然他以前也總是因為工作而不回家,但是這一次好像和一起不一樣,有點長因為吃飯的錢都已經(jīng)花光了呢!”景年語氣輕松的說著。

  “額……那你難道就不知道怎么聯(lián)絡(luò)你爸爸嗎?”玉活有些無奈的問到。

  “我也不知道他的練習(xí)方式是什么?!本澳暧悬c無所謂的回答。

  “那你媽媽呢?”玉活掛上了收好的衣服回頭撇了一眼景年……

  景年面露微笑,似乎是一種禮貌的態(tài)度說著:“從今年過年以后我就再沒有見過了…哈哈……”

  景年捏著自己的小腿,好像是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就在那用這種辦法強迫自己笑著……

  玉活遲疑了一會說:“如果…你餓了的話,那就來找我吧,至少還是能讓你吃上飯的?!?p>  “真的嗎!”景年高興的問!

  “真的……”

  玉活過往的回憶讓玉活突然說出了這話。那時她活了下來,別人卻喊她怪物……

  第二天早上……

  叮鈴!叮鈴!叮鈴!

  景年飛快的按著門鈴,并且朝著二樓大喊:“小玉!小玉!”

  “吵死啦!”玉活從陽臺探出頭,遭亂的頭發(fā)讓她很不爽。

  “小玉早??!”景年還是微笑著說到。

  玉活一開門,景年就飛快的撲過來說:“我要吃牛肉面!”

  玉活關(guān)掉了外面的大門,有些苦惱的說著:“我不會啊…怎么做???”

  早飯做好以后留景年一起吃了一頓。

  吃完飯,景年就開始玩了起來。

  “我感受到了呼喚!是誰在召喚正義的使者!”景年披上被單,雙手平展做出奧特曼的姿勢。

  “趕緊給我下來!”玉活穿著圍裙,拿著掃把在一旁憤怒的說著。

  “這位小姐,你需要幫助嗎?”景年忽然學(xué)著電視里牛仔的樣子說著。

  “不!需!要!”玉活忍著打人的沖動拒絕了。

  到了最后,兩人還是開啟一起的家務(wù)之旅。

  拖地…

  景年:“看我的吧!”

  玉活:“你真的能個拖干凈嗎?”

  曬被子,洗盤子,做午飯…

  玉活:“別讓魚跑了?!?p>  景年:“為什么我覺得這條魚是活的?!?p>  玉活:“死了再煮就不新鮮啦?!?p>  吃飯,擦窗戶,收被子,喝茶……

  邊玉活放了一勺茶葉進(jìn)去邊說:“這個很燙的,你小心點?!?p>  景年托著頭看著玉活:“為什么感覺姐姐說話的樣子好像變了?!?p>  “欸?”玉活一愣,“有嗎?”

  “嗯……”玉活有些緊張的用手指卷著頭發(fā),“可能是因為我們比較熟悉了吧,畢竟…我是很怕陌生人的樣子……”

  “為什么?”

  “不為什么,別問!”玉活用手捂住羞紅的臉,景年卻仰頭盯著玉活的臉。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jīng)不是陌生人了,那我們算朋友了吧!”景年開心的說著。

  “嗯……”玉活糾結(jié)了一會后答到,“算是吧……”

  “耶!”景年歡樂的舉起手歡呼!

  午后……

  玉活站在窗前,扭了扭酸痛的腰,在一旁景年已經(jīng)躺在床上熟睡過去了。

  玉活站在陽臺前,風(fēng)靜靜的吹著……

  “明明啊…已經(jīng)不想和工作之外的事情聯(lián)系上了……”

  玉活閉眼把臉對著陽光,溫暖的光照在臉上:“可能…等他爸爸來了,就會把他接走了,到那個時候也許就會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吧……”

  傍晚一樓古董店……

  玉活站在門口,景年站在街道,兩人在路燈下影子變成兩個交織的圓點。

  “這個,給你?!庇窕钅弥粋€精致的飯盒要給景年。

  “什么了……”景年看著盒飯突然愣住然后看著玉活說:“玉,我想和你一起??!我喜歡和玉在一起!”

  玉活拒絕的說著:“如果你父親回來了以后發(fā)現(xiàn)你并不在家的話,他會擔(dān)心你的啊?!?p>  景年接過盒飯,低頭看著那個盒子,路燈下瘦弱的影子小小的。

  “可是…爸爸總是不回家,家里一直…是我一個人……”

  景年有些不開心的說著:“我也在想,如果如果再也見不到父親母親了,我又該怎么辦?!?p>  玉活:”……”

  “但是……”景年忽然笑著抬起頭,“但是他們有可能已經(jīng)回家了呢。嘿嘿……”

  “再見……”景年拿著盒飯招手離去,玉活在原地?fù)]手送別。

  “回家的時候別繞道!要直接回去啊!”玉活喊著??粗鴦倓偟木澳辏€以為他會哭出來呢。

  路上……

  景年拿著盒飯獨自走著,天空漸漸是昏暗著,回家的路上并不好受,景年坐在公園的滑梯盡頭路燈照亮著黑暗的天空。

  “真的要回去嗎…那個沒有人在意他的家,如果爸爸在家就好了,如果可以媽媽也能回來就好了……”

  景年起身慢慢的,回到家的門口,深呼吸,帶著微笑打開那扇門,里面…空空如也……

  第二天……

  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正敲著門,玉活站在陽臺看見的一瞬間就躲到了窗簾后面。

  大概是過了只有幾秒鐘,門鈴被按響了!

  “欸——”玉活面露苦色躲在窗簾的后面。

  “玉,你不去開門嗎?”景年在一旁問到。

  “是不認(rèn)識的!真是的,如果是店里的工作應(yīng)該會去找老板娘吧?”玉活緊張的躲在墻后不敢亂動。

  “那我去開門吧!”景年說著跑了出去。

  “千萬別說我在家!”玉活提醒到。

  “記得說我不在!記住我不在!”景年飛奔的跳著下了樓,玉活的提醒不斷在身后響起,可是景年卻只是看著大門,打開……

  幸福的撲進(jìn)那個男人的懷里……

  過了一會,玉活緊張的坐在桌子上,用力的握著杯子,還好水不是很燙。

  在桌子的對面,景年抱著中年男人的手臂依偎著,中年男人坐下說到:“對不起啊,我兒子景年…這段時間給你帶來麻煩了?!?p>  “不…不客氣…那個…那個…”玉活倒著茶,話語緊張的有些口吃。

  他拿出一個飯盒,還有包著飯盒的手帕:“這個是你家的吧,我看到了手帕上有寫著店名,所以我就過來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玉活坐在桌子上摸了摸脖子,有些緊張。

  “太好了,景年…你爸爸終于回來了,你們可以一起回家了?!庇窕羁粗澳曜85恼f著。

  “嘻嘻!”景年笑著坐在一旁。

  景年父親推了推眼鏡,拿出一張帶有銀聯(lián)和visa的銀行卡說到:“我知道,這很麻煩你了,但是我還是有一事相求,這里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足夠的錢,如果可以,是否能夠讓您來照顧景年呢?!?p>  沉默……

  景年和他父親還有玉活三人共同陷入了沉默。

  景年看著父親,緩緩的后退著……轉(zhuǎn)身跑出了房間。

  玉活的手用力的捏著衣角,而那個人卻在這時繼續(xù)開口:

  “因為我準(zhǔn)備再婚了,她的家人并不希望我?guī)е粋€拖油瓶,雖然我也趁著出差的空閑和他們聊了一下,但是無論這樣,他們家依舊無法接受。

  所以我希望你能……”

  玉活拿起杯子扔在了他的臉上,一股火氣從心底升起,他倒在地上,眼鏡上全是水漬,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魂淡!”

  玉活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又是混蛋一樣的父親!

  “他等了你這么久,就是因為你是他的父親,他才一直相信你啊!”

  “呵呵,你說的是沒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彼嘈χ鹕恚暗前?,我以前也從來沒有在我的父母身上感受倒所謂的親情?!?p>  他坐在椅子上,無奈都說著:“我的妻子說走就走,如此輕易大家就叫我愛著她的兒子,我很難做到啊……

  我感謝你的照顧,所以……就拜托你了?!?p>  玉活不再看他,穿過了門口留他一人在那客廳,在房間角落的衣柜里景年蜷縮在衣柜里面瑟瑟發(fā)抖。

  玉活拉了衣柜,可是在里面被景年抓緊了。

  “景年……”玉活呼喚著。

  “景年,我們聊聊好嗎?”玉活在外面呼喚著,景年卻扣住了衣柜門。

  “沒事的,我沒事的……”景年在衣柜里面說著:“你能等我一下嗎?”

  玉活安靜的在外面聽著,景年醞釀之后開口說著:

  “我一直在想不要讓爸爸生氣,是不是只要我笑著他就不會討厭我了,可是…還是不行的呀……”

  景年縮了縮身子:“玉,你知道了我的這些,你會不會討厭我啊……”

  “……”玉活沉默了一會,推開了衣柜的門,“不管是笑還是哭,只要是你自己就可以了??!”

  景年蹲在柜子里,眼淚不斷的流下來,“嗚…”

  “過來我這里吧?!庇窕钫驹陂T外對景年伸出了手。

  景年抱住了玉活,玉活也抱住了景年。

  “說吧,把你真正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吧!”玉活溫柔的對景年說著。

  “嗯!”景年一邊哭一邊一邊說著:“爸爸是個壞蛋!”

  “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就這樣吧……”

  “嗯!”

  一墻之隔的景年的父親聽著這一切,他慢慢的起身離開了這座房間。

  傍晚……

  景年拿著幾袋食材飛奔著上了樓,跑到廚房玉活正在翻著書,打開的那一頁寫著——牛肉面。

  景年拿起裝食材的塑料袋高興的說著:“食材全都買回來了!”

  玉活抬起頭,微笑的看著景年說:“太好了,歡迎回家!”

  那之后,兩人開始了同居的生活,而在隔壁……

  齊云柔著太陽穴,每天早上隔壁家小孩就開始大喊大叫,已經(jīng)是好幾個早上的睡眠被摧毀了……

  現(xiàn)在齊云正在向道祖祈求能夠安靜睡一覺……

  幾天后景年開始上學(xué)了……

  趙文燕,古軒堂的老板娘,玉活就是在她的手下打工,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他穿著干練時尚,除了看見臉上和手上的皺文以為沒有人會以為他已經(jīng)是當(dāng)了姥姥的人了。

  “所以客人指定了店里的一批貨嗎?”趙文燕看著手里打印的文檔問。

  “嗯…是的……”玉活坐在一旁小說的說著。

  “價格目前和店里的標(biāo)價是一樣?!庇窕钛a充著說到。

  趙文燕點了點頭,有看了幾頁文檔確認(rèn)了沒有錯誤。

  “對了,聽說你在帶孩子。”趙文燕忽然轉(zhuǎn)頭問了趙文燕。

  “嗯…是?!弊诳Х葟d的玉活感覺糟糕極了。

  “那這樣吧,這次的貨我先親自安排去送,你先去帶孩子?!壁w文燕把文件卷在手里問玉活。

  “那…謝謝了?!庇窕罡兄x之后趙文燕沒有再做什么,只是又打起了電話開始安排人。

  一直到了晚上趙文燕正看著報紙入神一個電話卻突然響起。

  “滴,請問,你是景年的監(jiān)護(hù)人嗎?”對面?zhèn)鱽硪粋€陌生女人的聲音。

  趙文燕疑惑的接了話:“我是的,請問怎么了嗎?”

  “是這樣的,今天家長會景年的家長突然不見了,我就問了問還有沒有其他監(jiān)護(hù)人?!?p>  玉活,你倒是給我靠譜一點??!趙文燕忍著怒火,最后還是平和的回答了:“那么好吧,我去接他吧?!?p>  趙文燕無奈的起身朝著小學(xué)走去。

  “景年!”趙文燕蹲著在前,景年快樂的過來擁抱著趙文燕。

  “有沒有在學(xué)校里交到朋友???”趙文燕問景年。

  “當(dāng)然有啊?!本澳晷χf著:“看著眼睛,微笑著大聲打招呼馬上就可以變成好朋友了呢!可惜……爸爸還是……”

  趙文燕摸了景年的頭,帶著景年回到古軒堂,景年飛快的跑了樓梯去了玉活的房間,而趙文燕則來到了房間的里面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恐怖的一幕……

  一個人穿著便服站在那,手里一把唐刀,脖子上面還在噴著鮮血,一顆頭顱翻滾著著到了趙文燕的前面……

  趙文燕嘴角抽了抽,一把抓住那顆腦袋都長發(fā)拿起了:“跟你說了多少遍!別用店里的古董自殺??!知不知道很難洗的?。 ?p>  腦袋因為沒有肺無法說話只能用表情表達(dá)自己的無助,趙文燕無語了,只能走到無頭身體的前面一把奪過唐刀,然后把腦袋甩了上去!

  雖然一個翻滾接反了但玉活還是把頭給扭正了回來。

  “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趙文燕坐在椅子上,擦拭著唐刀,為刀保養(yǎng)。

  “嗚……”玉活痛苦的抱頭蹲下說著:“我…我一去學(xué)校就看見一下子這么多人,我快崩潰啦!”

  “哎……”趙文燕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說,“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能給力點??!”

  趙文燕走到玉活的面前:“玉姐姐你啊,如果還沒學(xué)會怎么做好一個母親就把他托付給別人不行嗎?”

  趙文燕抬起手對準(zhǔn)玉活的額頭,一彈!

  還沒來得及長好的頭又掉了,玉活的身體又開始了滿地找頭!

  “如果你不能照顧他,那我還是幫你把他交給別人吧!”趙文燕叉腰看著玉活。

  “唔額……”玉活找到頭,趕緊捂住脖子怕又掉了,看著趙文燕說:“我!可是立志要把景年養(yǎng)大的啊!我要讓他長大變成一個獨立的人!”

  “我就是在懷疑你做不做得到的??!”趙文燕懷疑的看著玉活。

  “做得到!”玉活擺出一個兇惡的臉色走出了門,出門還喊了一句,“文燕你就是個魂淡!”

  玉活心想,這個趙文燕,有了孫子以后越來越兇了,明明小時候還是一個軟萌的蘿莉啊!

  “哎~”趙文燕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的……”

  那年景年十六歲了……

  玉活來到了景年工作的那家咖啡廳。

  “啊,這不是玉活小姐嗎?你看起了可是越來越年輕了??!”說話的是景年同學(xué)的母親,名字叫做芝蘭。

  “啊哈,你也沒有變啊。”玉活努力的說著這些客套話,總之為了景年能夠成長,努力加油了!

  “聽說你喜歡綠茶?”

  “對啊,畢竟綠茶感覺畢竟新鮮一點。”

  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是快十年來學(xué)會了的,為了融入這個社會玉活已經(jīng)努力的去適應(yīng)了,今天還幫忙一起做花車呢……

  但是今天,是張韻苑的生日呢……

  “好吵啊……”玉活坐在屋里,外面好熱鬧,人好多……

  玉活的臉上的痛苦猙獰著,腦子里各種嘈雜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玉活捂住胸口……

  黑色的手籠罩著玉活,熟悉的臉一張張猙獰的出現(xiàn)在玉活的面前,玉活痛苦無力的靠在墻上,大片的記憶忽然浮現(xiàn),是黑色的影子和紅色的血液以及白色的葬禮……

  “不…不要回憶起來??!”玉活痛苦的留下了眼淚,手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不…好可怕!”玉活閉著眼睛,恐怖的回憶猛的回到腦海中,玉活拿起水果刀,在空中閃爍著銀色的反光…

  玉活拿起刀熟練的穿過肋骨一把插進(jìn)心臟!一股熟悉的心臟絞痛之后玉活倒在了地上……

  玉活吐出一口鮮血感覺到意識漸漸模糊,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好痛!原來…我越喜歡,就越害怕失去嗎……”玉活留著眼淚看著記憶里的畫面,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一樣多美好啊……

  “哈啊……要死了……太好了……太好了……”玉活躺在血泊之中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玉!醒醒??!”

  “我求你醒醒啊玉!”

  “玉!……”

  景年…在哭……

  是因為爸爸媽媽不在了嗎?是我不在身邊寂寞了嗎?一轉(zhuǎn)眼都十六歲了啊……

  “玉!”

  玉活感覺到臉上有一滴溫?zé)岬囊后w,玉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景年正不斷哭泣的呼喊著玉。

  “小玉,你不要死?。 本澳晁缓鹬?,幾乎了要撕裂喉嚨的帶著哭腔的呼喚!

  “欸……景年……”

  玉活睜開了眼睛看著景年。

  可是很快景年的的眼睛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血液回流到玉活的身體里,順著衣服爬回了身體,而原本沾過血跡的刀子也瞬間變得雪亮……

  “啊!”景年驚恐的看著這一切,而玉活卻只是緩緩的彎腰起身看著景年,伸出手想要觸碰他。

  景年恐慌著奪門而出!一直跑到了樓下,意識混亂的景年一幕幕的回憶著,血色……

  “呦,你在這呢?”趙文燕蒼老的臉出現(xiàn)在景年的視野中。

  “我…我剛剛看見…!”

  “玉活死了對吧?!壁w文燕忽然說著。

  景年喘著粗氣說到:“是的,因為太害怕…我逃跑了……”

  趙文燕笑而不語只是往店里走著,到了書架旁邊的一扇小門里趙文燕才探出頭對古董店門外的景年喊:“過來吧!”

  趙文燕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很老的黑白照片,里面是笑容滿面的玉活抱著一個女孩。

  “自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玉活已經(jīng)在古軒堂打工了。”趙文燕看著照片,有些深情的說著,“這個時候她還是和現(xiàn)在一樣啊……”

  回憶中……

  玉活躺在血泊之中,脖頸大動脈處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玉活用手遮住了眼睛,血液正不斷的回流著。

  玉活劫后余生的聲音傳來:”小文燕,我只要想到過去就會想要死亡,想起那些在饑荒中將我丟下的人我就想死,好像…只有在死的那一個瞬間…我才能夠解脫……”

  趙文燕看著一旁聽完自責(zé)的坐在椅子上的景年,他用力的捏著褲子,不知道臉上在掩飾什么。

  “雖然啊,我和她不過是祖父那代就有了工作上的往來,但是景年啊…你明天不是還能和她一起生活嗎?”趙文燕如此對景年說著。

  “我……”景年抬起頭,看著趙文燕。

  景年記起玉姐姐一直在照顧著自己,努力自己在一起可是一起生活…好像就像一個荒謬的笑話一樣啊……

  “我能做什么?”景年問趙文燕。

  “啊?”趙文燕一愣。

  “我能為了玉姐姐做什么??!”景年眼睛里眼淚打轉(zhuǎn),用請求的目光看著趙文燕說:“請告訴我吧,不管我用什么樣的辦法,我一定要讓玉姐姐擺脫過去的痛苦啊!”

  趙文燕看著景年一時不知所措,隨即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景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沒什么,只是你長大了,變成熟了?!壁w文燕溫柔的摸了摸景年的頭。

  “?。渴裁匆馑??”景年懵逼的站在原地。

  樓上……

  “嗚嗚…”玉活拿著枕頭蓋住了整個頭,一個人躲著……

  “景年……會不會再也……”玉活縮著身子害怕的流下兩滴淚水,“再也不回來了……”

  忽然,在枕頭的縫隙里一張嬉皮笑臉的男孩的臉忽然出現(xiàn)。

  “對不起,玉…我剛剛有點害怕了……”

  “景年!”

  玉活起身坐直看見真的是那個總是在笑的景年。

  景年笑嘻嘻的摸了摸頭,打開手機兩張車票信息出現(xiàn)在手機里面。

  “玉,我們一起去旅行吧!”景年歡樂的說著。

  玉活驚恐的看著火車票上的地址一把推開景年的手機:“滾??!我才不去這種地方!”

  “可是你不是說你想去吃火鍋嗎?”景年追問。

  “嗯……”玉活抱著枕頭遮住了鼻子一下的地方小說說著。

  “還有啊,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過謝家的故事嗎?”景年再次追問。

  “是……”玉活把頭低的更低了。

  “那我們?nèi)ヂ糜伟?!”景年微笑著說到。

  “不不不!我才不去這個鬼地方!”玉活堅持拒絕!

  “可是……”

  “我才不去!”玉活仰天長嘯!

  “可是我工資已經(jīng)充進(jìn)去了……”景年楚楚可憐的說著……

  最后…玉活與景年,還是乘坐上了火車前往那個往昔中的地方……

  “到了!”景年拖著行李箱拿著導(dǎo)游給的地圖跑出了火車站外面……

  玉活皺著眉,心神不寧的一步步靠近火車站的大門,在那扇透明反光的玻璃大門正立在那。

  玉活一步步的靠近著……手觸碰到那冰涼的門把手,用力一推……

  溫?zé)岬娘L(fēng)吹過,遠(yuǎn)處的青山與附近的高樓相間,一片熟悉的土地出現(xiàn)在眼前,重慶……

  景年在一旁歡樂的推算著旅游計劃,可是再一次踏上這篇土地玉活感覺到的,只有一股痛苦的反胃……

  “嘔!”

  “玉!你怎么了!”

  ……

  一九三八年二月十日……

  玉活,今年二百一十五歲……

  玉活躺在地上靠著墻,脖子上的傷口已經(jīng)正在愈合了。

  “唉…今天又沒死成……”玉活閉上了眼睛靠著墻無力的嘆息著……

  少女張韻宛抱著一卷卷軸奔跑在重慶的街頭,博物館的門口幾個老頭正在議論。

  “那個叫玉活心小姑娘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哼,這個家伙太冷漠了!”

  “我好她卻根本不領(lǐng)請的!”

  張韻宛看著他們有些無奈,穿過房間找到了玉活的工作室。

  “玉活!”張韻宛出現(xiàn)在門口熱情的喊著。

  “韻宛?……”玉活停下手里調(diào)色的活轉(zhuǎn)頭看著張韻宛,“你又偷你爺爺?shù)墓女嬋Q零花錢了?”

  “誰讓他都不知道珍惜的,還不如讓畫去一個會愛惜的家里里面?!蹦憧纯催@個,幫我弄干凈吧!拜托了!”

  玉活接過張韻宛手里的卷軸,打開是一張?zhí)焱鯃D。

  “畫的還不錯嘛……”玉活說著熟練的開始了文物的修復(fù),百年來的技巧和練習(xí)早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

  張韻宛做一旁看著玉活細(xì)致的每一個動作,全神貫注的玉活是一種寧靜的與雅致的感覺……

  “下次…要小心點了?!庇窕钅闷甬?,被弄臟的部分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了,張韻宛接過卷軸,高興的抱住玉活,“你真是太棒了!”

  “你要是再給我搗亂我就給你認(rèn)出來了啊!”玉活推開張韻宛,和人靠這么近還是習(xí)慣不了的啊。

  “唔……”張韻宛看著玉活,玉活奇怪。

  “我的臉上有東西嗎?”玉活想找找鏡子,他不知道韻宛在盯著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也沒什么啦,主要是你有空嘛這幾天?”張韻宛問。

  玉活想了想:“還好,工作不是很多的樣子……”

  “那我們?nèi)タ锤鑴“?!”張韻宛期待的看著玉活?p>  “才不要去那種奇奇怪怪地方!”玉活拒絕之后又準(zhǔn)備繼續(xù)整理顏料。

  “拜托了啦!爺爺和老爹整天忙,都沒有和我一起出去玩了!”張韻宛拉著玉活開始可恥的賣萌。

  “不去!”

  第二天百貨樓前……

  “下面感覺好奇怪的,而且這個鞋子感覺很不好走路啊?!庇窕羁粗p飄飄的裙子感覺很奇怪,可是身邊的張韻宛卻是大大方方的在街上左看右看。

  “唉…你也沒有幾件可以出門的衣服,我的先借你啦,走!”張韻宛拉住玉活朝著路口走去。

  “欸!干嘛??!”玉活還沒習(xí)慣高跟鞋(加高三厘米)幾乎是搖搖晃晃的。

  “走,去幫你買衣服?!睆堩嵧鹉弥鴧R豐卡指著重慶百貨大樓。

  玉活睜大了眼睛是:“這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高樓!”

  “都建了好幾年了,走吧!”張韻宛牽著玉活穿過了馬路,對于張韻宛十年,二十年太過短暫,可是現(xiàn)在只是十年二十年就已經(jīng)是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琳瑯滿目的新奇玩意擺滿貨架,人來人往的穿著時尚,玉活只覺得仿佛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這么高的樓……難道我們真的要走上去嗎?”玉活看著樓有些心里怕怕的。

  “你看,前面有電梯的!”張韻宛指著一個奇怪的門,那金屬門的后面是一個小房間,人進(jìn)去以后再次開門就消失了!

  玉活被張韻宛拉著到了高樓之上,真正上了高樓才發(fā)現(xiàn),整個CQ市被收眼底,只是一眼就能看見看不見的房頂,所以的人變成了像螞蟻一樣的存在不斷在這座熟悉卻陌生的城市中穿梭……

  “外面好美啊……”玉活看著著一切沉迷其中,而張韻宛卻拿出一張地圖。

  張韻宛指著其中一個點說:“你看,這是照相館?!闭f完朝著玻璃外面指去,“就在那!”

  玉活一聽兩眼放光的說到:“那…那我們的店在哪里?”

  張韻宛在地圖上找一會,然后順著一個方向指去,“就在那了!”

  玉活順著他的方向看去,以前住了幾年的修幅作坊居然這么的渺小……

  “你看只要知道名字就可以在地圖上找地地方,然后跟著指引就可以找到了?!睆堩嵧鹬钢貓D告訴玉活。

  “嗯嗯!”玉活認(rèn)真的聽著,可是又很快遇到了問題那就是地圖神奇但玉活不認(rèn)字!

  “可是,我不認(rèn)得……”玉活有些尷尬的說著……

  “欸,這樣嗎?”張韻宛一愣,但是卻又忽然想到什么從包里拿出了一本字典,里面有一張漢語注音字母表。

  “來,我教你念啊,你先跟著我念ㄅ——”

  “ㄅ——”

  “對,就是這個,來下一個,ㄆ——”

  “ㄆ——”

  “小玉好棒的呢!”張韻宛高興的說著,“只要學(xué)會了這些以后就可以跟著字典認(rèn)識新的字了呢!”

  “真的嗎?新的字!”玉活驚喜的看著張韻宛。

  張韻宛點點頭。

  咖啡館里……

  玉活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在回憶中這里是河流旁邊的小村落,即使是最繁華的城里也都是一些木頭石頭混搭的建筑。

  明明沒有過多久,玉活卻發(fā)現(xiàn)時代好像一下子就把自己拋棄了,陷入回憶中玉活等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一切景物都變了,人已非物也不是……

  雖然,不喜歡回憶過去,但是卻怎么也追不上時代了呢……

  “嗯…這些都是老人家告訴我的呢?!庇窕钔蝗谎a充說到。

  “其實我倒是新舊都挺喜歡,不管怎樣選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就好了?!睆堩嵧鹜兄掳蛢?yōu)雅的坐在桌子的一邊,溫柔的光穿過他輕盈的秀發(fā)……

  “其實我喜歡古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呢?!睆堩嵧鹣萑肓顺了贾小?p>  “嗯……”玉活想著曾經(jīng)這座古城,“真想再看看護(hù)城河的荷花……”

  “怎么了嗎?”張韻宛轉(zhuǎn)過頭問玉活。

  “沒,什么!”玉活掩飾到。

  玉活看著墻上掛著的單子,不認(rèn)識的字還有一些不認(rèn)識的食物和飲品照片。

  “你喝過咖啡嗎?”張韻宛問玉活。

  “啊…沒有呢。”玉活有些疑惑的回答,其實還沒有告訴過她什么是咖啡呢。

  等了一會,玉活看面前黑色的不明液體在杯子里飄動,玉活看著張韻宛喝的氣定神閑,也就將信將疑的拿起來喝了一口。

  “噗!”這是藥嗎?

  玉活苦到舌頭都不敢收回去了,難受在那吐著舌頭快哭了出來。

  張韻宛卻在旁邊看著玉活難堪樣子偷笑,可是很快就憋不住了,“哈哈哈!”

  張韻宛拉起玉活起身,“我們走吧!”

  “去哪?”玉活困惑。

  “快來不及了。”張韻宛只是帶著玉活要出門,可是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咖啡館里傳來。

  “韻宛小姐!”

  張韻宛回頭一看,瞬間驚慌不已,抓著玉活就往外分逃,“我是逃出來的,被抓回去就慘了!”

  “啊!你也真是的!”玉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歌劇,電影院,百貨商場,游樂園,動物園……

  到了晚上,玉活和張韻宛一起走在夜空下,許許多多新奇的東西不斷的沖擊著玉活的心……

  “明明外面這么好玩,憑什么家里人要把我關(guān)在家里等著嫁出去!”張韻宛生氣的說著。

  “小玉,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很厲害。”張韻宛忽然說起。

  “?。縿e開什么玩笑,我就是個小人物啊……”玉活并不適應(yīng)別人的贊美。

  “一個年輕的女人,有著自己工作,可以獨立的生活著?!笨墒琼嵧鸬脑拝s又多了苦澀,“可是我,也只有現(xiàn)在可以出來玩了,等家里把我嫁出去,我只能在那個地方度過我的余生……”

  “但是小玉你,卻可以等到老了也能努力的工作,不需要所有的話都聽丈夫的……”張韻宛羨慕著玉活可是玉活卻心不在焉的。

  “那…那個…我…我其實……也不是那樣的”玉活害羞成了結(jié)巴。

  “我…我其實把上一份工作的老板給揍了…然后逃走了的……”

  “揍!”張韻宛忽然用一種驚訝帶著求知的目光看著玉活。

  玉活哭著抓住張韻宛的肩膀說:“不是都說手藝人都是被剝削的很慘嗎?如果要是不站出來要死的很慘??!”

  “我記得我把他捆起來打了一頓,然后…好像還扔進(jìn)牛棚里被牛灌了屎啊……”玉活突然抱著頭表情痛苦,“然后他好像還因為被噎住然后窒息死了的,所以我就跑了嘛……”

  “哈哈哈!”張韻宛大聲的笑了。

  “這樣啊……”張韻宛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那,我也要開始逃跑了,接下來我要去美國!”

  “欸?”玉活一愣,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在那里,我才有機會啊!”張韻宛握住玉活的手,“下次我們一起去那里吧!”

  “這…也太突然了……”玉活有些擔(dān)憂的說著。

  “一定要等我啊,小玉!”張韻宛卻微笑著告別了……

  第二天……

  玉活掃干凈了屋子,可是卻沒有等到張韻宛。

  “大概快來了吧……”玉活這樣想著,時間又過了一天……

  “幾今天沒來了,明天…會來嗎……”玉活坐在桌子前,擔(dān)憂的說著。

  “明天……!”玉活躺在床上這樣想著……

  一直到了2月18日……

  玉活從報紙上讀著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故事,不安籠罩了玉活的心頭。

  “韻宛…一定要平安啊……”玉活擔(dān)憂的放下了報紙,想念著張韻宛……

  “嗚——!”外面尖銳的防空警報聲忽然想起,玉活聽見了外面人的竊竊私語。

  “是轟炸機過來了嗎?”

  “別聽他的,這警報員看見只鳥都覺得是轟炸機?!?p>  “可是報紙不是說國家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了嗎?”

  “聽說長江附近已經(jīng)有被轟炸的地方了。”

  “是啊,鄰家姓宋的聽說已經(jīng)全家都搬走了……”

  玉活捂住了耳朵,不想再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了,不安慢慢的籠罩著玉活,好希望只是一次無用驚慌失措……

  “吱丫……”

  門被推開了,玉活感受到身后的腳步聲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

  “這警報聲真實太煩了,整個重慶到處都能聽到?!庇窕铙@訝的聽著,是張韻宛……

  “這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表嵧鹫镜搅擞窕畹纳砗?。

  “韻…韻宛!”玉活回頭看見穿著學(xué)生服的以韻宛玉活激動的看著她。

  “哈哈,果然,重慶一直在變,可是你一點都沒有變啊?!表嵧鹈嗣窕畹念^,溫柔的笑著。

  玉活激動的抱住了韻宛,韻宛最后的聲音卻說著:“我逃出來的有點匆忙,在這暫留幾天吧,等我我買好了東西,我們一起出發(fā)吧?!?p>  玉活高興的說著,“嗯…你想住多久,都可以的……”

  玉活只記得自己擁抱著的溫暖變成了熾熱,或許是沒有來得及聽見天上的風(fēng)聲,最后一刻擁抱著玉活的張韻宛的面孔失去了神采……

  玉活的耳邊充斥著人們的尖叫,哭嚎,曾經(jīng)的繁華變成了一片廢墟,無數(shù)次心心念念的期待,變成了夢……

  一九三八年二月十八日,火焰點燃了重慶的廢墟人間變成了地獄,玉活看見懷抱中的張韻宛,躺在石板下面,血肉模糊不清……

  那是日本首次空襲重慶。這天,9架日機沿長江向重慶襲來,在重慶廣陽壩、江北縣(今YB區(qū))石船等地投、彈14枚,損毀民房3棟。

  二月二十號,玉活抱著一個罐子站在車站的路口,單薄的她穿著薄薄的短袖站在列車的風(fēng)前。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禮帽的中年人站在站臺前不安的看著玉活。

  “你就是玉活了吧,我聽韻宛的信里說有一個很厲害的修復(fù)師,什么東西都會修?!敝心昴腥丝粗窕?,不明白她的為什么表情凝重。

  “韻宛,還沒來嗎…”中年男人左顧右盼,希望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

  可是玉活卻突然流下了眼淚,拿著罐子抱的更緊了,“這個…韻宛的……”

  “我盡力了,我找到了我能找到的一切。”玉活顫抖的手打開了罐子,潔白的骨頭碎片安靜的躺在那,似乎還有手指和牙齒的痕跡形狀。

  中年男人捂著臉流下蒼老的淚水,他隨后看著玉活說著:“我從侄女的信里聽說,她在重慶認(rèn)識了一個好朋友,韻宛說希望能變得像你一樣成熟,希望你能一起去工作,一起去美國……”

  “我買了車票,來了重慶……”中年男人說著停頓了一下,好像還是那么不可置信,那個美麗可愛的侄女,卻……

  “我…我有件事要拜托了!”玉活低著頭說著。

  中年男人剛想說什么,玉活就說出了她的愿望:

  “請讓我?guī)е嵧鹑スぷ靼?,我想帶她去外面看看……?p>  “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玉活緩緩的睜開眼睛,酒店柔合的燈光照亮了眼前,一雙溫?zé)岬氖终潦弥窕畹念~頭,景年擔(dān)憂的臉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感覺怎么樣了,舒服點了嗎?”景年高興的問到。

  “我去給你倒水。”景年去了旁邊的桌子拿了杯子。

  玉活起身抱歉的說著:“對不起,難道讓你來了一趟重慶……”

  “沒事的,我和你來這里,就是希望我們能像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多聊聊天。”景年從水壺里倒了一杯溫水,用背摸了摸杯子確認(rèn)不是很燙。

  “對不起,之前…我沒有告訴那些事。”玉活自責(zé)的坐在床上說著,“你不會覺得我很可怕嗎…”

  “我是一個活了三百年的怪物?!?p>  “這樣嗎…那么漫長的時間…”

  景年挑起玉活下巴,將她擁進(jìn)胸口,溫柔的說著:“一定,很痛苦吧……”

  “嗚哇啊啊??!”

  一瞬間,如同決堤一樣的,情緒沖破了理智,玉活靠在景年的懷里,宣泄與哭泣著……

  “果然,你一直在忍耐啊?!本澳隃厝岬陌参恐窕睢?p>  玉活知道,自己只是想找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啊……

  “你遇到過很多很痛苦很難過的過去吧。”

  “嗯?!?p>  “溫柔的人,喜歡你的都已經(jīng)消失了吧?!?p>  “嗯…”

  “你…一直都覺得很難過的吧……”

  “嗯……”

  玉活的眼淚沒有停下,三百年太長了……

  “我沒有和人說過的,我想告訴你啊……”

  “嗯!”景年,只有陪伴。

  古軒堂……

  趙文燕拿著曾經(jīng)的老照片坐在靠背椅上,照片里一個中年男人,也就是趙文燕的父親,抱著小時候的趙文燕站在前面,旁邊是趙文燕的母親,父目親笑的很燦爛,而玉活則并不是很適應(yīng)照相的站在了旁邊。

  “小時候和玉活姐姐玩,總是希望她可以多笑一下呢?!壁w文燕自言自語著,翻到了下一頁,趙文燕躺在玉活的懷里鬧騰著,而玉活卻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看著我的臉想起了誰,忽然微笑著一臉悲傷。”趙文燕無奈的說著

  “真是的,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吃景年那個小屁孩的醋?!壁w文燕看著三人的照片,景年那個小子,強著鏡頭,而玉活卻笑了……

  

殘存妖魄

還是要斷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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