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頭的這點先天紫金,明顯是有人后面才加進去的,也就徒兒傻乎乎的,覺得今日是真的揀了個漏!
這只‘肥’兔子,坑蒙拐賣這么多年,一向身家豐厚,看來挺喜歡小丫頭的,一出手的見面禮,如此大方,先天紫金都不帶眨眼的。
算啦,反正徒兒這波不虧,后面能不能從真言手中討到便宜,斷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想到這兒,王道松再次將房間的禁止打開,接著他一一在此處布上多重陣法,左眼中陣光一閃,一座隔絕大陣,迅速落地生根,二人所在的房間中,陣法交替在一起的靈光,明明滅滅,浮光掠影。
蘇晴雨一見這陣勢,就知師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迅速起身,貼窗而站,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同時打出陣法法決,試探性的測了測師父布下的這些陣法的品階,很好,她連邊都沒摸過,她離著師父的陣法造詣,至少隔著一座山的距離。
“過來!”
王道松對著蘇晴雨招招手。
蘇晴雨聽話的走近師父身邊,等著師父示下,半響不見師父動作,疑惑的抬頭。
王道松似乎陷入了為難的境地,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最后一嘆,右手往上一翻,一本三寸大小的玉書出現(xiàn)在其手上。
蘇晴雨左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抬了起來,接著一滴指尖血破膚而出,仿若被牽引般,順著方向飄到了玉書上方,‘啪’一聲掉在了正中央的書頁上。
那上面迅速出現(xiàn)一行古體字,上言:地書第101代弟子入譜!
接著,王道松將此書對準蘇晴雨眉心處,卻見這玉書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鉆進了蘇晴雨眉心的識海里。
蘇晴雨急忙內(nèi)視,只見自己的識海正中,被剛剛的那本玉書所占據(jù),它安安靜靜的懸在識海中央處,書脊上‘玉書’二字散發(fā)著微微靈光,宛如陷入沉眠。
她的神識繞著這書打了一個轉(zhuǎn),甚至還調(diào)皮的用神識撥了一下書體,想把它推離識海正中央,結(jié)果,反倒是她的神識被彈了出來。
蘇晴雨:這本書這么霸道的嗎?
王道松見玉書隱沒,抬頭透過房頂,看了看天空中諸星象位置,忍不住就嘆了口氣!
此時見徒兒沒個正行,沒好氣道:“別皮啦!那本書就是個祖宗,你好好供著吧!”
關(guān)鍵時刻能保命!
蘇晴雨自然知道這玉書的重要性,不解道:“師父,你不是說這本《地書》,是我們一脈傳承的象征嗎?干嘛突然就給我了?”
“您把地書一派掌門的位置,傳我啦?”
蘇晴雨摸不著頭腦,遂玩笑道。
王道松倒是沒答徒兒的話,只道:“黑丫頭,你不是老覬覦咱們家的仙器嗎?”
“為師可給你啦!”
蘇晴雨眼睛一亮,這是仙器?幸福來的好突然!
可轉(zhuǎn)念一想,“師父,你要干什么危險的事嗎?”
她怎么有一種,提前分家產(chǎn)的感覺?
“不是我去,是你去!”
蘇晴雨問號臉,她?
“我不就是去個女蘿秘境嗎?”不至于,拿仙器上吧?
難不成師父打算讓她進秘境,大殺四方?
王道松解釋道:“也不是真正的仙器,真正的仙器,你使不動?!?p> 當然,這樣的半步仙器,徒兒同樣使喚不動。初步認主后,徒兒生命垂危之時,此書能被動護主。
“這本玉書代表我們這一門的傳承,今日為師將你之名錄入,就代表著地書一脈的因果,你接下了,咱們的那些對頭、仇家,此時怕是已心有所感?!?p> 蘇晴雨在心中臥草了一句,這是什么操作,為何師父收了她為徒,那些冤家對頭就能心有所感?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相愛想殺,心有靈犀?
王道松見徒兒滿臉都是迷惑不解,也不知從哪里給她開始解釋,一言以蔽之,捏著眉心疲累道:“這一切的因果,地書上都有,你以后自己慢慢查看吧!”
蘇晴雨只得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您要是累了,不如先休息?”
她隱隱察覺這段時間,師父在計劃著什么?她連人影都不怎么見的到,還有師父的道傷?
王道松搖頭,今日將該說的事,都給徒兒透露一點吧。
“黑丫頭,三個月內(nèi),你得離開南域了!”
蘇晴雨:“離開南域!”
“去哪?”
王道松:“中域!”他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晴兒,你記住,等你去了中域主大陸,遇見天衍門的人,一定要繞道走!尤其是天機子一脈,至少在金丹期以前,絕不能有所接觸!”
蘇晴雨很認真的記下了這句話,并緊張道:“這天衍門是咱們師門的死敵嗎?”
不死不休的那種?
王道松頓時有些難以啟齒,最后昧著良心,點頭道:“是的!”
中域主大陸,天衍門。
一個身穿銀色云紋白袍的男子,懷抱長琴,氣質(zhì)神秘縹緲,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在蘇晴雨血撒玉書之時,似心中有所感,不由停下了腳步。
他將長琴擺開,懸在空中一側(cè),接著右手掐訣,左手按在一側(cè)的琴弦上,撥弦三兩根。
一旁候著的道童,聞琴錚錚而鳴,不敢打擾,躬身退后三步,唯恐自身靈息擾亂了周圍的靈場。
可男子一番卜算,明顯落了個空,似乎有什么關(guān)于他的事發(fā)生了,可他沒能卜算出來。
他接著想到什么,收琴飛身而出,立于天衍門觀星臺上,再次依照星象卜算。
半響過后,男子謫仙般的整張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錯愕之態(tài),接著是疑惑不解和不可置信。
他秦戊寅的姻緣線,居然動了!
秦戊寅垂眸而思,上萬個思緒同時在腦中打轉(zhuǎn),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從天衍門延伸到各家道門,人、魔、妖,逐一而過,最終定格在‘地書’二字上。
天衍門這一代的天機子秦戊寅,臉上的神色逐漸轉(zhuǎn)怒,猛地抬起眼,目光銳利的射出,仿佛直接破開了時空的距離,如利刃般擊去某個人身上。
一身風(fēng)儀漸漸化為殺氣,他口中咬牙切齒的念道:“白——顥!”
他想起來了,天機子一脈和地書一脈,在久遠的歷史長河中,曾經(jīng)定下過一份歃血為盟的婚約!
歷代天機子和地書皆是收的男弟子,這份婚約至今,無人履行!